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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市井

你真以为我这剑仙不染红尘

  

水光潋滟晴方好。

山色空蒙雨亦奇。

诗人将西湖比作西子。

以此歌颂其清冽美丽。

于少女眼中,这淮江丝毫不比其差上几分。

今日无雨,微风轻起,吹动少女束起的三千乌发。

晴空泼洒阳光,水波荡漾,稍稍晃人眼。

只要不去直视便好啦。

陈衣雪玩得欢。

手中捧着梅花糕,小心翼翼地吃着。

才出炉,梅花糕烫得很,形如梅花,色泽诱人,香香甜甜,有淡淡花香气,软糯可口,很受孩子们欢喜。

老人家做了一辈子糕。

某一日突发奇想,放了花瓣。

嘿,更香,更甜,更好吃了。

孩子们欢天喜地地买来尝尝鲜。

正包括陈衣雪。

她也是小孩子啊。

干嘛,十四岁怎么就不是了?

有人年纪一大把,还自称永远的十七岁,不同样无人敢反驳嘛。

好吃的东西很快便吃完了,小姑娘尚且意犹未尽,舔了舔沾了花香的手指,也是甜甜的。

“爹,赵叔叔,你们觉得如何?”

陈衣雪回首问道。

不禁露出一抹坏笑。

只见俩大老爷们耳根微红。

脸埋在糕里头出不来。

看来是她多问了。

陈飞绝面无表情地抬起头,轻轻咳嗽两声。

“不想淮苏还有如此美食,是我孤陋寡闻了。”

若是爹能把鼻尖的果酱擦擦干净就好啦。

陈衣雪不去提醒他。

小姑娘心思坏坏的。

“都说江南好风光,最盛是淮苏,江南之地去过无数,唯独淮苏一城让我印象深刻流连忘返。

多好的地方哟。”

赵光义叹息了一声。

大炎帝都虽是繁华。

却少了几分淡雅闲适的感觉。

那里嘈嘈杂杂,满溢人间烟火。

是别样的一种风味。

哪有不好的风味呢?

不过是人间百态于红尘之中的不同体现罢。

三人漫步街道之上,瞧见来往行人过客悠然自得。

贩卖声,交谈声,引吭高歌声不绝于耳。

此地诗人词客多。

兴致起,唤墨笔。

洋洋洒洒,千古绝句便被刻印在某一处酒楼的墙壁上,随历史浪涛供后人评说欣赏。

江畔又哪能少得了评弹先生?一人一尺,一桌一椅,足以引人入胜了。

陈衣雪才发觉,这不知何时已然走到淮江边了。

今日走得倒挺快。

许是美食给了动力。

“衣雪,这是?”

“赵叔叔亲身来此,衣雪还不明白吗?

此间为淮苏最为市井处,想看到,不想看到,皆在此了。”

折扇掩面,少女的眸灵动而明媚。

赵光义嘴微张,看向了陈飞绝。

“你教的她?”

“不是,这丫头是不是太聪明了?”

陈飞绝笑了笑。

赵光义无奈地耸了耸肩,也并非是丫头太聪慧得缘故罢,只是寻常女孩儿在十四岁的年纪时,当真能联想到家国大事吗?

或许,不行吧?

他的女儿都还不懂。

念及此,赵光义长叹。

不去想这些,借此机会瞧瞧从未见过的江畔民生罢。

临江,自然渔获多,渔民争相叫卖,好不热闹。

也有卖珍珠的,那就要看客人的手气了。

运气好,几十颗大又圆。

运气差嘛······

说多了都是泪啊。

“这不是雪公子吗?来来来,今日新鲜鲥鱼鳜鱼,便宜的卖您。”

赵光义一个恍惚,陈衣雪真的消失不见了,再看去时,正在一摊贩旁。

摊主上了些年岁,肤色黝黑,面貌沧桑,宽大的手布满老茧,应是辛劳所致。

小姑娘与他相谈甚欢。

哦,不对,不是小姑娘。

她现在是雪公子。

唤作雪衣。

“鱼叔,今日收成如何?”

丝毫不介意鱼腥味,陈衣雪大咧咧坐在鱼叔身侧,伸手挑挑拣拣起渔获来,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

“丫头会挑鱼?”

陈飞绝嘴角微抽。

赵光义却是捧腹大笑。

“嘿,您瞧瞧,这手法真专业哈。”

“把你满嘴帝都腔收起来。”

老男人们互相怼着。

小姑娘与鱼叔聊得高兴。

“收成不错,最近是吃鳜鱼的好时节,公子您看,那一箩筐全是。

鲥鱼最近几日来江中产卵,若是运道好,兴许还能吃到鱼籽,过几日就没了。

公子选好了?”

陈衣雪没让鱼叔说下去。

他们是老熟人啦。

鱼叔嘴停不下的。

“就这两尾,我去龙井阁让祖叔去做。”

鱼叔挑了挑眉,竖起了大拇哥。

“公子还请得到祖先生。

厉害厉害。”

少女轻声谢过,付了钱,提着两尾鲜鱼,会到大老爷们身旁。

“淮江沿岸,有酒楼名龙井,有名厨唤祖庖,快到中午,我们去那吃。”

翩翩公子引着路,赵光义与陈飞绝在后头窃窃私语。

“居然是祖庖······这位宫廷御厨之后,居然也来了淮苏城中,更是跑到酒楼里当了个大厨。

稀奇,怪哉。”

“淮苏奇人轶事多。

祖庖在此,我也第一回听闻。”

了了几语闲谈。

却忽地静了下去。

“这真是一座酒楼能有的布置装饰吗?”

“别问,在此数年,我也只是听闻龙井阁罢。”

古色古香,俊逸典雅,所有美好皆可形容。

龙井阁便是这么一尊建筑。

陈衣雪见怪不怪。

缓缓走向其中了。

“掌柜,别来无恙?”

那掌柜听闻这一位的声儿,不自觉地微笑起来。

“原来是雪公子,今日怎么有空闲来段某人开的店里了?”

掌柜姓段,名忘年。

陈衣雪朝后方努努嘴。

“和爹一起宴请贵客。”

段忘年知道她扮男子的。

此时好奇地向后方探去,却惊出了一身冷汗。

虽然后面那二位将容貌掩藏,可他做生意多少年数,早练就一身看人的功底,那位肃杀者定是镇国公大人无误。

可另一位呢?

眼神是不会骗人的呵。

威严,仁慈,举手投足间,贵气尽显。

段忘年咽了一口唾沫,惊疑不定道:

“这位······莫非是陛下?”

他尽可能的放低了声音。

陈衣雪微微一笑。

“段掌柜一如既往好眼力,这二尾鱼从鱼叔那里得来的。

鲥鱼做红烧,鳜鱼放黄酒蒸了,请务必让祖叔亲自操刀,我馋了好久啦。”

少女俏皮地眨了眨眼。

段忘年心领神会。

收敛了内心的震惊。

“我懂我懂。

嘿嘿,丫头一定要帮我在陛下面前美言两句哈。”

待陈衣雪颔首,段忘年笑嘻嘻地提着二尾鱼入了后厨。

随后便听到来自后厨的一声惊讶的咆哮。

险些吓到了用餐的客人。

把祖叔惊到了。

祖叔也是,嗓门大的出奇。

不久后,躁动的酒楼归于平静,宾客依旧谈笑风生,毫不在意后厨那声惊天巨响,显然是早已习以为常。

掌柜不见了。

自然是小二哥待客。

瞧见陈衣雪,亦是眼前一亮。

这位公子哥很大方,会给他们些好处。

人也善良,总在掌柜前说他们的好。

让他们过得更滋润些。

还没什么架子。

大家伙儿都盼着雪公子来。

不想今日是碰上了自己,算是运气极佳了。

笑脸相迎,见着雪公子身后还有两人,想来是同行的客人无误。

“三位客官,里边儿请!”

掌柜吩咐过。

雪公子来,礼遇最上。

那雅间,早备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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