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女生 > 古装言情 > 你真以为我这剑仙不染红尘

陆·很老套

你真以为我这剑仙不染红尘

  

雅间居最上层。

临淮江,景最美。

眺望淮江千帆过,道是万紫千红,万类自由。

江畔绿柳新芽成,柳絮拂过游人面。

当真江南好春景。

美食相伴,三五好友。

本应是惬意无比。

“你还小,不能饮酒。”

陈飞绝无情地拍掉了小姑娘偷偷向酒葫芦伸出的小爪子。

陈衣雪揉了揉手背,趁着陈飞绝不注意,向他扮了个鬼脸,嘴巴里嘟嘟囔囔,也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

想来不是好话。

幸好鱼肉堵住了丫头的嘴。

没让陈飞绝血压更上一层楼。

“我也快要十五了嘛。”

终于听清了。

陈飞绝没好气道:

“今年冬至日才十五,不许喝,多伤身体。”

还能说什么,陈衣雪哼了一声,向佳肴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但祖叔的厨艺真的好好,吃了两口,心中郁结便消散得无影无踪了。

鱼肉嫩滑爽弹。

酱汁可口宜人。

吃了许多,口中不腻。

反而有淡淡的回甘。

鱼吃净,余下汤汁。

段掌柜捧着一大锅新鲜出炉的米粥来了。

“嘿嘿,龙井阁仿照南越一带的砂锅粥做了点改变,汤汁倒到粥里,可是无比的鲜呐。”

果不其然,原先白白净净的粥沾染了鱼鲜,吃上去更为美味,引人流连忘返。

“这可比那群厨师做的好吃多了······”

赵光义很满足。

非常满足。

举杯,一饮而尽,面上微醺。

“你这帝王还吃不上一顿好的?”

“并非如此······只是我与那些厨师说不必铺张浪费,太华贵的吃不完也不好,这群混蛋便想尽办法捣鼓精致量少的东西了。

呵,吃都吃不饱。

还不够塞牙缝的。”

但很有成效。

浪费的少了。

毕竟原料也用的少了。

赵光义只得含泪吃下去。

他自己下的命令嘛。

“淮苏好地方哟······”

“赵叔叔,不会真的如此觉得吧?”

少女已扯下高高束起的长发,乌黑披肩而下,直至腰际。

凭栏而立,凝视淮江之上千舟竞发,微笑着摇了摇头,很是洒然的模样。

她活在镇国公家,权势滔天,衣食无忧,本应是不食人间烟火,备受瞩目的仙子。

陈衣雪不喜如此。

她喜欢到处走走。

看看人间百态。

认识了许许多多的人,感受过许许多多的情感。

在淮苏百姓眼中,陈大小姐高不可攀,雪公子平易近人。

或许,她会更喜欢当个雪公子也说不定呢?

“丫头说的不错。”

赵光义捋了捋胡须。

这时的他,显然是一副帝王的威严模样了。

有光的地方又怎会没有暗处?这不,他的钱袋子可被人顺手牵羊,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偷走了呀。

“飞绝,你有时得学学丫头。”

“老子用得着学?丫头懂的我自然懂。”

陈飞绝翻了个白眼,亦是一口闷了杯中美酒。

赵光义拍了拍陈飞绝,大笑着起身。

“走吧,吃饱喝足,接下来去哪?”

“去······”

话音未落。

楼下忽地传来争吵声了。

陈衣雪眉头皱了皱,有些错愕。

“衣雪,怎么了?”

小姑娘看向陈飞绝。

“有些古怪,龙井阁向来无人敢争吵闹事,今日倒是奇了。”

猫有好奇心,少女行为举止像猫,自然也是个满怀好奇心的主。

“去看看。”

当机立断。

毫无犹豫。

陈衣雪本就好动不好静。

赵光义与陈飞绝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露出一抹苦笑,随少女飞奔下楼,躲在柱子后。

视野很好,能将底层大堂一览而尽,陈飞绝突然怀疑起陈衣雪来。

“丫头,你是不是类似的事干了很多次?”

“没有。”

飞快地否认了。

但陈飞绝到底相信与否,就不是陈衣雪说的算的,只是看老爹那不信任的模样,小姑娘就能猜到他的想法。

无需怀疑。

铁不相信。

小姑娘摇了摇头,定睛看去。

那闹事的人贼眉鼠眼,神色倨傲至极。

反观段忘年,却是镇静的很。

“有好戏看。”

少女微微一笑。

并未过多言语了。

那贼眉鼠眼的人摇着折扇,穿着一袭儒士道袍,背后竟是还有一群帮腔之人。

“姓段的,你这破店饭菜又难吃,这墙上写的诗词有狗屁不通一点儿品味都无。

比林掌柜的店不知差到哪里去,我看你还是今早关了店,拍屁股跑路吧。”

言罢,大笑。

帮腔者无不儒生模样。

亦是嘴臭得很。

“这就还敢穿儒服,也不怕人笑掉了大牙。”

陈衣雪心思玲珑,早早看穿,此人不过是林掌柜请来的。

“那姓林的是何人?”

陈飞绝问道,语气听不出喜悲。

“隔壁酒楼的掌柜。”

陈衣雪似是讥笑了一下。

“不过是碰巧发家,胸无学识眼见的地痞流氓耳,他们家饭菜不新鲜,食材也拉跨,纯粹靠着调味糊弄不懂行的人的。

比不上龙井阁。

便使些下三滥招数。”

简而言之,人渣而已。

但,只怕流氓闹事呵······

陈衣雪眯起了眼,握着折扇的手微微用上了力道。

段忘年却是一副笑盈盈的和蔼模样,笑道:

“下公子可不能这么说。

您只是点了道清水白菜。

段某也给端上来了。

哪里差了?

不妨请下公子详细说说,也给段某一个改正的机会不是?”

“姓段的你给小爷记好了,小爷姓的是卞,不是下,多了个点的!”

卞公子横眉怒目,死死盯着段忘年憨厚微笑的脸。

熟料段忘年微微耸肩。

“段某无学识。

自是认不得卞。

还望下······卞公子莫怪,莫怪。”

一脸无辜的模样,倒令得周遭宾客不住地笑出了声,一时间让卞公子丢人不已,更显得气急败坏。

却不知段忘年心底发怵。

或而向后厨瞥一眼,再瞥一眼。

怕厨子怒了,提着刀冲出来。

他可拦不住祖庖。

天下敢说祖庖做菜难吃。

这位卞公子的的确确能算第一人了。

再有,便是这满墙的诗词歌赋,笔锋潇洒,苍劲有力。

辞藻优美自然,一看可知为大家之作。

他也敢说一句不是。

莽啊,莽啊。

段忘年叹息一声。

看来,不能善了。

卞公子大摇大摆地漫步于店内,丝毫不见段忘年逐渐阴沉下来的神色。

对着墙上的诗词指指点点,连连摇头,嫌弃之色险些从贼眼中满溢出来了。

“你看看,墙上写的都是些什么东西,故作哀伤,无病自痛。

哦哟哟哟哟,瞧瞧,都来瞧瞧,还想念故乡呢。

我呸,没有情感,全是假象。

还有这······”

被他说了个七七八八。

身后那群公子哥亦是狂笑。

叽叽喳喳,没有文人模样。

说了一圈,竟是没一首能够入了卞公子的眼。

“果然,破地方就是破地方,菜难吃,诗也差极了。

哥几个把小爷昨日所写呈上来。

让段掌柜开开眼界。”

上一章 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