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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拾陆·东生西灭南刀北剑中双龙

你真以为我这剑仙不染红尘

  

陈忆雪不得不承认。

她被眼前所见惊到了。

花香满屋,绿草芬芳。

青草野花生长其中,蝴蝶翩翩盘旋飞舞。

萤火虫似是察觉到这一别样洞天,从窗外飞来啦。

瞧见少女,欢天喜地地围着她晃晃悠悠。

她很受小生灵欢迎。

迈出一步。

噗叽一声。

陈衣雪嘴角微抽,颤颤抬起脚。

一颗肥大的蘑菇光荣牺牲,成为这间屋中第一个倒在小姑娘脚下的生灵,看得小姑娘眼角止不住地狂跳。

蘑菇很多。

有红伞伞的。

有白杆杆的。

更有吃完就能躺板板的。

都从木质地板的缝隙里生出来了。

瞧见屋里一位老人缓缓走出。

慈眉善目,和蔼可亲。

大笑着拍拍她的肩膀。

“吓到了吧,老头子万象真气用得太过,就成这副模样。

去看看那丫头吧,老头子不辱使命治好她喽,就不叨饶你们了。”

脚下生风,行走飞快,哪有老人家的模样,小姑娘想问些什么也没能够。

“别傻愣着啦。

快些进去瞧瞧吧。”

被端木曦云推了下。

陈衣雪猝不及防往前一冲。

又踩扁了一颗大蘑菇。

小姑娘为其默哀一息。

注意力集中在面色微苦的赵光义和安然入睡的夜听澜身上了,慌慌张张跑过去,握住了夜听澜的小手。

小手还是有些冰凉。

已经在缓慢回复温度了。

眉头亦是不再紧皱,微微笑着,似是睡得很香。

看来听澜是真的脱离性命之忧了啊······

陈衣雪无奈一笑,捏了捏她的脸。

“睡得真香。

我却累惨了。”

少女喃喃自语道,并无责怪,满怀宠溺。

也不知小丫头做了什么梦,瞧见她吧唧嘴的样子,是不是梦见好吃的了呢?

被自己的想法逗笑,陈衣雪盖好她的被子,找了个椅子坐下。

端木曦云心思玲珑,悄悄地掩上了门。

他们有事要谈。

陈衣雪感慨道:

“运气真好。”

赵光义明白她指什么。

“像是命中注定的。”

撑着脑袋,少女注视着女孩儿恬静的睡颜,笑了。

“我没猜错的话,您认识这位神医。

是吧,赵叔叔?”

“怎么猜到的?”

赵光义饶有兴致地问道。

他也没料到会在这里遇见这位前辈。

少女摇头晃脑,显得高深莫测。

“这是独属少女的直觉。”

陈衣雪俏皮地眨眨眼,引得赵光义苦笑连连,老人的身份不是什么秘密,身为他的孩子,她一定会与老人再度接触的。

“读过传奇小说吗?”

陈衣雪嘴角抽搐地看着他。

赵光义突然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

陈飞绝和他诉苦好多次了。

衣雪极度沉迷。

赵光义朗朗道:

“江湖武林,多少豪情,仁人志士,汇聚其中。

不乏忠义无双,智勇双全之辈,亦有贪生怕死,苟且偷生之徒。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自然少不了奇闻异事。

便有好事者。

立下三榜排行。

宗榜尊榜帝榜。

而这位老人家,帝榜排行第二。”

陈衣雪惊讶得瞪大了眼,小嘴好半天没合上。

“前辈姓端木,单名一个仁字,正如前辈的名姓,其为人仁义至上,却不失底线。

传闻有恶徒于前辈面前杀人放火行凶,不肯听从端木前辈劝阻。

第二日,就有人在河岸旁见到化为枯木的他。”

赵光义眯起了眼。

传闻······哼。

哪有这么多的传闻。

见小姑娘依旧有些摸不着头脑,赵光义小声地笑了笑,指了指自己,又指向镇国公府的方向。

“东生西灭南刀北剑中双龙。

这是江湖对帝榜前六的尊称。

本来只有五人才是,属实我与飞绝实力不相上下。

这些年又苦于政务,疏忽了习武,有些愧对这帝榜第五了。”

中双龙不正是爹与赵叔叔的合称嘛。

“那端木前辈是东生?”

“聪明。”

赵光义揉了揉陈衣雪的脑袋。

心下悠闲,望着渐晚的明月,抚了抚胡须。

“前辈的功夫极少用于杀人,更多的是救人。

《长生诀》追求永恒,成就传说。

以凡人之躯逆天改命。

寻常帝境所活二三百年。

可前辈的寿命竟是无人知晓,有人说,自前朝开始便有人目睹过一老者济世行医。

亦有人说,前辈自上古而来,早已超凡脱俗,是哪位神仙的转世。

越传越玄乎,反倒忘记了本分,前辈也只是人罢。”

有些嗟叹惋惜。

赵光义叹了口气。

至于陈衣雪。

早沉浸到传奇的江湖豪情中了。

于是乎陈飞绝又被小姑娘记上了一笔。

谁让他不让她学呢。

赵光义瞥到陈衣雪的神色变化,便晓得她又在埋汰陈飞绝,将心底的一抹苦笑掩藏得好好的,揉了揉她的脑袋。

长发丝丝滑滑。

现在被他给搓乱了。

衣雪的性格真的很好。

活泼而又灵动。

不像他的女儿。

乖的确是乖的······但满肚子鬼点子,惹人头大。

陈衣雪嘟起嘴,拿出随身的小铜镜,打理起长发来。

“而今事请都解决了,听澜听和怎么办呢?”

本想求爹收留他们的。

转念想想,还是作罢。

他们是去学堂的年纪,留在府中又有什么用处?

便是她小时候也被爹赶出去上的学堂,只是府中枯坐读书,还读不出小姑娘的学识。

赵光义陷入了沉思。

良久,似是下定了决心。

“他们的父亲姓郭。

前辈今日告知我,郭将军已战死。”

陈衣雪微愣,不知说些什么。

“当年起兵之时,郭将军便跟随于我,而成就伟业之后,他便自请镇守西方,以防西域诸国虎视眈眈。

起初我不肯答应。

近几年心软,同意了。

只是他却从未提起过。

他还有两个及其年幼的孩子。

不曾想,我这一答应,就让一个家支离破碎。

我······朕心中有愧,无言面对这两个孩子啊······”

陈衣雪悄然起身,掏出手帕,擦净赵光义的泪。

“爹看到过赵叔叔流泪吗?”

“看到过,很早以前的事。”

他笑了笑,平复下悸动的心情,慈爱地看向夜听澜。

“待听澜听和醒来,我去问问两小只,看看,他们是不是愿意认我作义父。

玥明年纪小,有两个差不多大的玩伴应该会很高兴吧?”

若是不愿,他也不会强逼着两小只。

但学堂必须上。

眼界必须要有。

陈衣雪好奇问道:

“玥明是公主殿下的名字?”

“今年八岁,比你小很多。”

陈衣雪眨了眨眼,再度开口问道:

“赵叔叔只有一个女儿吗?”

“对。”

“您不行啊。”

这丫头满脑子的都是什么?

“去去去,你赵叔叔我一生就娶了一个妻子,那群混蛋天天在我耳边嘀嘀咕咕,说什么要多生几个皇子公主。

听得我耳朵起茧子。

······”

陈衣雪被赵光义的抱怨轰炸了一晚上。

以至于在桌案上睡着了。

第二日醒来。

被端木曦云笑了一天。

没办法嘛,黑眼圈太重了。

一如某靠实力濒危的国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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