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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这种犯傻,值得,且愿意

吾号镜水

  

我对于华夏的传统节日的喜爱、敬重,一向是要大过洋节的一些的。说这话不是狗头保命,也不是非黑即白的极端态度:觉得别人喜欢万圣节、圣诞节啥的就是崇洋媚外,“外国的月亮比较圆”,然后就是偏激的节奏起飞……

至于吗?键盘侠们就这个问题和国内的一些网友口吐芬芳……国内的网友哦。

“爱国主义者”不是针对一下歪果仁才是正义吗?窝里斗算什么……

我喜欢一个节日的理由比较简单直接:要有神话传说,历代的文化积淀也要深厚。这一说,诶,一下子就思路清晰了对吧?“我们华夏文明上下五千年,博大精深源远流长”——这官话我们从小都背烂了吧?

当然,传统节日的起源也不一定是神话故事,就喜爱程度上,我喜欢中秋就胜过喜欢端午一些。(官方吐槽:那是因为你喜欢月饼胜过粽子吧?)

屈原固然伟大,但古代的神话传说总是让人神往的:嫦娥奔月啊,玉兔捣药啊,相比之下刚哥罚跪……呃,口误,伐桂(官方吐槽:谐音梗扣钱!),就没啥吸引力了,也就在诗句里偶有提到这位男人,我只记得太白的一句“欲斫月中桂,持为寒者薪。”

看看,聊着聊着就扯到文化层面上来了。

饮酒赏月,与亲人团圆,留下流传千年的诗词佳作。不得不说古人虽然娱乐项目不多,但也正因如此,投入的情感大概要比放假第一反应就是宅在家里打游戏、放空自己睡懒觉、叫上好友压马路……要真切、强烈百倍吧?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话说小时候不知道,性格内向也不喜欢刨根问底,从爷爷奶奶那儿听了嫦娥(敲黑板划重点,不是嫦娥奔月的故事),又听月亮上还有个刚哥……

这不就一男一女加宠物的基本结构吗?下意识地就认为吴刚和嫦娥是夫妻……

对不起啊后羿大兄弟,我年少无知你别往心里去哈……主要第一次看到这句诗,当时文化水平又不高,还以为嫦娥后悔吃了灵药飞天,是因为刚哥对她不好——“夜夜心”想的是地面上无拘无束的日子。(后羿:你还说!)

咳咳,我这自黑也是没谁了,所以说谁能想到我对语文感兴趣呢?家里人应该是万万没想到的,“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在我对语文的学习上获得了最好的印证。

中秋写月的诗词还有太白的“对饮成三人”、白居易的“照他几许人肠断,玉兔银蟾远不知”,但家喻户晓、耳熟能详的,肯定是东坡先生的《水调歌头》了。

胡仔的“余词尽废”的评价虽然绝对,但就后人的态度来看,并不偏激——君不见我刚才举例,也没列出苏轼之后年代的诗句啊……

我前面说“历代文化积淀”,并不光是古代诗词作品——骄傲归骄傲,人要往前看,不能沉湎过去、止步不前吧?

“嫦娥奔月”不仅是神话故事,虽然国家科技的进步还不足以实现载人飞船登月,但探测器登陆还是能做到的。为人民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之后,也有现代的刚哥……咳,失礼了,应该叫“玉先生”更合适。

“我是神话里的嫦娥,只能在梦里与你相见。”

“你也许曾经把酒当歌,对着我,天亮前说晚安……”

13年的春晚,玉先生扮嫦娥,旦角女装出场,一首新歌《嫦娥》全程戏腔,于是我全程头皮发麻,颅内高潮。尤其副歌最后一句:“祝愿月圆人圆天地共团圆。”虽然节日并非中秋,不是苛求之下的完美,但春节团圆也是应景。在赞颂我国航天事业迅速、稳步发展的同时,还能与苏轼的“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遥相呼应,这是我对这首歌最欣赏的一点……

嘛,虽然全程戏腔这一点让我是又爱又恨呐……不是不能唱,我毕竟没有系统学过声乐,唱鼻腔甚至头腔共鸣难免有不专业的地方。表现就是唱一半倒还没啥问题,把整首唱完就很勉强了。

所以……我从不主动在KTV点《嫦娥》这首,一开始场内惊呼、前半段掌声享受过了,后面拉胯可咋整?

文字、声音、科技……在我的概念里都是文化的一种。科技和文化凑到一起,可能会觉得生硬,但如果用它内蕴的“精神”,可能就容易理解了。感受着前人在诗词里寄宿的情感,也有现在国家日益强大的地位、能量——那份难以言喻,又久久不能释怀的,周转全身的热流,提示着我:民族自豪感绝不能丢……

“美食可以诱惑我,我可以假意被收买,但我绝不会弯下我的脊梁!”

“虽然话语本身很硬气,但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在低头啃排骨的时候说这句话……”其他人听到我刚才的发言,还摸不着头脑,表情愣愣,只有老爸反应接话比较快,但依然不清楚我为什么在饭桌上说这种话……

emm,你们可以理解为我自己中二病突然发作,在吃饭的时候想到了“民族自豪感”——和芥末完全不同的那种上头法。但……正因为是在饭桌上,如果把我刚才所想的实话告诉他们,在我看来是更让我感到害羞的事情。

于是我就夹了一块红烧排骨,加了一句看上去无厘头的话。(官方吐槽:自信一点,就是无厘头好吧二傻子……)

我很少在家人展示中二(犯傻)的一面,这其实能侧面反映我此时内心是高兴的。刚才说的话虽然长辈可能理解不能,但在我看来,只是需要脑回路多绕几个发夹弯……

“美食可以诱惑我”,就是不坦率地说明“爷爷奶奶烧的菜很好吃”。后面两句就为了宣泄一下突然的热血,家人听不懂也没啥——有老爸的插科打诨……他可能没有意识到“这能算作吐槽”,但效果是达到了。

“真的是一个傻仔。”

我坐在爷爷旁边,爷爷笑着用“雷声大雨点小”的力道,拍了拍我的肩膀,其他人也跟着微笑——与家人团聚,我的愿景不就这么简单吗?

除了春节,像是端午、中秋、元旦、元宵……老爸老妈是当天带着我在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家中分别吃一餐。老者都不是喜欢在外吃饭的人,传统节日还是在家弄一桌饭菜,家人一起更温馨。随着年纪越来越大,外公算是四位老者中体质最好的了,抽烟喝酒……就缺一项烫头了吧?

玩笑罢了,外公的身体还是挺好的,用“老顽童”来形容他的心态完全不为过。虽然抽烟喝酒,但他老年人体检,每年都没有三高,吃嘛嘛香。无论母亲这边的亲戚,还是爷爷奶奶这边,见面的时候都经常会夸赞、羡慕外公的身体。

除他之外,血亲的三位老者,或多或少都有些老年人常见的隐疾。三人都有高血压,其中外婆算是最轻的一级,不过要“庆幸”的话,应该是庆幸她最轻的一等,让她的隐患没能“引爆”。

她同时查出有高血脂——荒谬的是,外婆向来注意清淡饮食,家里人只能把这归结到“遗传”的因素上了。而三高之二所能触动的“不定时炸弹”,是脑梗。

不用一说这个,一颗心就提到嗓子眼放不下,风险始终都没变成事实,还是值得庆幸的。记不得是哪一年,在小姨检查身体的时候,外婆也一道做了一个头部CT。

“大问题没有,但几处的血管比较细,有三高的话,要注意脑梗的风险,饮食清淡,情绪波动不要过大。”

这是医生的提醒,外婆也的确谨慎地做到了。奶奶少了高血脂的一条,但同样有高血压的脑梗风险——同样是脑血管偏细小,同时,她有关节炎的毛病,秋冬季节是她不好受的时间段。也许不会连着一段时间发作,但自从开始用药了,每晚同爷爷到师大体育场绕400m跑道散步几圈的活动就取消了,毕竟……

自从爷爷冠心病做了支架、做了心脏搭桥手术,从厨房退位,由奶奶接手锅铲这把“神器”,她还多了到菜市场买菜的路程。一天之内往返、包括她在家中做的家务事……

“体力的确难以支持晚上再有氧一波。”况且,步入老年,睡眠质量也是一大问题。

某次商量之后,就构成了我们小辈主动上门,这种相对更温情的方式。其实这很难有两全法,对于晚辈,老爸有车,花些时间接送而已——爸妈、姑姑、小姨担心的一面是烧菜做饭累到长辈。但对于爷爷奶奶他们,在这种传统节日里,家的味道当然更香了。而且,他们也不会对子女说:自己现在连弄一桌菜给孩子们吃的精力、气力都没有了。

对于爷爷奶奶,这种情绪的滋长可能更明显:初三那年爸妈和我一家三口搬出半边街,我的姑姑虽然作为大龄剩女,我一度以为她和小姨属于“神交已久”,有志同道合的意味。后面……

嗯,只能说小姨意志比较坚定,而姑姑则“背叛了组织”……当然这是说的玩笑话,俗话说人嘴两张皮,怎说怎有理,正面的说辞当然是“单身只是你没在合适的时间遇上对的人。”

总之,爷爷奶奶家从六口一下锐减三分之二。家虽然不大,但他俩老人心头突生的寂寞,不是一时半会能消解的。而偏偏,中国的老者,他们大都埋藏自己对子女最热切的感情——担心自己的情感会成为子女的牵绊,不能助力他们飞得更高、更远。

“所以老话才会有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明明(古话)已经出现了这么多年,真正及时觉醒、顿悟,同时也能做到实处的子女,或许比例真不多。

我是从小和爷爷奶奶同住一屋,从绝对客观的角度——虽然有些对不起外公外婆——感情方面还是爷爷他们更多一些。所以现在,我在心里、底子里,对父母保持尊敬的原因,就是他们对我隔代的长辈孝顺有加。

“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这不得不承认,老爸老妈都有工作,除了学习,他们少有纠错我言谈举止的时候。“言传身教”,他们更多的是身体力行——给我做示范。

好在我也不是木头……虽然老妈时不时说我情商不高,那我觉得是交流少的问题,会让她觉得我很闷。

“天蝎的外冷内热了解一下?”

“来老爷子,菜也夹了,我们两个喝红的碰一下,再搭上米酒的奶奶,你们都身体健康……”

“爷爷就爷爷,什么老爷子……”老爸失笑。

“我知道老爷子一般是叫不是亲人的老者用的词,但这么叫我有种亲切感。”我冲爷爷眨眨眼,碰个杯,“爷爷就忽略这层意思,只明白我这么叫是喜欢你就好了。”

家里人当然不知道这是我“降智”的操作,见爷爷他们都有真心的笑容,我的“犯傻”就是值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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