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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拾肆·兔兔那么可爱,当然要吃掉啦

你真以为我这剑仙不染红尘

  

陈衣雪凭栏远眺。

怔怔地盯着草地。

青草飞快掠过她的眼。

让她觉得有些眼花,却不想移开视线。

昨夜下了雨,把青草与泥土的味道混合起来了。

是一股很好闻的味道,她很喜欢。

离开淮苏有段时间了。

小姑娘有些心慌。

但是找不到原因。

也向徐毅诉说过自己的烦恼,徐毅总是笑笑。

“大小姐这是想家,想镇国公大人了,等到了下一个城镇歇息的时候,不如写一封信给大人,大人也会很乐意看到的。”

结果嘛······

小姑娘仿佛是死鸭子。

嘴硬得一塌糊涂。

“谁想了?

我才没想!”

有些心高气傲的少女,是绝不会承认的。

才离家一会会儿的功夫,她就开始思念起家了。

为了不让自己看上去很忧愁,陈衣雪捡了木棍。

哼哼哈嘿地在空地上胡乱挥舞着。

徐毅愣是没看出来她在做什么。

“练武啊。”

徐毅嘴角微抽。

“那路子功夫?”

陈衣雪似是思索了一下,笑道:

“糅合百家之长,取精华,去糟粕,是为衣雪棍法也。”

徐毅只好在一旁盯着少女挥洒用不尽的体力,一边将她的“棍法”记在了心底。

可这么一记,不小心吓到了徐毅,不禁揉揉双眼,目瞪口呆地看着少女。

好家伙,还真是一套自创的棍法?

可惜大小姐没习武。

不然定是一位天才。

长叹一声,徐毅把疲惫的陈衣雪赶回去洗漱睡觉了,自己拿起了空地里的木棍,有模有样地比划着。

好棍法啊。

攻守兼备。

鬼魅无踪。

可施展来总有些怪。

似乎······是醉酒后胡乱耍的。

要不下次喝点儿酒再试试。

如此想着,徐毅自嘲笑笑。

罢了罢了,睡觉去了。

第二日还要早起,不然怕是赶不上益阳的龙舟盛会。

结果雨挑着好时候,又落了一晚上,泥泞了地面,也泥泞了道路。

马车前行的速度多多少少慢了些。

陈衣雪是不着急的啦。

小姑娘巴不得再慢些。

雨后的道路很干净,很清爽。

城镇里头的人气影响不到荒郊野岭的地方。

陈衣雪眼巴巴地趴在窗子上,等着日头从东边升起,到了正当中,照得人暖洋洋。

再从正当中一点一点蹦跶下西边儿的山头,换上了月儿高高挂。

但月儿可害羞可害羞,扯过一片云儿来。

小心地躲起来啦。

然后徐毅犯了愁。

路忒不好走。

这会儿是他判断失误了。

午时急匆匆地解决了中饭,不想还是没能赶上在天黑之前入下一座城,人家的城门早早地悬起来了。

这位苍老而精干的大管事,头一次露出了懊恼的神色。

望着空中那一轮欲遮还羞的圆月,徐毅果断架势马车入了林子。

谁,会在,官道上,安营扎寨啊!

林子里还安全呢。

只需要提防野兽。

至于所谓绿林豪强?

人家也要睡觉的嘛。

野兽怕火,见到篝火就躲远了。

但总有野兽,敢于挑战陈府的大管事。

比如说他手中提着的兔子。

“今晚吃烤肉。”

决定了今晚的饭。

陈衣雪戳了戳半死不活的兔子,捏了捏它长长的双耳,嘴角不自觉挑起一抹笑意。

小姑娘不是那种,“兔兔那么可爱,为甚要吃兔兔”的女孩儿,她下手果断得一塌糊涂。

“可惜了······

吃不了麻辣兔头。”

这可是名菜。

她想吃很久了。

但今日能吃到烤的也不错。

也幸亏她从家里带了调味料。

孜然加辣椒面,很好吃的。

徐毅还是拎着兔兔寻了条小溪流,放血剃毛清洗一条龙,处理兔兔的过程有一丝丝不适宜小孩儿观看。

他不打算让陈衣雪看到。

镇国公大人不让大小姐习武。

自然不希望大小姐见血。

兔子也不行。

支起了架子。

兔兔被牢牢地绑在上面,随着火苗的跳动,香味逐渐扑入少女的鼻稳。

所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小姑娘纵使馋得很,也不会去啃生的兔子肉。

只好眼巴巴瞧着微焦的兔兔,咽了一口唾沫。

看得徐毅有些哭笑不得。

“兔子又不会跑。”

“熟鸭子还会飞呢。”

陈衣雪轻声笑道。

徐毅微愣,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

恍然意识到大小姐说的是俗语,不禁扶额长叹。

果然还是不行······照顾大小姐这么多年,其跳脱的思维他依旧跟不上。

眼见得差不多熟了,陈衣雪罪恶的小手开始不安分,拿出行囊里的小罐子。

徐毅目瞪口呆地望着大小姐倒了一大堆孜然辣椒面。

“大小姐,会不会太多,太辣了?”

小姑娘收了手。

歪了歪小脑袋。

多吗?她觉得还好吧。

拍了拍徐毅,陈衣雪竖起了大拇指。

“安心吧,徐叔,本姑娘口味重,仅仅是如此辣椒还难不倒我,倒不如说淮苏很多菜味道太淡了,我吃不惯。”

掏出随身的匕首。

忍着烫,切下一只兔子腿。

“徐叔,尝尝看吧。”

徐毅接过了兔子腿。

陈衣雪马不停蹄地割下了另外一只。

吹了许久才将那股热气吹散,立刻小口地啃了上去。

她嘴巴小,吃得一点儿也不慢。

“好吃。”

嘴里嘟囔着。

陈衣雪又将匕首对准了兔兔。

这会儿小姑娘又感谢起陈飞绝了。

匕首是爹送她的生日礼物。

人家的爹送礼物给女儿,不该是首饰啊,书本啊,字画啊,文墨啊一类的东西嘛。

偏偏老爹性子直,直接寻了城中最好的铁匠铺,为她打了一柄匕首。

“爹,我不会武功,您给我匕首也没个锤子用啊。”

陈衣雪抱怨道。

“防身啊丫头。”

陈飞绝吹胡子瞪眼。

觉得女儿魔怔了。

如此浅显易懂的道理还要他来教。

于是,这位比铜柱子还直的中年男子将匕首塞到了少女的手中,旋即迈着潇洒的步伐扬长而去了。

没能看见少女的深情。

以及她在风中凌乱的长发。

她都不会武功,怎么防身?

拿着匕首硬捅吗?

陈衣雪多聪明一小只,立刻开发了匕首的全新用法。

比如烤肉烤鱼,采摘果蔬的时候,锋利的匕首让她省了不少的功夫。

不着调地想着,兔子被陈衣雪及徐毅瓜分殆尽,只余下碎骨。

倒是陈衣雪吃得更多些,让她不好意思了。

她很瘦。

但吃得很多。

没办法嘛,胖不了。

抱着双膝,偷偷瞧着大管事被辣椒呛得通红的脸,忽地笑出了声。

“徐叔,还有多久才能到益阳?”

“估摸着明日晚饭时分吧?”

徐毅也有些不确定了。

今日路程不对。

他也拿捏不准。

陈衣雪也不多问,困意涌上心头,缩回了马车中,只是弹出了一个稍显疲惫与愧疚的小脑袋,重重打了个呵欠。

“抱歉,徐叔。

今晚劳烦你了。”

小脑袋也缩回去了。

她实在是太困了。

徐毅点了点头,静静地看着篝火。

守夜而已,以前不是没做过的。

捡起树枝,挑了挑篝火。

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

“分内之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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