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座礼堂当中，一排黑衣装的人站了起来，撩开了风衣，从中拔出了两把冲锋枪双持在手上，没有任何犹豫地地往周围的人群开火射击。
我的血一下子就冷了，这和在螺旋天顶的中的突然袭击差不多。军部终于也忍受不了这些异种人，他们从不认可所谓克隆人和感染者都属于人类。
越是上层的军官越相信基因的血统纯正理论，被污染的血就不能再称得上是人类。
而基因知识力量体系的传承被牢牢把控制住了，基因强化过后，原来的人类在基因中解开了那道锁，高度强大的基因血统让高层军方的精英空前之多，这种血统论在几百年前有过一只类似的组织——纳粹党。
“住手！”我一下翻过楼杆跳了下去。
那些黑衣军人却根本没有理会我，继续射击，无视了我的存在一般。仅仅凭着我上尉的军衔也是无法阻止得了他们。
而且已经太迟了，那些冲锋枪的火力强大，周围全是倒在血泊中的人，有些可能是克隆人、异端、妓女……他们像是老鼠到处逃窜。
喊停对于这些军人没用，这是一场对内部的清洗，他们震动了太多高层军官了，完完全全的一场报复！赶尽杀绝。
我听见炮弹的声音，地面剧烈地震动，每个人都无法站稳，一声巨大的轰鸣过后天顶塌了，透过那道缝隙，一颗小太阳升入了空中爆开后散开了流星火雨一样的火焰再次降落在地面，那些花光再次从地面上弹起又分裂成无数的小块，最终变成了高温的熔岩扩散到整个地下城市。
每个人都被巨大的响声惊醒了，一台台机甲骑士从天而降，手中的炮弹往每一个可见的建筑上轰打。
可一栋楼层轰塌之后，竟然冒出了比楼层更大的猛兽。
感染者也是不敢示弱地直接异化成为了天敌那般的巨大异形猛兽，他们一个虎扑上去，扑在机甲身上咬碎了他们的电路，对着源源不断涌进来的军队嘶吼。
军队更是出动了重火力，像是要在极少可能往着真正天敌身上的发射的炮弹，全部倾泻在了感染者身上。
这里的感染者是数不尽之多，最终是什么样子的怪物都能见到。
我一转眼，背后的黑衣军人又和感染者互相拼杀起来，感染者异化以后，子弹对这些异形就毫无作用了，黑衣军人纷纷拔出了光刃粒子剑和那写天敌展开了白刃战。
感染者可以通过脑部产生的感情变化，产生出愤恨的情绪激发天敌基因，从而人类基因的理智就被压制下去，身体各个部位开始异化，变得坚韧。
内部细胞壁结构发生改变，细胞壁变厚到子弹都无法穿过细胞壁的强度。
一旦感染者抗受住了子弹的压力与细胞壁结合，皮肤表面毛发也会就会增加，仅仅凭着毛发就能让弹头弯曲。感染者这些细胞壁的结构强度的正常人类的一千多倍。
但同时，完全异化后的感染者和天敌只有一线之隔，体内的嗜血基因不可抑制地爆发，对人类的仇视更是达到了极点。
那些红了眼的感染者，几个跳跃，齐齐向我扑来。我按住了枪袋，但摸了一个空，我的纳米子枪被楚凌收走了。我又四处找寻出楚凌，却没有发现她的人影，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眼看感染者就要冲了过来，薇儿只闪过了一个影子，粒子剑发出几道电光，感染者停滞在了扑过来的半空中，瞬间又爆开了血花。
这里已经变成了杀戮的战场，这就是所谓的好戏吗？
我深吸一口气，都是铁腥的味道。
枪声和炮火响彻个不停，这是一场比起天敌和人类还要残酷的战役，没有碾压的一方，只有抗争和不屈服，军人和感染者都倒下了。
我站在剧院的最中心，抬眼看向四壁上的壁画，诸神之黄昏，一切的终结，心里却是一片寂静。
“啊……神选之人呐！”在一堆尸体中，那名小胡子男士撑着地，站了起来，眼中是如宗教徒一样火热的目光，“是你！是你！”
他扒开领带，露出了黄金的十字架，他竟然是宗教人士。
“你谁啊。”我问。
“我是拉普拉斯，您记得吗？”他用像是看到珍惜物种的目光打量着我，摇着头说：“果然是你！不，你现在还不会知道我是谁。”
“你认识我？”我皱着眉头，很反感他的眼神。
“当然，您是我的老师。”拉普拉斯摘下礼帽，一头银白的头发，满脸皱纹而苍老，“在时间的旅行中，我有幸在过去见过您。”
“疯了？时间旅行？”我看着眼前这个老头说着疯话。
科学界公认两大绝不可能的发明：“永动机和时光机。”
永动机就不必说了，违反了能量守恒的定律无法被制造出来。
时光机更是在《相对论》之后井喷一般的出现各种穿越时间的理论，然而这也是不可能的。
即使是相对论的理论也不能说明时间可以倒流，相对论只说明时间是相对的，根据速度变化来决定快慢。
时间并不是固定好的了因果关系，而是一个随时可以变换的标尺，按照相对性原理，光速就应该是299792.458千米一秒，一光年就等于9460730472580800米。
空间和时间是相对来算的。
而时间的确定只取决于速度的快慢，光不可能一秒钟变成更快的速度，无法超越光速的定论也就无法构成时空机的基本。
“老师，那些事情你现在还不会知道的。”拉普拉斯摇头，“曾经您的力量是多么伟大！改变所有的过去和未来！现在的一切只是开始。”
“不，不可能！”我捂着额头，忽然头痛欲裂，眼前的视线模糊地看不清。
“老师，我相信神创论，但神只创造了一个东西。”拉普拉斯伸出食指，弯曲和拇指合在一起，“那就是圆。”
“圆？”
“没错，宇宙是一个圆，在四维空间的角度看这个世界，是由无数个圆组成的世界。”拉普拉斯跪在了地上，虔诚地祷告一般地说：“圆实在是太美妙了，大到星球、黑洞都是圆形，小到原子分子也是圆形，为何不是三角？方形？我们所见的一切本质上都是圆形。任何物质在最后都会坍陷成为一个圆，那就是奇点，终结和开始，毁灭与诞生都出自一个圆，在一维度的无数个点，都是圆……”
“这些圆代表零、循环、无限。”拉普拉斯叹息说，“太美妙了，世界若非神创就无法展现如此美妙的杰作。只有循环和无限才能解释世界的诞生，若没有最开始的圆，世界一切都没有意义，我们又为何会存在？这是循环，从一维展开成为二维是无限长的直线，可无限长的直线在多重维度的观测下就会弯曲成为一个圆环。”
“就像古代人认为世界是平方直线，谁会知道世界会是一个球形呢？宇宙无比辽阔，只有球形的曲线才能代表宇宙的存在。在地球的三维世界中，只需要一直往前行就能够回到原点。地球表面是面积有限同时又没有边界的，宇宙自然也可以空间有限但没有边界。”
“物质由分子组成，分子由原子组成，我们的世界就是由这些圆来组成的。月球围绕地球而转，地球围绕太阳而转，太阳围绕银河的中心的高质量黑洞在旋转，这些都是圆周自转，小到原子也是有原子核、电子、质子，这些粒子的旋转都是有规律的。”
“只要能控制住宇宙中每个原子确切的位置和动量，能够使用牛顿定律来展现宇宙事件的整个过程，过去以及未来。我们可以把宇宙现在的状态视为其过去的果以及未来的因。只要有人能知道某一刻所有自然运动的力和所有自然构成的物件的位置，假如他也能够对这些数据进行分析，那宇宙里最大的物体到最小的粒子的运动都会包含在一条简单公式中。”拉普拉斯深吸一口气说，“这条简单的公式，圆周率。”
“圆周率？”我一步步地后退，“怎么可能……”
“3.1415926535897932384626433832795028841971693993751058209749445923078164062862089986280348253421170679821480865132823066470938446095505822317253594081284811174502841027019385211055596446229489549303819644288109756659334461284756482337867831652712019091456485669234603486104543266482133936072602491412737245870066063155881748815209209628292540917153643678925903600113305305488204665213841469519415116094330572703657595919530921861173819326117931051185480744623799627495673518857527248912279381830119491298336733624406566430860213949463952247371907021798609437027705392171762931767523846748184676694051320005681271452635608277857713427577896091736371787214684409012249534301465495853710507922796892589235420199561121290219608640344181598136297747713099605187072113499999983729780499510597317328160963185……”
“所想想吧！宇宙的无限，圆周率无限的数字，圆的循环这些代表了什么？”拉普拉斯他像是蔑视着世俗的狂徒那般狂笑，“一个圆就代表了宇宙中所有的规律，它无穷之大，数字无穷无尽，已经是纯粹精神世界的存在，不用数字就无法解释出来所存在的概念！我们无法算到最开始和最终结，因为这本就是一个循环。我们只是在反复地经历这个圆，虽然看似无限没有止境，但是每一个数字都是确定的，每一个粒子运动的规律都是确定的！我们的过去、现在、未来都包含在这个圆之中！”
“遵循着这个最简单的公式，逆转粒子的运动规律，穿越时空不过极其简答的一件事情。”拉普拉斯单指向天，画出了一个圆：“我喜欢叫它‘逆转相对论’！”
“不可能有人做得到的。”我捂住眼睛，看见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就算理论没有错，也不可能有人会掌控每一个粒子的运转。”
不要说让宇宙逆转时空的能量，就算是超越光速的能量，人类穷尽地球上所有资源也是做不到的。
“老师，您忘了您的力量了吗？那纯粹的精神力量，改变世界的力量啊！”拉普拉斯泪流满面。
“灵能力？”我呆住了，心脏就想是堕进了深渊。不可能有人会知道，我的基因中藏着天敌基因，它所带给我的强大力量，不仅仅只是改造身体结构那么简单。
灵能更像是能世界法则的力量，一切物理原则都在灵能力面前黯然失效，人类仿造出的超能力依然还是可以在科学的解释范围之内，但灵能力就想是奇迹，用科学无论如何都不能解释的奇迹！
“兀儿德、诗寇蒂、薇儿丹蒂，掌控过去、现在、未来的命运的三女神，只要她们同时成为三位一体的存在就是可以改变命运的力量！”拉普拉斯抬起头看向我，“世界的循环将被终结，命运周而反复的轮回，宗教的轮回之说将湮灭不存，连同人类的一切，天敌也好，宇宙也好，都将归于毁灭不在！”
“妈的。”我瘫坐在红椅子上，“这不就是世界末日么……”
“是的！”拉普拉斯张开手，拜伏在地上，手掌有节奏地敲击地面，“那一日终将来临，诸神之黄昏！”
那些死去的尸体，听从着节奏，随着拉普拉斯一声一声地拍击地板，他们全部复活了！一个个人身上的伤口迅速愈合，他们同样跪在花纹是九芒星的地砖上，同时用掌心敲打地板，节奏没有一丝紊乱。
“超脱轮回，就是永寂，生存和进化都无意义。”拉普拉斯大声吟唱如歌一样的词，“生而不灭，故而思不在，思吾何意？从何而来？轮回往转之，物我存梦之……”
每个人都在朝我跪拜，如同朝圣一般的宗教仪式，就连那些之前争论的民科家们都神情肃穆，虔诚之感比起见到教皇还要神圣。
“够了！”我大声呵斥。
但没有人听我的，他们还在拜，我就像是被塑起来的石头神像，我的任何话都没有用，他们都听不见。
那股可怕的仪式感，就像是规矩的束缚，他们从不听任何人的，只要这么做就是对的。
我站在椅子上，他们也没有抬头来看我一眼。
“真是吵死了。”一个虚幻的影子走了出来，“睡个觉也不安稳。”
诗诗的声音一出现，整个歌剧院立刻止住了声音，空间中的灵被沉默了，再无一点声音。
随着声音的消失，周围真是的世界的显露出来，这根本不是一座歌剧院那般富丽堂皇，只是一座废墟一样的破烂建筑。
椅子根本没几个好的，那些刚才还在歌唱的人，脸上的皮肉掉了下来，瞬间又风化了一堆白骨。
也根本没有什么军人入侵，或者说这里本来就是已经……被入侵过了。而我之前所见的，只是过去的投影。
没有繁华的市场，只有残破的败壁，倒塌的大楼，地底上还全身绿色恶臭的污水。
我险些没有忍住就要吐了出来，这里是已经是沦为下水渠，所有亚斯格特的污水都往这里排放。
“呕……”我是庆幸没有在这里吃下什么东西。
“有趣吗？”楚凌站在最大的舞台上，缓缓地说。
“真是有趣。”
我是心里惊恐未定，就像是以前的鬼怪故事中，本来进山看到一家大户人家，走进去发现主人挺好，还招呼吃你山珍海味。
结果晚上一觉醒来，发现这里是个破旧的鬼屋，主人已经死了几百年，吃的山珍海味都是蛆虫变得。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我看着周围的黑暗中隐隐走出了许多穿着黑色宗教袍子的影子，那些人唱着圣歌，双手抱在一起仿佛在祈祷。还有一些若隐若现的身影在我面前走来走去。
“秦明之国，30年前被亚斯格特毁灭，现在亚斯格特的城市就是建立在这座城市之上。”楚凌说，“但你之前所见的，听到的都是真实的，只是他们并不在这个维度了。”
“维度？”
“秦明中最多的就是感染者和克隆人共存，但30年前被亚斯格特发现，毁灭这里以后，成为废墟。但依然会有逃难来这里的人，感染者通过天敌基因中灵能开创了另一个小维度，覆盖了整个秦明，他们进入了原本的这片地方的影子世界。”楚凌挥手穿过那些黑影，“这些是活着的幽灵，或者说是死去的残影，尽管活在那个维度，但永远不能离开，也一直在那个小的维度之中无限循环着十二年的时间。”
“世界循环？”我冷汗冒了出来，那些人和鬼魂无异。
如果宇宙是一个圆，那么这些人就创造了一个小圆，在那个小圆的世界里无限重复这一段时光，然后被毁灭，重造。
“已经结束了。”楚凌又是轻轻一挥，那些影子消散了，语气中似有轻声地悲叹，“你不是那个世界的人，进入那个维度后打破了平衡，他们已经结束了轮回的世界被平等地毁灭了。”
“你的话可真是一点也不有趣。”我愤怒的表情已经表露在了神情的扭曲上，“你到底想做什么？借我的手去毁灭别人？让我觉得罪恶？我以前只是觉得你性格可能是怪了点，但还是个可以被救赎的好女孩，所以我心里一直喜欢你的，可你为什么要这样？非要把自己当做是坏人就把坏事做绝吗？”
“是啊，要不然就没反派了。”楚凌伸出手，轻轻地念道：“解析、通明、复制、重组、再创、分解、合成、融合，出鞘！”
她忽然从半空中拔出了一场长剑，剑身还淬炼着火焰，这一把武士刀的样式，剑刃有弧度而修长，赤炎的火光在剑身上蔓延形成了诡异的花纹：“炎狱·炼成。”
“那个LV7的天敌在你身上吧。”楚凌立起炎狱刀，食指和中指划过剑身，那些火焰的纹理全部附着在了刀刃上，闪耀出熔金一样的颜色，“诗寇蒂。”
“没错。”我沉默了一会，“你想怎么样？”
“那次袭击你并没有放走她，而她居然选择了和你缔结契约。”楚凌说，“当命运三女神重新聚集在一起时，就是诸神黄昏的开始，一切都会归于毁灭。把她交出来，让我杀了她。”
“那可不行。”我摇头，“我和她签了契约，我和她会永远在一起。”
“就算是作为前女友，你这么说，我也会感到有点难过呢。”楚凌淡然地笑了，“既然这样，那就连你一起杀死吧。”
“薇儿！”我回头看去，她明明一直就跟在我的身后，现在居然不在了！
“别指望你的小情人了。”楚凌一挥剑，直冲了过来，“她恐怕已经迷失在维度空间了。”
诗诗缓缓睁开了眼睛：“别怕那个小砸婊，跟她打就是了。”
我能在精神世界中感受到诗诗，她一醒来，我就感觉到身上的某种“灵”醒了过来，我的天敌基因也苏醒了，那股灵能冲刷着我的全身，我感受到了那股仿佛可以掌控一切物质能量的灵能力。
我凭着熟悉的意识，从无数的原子中重组了剑的样子，空气中像是树叶的脉络一样亮起了一根根丝线一样的白光，交缠在了一起，一把长剑形状也出现在了我的手中。
“名剑·正心。”我如此命名的。
楚凌轻视地发笑，右手提着她的炎狱刀，左手又是一挥，火焰再次重新被点燃，完全一模一样的步骤，我创造的这把“正心”也出现在了楚凌的左手上。
现在，她手持着两把刀剑，以双刀流的架势握在手中，那两把名剑竟然发出了剑鸣，产生了共振，剑身上仿佛有剑灵一般渴望鲜血来浸染剑刃。
相比之下，我手上的这把剑还没有楚凌再造出来的好。
“别靠近她，”诗诗的语气略带惊诧地说，“她的灵能是‘复制’，你越靠近她，她复制的力量就越强。”
“这种事你应该早说。”我摆正了军校中的学习的剑道姿势，直面迎冲了上去，“不过作为一个男人，就不该后退。”
“你会后悔的。”楚凌还真是一点都不留情，两把刀是直接攻击我的要害，没有丝毫想和我对拼剑技的意思，这根本就是要杀人的剑术，她真的是想要杀了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