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了个凉，吃完早饭，凌风享受了一个护理三人组的全套后，意气风发地出门了。照例是妮娜小司机和罗佩佩小跟班，安保头子冯安带一群左右护法开道。
不过，今天她们不是去集团总部，而是巨山第一百货，也就是林氏发家的地方。今天上午有一个剪裁仪式，是著名化妆品牌玉龙丹青正式入驻巨山第一百货。
玉龙丹青算是九牧联邦内近期崛起的非常快的一个国货化妆品牌子，吃着“新国潮”时代的红利一步一步走上来的。但是，它还算不上一流，因为它缺乏那些金字塔顶端老牌子的底蕴，撑死了也就是二流拔尖而已。
真的要论起资格来，玉龙丹青入驻巨山第一百货的剪彩仪式凌风是不用来的。派几个巨山百货的管理层就已经给足面子了。
不过，这个玉龙丹青的老板或者说老板娘和林凤的闺蜜高艳艳有不错的交情。凌风这次过去也算是给林凤感情最好的闺蜜一个人情。
在九牧联邦，要想在社会上混得开，能力是一方面，背景是另一方面，更多的还得是关系够广够铁。这关系怎么才能够广够铁，还不得人情债借来还去的。有借有还，再借不难，老祖宗的古训自然有它的道理。
豪车一路平稳地开到了位于老市中心的平南路，无数的高楼大厦林立，这里是洛平市曾经最繁华的平南商业圈，独领风骚差不多就一百多年。
后来，因为城市扩建，加上市政府等重要地标建筑搬迁，这里才被新的北华商业圈给取代了第一的位置。
不过，第一第二的差距并不大，就是目标人群略微有细分而已。年轻人还有比较喜欢追赶时髦的潮人去北华多一点，而稍微有点年纪的，比如已经成家立业的，来平南更频繁一些。论起吸金能力，还是平南商业圈更胜一筹。毕竟，年纪越大积蓄越多嘛。
巨山第一百货也算是平南商业圈的地标建筑了。它刚造起来的时候，周围还都是不超过两层的老旧小区。当时，林家老祖宗砸锅卖铁搞了这么一幢高楼，很多人都认为他脑子出问题了。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才意识到林家老祖宗的目光长远。
别的不说，周围的房价就翻了几十倍，更别提林家买这块地的时候，政府还补贴了很多，纯粹就是白菜价。没办法，那个时候谁都不看好这一片，地根本就没人要。林家站了出来，大伙儿还把他当冤大头呢。
就是靠着巨山第一百货，林家慢慢做大做强，然后从百货公司延展到了各行各业，成为了现在九牧联邦排名第一的跨过集团。在很多巨山集团的人眼中，还有林家人的心目中，巨山第一百货和巨山集团其他下属公司地位是截然不同的。
开山鼻祖，要懂得这四个字的含金量。
凌风调查过，也做过相关的信息收集，这些自然是知道的，但是她对此比较无感。她又不是林家人，别人的老祖宗如何发家致富和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豪车路过巨山第一百货一号门外的大广场时，凌风透过车窗看见剪彩仪式的现场已经布置好了。彩旗啊横幅啊，还有不少围观群众，也不知道其中有多少是请来的托儿。反正给人一种人潮涌动万众期盼的感觉，边上还有不少拿着长枪大炮的记者进一步地渲染这种气氛。
“我们没迟到吧。”
凌风问了一声总裁助理罗佩佩，这小家伙儿昨天没去降妖，精神好得一匹。
“没有，大概还有半个小时。我们先去总经理办公室和玉龙丹青的管理碰个头。”
凌风默默点头。行，怎么都行。反正，她现在就是一个套着林凤的壳儿的工具人，罗佩佩安排，她负责照做就是了。这是她欠林凤的，有债必还，这是凌风做人的信条。另外还有半句是有仇必报，现在暂时还用不上。
从地下车库的直达电梯冲到了顶楼，凌风在罗佩佩的带路下来到了巨山百货集团的总经理办公室。
巨山百货集团现在已经是巨山集团下属的一个子公司了，在全联邦一二线城市都有设点，加起来差不多有两百多家。第一百货是初号机，有特别的意义，所以百货集团的管理层都在这里。
一进门，凌风就看见里面坐了好些人。有巨山百货集团的，也有玉龙丹青的，无一例外都是最高层。
“林总。”
在座的众人见凌风进来，纷纷站起来打招呼。个别在抽烟的也是赶紧找个烟缸把手上冒烟的给人道毁灭了。
“大家好。坐吧。”
凌风露出一个自认为十分和煦的笑容，仪态万方地颔首。
在场的人依旧站着，纷纷朝凌风展颜微笑。这里都是混社会多年的老甲鱼了，谁会把凌风的客套当真啊。要是有哪个傻乎乎的真的屁股挨着座椅了，没准第二天就被调到天涯海角的分公司去镇守边疆了。
这点眼力都没有，坐现在的位置迟早也被人拉下马。
那些人中一个眼角长着点细微鱼尾纹的中年女人朝凌风走了过来，到了她的面前，微微点头致意。
“林总，多谢巨山集团能给我们玉龙丹青这个机会。”
说话的人玉龙丹青的董事长葛燕，41岁，和高艳艳的母亲是大学校友。
这里也有点机缘巧合，本来以高艳艳母亲的身份是不会去那种二流大学的，但是架不住她年轻的时候超级野，家里人都管不住。
高艳艳也是从小到大没事就喜欢外面浪，现在甚至浪到国外去，多半是继承了她这个不靠谱的娘。
葛燕也算是遇到了生命里的贵人，靠着这层关系才拥有了现在的身份，玉龙丹青才能发展到如此的规模。
她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她看过高艳艳和林凤的聊天记录，那个儿子已经被花丛老手高艳艳尝过了，就一句话，中看不中用。
她儿子才几岁啊，好像才刚成年。凌风不由咋舌高艳艳的凶残。这算是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么。
关系到这里凌风就没再收集更多的信息了。她估摸着今天和葛燕见个面，一起剪个彩，以后大概率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关系户的关系户的关系户也没必要搞太深的交情，最重要的一点是凌风最近年轻漂亮的美女见多了，看着已经步入中年的葛燕完全没感觉。虽然，她也能瞧出葛燕在保养上也是花了大功夫和金钱的，但是岁月不饶人啊，自然规律是无法抗衡的。
也或许葛燕缺个护理小姐姐三人组？
凌风微微一笑，对葛燕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葛燕立刻受宠若惊地回了一个请对方先坐的手势。
当仁不让地坐下，凌风悠然地点了一支烟后，其他人才敢一一落座。
这是身份和地位决定的，就像大家族吃酒席，必须族长落座后，其他人才能动。小屁孩什么的还得去另外一桌吃席。你可以说这是陈规陋习，但是在很多地方你必须遵守。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落座之后，必定是凌风吃彩虹屁的时间。葛燕自然是在表示仰慕巨山集团总裁的同时，还感恩戴德地谢谢凌风给她这个机会。
默默地抽着烟，凌风很深沉地时不时“嗯哦”几声。不是她在装，她是真的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这个事情压根就没经过她的手，她还是今天早上人都走出大别墅门外了，才知晓要去剪什么劳子的彩。
周围的人还以为凌风城府深有总裁的架势呢。不过，这也怨不得他们，灵魂附身这种事情谁能想到。
幸好剪彩的时间马上就到了，否则凌风真的快要吃彩虹屁吃吐了。这一回她算是见识了九牧汉字的魅力，原来拍马屁还有这么多套路，好话说出来都不带重样的。凌风真害怕他们再说下去，她放的屁都是香的，那可就得被联邦科学院抓起来去活体研究了。
一群人簇拥着凌风下楼来到了巨山第一百货前最大的广场。她们一出现就被围观人群的手机和记者们端着的长枪大炮上的闪光灯弄瞎了眼。
赶紧坐到标着她名字的座椅上，凌风还不能用手揉有点发酸的眼睛。眼皮上全是护理三人组抹的眼影，弄花了还是其次，回头被小姐姐们埋怨，就没法享受诚意满满的小手按摩了。
吃一堑长一智，凌风终于知道为什么明星大晚上都要带个墨镜了，不是为了装，而是避免闪光灯的巨大伤害。
所有来宾就坐后，剪彩就开始进入正式的流程了。
不过有一点凌风有点惊讶，居然有很多人喊她的名字，还尖叫挥手啥的。原来在自己集团里，她还能理解这种现象的发生，毕竟那里都是她的下属，不管是真心实意还是要拍马屁或是纯粹卖老板个面子，那都是有理由的。
而现在是在外面，大庭广众之下，她和那些人又没有什么厉害关系，她也不是什么明星，凌风想不出理由。就算这里是巨山第一百货，勉强也是个主场，那也不可能请那么多托儿吧。
凌风趁着众人不注意，用手机悄悄给罗佩佩发了消息，心想这个总裁助理小可爱没准知道理由。
很快，罗佩佩就回了消息，没有打字，只有一张图。
低下头，凌风小心地瞥了一眼，当场吓了一跳，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直接蹦出来。
那张图是林凤在社交媒体“微聊”的个人页面首页截图。微聊是九牧联邦境内最大的陌生人社交平台，几乎所有的九牧人都在上面有账号，基本就是每个人在网络上的第二张个人身份证。
林凤在微聊上有三千万的粉丝。
三千万，八位数。差不多占微聊总注册人数的三十分之一。
乖乖，不管这些人是真爱粉还是黑粉，反正凌风已经肯定林凤绝对比最大牌的明星还要明星。
这难道就是金钱的魅力，或者是个人的魅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