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行程安排，凌风上午还要见几个巨山集团下属子公司的代表，主要是听一下子公司的发展状况。所以，现在凌风正在前往集团总部的路上。
巨山集团下属大大小小叫得上名的子公司差不多有一百七十多家，一天听一家子公司汇报工作，那就得半年时间。另外，还有那些在筹建的，准备收购的，拆分重组的，风险投资的。
凌风想想就头皮发麻，还不如回去干老本行呢。弄一票大的，躺个一年半载也不愁吃喝。
社会底层的人拼死拼活往上爬，不就是为了那点钱么，让生活过得更富足一点。但是，他们想不到，人站得越高赚得越多，反而更加幸苦，更加没有个人支配时间。
这就像滚雪球一样，雪球一旦滚起来，只会越滚越大，越滚速度越快，除非“砰”一声砸到地面碎成无数块，否则永不停歇。
现在凌风已经变成了林凤，雪球已经势不可挡地开始往山下滚了，不知道何时是个尽头，砸中地面后又会变成什么。
幸好有罗佩佩，商业上的事情有这么一个完美的工具人，可以替她解决不少的麻烦。
想着这些，凌风就把目光朝向了罗佩佩，意味不明。
罗佩佩很快就察觉到了凌风的目光，还以为自己刚才猥琐的想法被总裁洞察了，灰溜溜地低下了头，不敢和凌风对视。同时又在心里很犯贱地称赞凌风，总裁大人真是慧眼如炬，什么小心思都逃不过她的法眼。总裁大人，你果然是额滴神。
差不多到了上午十点，车队跨越了大半个市区，终于是来到了巨山集团总部。
没有了昨天示威的群众，巨山集团总部大门除了几个站得笔直的保安，显得冷清了很多。
走了一辈子偏门，凌风不喜欢从地下车库绕了，还是选择从正门进入。
没想到，一进门依旧是两排穿着巨山集团正式员工制服的人在大门里列队相迎。男左女右，整齐地喊着响亮的欢迎语。
“总裁，上午好。”
这些人居然把她的话当耳傍风？凌风不由诧异，是老娘提不动刀了么，女首富的话居然不管用，这巨山集团难道已经不姓林了么。
“这是怎么回事？”
凌风转身问起了罗佩佩，这属于集团内部事务，是罗佩佩份内的事情。
“整改文件已经递交上去了。不过，还得进过相关部门的审批，通过还要点时间。”
“神经病。这点事情还要这么麻烦？”
听了罗佩佩的解释，凌风有点服了巨山集团的规章制度。屁大点的小事，还要递交申请，还要审批，还要过一段时间。而且，这还是她这个总裁亲自说的。
这个欢迎仪式说白了就是服务她一个人的，和其他人压根就没任何关系，她不需要，直接取消不就行了。她也省事，来迎接她的人也少了个麻烦，不是皆大欢喜的事情么。
员工来公司上班，认真工作赚钱就行了，整这些完全体现不出个人价值和个人专业素养毫无关联的事情，这不是典型的资源浪费么。
凌风看了看两排整整齐齐低着头的员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迈开两条大长腿，她走到了队伍的末尾，低头看着一个头顶略微稀疏的中年男子。
“大叔，我又抓到你了。”
“非常抱歉。”
这个中年男子就是上一回被凌风训斥过的行政部部长王志刚。几乎一模一样的对话，让凌风有点无言。
“行了，散了吧。下一次真的别搞了。”
凌风大手一挥，众人立刻作鸟兽散。
罗佩佩本来要跟着凌风进总裁直达电梯，却被王志刚半路拦了下来。
“罗助理，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虽然，王志刚的头衔是部长，而罗佩佩只是助理，但是皇帝身边七品官，罗佩佩在等级划分上是王志刚所在的行政部的管理者。所以，王志刚没有对罗佩佩指手画脚的权利，反过来还要毕恭毕敬。
两个人稍微走了几步，王志刚小心地朝总裁专用电梯的方向瞥了一眼，然后略带探询地问道。
“罗助理，你一直陪在总裁身边，有没有发觉总裁这次大病归来，好像有点变化？”
变化？罗佩佩一愣，总裁还能有什么变化，除了变得更美了，胸更大了，屁股更翘了，她可没察觉有任何的异样。
看见罗佩佩好像不理解的表情，王志刚压低了声音又说道。
“我感觉总裁好像变得男人了点。”
幸好凌风没有在边上，否则她一定要惊呼一声，然后开始思量要不要让妮娜临时加个班，把王志刚直接人道毁灭了。小心驶得万年船，一定要把任何不确定因素扼杀在摇篮中。
罗佩佩听了王志刚的话哑然一笑，她又不知道林凤的身体里已经是凌风了，她就当听了一个不好笑的笑话。
“总裁有哪里像男人了？”
“具体我也说不上来，就是有种隐约的感觉。杀伐果断了许多，以前总裁很多事情是不会这么明确表态的。”
“这是好事啊。”
“集团后面会不会有什么变故？”
这才是王志刚想问的。一个开始有独裁倾向的领导者诞生，那意味着势必会有一场大规模的铲除异己行动，最终就是为了集权。
“这个我可不知道。不过，无论总裁做什么，我都会全力支持的。你们行政部也应如此。”
罗佩佩很明确地表了态。王志刚也是高深莫测地笑了起来。
“行政部很乐意当这个先锋。”
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后，就分开了。
当罗佩佩走进电梯的时候，妮娜已经在里面了。这一回凌风总算是留了一个心眼，没把她落在外面。面对一个爱在小地方记仇的超级女杀手，凌风不敢造次。
一进总裁办公室，凌风往总裁椅上一个摆烂坐。她脑子里还在想着怎么废除巨山集团里的那些陈规陋习，护理小姐姐三人组不知道走的什么捷径，居然后脚就杀到了。捏脚的捏脚，抓手的抓手，摆弄头的摆弄头。大家都是老熟人了，一切都显得那么顺其自然。
凌风现在也放弃抵抗了，甚至还会反过来额外提出一些要求。既然无法击败对方，那就选择加入吧。
掏耳朵挠到了凌风惬意的地方，她忍不住就就发出了舒服的哼哼声，有点说不出来的销魂味。
“总裁，还有五分钟。”
罗佩佩看着享受护理完毕，还眯着眼睛靠在总裁椅上回味的凌风，善意地提醒了一句。
“让他等等吧。”
按照日程安排，凌风接下来要会面的人是巨山爱宝乐园集团的专员屠苏里。会谈的话题是该集团在潞河市新建一个综合游乐园的可行性。
潞河市在哪里，凌风不知道，综合游乐园是个啥，凌风不清楚，巨山爱宝乐园集团凌风也只是听过名字而已，而那个专员屠苏里，罗佩佩和她提过，她压根就没去记。
谈话的顺利进行一般是建立在双方对等的基础上，现在一方有备而来，而另一方则彻底摆烂。这谈话估计九成九还是得甩锅小可爱工具人罗佩佩。
“总裁，今天上午的会谈安排有点紧的。如果推迟的话，会影响到后面。”
罗佩佩继续尽忠职守地规劝不思进取的凌风。
凌风无奈地叹了口气，林凤这身完美的皮囊果然不是免费使用的啊。
“让他进来吧。过会你负责谈，我把关。”
这个模式昨天已经运用得很得心应手了，凌风和罗佩佩的配合也相当完美，最主要凌风基本不用做事，全程嗯嗯哦哦点头就行了。既然已经形成了套路，那按部就班就行了。
接下来一整天，凌风就是走马灯似地不停地接见不同的人。
开头凌风就是纯粹给罗佩佩加油助威，后来听得多了，有些听得明白的，她也会有选择地讲两句。讲错也没关系，有总裁的身份做背书，还有罗佩佩在后面兜底，出不了什么差错。
这倒不是凌风的事业心上来了。她就是觉得老让罗佩佩挡枪也不好，总裁最起码也得具备点基础知识吧。下属们也是会互相交流的，万一那些人互通了消息，一汇总，发现凌风屁事没干，虽然谈不上质疑总裁的专业素养，闲话是难免的。
一个两个说倒没什么，林凤坐这个位置本来就树大招风，做得再完美也跟定有人背后嚼舌根。但是，说的人太多，就容易众口铄金了。
另外，凌风觉得学一点商业方面的知识也没什么不好的。以后真的能回到自己的身体，拿点本钱做做生意，可以避免坐吃山空。
最最主要做生意是合法的，偷偷摸摸终究不是长远之计。等七老八十了，没准走路腿都哆嗦，难道还去当侠盗。
凌风的记忆力好，当侠盗那么多年，见识也广。真的专心开始学，速度还是非常快的。不过，贪多嚼不烂，凌风也没想一口吃成一个胖子，坚持了一段时间后，又嗯嗯啊啊地开始摸鱼了。
终于熬到下午四点多，凌风见完了日程安排上的最后一个访客。
“哎呀呀，哎呀。”
原地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要不是里面有文胸的强力束缚，凌风非把小衬衫中间的几个纽扣蹦掉不可。
心想着工作都做完了，是不是可以摆烂等下班了，凌风悠闲地摸出了手机。
然而，还没等她开机，罗佩佩就在边上催促起来。
“总裁，准备准备，过会我们就出发。”
“出发？去哪儿？”
凌风就纳闷了，这工作是没完没了啊。
“今天是凤凰队开始春季集训的日子啊。”
罗佩佩理所当然地回答，凌风却是一头雾水。
“凤凰队？”
“巨山凤凰啊。我们巨山集团的职业棒球队。”
哇哦。凌风以前听说过，大财团都喜欢买个球队。有些是热爱这项运动，有些则是为了提升集团美誉度，而更多的则是跟风。
这就好比香梨手机，真说它功能比其他手机强，也强不到哪里去。为什么它这么贵，却有那么多人买，特别是年轻人。
是大家都不喜欢价廉物美了？并不是。说白了，就是为了面子，人家有你没有，你就是比别人差。人活一张皮，你能忍？
这么一说，凌风有点想起来了。棒球队一般三月开始春季集训，五月职业联赛就开始了。巨山凤凰历年战绩都不错，尤其是最近几年基本前三。今年好像要准备冲击联赛第一来着。
谁说不是呢。巨山集团是九牧联邦排名第一，那名下的棒球队也应该是第一啊。
作为球队的拥有者，巨山集团总裁在棒球队春季集训开始的时候，要给他们去打打气的。
凌风忽然回忆起一件事，眉头不由一皱。林凤好像和巨山凤凰队的王牌投手李正宇暧昧过。这锅有点烫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