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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薛定谔的反派

如果姐是龙,也好

  

——弥雅·兰德洛斯。

这是龙宫姐妹目前的首要观察对象,也是《龙恋》原作游戏第一学年的BOSS。

不过……

“完全感觉不到她有什么异常的地方诶。”

惯例的无人小树林,尼德法芙娜将双手背在后脑勺、大咧咧地说道:

“不就挺普通的一个新人教师嘛?”

“那只是她的伪装而已——还有。”

金发的少女一如既往地双手抱臂、露出了极度不满的表情:

“你这家伙……我不是说过,让你最好不要引起她的注意么?”

正如莉丝缇雅她们知晓【邪龙眷属】的存在一般,在她们不知道的地方,邪龙的势力或许也在偷偷关注着她们的动态。红龙化作人形混入学校的秘密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但尼德法芙娜本身作为“卡莲·普雷梅卡”在校园内的表现已经足够显眼了。

在这种情况下,红龙居然还跟那个“邪龙眷属嫌疑人”主动发生互动什么的……

“哎呀,我这不是想帮莉莉安一把嘛~”

相比起忧心忡忡的莉丝缇雅,尼德法芙娜的态度可以说是随意到了极点:

“难得她有那么帅气的一面,我也想搭把手、配合一下她嘛~你看,结果不也挺好的吗?”

“……所以说……”

莉丝缇雅本来还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算了……你这个人总是这样子。”

莉莉安的事情先放到一边,现在要讨论的依旧是【弥雅·兰德洛斯】的话题——搜索着作为龙宫光理时留下的记忆,莉丝缇雅眉头微皱,压低着声音说道:

“之前也跟你说过,原作里的她并没有那么的……呃。”

似乎是想不到合适的形容词,莉丝缇雅停顿了一会儿——最后,她有些不情愿地继续说道:

“……原作里的她,并没有这阵子表现得那么……嗯,【没用】。”

“光理,你的嘴好毒啊。”

“……少啰嗦。”

本身并没有太大的恶意、但却只能想到这种形容词的龙宫光理,露出了有些难堪又羞恼的表情。她用符合恶役印象的锐利双眼,狠狠地瞪了红龙女孩一下:

“至少,原作的她要显得更‘普通’一点。”

在游戏原作的剧情当中,女主角在前期就会遇到的这位魔法防御课老师是一位善良的年轻女性。不爱打扮、钟情于魔法的她依旧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鸡窝头、戴着一副多年没更换过的圆框眼镜——不过,那时她的授课虽然也不怎么有趣,但也还没到“照着课本的内容结结巴巴地念诵”这种程度。

心地善良、对于贵族和平民都一视同仁的她,在女主角因霸凌而身陷困境的时候也算是出手相助过几次,并时不时以友善的态度给女主角提出建议和开解;而在连环杀人事件发生、女主角也被人陷害的时候,她也以温柔的姿态陪伴在女主角的身边,成为一个“可以信赖的角色”。

——当然,以上的这些都是身为【邪龙眷属】的她费尽心思做出的伪装。

在第一学年的最终战前,她会亲自揭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并承认女主角至今为止受到的所有诬陷几乎都是她在暗中搞的鬼,然后与主角一行人展开决战。

这种背叛的感觉,一度成为女主角非常深刻的心理创伤……不过,这里也是男主角(由玩家选择的参战角色)跟女主角感情高速升温(也就是好感度增加)的重要节点之一。

“诶,男主角们真擅长趁虚而入啊。”

“……也不能这么说。还有,你的关注点也太奇怪了吧?”

莉丝缇雅没能忍住,伸手捏了捏红龙的脸颊——啊,软软的,手感真不错。

“咕诶——”

“闭上嘴,听我继续说。”

一边扮演着女主角在校园内的长辈、心灵支柱,一边利用【死者苏生之杖】和自己强大的魔力制造凶杀案、再嫁祸给女主角……这样的反派,绝对是洗不白的那种。

然而,弥雅·兰德洛斯在配角当中却意外地有人气。

“原因也挺奇怪的……首先,那搞笑的鸡窝头和圆框眼镜只是伪装。”

摘下伪装,真正的弥雅·兰德洛斯其实是一位成熟的美人——但《龙恋》这款游戏里有名有姓的角色一般都挺美型,光靠脸肯定不足以成为人气角色。

而她的“制胜关键”……

“……是颜艺。”

“哈?”

——在揭露自己真身的时候,弥雅·兰德洛斯展现出了极其惊人的颜艺,以及那充满冲击性的名台词。

【“锵锵锵~!这可是现在才公布的冲击性的事实——!”】

“呜哇,制作组真会玩。”

……无论是完全没有预料到幕后黑手会是她的玩家,还是在剧情当中提前找到蛛丝马迹、早早就对她产生怀疑的玩家,都绝对不会想到一款乙女游戏里还能有这种充满张力的颜艺,更不会想到制作组给这一幕费尽心思地画了一幅极其震撼的CG。

“即便是我玩二周目的时候……”

“诶?”

“……口误,我是说,我的那位朋友玩二周目的时候,也还是被那一幕吓到了。”

结果,靠着那类似某知名打牌动画里会出现的颜艺,弥雅·兰德洛斯获得了奇妙的高人气,真是意义不明。

“结果是搞笑角色啊。”

“她在原作中的所作所为可完全没有任何搞笑的成分。”

只不过,【死者苏生之杖】如今已经落入莉丝缇雅她们手中,原作的“死者复活事件”也不会发生了。接下来,只需要重点盯防作为BOSS的弥雅·兰德洛斯,应该也不会出现什么太大的问题。

“唔,我还是觉得你想得太简单了,光理。”

“……哈?”

“我想再确认一次,原作的弥雅老师,为什么会是邪龙的爪牙呢?”

——又来了。

平时吊儿郎当的态度消失得荡然无存、总是笑眯眯的双眼变得清澈而认真;小小的樱唇不再像个笨蛋一样扯些有的没的、反而开始给出无比珍贵而合理的建议……这样的龙宫可怜,简直像是什么动画片里的名侦探一样。

……所以说为什么,转生前的她会变成那副堕落的模样呢?

又是为什么,成为了红龙之后的她会变得……让光理移不开视线呢?

“……游戏中并没有给出非常详细的解释,不过从BOSS战前后的一些台词当中,倒是能捕捉到一些关键词。”

金发的少女将躁动的内心强行按捺了下去,继续保持平淡的语气解说道。

在被主角一行人击败、即将逝去之时,弥雅·兰德洛斯曾经说过“兰德洛斯是【失去故乡(Land Loss)】的意思”。再结合她的其他台词,不难判断她曾经因为邪龙爪牙的袭击而自幼便失去了自己的家园和家人。

然而,不知为何,这样的她并没有将仇恨的矛头指向邪龙,反而是受到了邪恶势力的蛊惑,认为一切的问题源头都是没能保护好她故乡的圣王国、痛恨着守护人类的圣骑士与传说中的圣龙。

“诶,这什么逻辑……?”

“别问,问就是乙女游戏特有的爱恨情仇。”

在玩家中因颜艺名场面而获得高人气的弥雅,在游戏中终究只是一个第一幕的工具人罢了。她的过去到底有多么惨烈,又是怎样遭到邪龙的精神腐化、成为狂信徒,仍是一个不解之谜。

玩家会记住的,就只有她那冲击性的颜艺而已。

“糟糕,听你说了那么多,搞得我好想看她的颜艺……!”

“别傻了。”

金发少女敲了一下红龙女孩的脑袋——如果弥雅·兰德洛斯真的摆出颜艺,那就证明这位反派的计划已经成功了。

“不过,按照光理你的说法……这不是依旧存在着蝴(巨)蝶(龙)效应干涉的可能性么?”

一如既往地,龙宫可怜指出了妹妹想法中的漏洞:

“毕竟,据我所知,这十四年来也没有哪个村子或城镇因为邪龙爪牙的袭击而覆灭呀。”

“你这话说得也太绝对——”

“不,我……【吾】,就是有资格说句话。”

“……。”

——光理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姐姐已经是守护整个国度的【圣龙】了。

“在这十四年间,全国各地大大小小的魔兽入侵都被我彻底解决过,也没几个地方是受害特别严重的……至少,我是想不起来有哪里的受损情况严重到会让一个小女孩长大后还会反过来记恨人类的。”

圣龙的见解,也有属于她自己的说服力:

“而且,你说的那个弥雅老师,也跟现在的弥雅老师不太一样,对吧?”

……虽然某种意义上这份“差距”对于现在的弥雅·兰德洛斯来说有些不礼貌,但无可否认的是,现在这个笨手笨脚的弥雅确实没有什么反派的味道。

“不,也有可能只是因为蝴蝶……或者说【巨龙效应】影响了她扮演的力度。”

这一次,光理并没有完全同意自家姐姐的说法:

“而且,【弥雅·兰德洛斯】是个假名。如果不是因为失去了自己的家园,她又怎么会用【Land loss】这个虚假的姓氏呢?”

“这倒也是……”

二人沉默了一会儿,但还是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莉丝缇雅这边曾经依靠潘德拉贡家族的关系暗中对这位年轻的女教师进行过调查,却发现她的家乡并没有因邪龙眷属的袭击而毁灭、名字也据称是真名。

由于原作游戏压根没提弥雅真正的家乡在哪里,所以光理也无法判断这到底是弥雅·兰德洛斯谎报出生地,还是因为红龙的存在而改变了过去与未来。

而要说这位弥雅存在疑点的话,一个月的观察结果也无法证实这一点。

先不说某条笨蛋红龙,莉丝缇雅对自己的观察能力还是颇有信心。然而,就连抱持怀疑态度的她也愣是没能在这位魔法防御课老师身上看出个什么名堂,又让事态朝着未知的方向发展了起来。

于是,现状就这么尴尬地僵住了。

“简直就像是薛定谔的猫……不对,应该说是【弥雅老师的颜艺】才对。”

“……你又在说什么怪话?”

“你想嘛。”

红龙伸出食指,一脸正色地说道:

“在这位弥雅老师说出‘锵锵锵!这可是现在才公布的冲☆击☆性的事实~’之前,我们都无法观测到她到底是进行了伪装的邪龙眷属、还是因为蝴(巨)蝶(龙)效应而回避了反派路线的一般通过新手教师。”

为什么“冲击性”这个词中间还能夹杂着“☆(Kira)”啊——这样的吐槽,莉丝缇雅并没有说出口。

“我倒是觉得,光是使用假名这一点就已经足够可疑了……只是,我们现在还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而已。”

对方暂时还没有打算出手作乱的迹象,背景调查也没有任何收获,除了继续保持观察以外,两位少女也没什么别的事情可做。

“话说回来,我还以为你会嫌麻烦直接把她烧掉来着。”

相当少见地,莉丝缇雅出言调侃了一下自己理应尊重的圣龙大人——然而,对方的回答倒是挺不要脸的:

“我又不是邪恶的魔龙,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呢!”

“曾经在四年前逃过一劫的第一皇子殿下,或许不会认同您的这句发言哦,笨蛋圣龙大人。”

“……光理,你最近是不是对姐姐我越来越没礼貌了啊!?”

“我一向如此。”

——不知为何,最近这段时间,龙宫光理越来越喜欢像现在这样逗弄自家姐姐玩了。

以前只觉得那娇小的女孩叽叽喳喳的样子异常烦人,现在却能感觉到一种迷之可爱感……一开始还相当抗拒这种扭曲想法的光理,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对此轻微上瘾,踏上了一条某种意义上不太对劲的道路。

——而无论是光理还是可怜,都还没有意识到这条道路的尽头会是什么。

“好、好啦……现在把刚刚被抛到一边的莉莉安相关话题搬回来!”

有些恼羞成怒的红龙女孩,像是小仓鼠一样气呼呼地鼓起脸颊,强行转移了话题:

“我可是用尽全力让莉莉安绽放光彩了哦?这一点总不能说我是笨蛋了吧?”

“居然放任身为女主角的莉莉安跟反派……或者说至少是反派嫌疑人的弥雅·兰德洛斯产生交集,笨蛋可怜终究还是笨蛋可怜呢。”

“喂!?”

——说是这么说,光理并不觉得自家姐姐的做法是错误的。

随着特训的进行,莉莉安·希卡里的实力和意志力都得到了相当的提升——虽然在意志力这方面,普通的训练应该很难达到原作那种“自幼就吃草、能分辨什么蘑菇有毒什么蘑菇没毒”的高度,但至少也比刚入学的莉莉安那会儿坚定个不少。

而在这个过程中,她们三人之间的关系也在不断拉近、一个固定的三人组就此形成……这算是好事,也算是坏事。

如果莉丝缇雅和“卡莲·普雷梅卡”只是两个普通的贵族学生,或许情况还没有那么严重。但只要她们这两尊“大佛”往莉莉安身边一杵,其他学生绝对不敢轻易地靠近她、甚至还会反过来忌惮她的存在。

久而久之,莉莉安·希卡里身边,就只剩下她们这两位【朋友】了。

“原作当中,除了那几位男主角以外,女主角身边也是有几位可靠的友人、闺蜜什么的……但现在,她们都没有机会与莉莉安建立友谊。”

莉丝缇雅有些苦恼地捂住了额头,低声说道;

“这样下去的话,后续的一些剧情就没法顺利展开了……”

“在那当中有什么重要的剧情么?”

“有几个类似【营救被掳走的朋友】之类的展开,对莉莉安来说是很好的历练机会——当然,由我们来补充这个空档也不是不行。”

“……你是说你要被掳走、还是我要被掳走?”

“……。”

莉丝缇雅,开始设想自己或尼德法芙娜被游戏原作剧情中的邪龙信徒掳走的场景——前者的结局,她看到了被光剑贯穿的狂信者们;后者的终末,她看到了被一把火烧光的邪龙教团据点。

“……总之,历练的机会还有很多,这个并不需要过于担心。”

更重要的问题,还是出在莉莉安的社交关系上。这六年的校园生活,总不能让那位真·女主角全程都只跟一人一龙做朋友吧?

“那样也太不健康了,虽然如果是我的话倒是无所谓。”

“家里蹲圣龙大人还是别参与这种话题了吧。”

“喂!我、我以前可是有很多朋友的哦!?我的好友名单——呃。”

话说到一半,红龙就闭上了嘴:非常遗憾地,她在《法伊娜鲁幻想Online》里结交的朋友……不超过五个。

“……总之,像今天这样让莉莉安展露属于自己的人格魅力,也算是好事。”

现在的莉莉安应该不会主动去跟别人建立友谊、而是像只可爱的小狗狗一般跟在莉丝缇雅她们后面。但生性善良、又富有亲和力的她,若是有人反过来主动跟她攀谈的话,应该也会顺利成为朋友吧。

在那之前需要继续建立莉莉安的自信心、让她不要受到阶级观念的影响;同时也要尽可能让她展现自己的闪光点,让其他人不再将她视作“莉丝缇雅和卡莲·普雷梅卡的小跟班”……这一点,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算容易。

“而且,还要小心那些别有用心之人、或是潜伏的邪龙信徒……”

在原作游戏中,第一年混进学校来的狂信者就只有【弥雅·兰德洛斯】一人,但不排除她们二人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会让这一结果也产生变化。更何况,哪怕没有邪恶的信徒,暗自记恨、嫉妒莉莉安的学生也不少。

“还有那些想借她当踏板、以此接近我们的贵族……”

——莉丝缇雅,又一次捂住了额头:怎么培养一个女主角就跟养一个女儿一样难呢?

“我倒是觉得没必要过度操心啦。”

比起思前顾后的莉丝缇雅,尼德法芙娜又恢复了吊儿郎当、什么都无所谓的态度:

“莉莉安那孩子虽然有些地方傻傻的,但整体来说还蛮聪明的啦,应该不容易被骗~”

“你的这个【聪明】,是以你自己作为基准的么?”

“嗯,她跟我一样聪明!”

“那完了。”

“喂——!?”

……果然很有趣。

看着有些气急败坏、胡乱挥动双臂的红龙女孩,莉丝缇雅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不过,操心仍旧是必须的。”

因为,“人际关系”这一项并不只有“友谊”。

“这一个月以来,从晨练的慢跑路线到课外补习的地点,我都进行了精心的规划……但是、但是!”

金发的少女瞪大了那酒红色的双眼,如果是被不认识她的人看到了,大概会误以为她是什么凶恶的恶役——虽然莉丝缇雅·冯·潘德拉贡,确实算是恶役就是了:

“——为什么遇不到啊!男主角们!”

“噗哈哈哈~”

比起笑得没心没肺的姐姐,妹妹这边是由衷地感到了烦恼:晨练的路线按照原作展开的话应该很容易遇到那位同样喜欢晨练的骑士团团长之子【雷克斯·葛尔温】才对;平时给莉莉安开小灶的那个湖边凉亭,也是男主角之一的大臣之子【维伯·加拉哈德】喜欢静静地一个人阅读诗书的地点……除此之外,像是享用下午茶的座位、散步的路线乃至夜里观星的场所,全都是盯着那几个男主角去的。

……然而,前世的记忆没能让莉丝缇雅她们的计划顺利进行。

这一个月来,她们没有一次能够与那些男主角们产生“偶遇”——这样一来,女主角与男主角之间的感情戏也就迟迟无法展开了。

“这样下去的话,男主角们的戏份都要被我们抢光了啊……!”

跟第一皇子弗雷德里克一起练剑、跟雷克斯一起晨练、跟哈罗德研究魔法的奥秘、跟维伯一起看书、还有法丹尼尔和……

“呃……”

一幕幕的CG在莉丝缇雅的脑海中浮现,然而,尽管画面中的女主角依旧是金发碧眼的莉莉安,但男主角们的脸却全都换成了某条笨蛋红龙女孩的“姣好脸蛋x嚣张笑容”,以及……莉丝缇雅自己的脸。

“呜咕……”

可怜的原·恶役大小姐就这么阴沉着脸、蹲下身子,痛苦地捂住了脑袋:

“这下该怎么办才好……”

“诶,乙女游戏里这类型的事件(Event)应该还蛮多的吧。挑几个剩下的安排安排不就好了么?”

熟读各种类似题材轻小说的尼德法芙娜,给出了来自圣龙的迫真启示:

“比如说让男女主角一起打败强敌什么的,乙女游戏不是特别喜欢用吊桥效应嘛?”

“……一周之后确实有个课外学习,是你说的那种事件。”

莉丝缇雅勉强地站起身来、深呼吸了一口气——冷静点,光理,熟读剧本的她和拥有绝对武力的笨蛋姐姐,想要让一男一女谈恋爱应该不成问题……

“——不行啊!”

莉丝缇雅又蹲了回去:毕竟,笨蛋姐姐的存在本身就是个问题啊!?

“喂,你是不是在想什么失礼的事情!?”

无视了尼德法芙娜愤怒的指控,龙宫光理回想起了自己的过往——耐心,光理,要耐心。

不要被一时的挫败所击倒,要纵观全局、做出最合适的选择……就像是以前的她在学校里扮演“好学生”那样。

“……有了。”

记忆的碎片之中,一个片段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个周末,我们去【约会】吧。”

“……诶?”

——新的计划,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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