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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悲催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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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2-12-13 19:46
蛇药

  

24悲催马家

父母亲虽然是农村人,但都是小学教师。他们把我养活那么大,本来就不容易。现在我大学毕业了,找不到工作,还靠啃父母亲的养老金吃饭。

想到这里,就觉得自己这个当儿子的太不合格了!心里本来想下定决心,这一次回来,就好好的守着父母亲尽孝,不出去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出去乱闯了!

可是,想一想这里的穷乡僻壤,还是下不了这样的决心。中午吃饭,我想起马宁宁说的巫山炮放高利贷,逼得她们家活不下去的事情,就问父母亲怎么回事?

她们两个人也说不太清楚详情。让我去马叔家串门时再详细问一问。

马宁宁的家破旧得超乎我的想象:三间低矮的茅草房,窗子上的玻璃碎掉了一半,用农膜钉在上面,农膜也在中间破了几个洞,随风摇摆。

屋子里黑乎乎的,几乎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

炕上两条破棉被,从破损的开口处露出一团团的乱棉絮。

怎么成了这个样子?我一下子疑惑了。过去,在我的印象里,马叔家的日子比我们家过的还好。他在水利站开工资,单位还常常分一些水产品做福利。

而我父母亲两个小学教师就没有福利可以享受。马婶常常说:“当老师的永远赶不上当官的。”

那时候社会风清气正。小学教师不懂得办辅导班挣学生黑钱的道道儿,只能靠那一点工资生活。可是,现在的马叔马婶,一下子都变了。

他们虽然只有不到五十岁,却显得异常苍老,一脸皱纹。尤其是马叔,在这低矮房子里显得个子很高,弓着腰,他的脸那天我没有仔细看,今天仔细一看,竟然会有些歪。

我乍一看,以为是中过风,但从他干瘦的身材和面相上看,根本没有中风的可能。

心里不禁产生一阵疑惑。

马婶跟马叔一样,瘦得皮包骨头,一脸苦大仇深的苦相,但是,她端正的瓜子脸和细高的身材,跟马宁宁很相像,从腰肢上可以让人联想起她年轻时的美丽的模样。

若是在城里富贵人家,不到五十岁的女子,仍然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迷人季节。

可怜可叹,眼前的马婶却像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

生活,对于某些底层来说,如果排开痛苦不计,就不剩下别的什么了。

最惨的是马家老奶奶!她躺在小火炕上,闭目不醒,气息微弱,看上去像躺在停尸台上。

“奶奶!”马宁宁扑在奶奶身上,正凄凄惨惨抽泣。

“奶奶,你怎么啦?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是王文华,你的邻居孙子回来了!”我看到马宁宁的哭声越来越大,在暮色黄昏之中显得格外凄厉。不由得跟着流下了眼泪。

“马宁宁,”马叔轻轻拉起马宁宁说道:“你奶奶这可能是老年病。镇静点,别哭坏了身子。”

我一看这种情况,就建议马叔,请村医了看看吧!村医我认识,是我的同学,靠了他的乡卫生院院长舅舅,才学了中医,当了村医的。

“刘村医,你快来看一看马奶奶的病好不好?”我打电话过去,村医答应马上来。

村医来了,坐到炕沿上,抓起奶奶的手,给她切脉。

但是细细切了几分钟,却站起来说道:“奶奶没什么具体的病!”

“啊?”马叔、马婶、马宁宁一齐叫了起来:“没病?”

“那……怎么不吃不喝还一直低烧?”马婶问。

村医慢条斯理地说道:“是这样。奶奶长期忧思焦虑,导致心神交瘁,心力不济,再加上营养不良,导致低血糖,抵抗力下降,偶遇风寒,便延迟不愈,自然一直低烧了。”

“可现在,怎么办呢?我奶奶昏迷不醒呀!”马宁宁问。

给她挂两瓶葡萄糖,先把身体能量问题解决了,就会醒过来。然后呢,再服用一个疗程的中药,就没事了。”村医犹豫了半天,才平淡地说道。

马叔马婶一听,心中似乎是半信半疑,但也不好当面质疑村医的医术。

马婶拿出钱,让村医给奶奶挂了一瓶葡萄糖。

村医是个很不错的小伙子,操作完,就跟我交谈了几句话。

挂完滴流,我送村医出门时,村医小声地对我说:“老马太太根本没病,要说病,就是穷病!营养跟上了,几天就能下地了。”

“怎么穷得老太太都饿晕了?”

“唉,老马家的事,惨着呢。”

“惨?你细说说?”

“你别问我,问问马宁宁就行了。”

村医说着,叹了口气,离开了。我心情沉重地回到堂屋。看到马家人正为奶奶的医药费发愁,大概是刚才的一瓶葡萄糖给家里增添了很大的经济负担。

我们聊了一会儿天,我就问冯刚去哪里了?马宁宁告诉我:“冯刚战友为他找到了保安的工作,冯刚接到电话就去县城报道了。

我就劝马叔、马婶,说,冯刚是个好小伙子,将来他挣了钱,家里经济条件就会好转了。

没想到,马婶不同意我的说法。

说道:“冯刚虽然好,毕竟是姑爷,他还有自己的父母亲要养活,我们哪里能指望他?”说道这里,我才知道,马宁宁因为长的漂亮,受到一伙地痞流氓的骚扰。

为此,才不得不到远方亲戚那里躲避,躲避时看到冯刚会武功,才与他结婚的。听到这种情况,我只好放下冯刚这个话茬,讨论起家里如何脱贫的其他办法来。

我与马叔聊了一会儿天,马婶与马宁宁就把饭菜摆上来了:

一盘摊鸡蛋,一盘山菜醮盐面,一盘山蘑,还有刚从村里豆腐房赊来的大豆腐。

我看到这里,再想想我来时给母亲买的那双七百元一只的鞋,不由得感到现在的贫富差距太大了:我母亲固然与马婶不能比。

但是,我们两家毕竟是老邻居了,而且过去同属于吃商品粮的国家职工。我们的生活差距,就应该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吗?

马叔给我倒了一杯酒,说道:“文华,来,你大学毕业第一次登门,家里没好菜招待,对不起了,来,喝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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