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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你与我的伤痛之诗的序章

咏唱哀歌的终末女神

  

秋见已经去睡了,但北染却是久久无法入眠,她在心中仔细对比着两个世界所发生的一切,最终,一切的矛头都指向了那场“天灾”。

说实话,她也不明白“天灾”的成因是什么。她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解这个世界的知识体系和历史,经过她的研究,这个世界与平行世界的历史分歧点就在于是否发生了“天灾”。

随着和这个世界的“异能者”们一次次交手后,北染得出了一个初步的结论——“天灾”的出现与异能力有关,并且对世界的影响越大的异能力越有可能引发“天灾”。

12月25日的夜晚就印证了她的这个想法,那天所出现的飞龙本应是这个世界的神话或者传说之中才有可能存在的幻想物种,然而它却真切的出现在现实之中,故此引发了阔别十五年的“天灾”。

然而这个想法也令北染不免焦虑起来——仅仅是一条被人类制造出来的幻想生物便可以成为几乎席卷一座城市的“天灾”的媒介,那么十五年前引发“天灾”的事物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又将是什么不可想象、不能被接受的东西啊……

……

“假如将世界比作人,那么绝对的物理法则就相当于健康的细胞,魔法和异能力就相当癌细胞,‘天灾’就相当于免疫反应。如此说来,并非是‘异能者’制造了‘天灾’而是‘异能者’引发了‘天灾’,可是这样以来‘异能者’又是因何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呢?”

问题越来越多,北染痛苦的叹了口气,她走出卧室,秋见已经躺在沙发上睡得死死的了,她轻靠在沙发的一角捏着秋见的脸蛋,“睡得真香啊……”

她闭上眼睛开始冥想,身体的各项加护也在脑海中显现出来:

加护“异梦之境”,状态,可用;作用,保护自身精神,清除受到的精神系伤害;

加护“蒙尘的新娘”,状态,效果极弱—几乎不可用;作用,自动魅惑,引发异性的狂热;

加护“焰与冰的驱使者”,状态,效果较弱;作用,对温度的操控;

加护“魔术师的高深”,状态,效果较弱(该世界不兼容魔法体系);作用,对各阶魔法的使用

加护“亡者的旧日之铠”,状态,效果较弱;作用,减少物理、能量、概念攻击造成影响;

加护“不死鸟的执著”,状态,效果极弱—几乎不可用;作用,受到致命伤害时重生。

......

“除了这几个加护还在勉强发挥作用,其他的加护已经完全失效了啊...”

如果此时与她敌对的神明找上门来,那么北染将必死无疑,并且这个世界也估计也不会幸免。

“先把帮助秋见解开第一道封印当做近期的目标吧,虽然不知道这股力量是好是坏,但是为了让他变强眼下也只能铤而走险了……”

......

第二天上午,秦羽和秋见完成了买床的任务,不出一天的时间,商场就会安排服务人员将床具送货上门了。

萧放没有参与购物,北染本来很想去的,但听说秦羽也会出现便留在家中没有露面。

然而这其实是秋见最希望发生的结果,对于他来说,北染与秦羽、萧放越晚见面越好。

只要他们两个不和北染扯上关系,他们就不会陷入危险之中。

……

在得知自己体内封印着神明之后,他就明白自己已经不能再像从前那样过得轻松了,自己已然和北染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如果北染出了危险,那么自己也将无法幸免。

而且,虽然北染很可爱并且和自己很亲近,但是秋见也能清楚的认识到一件事——北染对自己的所有感情和态度都是基于“平行世界的秋见是她的恋人”这一前提上建立的。

抛开这一点来说,北染和秋见只不过是两个刚刚开始熟络的陌生人罢了。

“即便如此,和北染成为普通朋友也不错呢……”

想到这里,秋见不由自主的傻笑起来,他心中默念道:“晚上给北染做些什么菜好呢……”

……

然而事情没有像秋见所希望的那样发展。

当秋见高兴的拎着满口袋的食材回到家里,萧放不知为何站在秋见的家门口,正当秋见想和萧放说点什么时,自家的门就被打开了。

秋见、北染、萧放三人面面相觑,最终秋见开口说道:“要不要...进家门再聊?”

……

“你就是北染吗?”萧放对着面前这个身材标致的长发少女问道,北染点点头说:“你就是萧放同学吧?我在学校的成绩单上看到过你的名字。”

萧放苦笑一下说:“我也经常看到你的名字,你的成绩一直很出色呢。”

北染摇了摇头,她没有笑,取而代之的那种柔和的表情却很让人舒服,她轻声道:“萧放 同学过誉了。”

萧放苦笑着说:“你才是,太过谦虚了。”

待在两人身旁的秋见一言不发,他感觉目前的情况还是比较和谐的,但是莫名的压迫感和危机感已经开始在他的心中蔓延。

秋见只希望希望她们两个不要因为他而吵起来。

……

“话说回来,我凭什么认为她们会因为我而吵起来啊...”秋见在心中不由自主的吐槽道。

……

萧放淡淡道:“其实我今天是找秋见的,我有些事情想和他说。”

北染礼貌的笑了笑说:“抱歉,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就不打扰萧放同学和秋见同学了。”

说罢,她很客气的回到了卧室并关上了门。

此刻,屋内仅剩秋见和萧放。

秋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从未如此拘谨的面对萧放,就在他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萧放忽然开口道:“你们两个是什么时候开始住在一起的呢?”

这个问题一下子就让秋见的神经紧绷了起来,一种“如果答错就会死”的感觉开始涌上心头,他故作镇静的说道:“额……这个嘛,从昨天开始住在一起的……”

萧放眉头一皱,她用略显冰冷的声音说道:“从昨天开始就迫不及待的开始同居生活了啊……”

萧放的表情变得极度冰冷,秋见的心跳开始加速,他连忙解释道:“没有的事!只是北染她提前把钥匙还回去了,所以我们才住在一起的。”

“哦……是吗……”

“是的!我绝对没骗你!”

秋见认真的盯着萧放的眼睛想要以此表示自己所言非虚,萧放平静的看着秋见的眼睛,良久,她叹了口气随后将脸别了过去,轻声说道:

“其实我找你也没有什么很重要的事。”

“啊,嗯。没关系的,放,即使没事,你也可以随时随地来找我。”

萧放已经恢复到了平时的状态,她小声说道:“昨天的事,对不起……我有点太激动了,我其实不应该反对你的选择的。”

“反对我的选择?啊……你是在说我和你们商量和北染同居的那件事啊。没事的,放,我知道你那是在关心我。”

“总之……抱歉。”

平时那个外人眼中高冷强势、刚刚还凌厉的萧放此刻就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说着话,她略显落寞的表情让人忍不住想要让人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好好安慰一番。

不行,冷静,秋见,那可是你最重要的青梅竹马,你不能对萧放做任何出格的事啊……

“真的没事了,放,你和小羽都是我最重要的人,这种事就不要放在心上啦。”

听到秋见这么说,萧放有些试探似的小心的问道:“真的?”

秋见点点头说:“真的。”

“没有骗我?”

“绝对没有,我是绝对不会骗放和小羽的。”

她松了口气说:“那我就先走了,虽然让你和女孩子单独待在一个屋子里还是有些担心,但毕竟是阿秋嘛,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的。”

秋见笑道:“安心吧,我和北染同学什么关系也没有。”

她忽然凑在秋见的耳边轻声说道:“说谎是要以死谢罪的哦。”

秋见苦笑道:“不要吓我好吗……”

“阿秋,最后一个问题,‘天灾’再现的那天,我在你家看到那双靴子是不是北染的呢?”

秋见一下子变得不知所措起来——为什么萧放还记得这码子事啊!

他还没有做出回答,萧放就仿佛从他略显慌乱的表情中看出了什么,她的表情再次变得凌厉起来,她喃喃道:“这样啊……我明白了。”

她走到北染的卧室门口敲门说道:“北染同学,可以出来和我说两句吗?”

门应声打开了,北染微笑着走了出来随后和善的问道:“萧放同学想和我聊些什么呢?”

萧放沉默了,她伸出了手放在了北染的面前,北染不知为何明白了萧放的意思——她想和自己握手。

于是,她便握了上去,萧放轻声说道:“请你多多照顾秋见……我是不会把心爱之物拱手让人的。”

北染闻言不由得一笑,她轻声道:“……这样啊,不巧啊,我和你是一样的呢。”

那一刻,她们两人的眼中似乎有闪电在互相冲击着。

……

萧放离开后,秋见默默地关上了房门叹了口气,北染笑道:“你的青梅竹马确实很漂亮,不亏是出了名的冰山美人。”

秋见苦笑道:“放一直就是这样,明明很可爱,却对谁都很冷漠。”

北染轻叹一声说道:“‘对谁都很冷漠吗’……不尽然吧?我感觉萧放蛮亲近秋见的。”

秋见苦笑道:“是吗……或许是因为我们认识的比较久吧。”

“我觉得萧放喜欢你。”

“什么?不可能的,放是不可能中意我这样的家伙的。”

北染闻言不由地一愣,她笑了笑说:“秋在男女关系上显得蛮自卑的呢。”

“这只能说是有自知之明吧,我感觉没什么人会选择我去做恋人的。”

“你是这样看待自己的啊……我想问一个问题,秋,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后,你是如何从恋人层面上看待我的呢?”

秋见一愣,他摸了摸头说:“要说真话吗?”

北染轻声说道:“我希望你说真话。”

……

秋见沉声道:“其实在初见你的那个夜晚,我是既惊奇又害怕的,而当我得知平行世界的我和你发生的事情以及你为了这个世界的付出时我只有一个想法——帮助你。

昨晚……你吻了我,我虽然知道那是为了激发我潜在的异能力,但还是感到很在意……虽然现在这么说可能显得很渣,但是我觉得我还没法承担你的吻的重量,我……终究不是作为你的恋人的、平行世界的那个秋见。”

北染默默听完这些话后苦笑一下道:“我知道,就像你不愿失去你的友人一样,我也不愿失去我认为重要的那些人。

然而——失去的终究回不来不是吗?我对你的玩笑、体贴,可能确实是出于我内心对那个秋见的愧疚,那份未能早点察觉到平行世界的秋对我的感情的愧疚……

抱歉,我的行为让你感到困扰了吧?”

秋见轻声道:“我一直受到北染同学的话语和行动的影响,但我并不认为那是一种困扰,我之所以说刚刚的那些话,也只是不想让北染同学沉湎于过去罢了,所以,我想陪在你身边,以朋友的身份。”

北染苦笑一下,转换了话题说道:“这两天总是在和你聊说心里话呢。”

秋见不好意思的说:“……说实话,我以前从来没有和任何一人连续好几天都在谈心呢。”

北染调笑道:“这么说我是第一位和你连续几天都在谈心的人啊,真是荣幸呢。”

秋见忽然傻笑道:“虽然你我并不是恋人那样的关系,但我们也是决定要共同守护自己所珍视之物的战友啊,互诉心声什么的……也挺正常吧。”

夜风忽然吹进房间,拂起北染的长发,她看着秋见的表情不禁愣了愣,随后释然一笑,她在心中暗自说道:“果然,即便世界不同,你们两个也一模一样呢……”

她脸上的微笑带着一丝难掩的忧伤,她起身、伸出手轻声说道:“秋。我,北染,真名为北辰染,诸神唾弃之伪神,屠神之狂猎,黑色极星在此正式发问,汝,愿意成为吾之同胞、吾之友人与吾共浸血雨、共享荣耀……不,共同走完今后的路吗?”

秋见愣住了,他看着面前这个凄然微笑的美人,心中似乎哪里被触动了。

他轻轻握住那只手,从未有过的正式说道:“我愿意。”

刹那间,黑色的光辉从二人的手间迸发而出,秋见的身体猛地浮现出异样的纹路,忽然间一阵金光闪过,秋见忽的感觉自己的身体猛地一颤,他惊讶的小声说道:“我刚刚好像...感受到了什么...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我体内消失了。”

忽然间,他猛地意识到什么似的对北染说道:“北染同学……第一道封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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