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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寂灭,但混沌仍存

咏唱哀歌的终末女神

  

秦羽呆呆的望着张依琦的尸体,他一言不发却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摆脱了“织梦者”控制住的王柯渐渐恢复了神智,他定了定神问道:“秦羽……情况怎么样了?”

秦羽看向王柯,他的眼中流露出无法掩饰的疲惫,只听他轻声说:“死了。”

王柯一愣,他看了眼躺在秦羽怀中已经生气的张依琦,犹豫了一下问道:“……是你杀的吗?”

秦羽无力的摇了摇头说:“是‘特备事务处理处’的人。”

王柯喃喃道:“这样啊……没有办法挽回了呢。”

秦羽苦笑道:“确实是呢,毕竟人已经死了啊……可是,王叔,她真的该死吗?”

说着,秦羽的眼中露出一种异样的神色——并非悲伤而是激愤。

就在这时,黑光闪耀,黑色的甲胄显现——北染终于到来了。

她看着已经失去呼吸的张依琦不由得心头一紧,她又看到一旁的秦羽和王柯以及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刘宇和陆佳瑶,她已经知道了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静静的看着秦羽。

秦羽仿佛没有看到她似的自顾自的说着:“她真的罪应至死吗?她也是个和我们一样的学生啊……”

王柯愣住了:“小羽,你认识她?”

秦羽的脸有些扭曲了,他轻声道:“她是我的同学。”

王柯沉默了,良久,他轻声道:“即便如此,她也是怪物的制造者,她曾令杨灿陷入险境,也曾利用怪物袭击过无辜的普通人——”

秦羽打断他的话问道:“可是这些罪名就可以夺走她的生命吗?”

“秦羽……”

秦羽已经说不出话了,他的手开始剧烈的颤抖,愤怒让他的脸开始抽搐,王柯意识到面前这个少女的死刺激到了秦羽,在经历了身体的创伤和精神的折磨之后的秦羽此刻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王柯拉住不停颤抖的秦羽说:“秦羽……你先冷静下来!”

“让开。”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沉闷的女声,王柯回过头去,只见北染站在他身后,王柯皱了皱眉说:“‘黑色骑士’……你想做什么?”

北染一言不发,她将手猛抓在秦羽的背部,一道绿色的光芒迅速笼罩了秦羽的身体,仅这一瞬间,秦羽身上的伤口便全部愈合,而他本人也失去了意识。

王柯看着面前所发生的一切警惕的问道:“你做了什么?”

北染仍然什么也不说,她将手缓缓放在王柯的面前,绿光同样笼罩了他,不出所料,仅仅几分钟的时间王柯便痊愈如初。

她如法炮制的将其余的两人全部治愈后便走到了已经死去的张依琦面前,一直沉默不语的她忽然开口说道:“接下来无论你看到什么都请你不要惊讶。”

王柯忽然意识到她是在和自己说话,他忍不住问道:“你想做什么?”

北染没有回答他,她轻轻跪在已经死去的张依琦身边,她可以看到张依琦被鲜血染黑的衣衫中那破碎不堪的内脏,也可以看到她那因痛苦而扭曲的脸庞,她将手轻轻放在张依琦的身体上。

“加护,‘不死鸟的执著’。”此语一出,一朵乳白色的火焰在北染手中冉冉升起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扩大、变化,最终化为一只羽翼丰满的巨鸟。

她轻声道:“我会……让你活过来的。”

她将手轻轻按在张依琦的身上,那只巨鸟也跟随着她的动作飞进了张依琦的身体里,火焰不断涌入、不断减少直至消失不见,张依琦身边已经凝固的血液在那火焰的影响下竟然重新恢复了亮色,并肉眼可见的迅速返回张依琦的体内。

时间仿佛回溯了似的,原本失去生命的张依琦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下一刻,她猛地开始咳嗽起来,呼吸也从无到有、从有到剧烈最后又归于平稳。

北染淡淡道:“太好了,成功了呢。”

然而她的语气却完全听不出刚刚救活了一个人的喜悦。

王柯已经看呆了,他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死人复生?怎么会有这样的“异能力”?

他沉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死人是不可复生的,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你拥有这么多的‘异能力’?你是人类吗?”

北染轻声笑了,她淡淡道:“你觉得我会回答你的问题吗?”

“……不回答也可以,但你要告诉我——为什么要救活她?”

北染沉声道:“因为我不想让她死,她确实需要为自己犯的错赎罪,但赎罪的方式不应该是死亡, 你们常说‘杀人偿命’,但是她从没杀过人不是吗?既然她没有夺走过其他人的生命又有什么理由被其他人夺去生命呢?”

王柯喃喃道:“连你也这么说吗……”

北染看了看倒在王柯怀里的秦羽说:“况且……你的那个队员应该受了不小的刺激吧。刚刚他的表情可是很吓人呢,那副表情根本就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愤怒——现在让他面对‘异能者’的死亡还是太早了些,如果我不把这个女孩救活的话,恐怕这份死亡后成为他心中的一个结,最终使他走上扭曲的道路吧。”

王柯看着秦羽遍布伤痕的脸说道:“我明白了。”

北染抱起张依琦说:“这个女孩我就先带走了。”

“带走?你要把她带去哪里?”

“把她带回我住的地方。”

“不行。”王柯冷冷的说。

“为什么?”

“因为她是制造怪物袭击普通人的罪犯。”

“我不会帮她逃避惩罚的,但是可不可以把这件事放一放,等她恢复之后我再把她交给你们。”

王柯拿起短刀说:“不行,如果她恢复意识后继续作恶怎么办?”

北染轻笑道:“看这架势,你是想靠武力把她留下来吗?和我打可是没有胜算的。”

王柯淡淡道:“我知道。”

北染长叹一声,她没有理会王柯而是自顾自的离开了,黑光闪烁,她已经彻底消失了。

......

名为“愚者”的少年坐在李霖治家的椅子上,他一脸惬意的喝着热咖啡一边笑道:“虽然只是廉价的速溶咖啡,但也有别样的韵味呢。”

李霖治有些胆怯似的问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愚者”笑道:“没什么,只是向你报个信罢了。”

“报信?等等...难道琦她出什么事了吗?!”

李霖治十分激动的站起身来,“愚者”淡淡道:“别冲动,听我和你解释一下,简单说就是——你女朋友死了。”

坐在一旁的高个子女人冷冷的说:“你就不能委婉一点吗?”

“愚者”面对“隐者”的话语无奈的耸了耸肩,继续面带微笑的看着李霖治。

李霖治看着面前满脸堆笑的少年冷冷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愚者”笑道:“我有欺骗你的理由吗?”

“你这个浑蛋!”李霖治猛地抓住“愚者”的衣领说:“你这个混账!是你害死她的!要不是你们找上我们...她怎么会!”

“冷静点啦,你这样暴怒又不能复活她,不是吗?”“愚者”的脸上挂着笑容,李霖治就像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小丑一般无力。

“愚者”淡淡道:“我明白你想要为恋人复仇的所以……就由我给你一点小小的帮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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