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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王道复古,尊王攘夷

我家隔壁的小小灵使

  

之所以做出这种看起来麻烦,听起来麻烦,想起来麻烦,做起来更加麻烦到爆的决定,并不是因为所有善良,或者对错。

人世之小,尚且容得下黑白对错,剪不断理还乱的纠结;里世之大,自是能容更多。

如果硬要说出一个理由,那可能就是这些崽种做的事,让我有一种难以抑制的,生理上的不适。

就像你突然看见虫子从你的脚边爬过去,亦或是你冷不丁听到靖X神X,海上自X队的名字时,心底翻涌起的恶心。

也不是非要分出个生死,但是只要一想着这些王八崽种,还待在某个地方,冷不丁的就要出来恶心你一下......啧,想想都糟心。

所以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王道复古,尊王攘夷。十世之仇,犹可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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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1,农历十一月初七,冬至

也许真是到了某个时节,在这个北半球光照最少的日子,往日拂面温柔,略携轻咸湿润的风,突兀的变得压抑。

在阴沉的雨幕下,尖啸的寒风好似喝多的醉汉,摇摇晃晃的徘徊在阿姆斯特丹的每座屋檐之下。时而放开了喉咙咆哮,草木飞石为伴;时而呜呜咽咽,叹着意味深长的冷意。

风雨如晦,面对这一幕天地恍若倒倾的天灾交响,躲在一处破落避风港的白临轩,却终是感到了一份自由。

从白临轩踏上阿姆斯特丹的那一天开始,他就在等这场风雨。等了十三天,东躲西藏了十三天,所幸运气还算凑合,没在这些天里把自己交代了出去。

少年抬着头,任由粗粝的雨水拍打着脸上略显的倦意。淋了片刻冷雨,白临轩用力拍了拍脸,方才吐出一口郁积于胸口的闷气。

近来没怎么好好睡,也不太敢在这种群狼环伺的地方,用《梦回托丹》的入定功夫。走火入魔倒还事小,就怕一不小心失了先机,到了下边不太见祖宗。

累是累了些,也还能撑着,毕竟干了两年的辅灵使,点灯熬油的活干多了,自然是学了点不是太好却足够惯用的‘小技巧’。

灵气推一下气血,魂焰灼一下五感,点刺一下痛穴。如果不是因为工作原因,鬼啊,怪啊,灵啊,邪啊......这类的玩意瞧的已然无感,去鬼屋点点阴诡蜡烛,说不定还能多提一点心气。

“哈~~这什么破运气~~”少年想着这些天的遭遇,又想了想接下来将要面对的遭遇,无奈的叹了口气。

无奈,忍无可忍的无,不奈烦的奈。

眼前是一道门,门外是风雨如晦,群敌环伺,生死未知。而门内......NND,还鸡儿的门内,憋了一肚子火,再不撒出来我特么就真没脸去见祖宗了。

“所以,走吧--”

哒--,少年向门外踏出一步。

于是仿若月色潺潺的蓝色魂焰,经由辅灵使意志的呼唤,自真实与虚假的界限中燃起,隔绝风雨。燃己运而承人运,以诛邪妄;担孤勇以守一地,而履阴阳。

哒--,第二步......

幽蓝聚散,透薄缥缈,童话与真实交汇之间,似乎传流淌出一条虚无的河流。

河水倒流在天上,星星点点的火,燃着不知为何的追思沉浮在水色里。流火悬河,缠着少年,又在无法尽数的细微中,徜徉着渡不过去的思念。

哒,第三步......

蓝焰的乌鸦开始啼鸣,嘶哑的,大声的,向着全世界宣告一般的啼鸣。那是从破壳振翅的啼鸣,追逐到归暮的高傲。

不愿沉默那良夜的温柔,在白昼将尽的暮年,它只会用那苍老的眼眸,凝视并守望着自己追逐一生的远方。告死....以迎新生。

三步之前,他还是一个普普通通,衣衫甚至有些邋遢褴褛的单薄少年。

三步之后,他蓝焰披身,悬河缠袖,蓝鸦啼鸣,已然成了脚踏无数枯骨,巡夜一地,漠然如神的【辅灵使】。

再然后,辅灵使踏着风雨,向着三里之外的一栋灯火迷蒙的建筑,不急不缓的走去。

那栋建筑叫【Droomland(梦乡)】,是【法相宗】圣女洛克耶娃的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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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特先生,外面的风雨还很大,为什么不多喝一点酒呢?拉图庄2005,超过15年的陈放,给予了它岁月的成熟与丰厚,不尝尝岂不是太可惜了?”

略带微醺而举止依旧有礼有节的华夏驻荷兰大使--谈大使,举着微漾暗红泽色的红酒杯,拦下了似有去意的穆特警官。

今晚是华夏大使馆为了促进‘一带一路’经济战略方针,而举办的一场小心宴会。

经济合作的大致方针,各个领域利益争取时的刀光剑影,自是早在宴会开启之前便已结束。如今宴请各领域的头脸人物,一是为了彰显华夏的开怀气度,并表现出对此次经济合作方针的信心;二的话,便是对那个准备今夜赴难的年轻人的一点微末支持。

“哦,谈先生你真的是太有品味了。拉图庄,波尔多红酒里的皇者。”穆特警官略带浮夸的笑道:“拉图就犹如低沉雄厚的男低音,醇厚而不刺激,优美而富于内涵,像是穿透云层的月光。”

赞美完拉图庄的名酒,并小小的卖弄了一下自己丰富的‘高雅’知识储备后,穆特警官无比遗憾的摇头道:“可能今天我的运气真的很不好,高高接到通知,有一个阿姆斯特丹警方通缉了很长时间,十分危险的罪犯出现在德瓦伦附近的街头。为了荷兰公民的安全,我必须去组织警力。”

“现在?街头?”谈大使眨了眨眼,他看着被隔离在窗外的风雨,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穆特警官:“您确定?”

“......”穆特警官突然想起来,飓风和暴雨的天灾,不仅可以摧毁建筑,也可以摧毁很多理由。

“穆特警官,是不是有人和你开玩笑?”谈大使笑了起来,温和尔雅的气质很容易获得他人的好感:“这种飓风和暴雨的天气,‘普通人’怎么会出现在街头呢。”

谈大使把‘普通人’这几个字的读音读的有些重,足够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

各国到了一定级别的人,自然有机会也有权限了解超凡世界的事。可是在对外宣传的政策上,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隐蔽,且隐晦的达成了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合作。

逮捕一个不说姓甚名谁的普通通缉犯是一回事,华夏自无干涉的理由。

人权与自由,是西方世界立国根基,是他们向外输出经济秩序,价值观,甚至是蛮横霸权的底气说辞。

同时,在某些时候也是他们束缚自身的枷锁。

逮捕一个超凡世界的修士,那么为了阿姆斯特丹本国侨民的人权与自由,华夏有足够的理由进行鼎力相助。

而这......恰恰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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