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歇息就行了。我可以自己处理这些事情。放心好了，不会出错的。”
“那么我去睡一觉了。持续的维持存在证明的工作就交给你了。哎呀，所谓的三十六变真是方便，可惜的是西方的魔术师完全无法施用这种魔术。”
他们也忙活了一天了，除了凯普夫之外所有人都需要休息。哪怕是在管制室的罗玛尼也需要休息，维持存在证明的工作就交给他了。幸好他掌握了三十六变和七十二变，这种中国的魔术能够很好的适用于各种各样的情况。
“小立香也休息吧。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办，要是没有精神头可不行啊。我还给你准备了睡袋，有比较好的隔音效果，晚上不用担心被风声吹醒。”
“那么我就休息了。明天记得叫我起床，玛修。”
“嗯，如您所愿，前辈。”
“我也准备了你的睡袋，玛修。你不去休息吗？”
“还是不了。过去都是凯普夫先生守夜吧？现在我也想试一试看守营火和守夜的相关活动。没关系的，我是亚从者，一两天不休息没有什么大碍。”
“你确定这么做吗？”
“确定。这个夜晚还会很长，而凯普夫先生也无心睡眠吧？不，是无法睡眠。您还要在管制室维持我们的不在证明。”
“又如何？”
“既然闲着，那也可以跟我聊聊天，打发一下时间吧。”
“那就如你所愿。”
玛修经常会这样做，所以他并不感到奇怪。说到底，她只是迦勒底的人造人而已，未曾见过外面的世界。也正是因为如此，凯普夫对她十分担心。因为很容易想象得到，她在未来会遭遇到十足的恶意。
来自人的恶意。或者是来自魔术师的恶意。这种恶意和她现在所见的并不一样，她现在所见的大多数是来自于野兽的恶意。和人类的恶意不一样。
这两者有些区别。野兽的恶意可以打个比方，狮子饿了就要捕食羚羊，借以填饱肚子。但是，狮子一旦吃饱就不会主动捕猎了。说白了，这是为了保全自己而来的对其他生命的恶意。这一点和人类社会很不一样。
自然界内，没有一种生命会灭绝另一种的。狮子捕猎羚羊，但并不会灭绝羚羊。羚羊的灭绝同时也意味着狮子的灭绝。但是人类不一样，人类不是仅仅为了活着而活的动物，这就因此有了超乎自然界的非同一般的恶意。
人类是会为了所谓享乐和地位而灭绝他人的生物。而这种事情在自然界中根本不存在，无论是狮子还是羚羊都没有什么所谓享乐。然而人会。至于说具体的做法嘛，别人不说，就说他吧，他也是因为威胁到了贵族们的地位而被封印指定的。只不过和大多数的被封印制定者不一样的是他的力量太强，甚至可以做到打回去，仅此而已。
他有一种预感，玛修绝对不可能好好的融入到人类社会中的。树欲静而风不止啊。就算她没有闹事的心思，也会有人有。至于说理由？
嗯，这个理由就足够了。迦勒底此前的亚从者实验一直失败，而她是第一例成功的。这还不够吗？从者是强大的战士，除非对手是螺旋馆那种级别的存在，否则只需要一名强大的从者就可以改变一场非全面战争的结果了。
这会让她受到无数恶意的目光的觊觎，不仅仅是魔术师的恶意的目光，还有各国政府的。看看那个碎片男吧，都是当做耗材往死里用，不用死不罢休。而目前为止，凯普夫对她的印象还不错，他希望保住她。
为此，他得首先教会她人心险恶，不可以在其他人面前轻易退缩。不然无论是时钟塔还是各国政府都有把她抓起来做活体实验的理由。他对她的保护是自然要有的，为此他甚至拉上了泽尔里奇，但是光有这个是不够的。
他不是家庭主妇啊，整天盯着这档节目一直看。而万一要是有哪个头铁的不怕死的魔术师把她抓走了，那么凯普夫发现这事的时候也就为时已晚了。
“说句实话，我挺担心你的。你还很年轻，然而却搞成了这个样子。”
“算了。你就当是老人对你的担心吧。你想聊些什么？”
当然，这种事情有的是时间做的。他不需要急于一时。而且，他觉得，这个特异点发生的事情也是一个很好的教育她的机会，现在还不是时候。因此，他舒缓心情，询问玛修你想知道些什么。
“不管看多少次，那个都是很神奇的魔术吧？”
“你说哪个？”
“凯普夫先生用的那个，呼呼啦啦变出很多分身的魔术。叫做七十二变吧？中国的魔术还真是神奇啊。”
“你说那个魔术啊。那个魔术最初其实是仙人们为了保证行政效率和社会公平而开发出来的。后来这种魔术证明了还有别的用处。”
“无论什么时候，官僚系统总是一样的。官僚们都在想办法中饱私囊，无论是在法律允许还是法律不允许的情况下，把公家的东西装进私人的腰包。而就算是这样都算好的了，对下层搜刮对上层应付，交上来的报告都在弄虚作假，这一点也是古往今来所有的官僚系统的通病。”
“皇帝心里知道官僚在撒谎，但是自己也有正事要办，而很难亲自解决这种痼疾。因此，皇帝开发了这种魔术，这让皇帝在中央处理政务的时候还能分出精力走访地方和各地民间，了解基层的情况。也正因为如此，螺旋馆的社会公平大体是能够维持的，因为皇帝的眼睛可能出现在任何地方，要是被发现贪腐或是弄虚作假的话就完蛋了啊。”
这个魔术在维持行政效率上可以说是神技了。过去仙人们就是用这个了解国家的整体情况和民间的各种事情的，这个东西在监视官僚系统上也很有用。正因为如此，螺旋馆的官僚系统总是比较健康，因为监视无处不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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