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尘埃落定（上）
我就坐在会所的楼顶天台上，挂断了电话。我看着天上的缺了一块的月亮，心中突然多了一丝复杂的感觉，我并不知道，或许和我刚刚挂下的那个电话有点关系。
那傻小子会如我所愿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小子吗？以前我不会像现在这么担心，可我现在真的是在担心啊。
我看着手里的手机，按亮又等屏幕暗去，来来回回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终于是撑不住没电了。
我将手机放回了怀里，闭目盘腿运气，身上的血腥味道是在是太重了，我残存的那一丝丝坚持就在刚刚手机没电的那一刻，消失不见了。我现在不得不盘腿运气，尽量稳住心神，直到师父们的到来。
不多时，我感觉到了几个人，虽然早有预感不会只是师父俩两人过来，可是现在的人是不是太多了点。
思绪间，他们已经到了天台的门口，除了师父二人，还有几个人跟着。
哼，不管来谁，此时此刻都不可能影响我。
我率先开口道：“大师父，二师父，徒儿不孝，违逆师命，在此谢罪。”
大师父立马开口说道：“先不说那个，你知道这次你闯了多大的祸吗？”
我随即说道：“这是他们该死，我给过他们机会了，可他们却把我的好意踩在脚底，无情地践踏，还肆意伤害了我的挚友，我不会给他们机会了，一个人该死，要是没人帮他那大家都没事，可只要为了帮他挡在我面前，那我就不会放过，因为那就是助纣为虐，在知道所有情况下还提供帮助的人，就已经没有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价值了，因为，留下来也是一个祸端。”
大师父摇了摇头说道：“徒儿，这个社会是复杂的，，你不能这样去评判一个人，既然主谋只有一个，那就把主谋无力化就行了，不用杀了，剩下的，恶人自有恶人磨。”
我心中并不认同师父的说法，说道：“那等到他再犯的时候，再伤害人的时候再处理吗！不行！既然该一次性排除掉！那就应该排除干净！”
“法律会还人以公正，虽然给不了正义，但是，那更加公正，之前在山里你杀的那几个人那是他们想要杀了你，所以我没有说你，但是这里你有能力让他们接受更加公正的审判。”何不二说道。
我笑道：“师父你也知道法律给不了正义，能给的只有公正，那么在受害人被侵害的时候，谁来执行正义！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可是人不是羊，迟到的正义不是正义，对于受害者，在受害变成既成事实的时候，对于受害者来说，正义就已经死去了，最后社会能给他的就只剩下公正了，但是，对于我来说不需要公正。”
师父警惕了起来问道：“徒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咧嘴狂笑道：“如果正义无法在受害者受害的那一刻出现，那我就化身那一刻的正义，对犯罪者实行制裁，当然，犯罪者的结果就是死路一条，我要让那些混账东西知道，只要犯罪，只要被我抓住，那就是死路一条！他们都是这个社会的渣滓！他们都需要被排除！对！他们都需要被排除！！！！！”
“你只是一个人，你不是机器，你不可能管住所有人，很多人是极易被煽动的人，他们无知，贪婪，胆小，怕死，甚至唯利是图，当那些人知道你以后，如果你没有及时出现，那么就会被他们怨恨！会被他们唾弃，甚至会诋毁你，三人成虎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到那时，你会万劫不复，这不是你该承受的。”师父言语平淡，但是其中的威严却丝毫不减。
“那谁该来承受？受害者吗？！”我咬牙说道。
“不，是罪犯，是法律，是这个国家，是这个社会，而不是你，从社会中产生，自然就要从社会中解决，即便道路漫长，但也是唯一的出路。”师父接着说道。
“那此刻，我已是罪犯，我就可以承担，就由我来给他们终结！”我说道。
“给予公正的方法不只有杀戮，你手上的武器也不只有刀。”师父缓缓说道。
“就在刚刚，我面对那些再三劝告无果的人痛下杀手的时候，我就知道，很多人是无药可救的，只有做我刀下亡魂，才是他们最好的归宿。”我抽出了见斩，用刀面爱惜地放在脸上蹭了两下，“如果师父你们能早一步抓住我，或许不会这样，可是天意如此啊~师父~天意如此啊！！！哈哈哈哈哈哈！！！！！”
二师父立马说道：“徒儿冷静点！这不是你该做的事情，你还有自己的生活！”
我看着二师父淡淡地说道：“生活？什么生活？现在杀光他们才是我的生活！”
大师父严肃地问道：“徒儿告诉为师，你认为的正义中，杀更重要，还是惩罚更重要？”
“唔……当然，当然是……当然是杀……杀……杀！杀！更重要！！！”我挥刀而立大声吼道。
“徒儿你被蛊惑了，跟为师们回大山里去，等想通了再回来吧。”大师父给了二师父一个眼神。
二师父显然还有些纠结，然后她招手，两位男生走上前来。
我看着走在前面的那个人，心中一紧，吃力地收了收心神，费了不少劲将刀收回刀鞘。
我戴好兜帽，双手赶忙往身后的腰间擦了又擦。
气氛就这样突然微妙了起来。
这俩人一人是何剑飞，一人就是方杉壁了，方杉壁在叶莲娜失踪的时候，就早早就收到了通知。方杉壁也是心急如焚，派出了自己能动用的所有人，可以就是没有收获，但是就在今晚，他的一位手下无意间看到了一位行迹很像的人，就毫不含糊地报告了，于是方杉壁不顾寄宿制学校的规定，从老远的郊区赶了过来，刚到这里就碰上了何剑飞等人，在一了解后，他知道这下子难办了。
不过，方杉壁也没有退缩，亦如何剑飞，他义无反顾地说道：“只要叶莲娜在上面，就是刀山火海我也去。”
何不二和柳丝波相视一刻，都无奈地摇了摇头。
何剑飞自己心里也有考量，他说道：“等下我走前面。”
方杉壁心里很是不爽说道：“我不觉得比你差，我和你一起上前。”
何剑飞眨了眨眼睛，说道：“随你吧。”
何不二说道：“你们谁也别抢第一个，我和她先上，你们火候都不够。”
何剑飞和方杉壁二人都很识趣地并没有说什么。
在二人听完叶莲娜的话后，心中都都有了一样的决断。
我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交替着最后定在了方杉壁身上说道：“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寄宿制学校上学吗？”
方杉壁毫不犹豫地说道：“在我看来，你才是最重要的，永远都是。”
我笑了笑没有回话，转而看向何剑飞说道：“我给你打的电话是白打的吗？你怎么还是跟过来了。”
何剑飞笑道：“我刚刚听到了你说的那些，我早就有了决断，不管是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身边。”
我嗤笑道：“即便我现在是个杀人如麻的魔头？”
“对，即便是现在已经杀人如麻的你，我也会站在你身边，因为我知道，你所为的是什么。”何剑飞毫不犹豫地说道。
我冷哼一声说道：“呵，你知道我想什么？你知道其实我这次可以一个人都不杀吗？可是我没有。知道为什么吗？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
我没等何剑飞把话说完我就打断了他的话，斥道：“你知道！你知道个屁！你知道杀人是什么感觉啊？你知道我现在对于杀人是一种什么感觉嘛？我告诉你，我现在杀人的感觉，就有如杀鸡一般轻松，没有丝毫的负罪感，你知道在现在这个社会，有这种感觉的人是多么恐怖的一个存在吗？”
何剑飞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我看着自己的双手说道：“我在说他们草菅人命的时候，我一样也是在草菅人命，知道什么叫草菅人命吗？不知道的话，自己去查词典，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自己的理解，我有能力在不杀人的情况下解决问题，可是我偏偏选择杀人解决问题，这就是草菅人命。”
何剑飞依旧呆呆地看着我，我不给他反应的时间说道：“所以，在我应当排除的人员当中，我自己也是其中之一，我也是该死之人。”
何剑飞突然如梦初醒赶忙说道：“不！你不是该死之人，该死的人已经死了，你没必要搭上自己。”
我并没有理会何剑飞的话，我呆呆地看着自己那双似乎是已经擦干净的双手说道：“我刚刚说的一切，不过是冠冕堂皇的借口，为自己开脱而已，为自己接下去继续杀人寻找借口，我……我……我已经……我已经……我已经不是以前的自己了……”话语间，我发现，自己的双手正在颤抖，我正在斗争着。
柳丝波用心疼的话语说道：“徒儿，跟师父们走，回山里去，师父们帮你。”
“不！我不需要！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叶莲娜·伊万洛夫娜·米哈伊洛，今天在这里前前后后杀了三十五人，这三十五条人命之中不乏无辜之人，他们可能只是服务员，只是加班的工作人员，可我没有丝毫怜悯之心地杀害了他们，这些人的命谁来偿！！！我现在已经无法义正言辞地说出所杀之人皆为作恶多端十恶不赦的该死之人的这句话了！因为我也变成他们中的一员了！我死不足惜！”我说着，颤抖着的右手抽出了见斩，双手颤颤巍巍地将刀刃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不经意间便在脖子上划出了血痕。
“住手！”众人大惊失色，大声喊道。
我看着众人惊慌的眼神，手突然就不抖了，我微微一笑说道：“对不起，我是个自私的人，接下来的事情，就靠你们扫尾了，真的对不起……”
“大小姐！不要！”莉莉娜用了推开众人，痛哭流涕地冲了出来，随后大家都冲了过来。
我向后奋力一跃，手上不停，正要划破自己的脖子，却不想手上一疼，见斩脱手，飞在半空的见斩随即被大师父用钩锁套住，收进了新的剑鞘。
我闭上了眼睛，吞下了自己口中最后的“巧克力珠”，全身放松，任由自己自由下落……
之后我感觉后脑一阵撞击，或许是那粒“巧克力”的作用，我并没有觉得有多疼痛，估摸着时间也该起效了，看来我也就到此为止了……
为什么，我现在很想再见他一面呢……明明刚才已经下定决心，最后一次的仔细地看过一遍了啊……我真是不争气呢……
恍惚间，我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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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不二你个愣货！快来帮老娘一把！”柳丝波声嘶力竭地喊着。
“我们都已经在你身后拉着了！”何不二说道。
““快大家听我口令把我徒儿拉上来！刚刚的感觉，徒儿的头一定已经撞上什么东西了！快！”柳丝波喊道。
随即众人跟着口号一起发力，将叶莲娜从楼层的一半处给拉回了楼顶。
何剑飞和方杉壁看着双目微阖，满头是血的叶莲娜都瞪大了眼睛，他们何曾见过这般场景，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在他们看来，这一切或许只是一场梦吧。
莉莉娜粗暴地推开众人，一把将叶莲娜抱在了怀中，将叶莲娜的头小心地护在了胸前，警惕着周围的众人，似乎是害怕众人将叶莲娜从她身边抢走。
柳丝波知道，叶莲娜还有救，她急忙说道：“莉莉娜，你别急，我徒儿还有救，应该立即就医！不然她就真死了！”
莉莉娜一听，仿佛抓住了生命中最后的一根稻草，她立刻小心地放下叶莲娜的身体，跪爬到柳丝波身前磕头道：“求求你！救救我的大小姐！我莉莉娜从此随你差遣！”
柳丝波一把提起莉莉娜的手肘说道：“别，她本就是我徒儿，救她是应该的，你现在该做的不是这个，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莉莉娜如梦初醒，急忙站起来，顾不得刚刚划破了皮的膝盖，急忙下楼开始布置工作，她明白，不能让人知道这一切是大小姐所为，所以，必须有人背锅，就在下楼的时间，她想明白了让谁背锅，现场不时就有一个已经死了的现成的吗。
柳丝波和何不二立马开始施救，柳丝波第一时间就清理了叶莲娜的口鼻疏通呼吸道，可就在这时，她闻到了一股让她感到害怕的气味……
柳丝波立刻掏出一个瓷瓶，将里面的药丸全吃进嘴里嚼碎，随后再含了一口随身携带的药水，在嘴里混均匀后，嘴对嘴将药喂给了她的徒儿叶莲娜。
何不二看着表情凝重的柳丝波，手上不停，心中一冷问道：“喂，婆娘，怎么了？”
柳丝波擦了擦嘴角立刻说道：“不行，我现有的最多吊住徒儿的命，而且吊住的时间也有限，我们必须尽快回山里去！徒儿的头怎么样！”
何不二说道：“就我刚刚的检查来看问题不大，我想最好先拍个片和CT这样就更加清楚了。”
柳丝波立马说道：“好！事不宜迟！赶紧的，今天晚上去检查，检查完，今晚就走！”
何不二立刻问道：“徒儿吃了什么？”
柳丝波说道：“最麻烦的东西，我们门中从好听了说，管那东西叫解忧散。”
何不二一愣说道：“怎么没听你说起过，这名字听起来蛮好听的，解忧散。”
“人死了，不就解忧了吗？”柳丝波没好气地说道，“我们都是在最后觉得无望的时候，一心求死的时候，才会吃下这种药丸的，”
“这……怎么救！”何不二立刻着急了起来。
“别那么多废话，赶紧走！希望我们之前给徒儿药浴药汤洗出来喂出来的抗毒体质能帮我们的忙，不然可能还没到山里，徒儿就一命呜呼了，不过现在徒儿还活着，很可能就是这的功劳，不然正常情况下，徒儿现在就已经死透了。”柳丝波抱起叶莲娜说道。
“那行我们赶紧走！”何不二说着就要跟上来。
柳丝波看了眼呆在原地的两个少年，看了眼何不二。
何不二立刻会意，对着两位少年抱拳说道：“谢谢你们二位了，现在时间不早了，我会让人带你们回去的，你们就请回吧。”
何剑飞失落地说道：“不，我根本没有帮上什么忙，什么都没有帮到，我……就是个废物。”
方杉壁一听到这句话，立马暴怒了起来，揪住何剑飞的领子斥道：“你个废物！你小子到底都干了些什么！！！你和她在一个学校！你怎么就没有看好她！！！！你还帮她买手机！你知道她拿那个手机做了什么吗！你个混账！！！！”
方杉壁说着就要一拳揍在何剑飞脸上，可这一拳被何不二拦了下来。
“不知者无罪，这位少年他也不知道我徒儿要那些手机做什么，他的本心是好的，你不该这么责怪他。”何不二对着方杉壁说道。
方杉壁泪痕纵横，他哭丧着说道：“我也是个废物……明明知道有几个地方的，可我……可我……可我也没有通知你们……我这个白痴……一天到晚想的都是些什么啊！！！！”
方杉壁哭着哭着跪在了地上，双手似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不停地敲打着地面，宣泄着自己的情绪，对无能的自己表达着恨意。
何剑飞的脑中回荡着一个词语，那就是手机。
何剑飞傻傻地问道：“手机？叶莲娜用那些手机干了些什么？”
何不二叹了口气说道：“没干什么，就只是联系我们而已，你就不要多想了，回去好好读书吧，你也是，你们最好从今以后，就都忘了我徒儿吧，忘了叶莲娜这个人，她很有可能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的面前了，你们自己好自为之。”
何剑飞一听立马就不愿意了，一抛刚刚的傻气，一把抓住了何不二的衣服问道：“你们要带她去哪儿！把我也带上！”
方杉壁也一个机灵挡在何不二身前说道：“没错！你们要带她走！那就把我们都带上！不然我们不会让你离开的！”
何不二叹了口气说道：“两个傻娃娃，你们俩联手也不是我的对手，不信的话，你们可以试试。”
方杉壁和何剑飞早就豁出去了，哪里管什么是不是对手，在现在的他们看来，能不能再见到叶莲娜就要靠眼前这位老先生了。
更何况，他俩都觉得，拳怕少壮，两个打一个老先生，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当然对于何不二来说，也是没有问题的。
何剑飞和方杉壁互相交换了个眼神，立刻互相配合出拳踢腿，配合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何不二眼前一亮说道：“哗！你们俩经常一起打拳吧，这配合，不错！再来给我看看，没准我一高兴，就真的带你们一起去了~”
何剑飞和方杉壁一听犹如打了鸡血一般，立刻配合起来，一上一下，一左一右，快攻了起来，目的自然是要打乱眼前这位老先生的气息，在他俩看来，只要眼前的老先生气息一乱那他们就赢定了！
何剑飞在叶莲娜的调教下，下盘比方杉壁稳多了，于是何剑飞大多起脚比较多，方杉壁自知何剑飞比自己的长处，所以，配合专打上身，一时间，三人两方也是打得难解难分。
几个回合下来，双方居然都没有占到什么便宜，这时，何剑飞和方杉壁才意识到，眼前的老先生，可能并没有他们想的那么好对付。
何不二气定神闲，笑呵呵地说道：“怎么这就停了？我好歹也是叶莲娜的师父，别太小看我了，再来啊。”
显然，何不二并没有认真对待他们二人的挑战，更多的像是在检验二人的功夫。
何剑飞和方杉壁再次对视，他们知道，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然的话，就功亏一篑了！
两人调整好呼吸后，再次发起猛攻！
何不二的功力可不是何剑飞和方杉壁可以想象的，就在刚刚的那一阵交锋后，他已经摸清楚了二人的底细，加之时间紧迫，他便不打算继续了。
只见何不二双手对着方杉壁的来拳一格一带，，对着何剑飞的下盘轻巧一踢，方杉壁的拳头就向着何剑飞的脸上打去，而何剑飞因为那一踢下盘不稳，却是怎么看也避不开方杉壁那一拳了。
这一次吃亏后，方杉壁收拳后跳，何剑飞翻身打滚退开，两人惊疑不定地看着眼前的老先生，不约而同地默默咽了下喉咙。
何剑飞警惕地起身摆好架势看着何不二，方杉壁则小心地挪着步子慢慢向前。
何不二叹了口气，闲庭信步地向前走去，还没等方杉壁看清何不二怎么出拳的，就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何剑飞看准时机，对着何不二的后心就是一拳打去，却没料到何不二随意躲过后，反手一击就打在了何剑飞的腹部，何剑飞根本想不到，眼前这位老先生这一拳力道居然如此之大，跪在地上居然半天直不起身子。
何不二笑道：“小小年纪不学好，来偷袭，这不好，那么就请你也先睡一会吧，得罪了。”
何不二话音刚落，何剑飞便一阵恍惚，接着也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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