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穗。”
夜幕笼罩在这座海滨的城市上,街灯顺着长长的滨海大道,伴随着疾驰着通过的车辆从很远的地方亮起,又一下子延伸到了更远的地方。
顺了顺披散的头发,少女打开了身前的花洒,被水冲散的暖雾蒙到窗上。
“嗯?”
“我想......”少女的声音间在“哗哗”的冲水声中,“取消......”
“不行。”星穗一动不动地坐在浴缸里,水面平静得没有一丝波纹。
“不行。”星穗又复述了一遍,似乎是比之前更坚定了些。
“为什么?”
“开学表演的时间表明明上个学期就定好了,现在还更改的话......”
扒着浴缸的边缘,水里传出的说话声“咕噜咕噜”的听不太清,“也太任性了。”
“就算是学生会长也不行吗?”
“就因为是学生会长才不行啊!”
“而且,这也是好不容易才有的机会吧。”
“嗯,不过......”花洒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果然还是不行的吧,没有主唱的话。”
“唔——”星穗细细思索了一会儿,“这个学校的人确实不像是能欣赏得来纯音乐的样子。”
“那就只好再找个主唱了。”
星穗像是说出了理所当然的答案。
“哎?办得到吗,这种事,而且,后天就要演出了啊!”
“放心交给我吧!”
彼时正在和屏幕约会的琉阳顿觉鼻子一痒。
“阿嚏!”
顺便,现在也是。
为什么会突然打喷嚏了啊,果然还是太灰了吗。
乐团的排练场所在艺体馆二楼,正对着舞台的环形观众席呈阶梯状共六层,入口在三楼。
而对于这种跨度大又占地极广的观众席,有常识的人都知道,为了节省空间,它一定是中空的!
可以充当储存室之类的地方,不过,大部分情况下都是宁可直接堆在地上也不会放到里边去就是了,真是个失败的设计。
但,物尽其用可是我一贯的作风。
琉阳一边用手帽着鼻子,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我无意中看到过一眼整座学校的建设图,所以如果没记错的话,靠门的那一边应该有一扇可以向下打开的窖门,就从那里逃脱的话......
琉阳这么想着,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积攒厚厚一层的灰尘在光下如细雪般漂浮在空中,又缓缓落下。
为了尽量不发出声音,琉阳顺着光照的方向小心地匍匐前进着,不过,总感觉有什么不太协调的东西闯进来了。
手电筒的光摸索着大致的轮廓向上移动。
一双无比错愕的眼睛。
不,不是我的。
“啊!”
坏了......
“唔——居然还有这种地方吗?”
“你刚才是想逃跑吗?”
“不,那个,就是......”苍白,太苍白了,没有力量。
燕汐无奈地叹了口气,揉了揉右太阳穴,把练习用的吉他又丢到了琉阳怀里:“现在也没时间生你气了,说到底你也只是来帮忙的,就算刚才让你溜了也只能自认倒霉。”
“那......”燕汐看向另一个少年,“你又是怎么回事。”
张了张嘴巴,有些沮丧的少年从口袋里拿出了纸和笔:「我想听,你们的演奏。」
燕汐又揉了揉太阳穴,这次是两边:“想听的话,为什么不直接坐在观众席上呢?”
「有点,不好意思。」
「明明是因为我才......」
“总感觉有点生气呢……”
“嗯?”
“没什么!还是赶紧继续练习吧。”
看样子是溜不了了,想办法在练习上偷偷懒吧。
“你的话,”燕汐看了看陈翔,像是把什么很大段的话都吞进了肚子里,又长长地舒了口气,说道,“别在意。”
“终于......放学了。”琉阳活动活动手臂,就发出了“咔啦咔啦”的声响,总感觉连放学都没什么意思了。
“真是糟糕的一天啊。”
而那个从根本上导致了这糟糕的一天的人现在居然还能跑得飞快得追上我,向我递上一把吉他。
啊......我现在的表情一定是既厌恶又充满敌意吧,不过很可惜,我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管理表情了。
「燕汐叫我带来的。」
“谢谢。”咬牙切齿,多推辞的话又要浪费时间,大不了带回去不拿出来就好了。
我顺手接过吉他,但总感觉有一股更大的力量压了上来。
「拜托了,这次演出对燕汐很重要。」
“这个白痴鞠躬的时候居然一头压在了吉他上,而且还在用力,你丫的到底......
有多喜欢她啊。
莫名其妙就掺和进了别人玫瑰色的纯情里了吗?要背负着别人的狗屁青春与梦想来演奏,我也是很辛苦的啊!
“嘛,我尽力。但......”为了规避随时可能发生的意外,不让别人抱有过多的期待也是一种智慧,“请别随便放心。”
深夜,或许是凌晨,意识有些朦胧的琉阳放下了手柄,无意中瞥见了床上的吉他。
像是觉得有这样的必要,琉阳站起身,关闭了主机的电源,又换上另一根,像模像样地跨上了吉他,手却在压着琴弦的时候停了下来。
要演奏的,是哪一首来着,是一首吗还是......
总之,凭感觉来吧,抱着近乎自暴自弃的态度,琉阳靠着生疏的肌肉记忆拨打了琴弦,幕布后电子钟也走到了时间。
灯光亮起,乐队的第一次演出在燕汐交错的鼓棒声中开始了。
又在全场的欢呼与陈翔的热泪中圆满结束了。
琉阳也终于摆脱了工具人的命运,即使只是暂时也好,现在的琉阳只想回到学生会室,打游戏。
学生会室里,明明死线将至却永远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的辰沫依旧坐在角落里,透过狭窄的视野偷瞄着窗外的云在一点点移动;明明是副会长的刘豪一如既往的不知去向;只活在传说中一年见不到一次的究极技术宅吕仁照例没有出席。
这样的话向琉阳打招呼的果然又只有永远只能在学生会见到的“master”丹晟和简直靠谱的学生会长星穗了。
“琉阳。”放下茶杯的星穗冲着琉阳就要扬起微笑。
“我拒绝!”残念。
“别激动嘛,就是帮我去续一杯香草茶而已啦。”
“哎——那你自己去啊,”琉阳抱怨道,“这样可是会懒死的——”
“倒个水而已,有什么关系嘛,学生会长可是很忙的。”
“哈......”
才怪呢,你能有什么事,用会长身份来压迫其他成员的大官僚主义……
不过......
“是,是,会长大人。”
我自认为是很会看空气的,而且也明白比起在谁都不愿意让步的对峙下寻求一个中肯的答案,还是自己退一步要更划得来一些,反正也不是什么无可退让的事。
在琉阳既无奈又莫名有些自我满足的叹息声也从半开的大门里消失后,似乎一切又安静了下来。
又变得安静了,朦胧得像罩在一层雾里,星穗的眼睛溯着窗口洒进的阳光,飘向窗外,又重重地落回到地面,停在了一棵低矮的树上。
学生会长,其实一点都不忙吧,毕竟连演讲的事情都拜托给了副会长,自己......
感觉再细想下去的话,整个人都会变得消极了。
星穗摇摇头,还是将工作的事排在了前面。
与昨日的烦躁不同,如今无事一身轻松点琉阳满怀着希望转开了家门把手,灯火通明,干净整洁。
嗯?
迟疑了一会儿,琉阳意识到:
啊,原来这不是我家啊。
“打扰了,对不起,”用不大不小的声音礼貌道歉后,觉得还是有些欠妥的琉阳又鞠了个躬,才从玄关退回门外。
但,关了门之后再细想,又觉得哪里怪怪的。
比如说像这样:
“咔,”明明是用我的钥匙打开的啊,怎么不对了呢。
一道声音打断了琉阳的思绪:“哥哥。”
大概刚从厨房里出来了少女正在解开围裙,“欢迎回家。”
“琉夏?”
“嗯!怎么了,哥哥。”
“你能出去吗?”
“那我能和母亲大人打一通电话吗?”
“喝——”琉阳倒吸一口凉气,又突然感到一阵晕眩,“还是算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接受,或许也是一种智慧吧……
淦(水名,在今江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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