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呐……我以为会很有趣……”莜菈感觉很是扫兴。
“真没想到这位王大人也会开这种顶级无趣的会议”白可并没有否认，而且还有些许赞同意味。只是中规中矩的讲些合作，发展，共赢，复兴什么的，未免也太过单调乏味。
不远处的损坏区域的修复工作已经开始了，帝女的‘质态’能力让她轻而易举的成了工地中最靓的仔……女。
还有那俩苦着脸帮忙的小可爱，画面莫名喜感。
真是勤勉啊……
看着这些绝世高手在这里修墙补洞，都比刚刚那个单调的会议精彩的多。
毕竟建设啊，未来啊什么的，终究是集体的事情，他们俩独行游侠在这庞大的社会群体前，渺小的像尘埃。
换而言之，刚刚的会议压根就没有他们什么事。
“不然我来给你讲个故事吧！”白可突然转移了话题。似乎是想说些什么有趣的事情来活跃气氛。
“故事？我也可以听一听么？”祈鸢不知道从哪个角落蹦了出来，插入了两人间的话题。
“？”莜菈似乎有点意外和抵触。
“当然，没问题，王大人也可以一起来”白可倒是一点都不介意“反正只是很普通的故事。”
韩岚随即摆手，蓝晶蔓延成一桌四椅，示意众人坐下。
“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一个老僧，在给小僧讲故事……”
“？？？”
“？？？”
“？？？”
“不不不，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是小僧总想下山去玩，老僧为了留住他所以跟他讲了个故事”白可似乎联想到什么，连连摆了摆手，他是向来不讲笑话和冷笑话的。
“咳咳……我们也没说什么，白先生你继续”祈鸢做了个请的手势。
“老僧说，我不让你下山去是有原因的，这世间有万般诸恶，因果循环，善恶循序，都是不可打破的轮回。”
“有些事情，总会发生，不论你如何的去阻挡，历史的列车都不会改变它的轨迹。”
韩岚突然瞥了白可一眼，两人的视线就这么突然在半空中对上了，大概僵持了两三秒，旁边的莜菈突然打破了沉寂。
“历史的修正力……这种感觉么？”
“历史的修正力？”祈鸢显然并不太明白。
“就是说，我们过去经历的，现在在做的，未来将面临的，都是已经被铺设好的剧情——任何力量都无法改变它，就像泪看见的未来一定会发生……”韩岚难得的为她解释了一次。
“诶……”
“这么跟你说吧！假设一位研究员的父亲在九月一号上午出车祸死去了，他的儿子很悲伤，在九月二号研究出来了能够穿梭时间的机器，回到前一天，在马路边救了他的父亲。但‘历史的修正力’会让这位‘本不该存在的人’重归死去，比如说——虽然他活过了上午的车祸，说不定在做午饭的时候，就会脚下一滑，用刀扎死自己”白可详细的做了举例解说“这么说，能明白了么？”
“一天就发明出了穿梭时间的机器？！”祈鸢满脸惊恐。
“……”
“……”
“重点不是那个……”白可也略感压力“反正就是——时间不会让不该存在的人存在，因为他们充满不确定性，很可能一瞬间就会颠覆世界。”
祈鸢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明白了其中的含义，不过，“本不该存在的人”听起来似乎有点耳熟。
韩岚的表情并不太好看，不过最终还是决定闭口不言。
“那么接下来继续讲那个故事——老和尚对小和尚说‘我不让你下山是有原因的，那世间万般诸恶，其化身便是你，若你离开这座佛陀颂唱的山，你这些年的寡欲清修将全部白费，九十九世的邪气爆发，阿修罗降世，人世间将一片尸山血海’。但若留在这山上，清修十八年，说不定慈悲佛能结了你身上的魔性。”
“因为，老僧的佛光慧眼已经看见了——自己将降魔杵刺进这位可人小徒弟心脏的那个未来，他不想这样的未来发生”很像电视剧里的情节。
“小僧一听怕了，便决定留在山上，受佛光洗礼净身。但事情总不是一帆风顺——一日庙里来了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小僧修为浅薄，尘心未除，望穿秋水那一瞬，凡心萌动，此后小僧便再也忘不了这个姑娘。”
“姑娘不时来庙里上香，小僧的修行愈加艰难。终于，十八年快到了。却在那圆满之日的前一天，山下起火了——山贼烧杀抢夺，毁了村民的家——明明只差一天的功德，小僧却再也修不下去，不顾师兄弟的阻拦，疯也似的冲下山，想去救那姑娘。”
“啊？！这么善良的人怎么会是万恶的修罗转世呢？”祈鸢的关注重点总是与众不同。
韩岚微微抬手，示意祈鸢先别吐槽，让白可继续说下去。
“当他踏出佛光的那一瞬间，压抑十数年的魔心瞬间爆发——救人变成了杀人，一路杀出了人世间的尸山血海，老僧看见的未来灵验了。老僧很是愧疚——若不是他软了心，以为小僧提前修成了善，帮他拦住了师兄弟们，小僧武艺再高也强不过师兄弟们的联手，阿修罗就不会出现。于是他便拿着降魔杵下山，要除了自己造的恶。”
“未来……灵验了？”祈鸢背后惊出了冷汗，结果还是所有人都“死‘死’死”掉了么？！
“怎么可能，九十九世的阿修罗，一个凡僧修为再高也不是对手，更何况他也年迈，身手早已大不如前，三两下就被阿修罗制服，阿修罗要吃了他。”
“吃了……啾！”
韩岚一个脑瓜嘣打断了祈鸢的惊讶，又安慰似的把她搂住。
白可瞟了一眼没说什么，然后继续讲那个故事——
“这时候老僧才知道——哪有什么救人心切，那村姑便是阿修罗九十九世中的一世，见最后一日本身还不得救，便化作山贼模样，烧杀抢掠，以求引出本身。魔不是因为什么突然生的——恶魔从始至终都是恶魔。”
“那降魔杵最后是怎么刺进小僧心脏的呢？”莜菈比较关心这一点——带有鲜血和死亡的东西会引起她的兴趣，对了——还有白可前辈也会。
“是啊，怎么**去的呢？”白可歪了歪脑袋，又无奈似的摇了摇头“那阿修罗觉得自己终于修到第一百世大圆满，这世间再没能消亡他的东西，便自负抓着老僧的手，自己把降魔杵刺进了自己身体里。却不料那第一百世尚未修完，不至大圆满，当场自尽。”
“？？”
“？？”
祈鸢与莜菈头顶双双亮起了问号，这也行？
看似贻笑大方的结局，但这就是历史无上的修复力，未来表面上瞬息万变，实则已经全部注定——任何力量都无法改变它。
“真是精彩的故事”韩岚听了故事之后似乎心情更不好了“但我想说的是——这个世界的未来，是我制定的。”
像是在跟白可较劲什么，韩岚的话说的特别用力。
“王上大人别太在意，我只是单纯的讲个故事而已”白可说着就要起身，准备离开。
但是蓝晶冻住了他的下半身——韩岚突然封住了他。
“跟你这个故事不一样！我是王！未来只会为我制定！我说她是魔，她便是！我要她活，她便只能活！”韩岚越说越激动，直接吼了出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凶恶的眼神逼到白可面前——似乎想吓得那波澜不惊的双瞳露出些许颤抖。
但连些许也没有，或许是绝对的不死给了白可足够的信心，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呵——”韩岚突然泄了一口气，撤去了锁住俩人的蓝晶，秀手一摆，背过身去“谁敢毁了我的唯一，我就毁了他的世界。”
语气沉重饱满，底气十足——她已经做好了决定，必将沿着这条路坚定不移的走下去，信念的差别所带来的结果也不同，她只需要……也只能坚持自己。
“我并没有特别指代什么，王上大人请别放在心上——一切随你的心就好，不该来的不必担心，该来的再逃避也没用。”白可牵起莜菈，戴好自己的兜帽和围巾，准备开始下一段远行“那么就此别过了，再会，王上大人。”
不过最终还是会会来这里的，毕竟——他身边的女孩说了，最想跟他一起呆在这里啊！
魔终究是魔，不是因什么而生，而是一直在那——那个女人并非长眠了又苏醒，而是……一直都在！一直看着她身边的一切和一切，所有的所有，都是她一手策划的！韩岚混乱了——就是说……
“咯咯咯……我可是，最喜欢岚了哦~~~”
好像有人在她耳边吹冷风，那一瞬间冷的刺骨，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岚姐？”
祈鸢的柔声呼唤将她叫醒，韩岚的心脏还在怦怦直跳。
她可能明白——这大概就是她的‘失能’，幸好是祈鸢帮她止住了，就算是王，也会因为什么东西而癫狂，当触碰到她刻意隐藏的那个角落——内心再也压抑不住爆发的渴望‘失能’。
“岚姐你看上去好像不太舒服，要不要回去休息会儿？”虽然刚刚挨打，但对韩岚的担忧，从来与这些无关。
韩岚将她抱住，深呼吸着吻了吻她的额头，祈鸢身上的淡淡花香还是那么舒心，让她紧张的神经都略略放松了。
“走，回去歇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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