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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杀意之心

174.杀意之心

为了消磨敌人的战意,除了在武力方面进行压制以外,通常还会用到语言上的手段。

恐吓、欺骗,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人类通常都不会在意手段有多么卑鄙。正所谓兵不厌诈,一个没有战意的敌人威胁会大大降低,想要取得胜利也就轻松不少。

将魔女被杀的假消息告诉给魔女的仆人,这样对方就失去了战斗的目的,进而丧失战意。

先前的“演戏”并不仅仅只是为了敷衍那些对教会抱有疑问的信徒,同样也是为了以后能更好地抓住被魔女“抛弃”的仆人。只要将魔女的仆人抓到手,迟早还是能通过对方身上残留的魔女气息搜寻到魔女的位置。

计划宛如依照着教会的预想进行着,不过让人没想到的是这么做不但没有消灭蔷薇的战意,反倒是让蔷薇的内心涌现出了杀机。

女人的剑还未从蔷薇的右肩**,“奇妙”的事就发生了。

从蔷薇右肩伤口上流出一缕红色的光芒,光芒像是有生命的物体一般缠绕上了女人手中的剑,整个剑身都笼罩在了红色的辉光中化为了一把红色的剑。

剑身逐渐被光芒所“同化”,拥有实体的剑身也成了光芒的一部分,最终化为点点红色光点不断地飘向天穹……

蔷薇右肩上的伤口早已愈合,留下的只有被剑刃刺穿的衣服还有一个小小的破洞。

“什么?”

女人用一副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蔷薇,猛然才发现,蔷薇的黑色长发彻底化为一团血液一般的鲜红,眼眸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只是微微地泛着些红色。

此情此景,让女人突然想起了和当初同样的一幕。

女人向后退了几步,将剑刃完全消失的剑扔到地上,从腰间抽出备用的短刀,并竖好自己另一只手所拿着的盾牌。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女人不用想都知道了。

从蔷薇的手心和肩膀生出的绿色藤蔓如同拥有生命的触手一般从上和前两个方向向女人奔袭而来,女人将盾牌竖到身前,右手紧握短刀,瞄上了从上面落下的藤蔓。

(只要能砍到其中的一根藤蔓,所有的藤蔓都会枯萎,这次我能赢!)

本着上一次得到的经验,女人对这次的胜利可谓是胸有成竹,然而当她的剑斩断藤蔓的尖头之后,藤蔓的行进却未能得到停止,女人大吃一惊,藤蔓却已经顺着短剑缠上了她的手臂,并逐渐“开枝散叶”,将新的藤蔓遍布在了她的身体四周……

“怎么会……唔唔……”

最让人受不了的,就是连口鼻都被缠绕的藤蔓封住,无法说话也无法呼吸。

女人就是再怎么坚强不屈,呼吸一旦被抑制住她也无力再做出反抗。她的脸越涨越红,意识逐渐得远离大脑,她只能用眼神向蔷薇发出求救,然而蔷薇的表情看上去并不会对外界的信息做出什么反应一样,呆滞无光,如同一个人偶。

“月季!”

这个时候,从城墙上忽然又跳下一个身影。

人影在降落到地面之后,一股黑色的狂风忽然从蔷薇和女人之间掀起。

蔷薇无法看到黑色的风暴中所发生的景象,她本能性地用衣袖遮住脸,防止风暴引起的风沙钻进自己的眼睛。

藤蔓被一道黑色的刀光所切断,失去能量供给的藤蔓瞬间枯萎,不过半枯的藤蔓却依然紧裹在女人的身体上,她的伙伴不得不多花费一些力气将藤蔓从她的身上剔除出去。

“月宵,你来得太晚了。”

“是你冲得太快了,月季,你对自己太过自信了。”

“说得也是呢。怎么样,有信心能配合我将魔女的仆人抓起来吗?”

“尽力而为吧。”

被叫做月宵的黑衣少女从腰间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而名为月季的女性则手握盾牌和短刀,和月宵分开而战,一齐面对着自己的对面的蔷薇。

黑风散尽之后,那一头鲜艳的红色长发很快便映入了两人的眼帘。

月季向一旁的月宵商量起了对策。

“这家伙的藤蔓十分难对付,而且我的攻击似乎并不凑效,我就在后方负责掩护好了,你找准时机冲上去,快速将对方制服。”

“明白了。”

月宵点了点头。

在短暂的僵持之后,两人选择同时进攻先发制人。

这次两人并未像平时一样从两个方向夹击对手,而是选择以月季在前,月宵紧跟其后的直队战术。

蔷薇的藤蔓很快便做出了反应,三根粗大的绿色藤蔓像是利箭一般快速伸展,并一边相互缠绕一边以无可比拟的速度刺向一马当先的月季。

月季的盾牌虽然挡住了藤蔓的攻击,不过藤蔓却在很快之后沿着盾牌的外壁爬了上去,绕过盾牌直冲向月季的前胸。

月季反应过来,右手短刀一挥,藤蔓的尖头被整个砍下,不过这么做也仅仅只是延缓了藤蔓的进攻节奏,断掉的藤蔓很快就继续增长了起来,并随之分散开来,以三个不同的方向企图将月季的身体整个缠绕其中。

“月季!”

月季听到身后的月宵在叫自己,对方的声音似乎有些担忧。

“不要管我!我一个人能行!快趁现在!”

月季从身后的月宵大喊起来。此时藤蔓已经爬上了她的身体,眼看情况危机万分,月宵终于咬了咬牙,忽然一个前空翻跳到月季前面,然后顺着藤蔓铺好的“天桥”向蔷薇的方向猛冲过来。

蔷薇的眼前,一团黑风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逼近自己。

也许是感觉到了威胁所在,蔷薇让藤蔓松开月季的身体,转而改变进攻方向从后方追赶向自己急冲而来的月宵。

不过这个时候改变藤蔓的目标俨然是有些太迟了,月宵已经奔至蔷薇的面前,并立即抬起握着匕首的右手,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带着黑色迷雾的黑色光轨……

鲜血喷洒而出,和黑光融为一体,呈现出异于常态的深红色。

蔷薇的胸口被利刃划出一道深长的伤痕,不过现在的蔷薇却并不知道何为痛苦,她不但没有发出惨叫声,就连眉头都没有微皱一下,仅仅只是本能的意识在告诉她,自己受伤了,必须杀掉面前的人来保护自己的身体不能继续受伤。

月宵使出倾尽全力的一记斩击之后,身体也因为用力过猛而倒在了地上。不过现在露出破绽她却并不紧张,因为她知道自己的攻击命中之后,对方恐怕已经无力再对倒在地上的自己做出报复的动作了。

月季也望着受伤的蔷薇和倒地的月宵,一脸胜利般的愉悦,同时长出了口气。

然而下一幕的光景却让月季倒吸了口凉气,放松的表情很快又绷紧了起来。

和她之前所见到的一样,蔷薇的身上忽然莫名地生出了一层红色的光芒,光芒向伤口处聚拢,残留在伤口上的血液逐渐消失不见,最后连伤口也如同时光倒流般愈合消失,切开的血肉和血液像是变戏法一样消失不见,最终所留下的只有完美鲜嫩的肌肤。

“什么?!”

月宵惊得从地上跳起,并立刻保持了和蔷薇之间的距离。

“看来一般的手段是伤不了她的呢。”

月季瞅了瞅退回到自己身边的月宵,握着短刀的那只手不由自主地有些颤抖。

“你和我的攻击都无法凑效的话,也许我们已经没有能够打败她的手段了。”

月宵道。

“看来的确如此……难道我们只能眼睁睁地放任对方逃跑吗?”

“不,在援军抵达之前我们还得撑下去……”

“援军?”

“没错,我在刚才叫了一个士兵把消息通知给了主教,过不了多久,主教就会带领骑士团的人一起过来逮捕魔女的仆人,在那之前……”月宵微眯双眼看向蔷薇,“先想办法拖延时间吧。”

月季会意地点了点头,刚刚差点失去战意的她不得不重新握起盾牌和剑,做好了继续战斗的准备。

对面两人的敌意让蔷薇更加无法保持内心的镇静,因为从对方的敌意上,蔷薇更觉得某样最重要的“东西”的失去和她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杀……”

意识被仇恨剥夺的蔷薇十分罕见的张口说起了话,也许潜意识的仇恨传达到了她这副木偶一般的身体之上吧。

用无神的鲜红色双眸凝视着面前的两人,蔷薇此时的表情不得不说是有些恐怖。

两人感觉到谜样的气息和力量的波动忽然扑面而来。

“怎、怎么,发生什么事了?”

异常的环境变化使两人都表现出惊愕的反应。

蔷薇的花朵和绿色的藤蔓以蔷薇的双脚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将整个灰土或灰砖构成的地面铺成大片深红和小缕青绿交错的“地毯”。

蔷薇花海无限延伸,放眼望去,仿佛整个七谕城的地面都被蔷薇的花海所覆盖。

蔷薇花的香气浓郁得让人窒息,当然让空气变得无比压抑不仅仅只是花香的作用,还有满溢在空气四周的“杀意”。

“死……”

一个“死”字冰冷而低沉,却让两人都不寒而栗。

两人甚至都不敢再抬头看着面前蔷薇那双无神的双眼。

万幸的是,从远处不断响起“救援”的马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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