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亲昵的抱住自己的小女孩吐到后颈的热气，李问萱终究还是没有狠下心来打一顿——尚未可知是不是由于最近冷雪频繁的刺激已经让她脱敏了。
“想好了吗？想不想在教会念书？”
冷雪还没想好借口：“再看看吧。”
“好吧。”李问萱点点头。她站起身，牵着冷雪的手继续跟上张主教的步伐，李问萱和李老太小声交流起来。
“如果冷雪她愿意在这念书的话，可能就得拜托你们偶尔照顾一下了。黎州那边的工作倒是小事，主要是我大娃和二娃都在那边念书。”
李老太很干脆的点头：“没问题。这里离我们村也不远，每周接送都不算麻烦事。哦，说起这个……那个血族的问题搞定了吗？”
李问萱回忆了一下冷文忠在通讯里给她透露过的情况：“那个血族应该跑出来有些年头了，有还算丰富的社会生活经验……”
“所以没抓到？”
“不，已经抓到了，现在应该是想回去就回去没什么问题。”李问萱露出了些许狡黠的笑容，“根据对他的盘问，他确实是三十来年前跑出来的那几个血族之一。”
“果然。”李老太点头，“若非如此，怎么会这么仇视我们家人。血族对人的气味很敏感，估计是之前围剿他们的时候让他把气味牢牢记在了心底，对咱们的仇恨很重。又发现你的实力不怎么样，因此才选择在没有仔细调查的情况下对你进行攻击。”
非常合理的猜测，只不过李问萱并没有告诉过李老太，对方是看快递单号上的名字过来的。
门口的守卫自然不会拦着主教，几人一路跟着张主教上了二楼。张主教站在办公室门口，先是敲了敲门，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请进……哦，老头你回来了？”正百无聊赖的坐在主教座位上的月光圣女一看见张主教回来，就毫无形象的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接着才注意到张主教身后还跟的有人。
张主教轻轻的咳了一声。
这位圣女赶快做出一副优雅的姿态：“主教您既然回来了，那我便先行离开……嗯？怎么是你们？”
冷雪也把这个人认了出来：“居然是你！那个……那个……那个冒险者叔叔！”
淡金色头发的圣女和身后的李问萱脸一下子黑了，而李老太表情看起来有些绷不住。
张主教语气颇为怪异的重复了一遍：“叔……叔？”
冷雪在小影的提醒下终于反应了过来：“姐姐，是冒险者姐姐，你居然是教会的圣女！”
圣女脸色终于好看了些许：“只是普通的月光圣女而已，我还有很多的路要走。你们聊，我就不打扰了。”说完，圣女又行了个礼，准备离开，不过张主教叫住了她。
“先别急着走。你也是在教会进行的全日制学习是吧？你可以和这位冷雪小姑娘交流一下，她未来可能是你的师妹呢。”说着，张主教坐回了座位上，把茶壶里的茶水倒了些许倒入杯中。
“……师妹？”圣女愣了一下，接着变得有些兴奋，“这么巧？你要来这念书，也就是说，你是……”
似乎是察觉到了圣女想问什么，冷雪点了点头：“对，我是光属性，难道你？”
“当然，我也是。”圣女露出了笑容，整个人顿时恢复了之前在教会之外的那种轻松又自由的感觉。
“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也是张老头教的，可以说是你的师姐。张老……张主教这个人啊，别看他一副很沉稳而又有些许威严的样子，其实啊……”
张主教品了一口茶，听到这话，顿时用犀利的眼神看了过来，而圣女只是蹬了他一眼，接着牵住了冷雪的手：“去我那里聊吧……这位阿姨要一起来吗？”
李问萱犹豫了一下，最终摇了摇头：“你们年轻人聊去吧，我在这边再向张主教了解一下情况。”
一方面是想聊聊张主教为什么这样看中冷雪，毕竟冷雪的天赋等级只能说是普通，而另一方面则是想着自己在场的话，可能冷雪会很放不开，干扰孩子的社交也许并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不过她还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李老太。李老太点头，表示一会会看着冷雪。
得到了李问萱的同意，圣女牵起冷雪的小手就离开了办公室，而李老太则是一言不发的在后面跟上。圣女只是回头看了她一眼，接着头又转了回来：“呜……我刚刚说到哪了？”
“你刚刚说到了你的月收入。”冷雪好心的提醒她。
“啊，对。我的月收入大约有三四千……不对吧，我刚刚说的应该是主教那老头来着。你看他那装作神态自若的表情，其实我刚给他茶壶里倒了一整袋芥末，哈哈！”圣女说着叉腰大笑了起来，看上去与冷雪印象中温文尔雅的圣女形象大相径庭。
冷雪给她竖了个大拇指：“你还有剩的吗？”想带回去给自家老妈猛喝。
圣女两手一摊：“没了。你是叫冷雪是吧？我叫叶依依，别圣女圣女的叫，也别叫什么冒险者叔叔了，叫我叶师姐吧。我带你在教会里面逛逛。”
比起教会，冷雪现在对这个圣女更感兴趣，她抓着叶依依的衣角摇了摇：“你是月光圣女？”
“这个嘛……边走边说吧，说起来你刚刚是去过礼拜堂了？我先带你去诗班吧。”叶依依试图想摸摸冷雪的头，结果冷雪洞察力超强，收回了手把头捂住，可可爱爱，叶依依发现其实她还蛮喜欢小孩子的。
只不过李老太犀利的眼神似乎刺在了她的背上，叶依依还是有点害怕这个实力深不见底的女人，便放弃了对冷雪头发的触摸欲望。牵着冷雪的小手一边朝诗班走，一边给她介绍：“我是一个月光圣女，不过月光圣女只是一个代号，是……”
“我知道！”冷雪抢答，“就是每个月赚的钱还没到下个月月初就全部花光的圣女！”
“？？？”叶依依算是明白这姑娘为什么之前要问她工资几何了。不过她也没急着否认：“那张主教以前可不止是月光圣子，而是更高一级的日光圣子呢，那你说日光圣子是什么？”
“那还用说，”冷雪稍微纠结了一下，感觉这有些难以置信，不过还是举一反三的回答，“就是每天赚的钱还没到第二天就全花光了！”
“你觉得这合理吗？他可是教会的优秀天才！会当什么日光族吗？”叶依依循循善诱，试着让冷雪自己意识到自己的认知是错误的。
这确实说不太通，不过一旁的小影帮她想到了关键点：“说明他的工资日结！”
冷雪十分笃定的报出了小影给出的答案。
“他是教会的高级员工，干活之后教会当天立刻给他发钱，你是教会的中级员工，教会每个月给你发一次钱！”
小影的思维很灵活，很快就帮她推理出来一个更加可怕的事实——高级员工工资日结，中级员工工资月结，那基层员工岂不是……
再想想明明是假期，主教随便一个通讯就把人叫过来加班，看样子还不准备给加班费；圣子圣女的工资只够生活钱都存不下来……看来这教会纯纯的黑心企业，绝对不能在这里上班！就算是躺在地上打滚也不来这里！
冷雪如此下定了决心。
叶依依脸庞扭曲了一下：“月光和日光其实是区分职称的，实力和绩效都满足一定条件就能晋升，而这个职称和绩效……总之它们不是你之前理解的那个意思。”
冷雪眨眨眼睛，这和她理解的有区别吗？
不过这时候两人已经走到了诗班所在的小楼前，叶依依就没继续给这个离上班说不定还有十年的小姑娘解释什么是职称什么是绩效。她把诗班的门轻轻推开一个缝，朝里面瞄了一眼。
“怎么没人？走吧，我们进去看看。”
跟小偷似的，而且这圣女看上去还挺熟练。光之神果然管的很宽松，除了光属性这一条。
一边出言感叹，冷雪贼眉鼠眼的四下张望两眼，也猫着腰钻进了诗班，还关上了门。
李老太：“……”
这可难不住李老太，向来行事光明正大的她从二楼窗口跳了进去。
穿过短短的前走廊，迎面而来的是一个规模不算大的剧场，叶依依领着她朝看台上走，一边介绍：“诗班，按照一般来说是一个组织，为教会的主要活动向神献诗，传递神的信息，创造优秀的气氛。不过嘛，我们教会没有神，这个诗班现在已经成了一个位置名，指教会里用来举办活动的地方。”
“那为什么要用教会的形式呢？”跟在后面的冷雪问，“你们既然没有神，为什么还会被称作教会呢？”
“那是因为古时候我们教会就是真的教会，”叶依依带着冷雪看了看剧场的准备室，“大约几千年前，有人发现了光之神的真正含义，证明了光之神的不存在，教会也因此分裂了。现在我们教会就是成功遗留下来，继承光之精神的教会。”
说着，叶依依在准备室的沙发上摸了一下：“感觉这个地方有段时间没人来过了。老头怎么回事，这都要过节了，不在诗班举办辞旧迎新晚会吗？”
冷雪也无所事事的翻了翻道具准备箱，不仅没发现什么有趣的东西，甚至感觉里面都落了一层灰，便有些不高兴的埋怨说：“这里不好玩，你带我来这做什么？”
“一般来说这里这时候应该准备晚会的，我带你才蹭点零食吃，不知道为什么没人。”叶依依有些疑惑。
冷雪对叶依依的不满转眼烟消云散。
“对了，我记得主日厅那边好像又举办什么活动的样子……”叶依依忽然一拍手，“走吧，我们去主日厅看看。”
“好耶好耶！”冷雪赶快迈动小短腿跟上。
小影却皱起了眉头：“总感觉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这是这个世界第二个给她带来影响的东西，虽然第一个东西并没有给她吸引力。第一个是能与她互动的冷雪。
不再犹豫，小影只是看了一眼冷雪离开的方向，给回头看着她的冷雪打了个手势“我查看一下储物间，很快就过来”，接着就飘进了诗班里剧院后方的储物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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