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不太行啊。刚刚我要是一只魔兽,你的身上就要多出一个大洞了。”浑身蓝色绒毛的类猫生物收回它的利爪,开始舔舐起来。“不要放松警惕。从今天开始,神名市就不会有一秒平静。”
魔法少女这时才发现她已经停止了呼吸——身上冷汗不断冒出,剧烈的喘息让她忍不住咳嗽起来。
奥丽薇亚暂时失去的身体机能物归原主。僵硬的身体贸然移动使她失去重心,一下半跪在类猫生物面前,幸亏魔法少女的双手抓住了桌子的边缘。
“···你已经是高中生了吧?这样的表现就有点拉跨了。”类猫生物走到了距离魔法少女不到一厘米的地方。
于是奥丽薇亚立即反手抓住类猫生物的身体朝另一面墙狠狠甩出,同时拔刀出鞘,对准它的身体径直斩下。
然而魔法少女的军刀落空,类猫生物在半空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态调整重心,随后猛一蹬空,扑到了奥丽薇亚的胸前。这一切不过是一眨眼的事情。
“别这样,我和你一样都是女孩子——这就是传说中的‘同性互斥’吗?”类猫生物再次伸出利爪顶住了魔法少女的咽喉,“啪,你又死了。”
奥丽薇亚保持着双手持刀向前斩出的姿势,舔了舔嘴唇:“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看不出来吗?我是契约兽啊!当初忽——说服你成为魔法少女的是哪位?怎么这么基础的知识都没有教给你?”类猫生物一脸惊讶。
哦,对。魔法少女想起来了:在她的记忆里,主办方应该是说过的,每位参赛者都会配发一只契约兽作为伙伴一起战斗。
类猫生物收回了爪子,跳回到刚刚的桌子上,歪着头看向奥丽薇亚:“的确,我说过不要放松警惕——但也不是让你见东西就砍啊。”
魔法少女吞咽了口唾沫,收刀入鞘:“抱歉,是我太紧张了——请问你有名字吗?”
“你叫我蓝毛就好。”蓝毛端坐在桌子上,“当然我知道你的名字,奥丽薇亚。家乡如此遥远的参赛者可不多见。”
奥丽薇亚有些心悸地摸了摸她金色的卷发末梢:“不,我是混血儿,一直在离这不远的一座城市里长大···你们果然收集了我的个人信息?”
“那还用说!”
魔法少女眨了眨眼:“好吧。”
她走到了蓝毛面前:“额,你说,你也是女孩子?”
“我长得有哪里像男猫的地方吗?”蓝毛看上去很惊讶——就像是在看一个无可救药的钻石直女。
奥丽薇亚尴尬地用双手遮住了脸:“不好意思···当我刚刚没说。”
契约兽沿着桌沿转圈圈:“嘛,的确,你给大家的第一印象永远都是追求完美、高冷傲娇的大家闺秀,实际接触才知道···”
“唯独这个,请不要再说了!”魔法少女的脸红得仿佛初熟的苹果,“我已经知道了!蓝毛···让我们继续比赛吧。”
蓝毛的嘴角微微上扬:“看来你的精神气还算不错,难怪抱有目的如此明确又野心勃勃的愿望,同时还能反向收集我们的情报。”
奥丽薇亚脸色瞬间煞白,左手不自觉地搭到她的发箍上。
“抱歉,是我失言了。”蓝毛微微低头致歉,随后一跃到房间门口,转过头来看向魔法少女:“我们走吧,奥丽薇亚?”
——————
“这张卡牌···到底该如何使用?”在走步梯下楼的时候,奥丽薇亚从卡仓里抽出了那张垃圾桶魔女化成的“欧多菲娅”卡片。
走在扶手上的蓝毛停下脚步:“啊,是我的一位老熟人——你的运气真不错。”
契约兽说完便跳到魔法少女的右肩上,柔软的绒毛让奥丽薇亚感到一阵酥痒。
看着魔法少女有些抽搐扭曲的半张脸,蓝毛惊讶地说:“原来你怕痒啊?你给我的惊喜真是越来越多了。”
“请不要再说···”
还没等奥丽薇亚说完,蓝毛便把头凑到卡片面前:“这是一张攻击卡牌,而且还是蛮稀有的双重属性,你要是正面朝上插入这个位置···”蓝毛的爪子摁向装置的某个按钮,旋即又弹出一个卡仓,“那它就是以魔女的姿态为你而战。反之,自己想。”
蓝毛重新跳回到扶手上,继续朝下走去,留下魔法少女在原地独自沉思。
“居然还可以···”奥丽薇亚将正面对准自己,凝视着卡面上女孩的背影,“太神奇了。”
或许主办方的许愿机真的可以···实现她那“目的如此明确又野心勃勃的愿望”。
蓝毛微微侧头,看到魔法少女快步跟上。于是它将头摆回,嘴角的微笑持续性上扬。
一人一兽很快走到了楼梯的尽头,前方的出口通往酒店的大厅。奥丽薇亚又将手搭到了腰间的刀柄上,习惯性靠墙前进——结果便是她又遭到了蓝毛的嘲笑:“不会有事的啦,你没见我都一路低头猛往前冲吗?我都不怕你怕啥?”
“在被那个魔女伏击前,我也是这么想的。”魔法少女心有余悸地回道。
蓝毛:“···”
契约兽转过头从头到脚扫视了魔法少女好几遍,看得后者直发毛:“怎···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的这个打扮配上你这个动作,有种十分奇妙的感觉···”蓝毛晃着脑袋缓缓道。
奥丽薇亚尴尬地喊:“又不是我想这样的!”
没办法,既然蓝毛都这么说了,魔法少女也就不好坚持她的做法。于是一人一兽从楼梯中走出,来到了大厅。
“奇怪,也是一个人都没有。”奥丽薇亚又忍不住思考。
蓝毛见怪不怪地跳到前台:“放心,珍惜当下吧——到时你会求着路人少一些的。”
魔法少女无言以对,只好走到蓝毛身边:“你在干什么?”
“找队友。”契约兽一边说着一边翻开了住户登记表。
奥丽薇亚十分惊讶:“这游戏还有队友这么一说?”
蓝毛也惊讶地指了指自己:“那我是什么?”
魔法少女尴尬地捂住了脸。
契约兽的爪子在一行又一行的人名上划过,最终停在了某一个名字上:“哈,找到了。”
“什么?”奥丽薇亚好奇地探头,然而酒店外的剧烈爆炸声却吸引了她和蓝毛的注意。
契约兽猛地将登记表合上,对魔法少女说:“等会再讲,准备好战斗了吗?”
奥丽薇亚用拔刀出鞘代替了她语言上的回答。
霎时周围静寂无声,魔法少女只能听到她的呼吸和契约兽的心跳。远处,似乎有朦胧的音爆层层传递——奥丽薇亚眼睛上抬,一个小小的黑点于其瞳孔中猛然放大。
“叮”!
清脆的碰撞声回荡在空旷的大厅,之后喧嚣重归凡世。
对手的武器砸在地板上发出剧烈的撞击声,烟尘与碎块四溅。魔法少女的虎口微微发麻,刀尖抵在地上,刀身尚有余颤。
“你的双臂还好吗?”蓝毛轻声问,在她的视线中,奥丽薇亚的双臂在无规律地颤抖。
魔法少女吞咽一口唾沫:“还好,这是个什么玩意?黑咕隆咚的大铁块···”
她的这个问题自然有对手来回答。一道黑影砸在一人一兽面前不远处,又是一阵烟尘与碎块四溅。
“所以我就不喜欢大理石地板,”来者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旋转着扭下头上的另一只角,“太脆了,根本承受不起应有的重量——发出的声音呕哑嘲哳,实在难听。”
羊头人身的魔族抚摸它的羊角,直到其转变成一把扭曲向前延申的护手长剑。
一对横眸看向严正以待的魔法少女,魔族摆好了架势:
“您早,参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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