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郁被逼到后背贴墙，一只凉凉的小手摸到了他的脖子上。
“沈郁哥哥，现在屋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来谈谈心好不好。”
“谈心...谈心好啊，但是你熄灯做什么...”
萧仙儿的呼吸在他耳边，软软地说：“太亮了有些话说不出口。”
沈郁往旁边瞥了瞥，看见她的另一只手也爬了上来，完全把自己的脖子抱住了。
黑暗中，两个人缩在墙角，温馨地依偎在一起。
像他们原先在破庙里躲雨一样。
沈郁也渐渐放松了紧绷的身体，甚至要忘记自己的手还被锁着。
萧仙儿枕在他脖子里，说道：“我知道这样逼你会让你不开心，但如果我不逼你的话，你就不会面对我的感情，我要怎么样让你明白我对你的感情是爱情呢？”
“.......”
沈郁听得鸡皮疙瘩起来了，心想十几岁的小孩知道什么是爱情啊。
萧仙儿又说：“沈郁哥哥什么时候把我当女人看了，什么时候我才算有机会吧。”
她抬起头看着沈郁，在安静的空气中说：“我知道你喜欢梁洛雪，梁洛雪也喜欢你，因为你们在合适的时机相遇，你们年龄相仿，经历相似，她保护过你，你也拼死救过她，要是没有我，你们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吧。”
“仙儿，我们能不聊这个吗，这个话题太少女了，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聊啊。”
“但这是困惑我这个少女的问题，你不是想解决问题吗？你不面对我的问题怎么解决呢？难道你想永远被我锁在这里？”
沈郁傻了，仔细琢磨她说得真有道理，而且思想也很成熟，反倒是自己似乎一直在逃避。
“好好，你说了那么多副楼主，你想要我回答你什么呢？”
“你现在是不是喜欢她？”
“.....”
萧仙儿坐直了身体，勒着他的脖子，“你又要我逼你吗？”
“是....我是对她....有一点喜欢…”
沈郁说得小心翼翼，萧仙儿本以为自己能忍住，可亲口听他说出来，还是本能地冒起一股邪火。
手劲也不自觉地加重，勒得沈郁脖子疼。
“仙儿仙儿！你要勒死我了。”
萧仙儿深深吸了一口气，把他扭过来看着自己：“沈郁，这就是我生气的地方，在你认识梁洛雪之前，一直都是我在照顾你，虽然那时候我还小，后来出谷后也是你在保护我，但是你的第一个女人明明是我！”
沈郁的下巴几乎要抵在她额头上，提起手按着她的手背，生怕她把自己拉到她的脸上。
“是...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女孩，但是你那时候才七岁啊…我当然会把你当妹妹看啊。”
“可是现在我已经十四岁了，你可以不用再把我当妹妹看了。”
“啊....你先放开我好吗，我脖子要断了。”
萧仙儿撅了撅嘴，松开了他，但转手又抱到他的腰上。
“呼....”沈郁揉了揉后颈，又靠回了墙上。
“你是不是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欢上我。”
萧仙儿忽然垂头丧气地说，滑到他腰腹上。
沈郁感受到腹部靠近大腿的地方有一个软软的脑袋，往下缩了缩，怕她枕到不该枕的地方。
“仙儿，我跟你说实话吧，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上次不是已经答应你了吗，再过几年我们再考虑这件事。”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过几年除了变老，难道会有什么别的变化吗？”
“当然有变化，你...你就不是十四岁了啊。”
“嗯？”
萧仙儿眯了眯眼睛，警告道：“你如果还想吊着我，我会狠狠惩罚你的。”
“嘶...我的意思是，你现在在我眼里，真的就是女儿，或者是妹妹....我想像不出来，你能理解吗，就算你要死要活的喜欢我，我....我也只能先顺着你。”
“为什么要顺着我？是不是谁喜欢你你都要顺着别人？”
“当然不是！”沈郁一激动，手上的链子就晃出声响，“你是别人吗？你是我的....”
沈郁真不知道该怎么定义她，萧仙儿对他来说太特别了，他们的感情复杂到不能简单的用亲情或是爱情来形容。
“我是你的什么？”
萧仙儿心跳加速，坐到了他腿上，一双鹿眼睛幽幽发光。
沈郁又被她逼着去思考，因为没有点灯的关系，似乎可以直视她带着压迫力的双眸。
“你是我不能失去的人，所以我才顺着你，让着你，不想让你不开心，你知道我在为你守活寡吗萧仙儿，你害得老子现在还是处男。”
沈郁一转攻势，什么话都说了出来，这就是你逼我的结果啊。
萧仙儿果然脸红心跳，空气莫名升温，悄悄地变得十分暧昧。
沈郁一旦松了牙关，干脆和她把话全说开了。
“我变成坏男人了，吊着这个吊着那个，耽误女生的青春，都是因为你，全都他妈因为你。”
沈郁叹了一口气，后脑勺靠在挂着纱帐的墙上，纹路摩擦自己的头发。
苦笑一声，抬起自己的左手，气道：“现在我还被你锁起来，你还要我在你面前尿尿，你怎么这么坏啊萧仙儿，我上辈子是不是跟你有杀父之仇？”
沈郁刚说完，反应过来，“...这辈子也有，还真有杀父之仇....”
惆怅的气息没有叹出来，带着淡淡咸味的唇瓣突然压到了嘴角。
沈郁吃惊地往旁边躲了一下，来不及喊她，胸口就被她揪住怼了上来。
“仙....仙儿！”
沈郁按住她的肩，只要稍微一推她整个人就能飞出去，但萧仙儿的眼睛莹莹发光，不知何时，泪水已经坠成银线，让他这一掌根本推不出去。
萧仙儿握着他的手腕，用全身压下去，柔软又单薄的身子抵抗着他的阻力。
蛇一样蛊惑地说：“已经亲到了，躲也没有意义，别拒绝我，我已经长大了，别再让我等，好吗，沈郁哥哥，好不好...”
沈郁的视线越仰越高，眼睛越睁越大，推着她肩膀的手却越来越往回收。
“仙儿，这是不对的…我们不能，我是你爹，我是你的爹爹啊....”
“你不是，沈郁，你不是。”
萧仙儿握着他手腕上的锁链，轻轻往自己身前一拽，沈郁听见响声，心湖里像掉了一片坚持了许久的叶子。
不行不行不行....
“唔唔....嗯嗯...”
沈郁被锁链勒着手臂，乱缠着倒在了床上，银发很快垂了下来，扫着他的脸。
微凉的唇瓣变得湿热，小猫一样青涩地贴在他抗拒的嘴唇上，咬了咬，又贪婪地继续。
沈郁尝到眼泪的苦涩，她一边哭一边亲着自己。
所有的承诺，所有的坚持，全都崩塌了，树上挂着的那片倔强的叶子，被萧仙儿这个疯丫头一巴掌拍掉了。
沈郁紧绷的身体被她吻地放松，闭着眼睛，皱着眉，自甘堕落，自暴自弃。
“哈....”
一声轻叹，萧仙儿仰起了头，唇瓣分离，拉出银丝。
“沈郁...我们接吻了。”
听在沈郁的耳朵里，像是恶魔的宣言。
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