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
房间里面，芙雅看着坐在自己床边吭哧吭哧的吃着蛇肉的灰月有些欲言又止。
“嗯？蛇肉再不吃就要变质了，我这可是环保，而且我都两宿没有睡觉了，多吃点东西补充营养难道不行吗？”
灰月似乎有点不满的说着。
“额……不，浪费粮食确实是不好的……那个，蕾她的情况好像不太好吧，那个灰月老板你不担心吗？”
作为神女成长起来的芙雅察言观色是好手，而且蕾那样子只要不是缺心眼到大晚上不睡觉跑到病人床边吭哧吭哧的吃蛇肉的话基本上都是可以察觉到的。
“不担心啊，因为法芙娜那家伙应该会好好的解决的，倒不如说我去的话反而可能起反效果吧，毕竟……该怎么说呢，蕾其实还是蛮顽固的，而我说实话也不怎么会说话，还是交给法芙娜吧，她一定会处理好的。”
灰月面色有点复杂，该怎么说呢……正是因为察觉到了所以灰月才没有办法去开导吧，就好像你叫全班第一去开导倒数第一让他去认真学习，倒数第一不去啐那全班第一就已经很好了吧！
举个更简单的例子，你让首富去开导一个乞丐要努力工作总有一天你也能成为首富……这有个毛用啊！！
“真的没有问题吗？”
芙雅看着这样的灰月有点没底，灰月是她唯一完全看不透的家伙。
“嘛……没事吧，毕竟法芙娜最喜欢蕾了，甚至我都觉得要是她是个男孩的话绝对会说出长大以后要嫁给蕾这种话啊……不，说实话哪怕是现在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啊，虽然我不在意这种事情，但是真要让那个妹控魔王知道了，自己出门在外的黄花大闺女被掰弯了怕不是会杀上门来啊（碎碎念）……”
灰月冷汗都下来了，倒不是害怕魔王，问题是理亏啊！
不过讲道理在收留了离家出走的少女并且还同居到现在已经算是NG了吧。
“哈哈……你们的关系可真好啊……”
饶是芙雅也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该说什么客套话了。
“嘛嘛，比起这个，你才是啊，刚才睡着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都扭曲了啊，做了什么噩梦吗？”
灰月把吃的差不多的盘子往旁边一放，然后很是自然的开口道。
“……那个，灰月老板，你什么时候来的？”
饶是芙雅脸上的笑容也有点蚌埠住了。
“这种小事就不要在意了，快说说你做了什么噩梦，真是的，早知道我就留一点蛇肉了，要是还能有点酒就好了。”
灰月擦着手指一脸可惜的样子，这完全就是一副你有故事我有酒的状态……虽然实际并没有酒就是了。
“……唉……”
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芙雅说实话现在挺想要直接倒头不看灰月，但是……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确实有点想要倾诉一下
“应该算是噩梦吧……我梦到了以前的事情……”
作为听众灰月还是很合格的，倒不如说这还是看人的，要是阿伟的话这个时候灰月就会往死里挤兑，不过芙雅的话灰月还是很耐心的听了下去。
“小的时候我作为神女而被培养着，周围哪怕是大人对我也是十分的尊重，虽然是神女但是我没有朋友。”
嗯，倒是可以想象，毕竟神女教的神女某种意义上和神明是等同的。
灰月点了点头表示可以理解。
“大概是觉得这样的话压力太大了吧，所以到了一定的年龄以后会给神女安排一个玩伴，她可以说是我的第一个朋友……比我小一岁的孩子，扎着麻花辫但是非常开朗的孩子。”
芙雅说到这个朋友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怀念。
“是很重要的朋友吧？”
“嗯，她告诉了我很多东西，她本身也不是什么富裕家庭出身，所以该怎么说呢，她所说的东西都是我所接触不到的东西，她来找我的时候还会经常带一些小东西，那些东西对当时的我来说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灰月看着芙雅那轻笑的脸，总觉得总算是有这个年龄段该有的表情了，讲道理这孩子似乎比蕾还要年轻的样子……
“但是……”
只是如果到此结束的话那就不会是什么噩梦了。
“有一天，本来约定好的时间她没有来，然后隔天我看见了，她面对我的时候笑容有些勉强，总之很怪……就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然后那个时候的我也没有顾虑什么直接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结果她哭了。”
芙雅脸上的表情变得阴沉下来了。
灰月能够感觉到接下来她说的大概就是噩梦的内容了吧。
“她跟我说，她的母亲生病了，那是绝症，最初来这里的原因是为了治好母亲的病……但是昨天母亲的病恶化了，这样下去的话母亲很快就会死了……我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但是她哭的很厉害，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她这么的伤心……所以母亲对她来说一定很重要吧？我是这样想的……”
“……所以你对她施展奇迹了吗？”
灰月倒不是猜不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不，是想要施展但是最后没能施展……那个时候的我虽然对她说了施展奇迹救活她的母亲，但是还没有等我施展奇迹，教皇阻止了我……然后第二天，我看见了，她和她的母亲的依偎在一起的尸体……”
肩膀微微的颤抖着，芙雅指甲仿佛嵌入肉里面一般的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肩膀，脸上的表情非常的不妙……想必当时的景象恐怕还牢牢地映在脑海里面吧。
“那个时候……教皇说了，神女的奇迹是为了信徒们而存在的，绝不能因为这样自私的理由而被使用，你绝对不能和你那个背叛者的母亲一样……”
“原来如此啊，所以你才……嘛，所以因为这样你才会想要去一次你母亲的坟吧？因为现在的你已经搞不懂神女和奇迹存在的意义了，所以你想要知道作为背叛者的你的母亲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对吧？”
灰月算是稍微有点明白了。
“算是吧……但是母亲大概其实很恨我吧，说到底母亲她到底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呢……灰月老板你说的没错啊，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奇迹啊……这是诅咒啊，名为神女的诅咒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