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客厅成了审问室,但是双方父母的矛头一致对准了我,没有一句话落在汐的头上。忍受着这种不公正的待遇,我的耳朵很快被各种唠叨塞满。
“有什么好吵的!我和小孝真的是第一次出去约会!”
汐极有气势的打断了双方父母的发言,客厅里的气氛一下子冷却下来,双方父母都惊异的看着汐,发言人汐却是一脸泰然的模样。
“初三生去约会,不管怎么样都会影响学业的吧!智穗私立高中虽然是私立的,但是分数线和升学率可是全市前列的学校,以小孝初二的状态要考入智穗几乎是不可能的!”
汐彻底忽视了我的表情,在双亲之后还被汐追加攻击,简直太悲惨了。
汐:“现在顺利进入高校,学业和生活都放松下来,所以我才考虑这个时候约会,前三次伯父伯母给的零用钱,我除了帮小孝买三双运动鞋和一双袜子之外,余款全在我那里存着,一分钱没有多用。”
汐的发言结束了,客厅里一片寂静,我一副丧气的样子低垂着头,就算是寻找开脱的理由,也是把我扛了出来当成了挡箭牌。
樱乃伯母:“我就说木村夫人你多心了,汐可是很懂事的孩子哦!”
“能和汐在一起,真是我家小孝的福气。”老妈这么说着走到我身边,提起我一只耳朵,冷声道:“你连自己的袜子都要女孩子给你买吗?”
老爸:“妈妈,那种事就不要怪小孝了。”
老妈:“什么那种事这种事,你们两个男人,整天游手好闲!可不能让汐太能干了,否则将来这个熊孩子也会和你们一样!”
老妈攻击性的言论,让老爸和信纲叔叔都垂下了头,我和天野家,都是属于女性强势,从这种氛围来看就一清二楚了。会谈最后在老妈和汐准备的夜宵中结束,老爸和信纲叔叔还喝了点清酒,之前杀气重重的气氛早就消失无踪了。
夜宵结束已经是凌晨两点,本该随父母一起回家的汐,却已还有话对我说为由,把我叫了出去。
“喂!有话明天再说吧。”我左右张望着,老爸和老妈在客厅窗户下面藏着,信纲叔叔和樱乃阿姨在二楼窗帘后面偷窥,在这种多重监视之下,说什么都会让人感觉别扭。
“睡不着你不会给我打电话吗?”
汐的话让我一惊,可是她却用认真的眼神回应着我。
“……我也半夜……睡不着啊……”
汐一下子变成了小鸟依人的模样,羞红着脸双手不安的搓着。
“汐……,你没生病吧。”天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发言,可是话就这样冒了出来。
“盯!!!!”汐的目光一下变得可怕起来,她紧紧的盯着我说:“不会说话的毛病还真是一点没变!”
我无语辩驳,只挠着头说:“我……对不起。”
“不是说好了吗!对不起只有在你花心的时候才可以对我说!”
“那我该说什么?”
“什么都不用说啊,我们都已经在一起九年了……”汐甜甜的一笑,向我靠近了一步,我们之间的距离只有最后一步之遥了,从前看汐穿着睡意的样子,全然没有感觉她很可爱,但是今天在月光的映衬下,穿着蓝底白色圆形斑点的汐却给我一种全然不一样的感觉。
那个我一直熟识的天野汐,究竟何时已经成了这般模样,胸部诱人的起伏,腰臀部的完美曲线,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是一个十六岁的女孩了。
人总会对频繁出现的事物不以为然,忽视它的形态,汐对于我来说,就是过于频繁的存在,大概自从幼年相识之后,我就没有这么认真的观察过她。
“现在不是一个好时间,不过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汐从睡衣兜里掏出一个护身符,双手承托着递到了我的面前。
那是一个褐色的护身符,上面写着“万事顺意”,再普通不过的护身符,可是因为汐它的意义大不一样了。
我轻轻的从汐柔软的手掌里拿过护身符,相识的九年里,我们之间赠送过无数的东西,有童年的玩具,有生日礼物,还有圣诞礼物,但是它们的分量都没有这道护身符重。
“先说好了,这次约会是撮合熊山前辈和齐藤学姐,我们之间……”
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向前一步将汐揽在怀中,汐的心在飞速跳动,就在我的胸前我完全可以感觉到她的心跳。
我比汐高出半个头,嘴唇往下,正好吻在了汐的额头上,时间仿佛静止了,我的耳朵听不见任何声音,因为紧张爆发耳鸣已经让我失聪,汐没有推开我,但是她的心脏在飞速跳动。我们就像雕像一般站在房前,直到那股紧张的压迫感褪去,直到汐和我的心跳恢复正常。
“不早了,回去睡觉吧。”汐自然的向后退了一步,没有奔跑,没有吵闹,和平时一样走回了自己的家。
我长舒了一口气,向左转过身体,额头却一下子磕在了铁质路灯杆上,还发出了一声“噔”的闷响。
“真是天灾。”捂着额头我踉跄的回到了家门前,只听父母的脚步声向楼上跑去,然后传来了他们房间的关门声。
“小子!”信纲叔叔在他们家的二楼轻声对我呼喊,他对我竖起了大拇指,说:“不是挺能干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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