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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幕:并不是特别的存在。

人·在异世界战斗

  

沼泽的区域很大,很多,它们就像是雨后的洼溏一样分布在森林各处。最小的地方大概只有足球场那么大,而最大的,恐怕能够延伸到天边。

我在沼泽遍布的森林里面晃荡了好几天。完全不认识路的我只能凭感觉乱闯,好在天气越来越冷,冷到让那些嗜血的动物会在夜晚做个留守家中的乖宝宝。让我不再受到那些猫啊、蛇啊、鳄鱼啊什么的追捕,平安的逃了出来。

也算不上平安。肩膀上的伤口已经开始发炎,流出了一些乳白色的不明液体。全身皮肤更是因为缺血和寒冷而发黑发紫,再加上发白的嘴唇,以及满身的泥污。已经4-5天没有睡觉的我就算被人叫做鬼怪我也没法反驳。

发黑发紫除了是天气寒冷以外,好像也和我这几天吃的野果野草有关系。嘴唇发白是因为炎症。至于没有睡觉,恐怕就是我吃了太多的月草吧?那玩意就像是兴奋剂一样。不过能够止痛和消炎,就连身体发热也让它治好了。

因为算得上是不错的药。也能充当食物。包括叶子和籽实,我在沼泽地的时候收刮了许多,用身上的破烂衣服包裹起来,别在腰上。

我就这样在森林四处乱闯,完全搞不清方向,不过在闯荡了几天之后。就在某处沼泽附近发现了人为的火堆。接着,在那个火堆附近,我找到了许多人和马的足迹。最终,我靠着那些足迹找到了走出了森林。

可是,当我顺着那些马蹄印,来到了一条很明显是有商队马车经过阴暗通道时,却遇到了一个难题……到底那边才是纳伯尔?

说实在的,我完全不清楚现在自己到底要去那。森林根本待不了,就算有食物摆在那里,我也没有本事去弄。好在现在是深秋,如果温度稍微高一点的话,别说一个晚上了,就连10分钟都待不了——等等?这样说的话,从春开始,直到秋之前不许狩猎也是因为考虑了这个?难道纳伯尔的领主是个好人?

也不对,那个人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这种事情也只是凑巧罢了。再说了,他不是经常派遣自己的巡逻队进入森林吗?而且还常常听到死人……到底为什么?

不,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现在应该考虑是朝左走,还是朝右走的问题。不,应该先弄清楚,纳伯尔是在左还是在右。

我的脑子有些乱,恐怕是月草吃多的了关系,思绪时不时的胡乱跳跃。站在一条明显有马车留下轱辘印的道路旁,我用右手按着脑袋用力晃了一下。接着就开始仔细观察周围的一切。

抬头看上去,完全被树木所覆盖,被乌云覆盖的天空没有多少光线能够穿透下来。这里不是在只有灌木的小山丘。而是一大片被参天古木所覆盖的森林。如果不是地上车轮的轱辘印,我压根不会认为这里会是一条路。

地面是黑土,在杂草和落叶覆盖的道路上除了车轮的轱辘印、还有马匹的踩踏以外根本没有任何能够识别方位的地标。看向左边,左边的道路尽头依然还是森林。看向右边,右边的道路消失在森林的尽头。无论那边都一样现在我的是在一条被森林完全覆盖的阴森车道上。

一阵寒风吹过,高大的树木摇晃着自己的身体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干黄枯燥的落叶随风飘落下来,地面的车轮痕迹被那些落叶缓缓的深埋掩盖。看着地面上正在渐渐消失的印记,我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后抬头看上天空,接着,我就发现了纳伯尔的方向。

『原来如此,这边是纳伯尔吗?』

该怎么说?这里是森林,而森林是由树木构成的。而树木,会朝着太阳生长。如果是赤道附近的话应该看不出来。不过这里是南半球,无论什么时候,太阳总是偏北。当然,或许南北的概论有些不准,也有可能是这颗星球的旋转角度不对。不过我知道,纳伯尔所在的位置是树木长势不太好的方向。

我抬头看向天空,看向那些不断飘落树叶的参天古木。高大的树木从地上生长,虽然主干是垂直的,可是从向上6-7米后开始分枝的地方就不对劲了。朝右伸展开来的枝干粗大、枝条树叶繁多、厚重。换句话说,右边是北方,也就是阳光较多的一面。左边虽然也有枝干,可是树干细小,树枝稀疏、完全一副营养缺乏的样子。姑且判断为南。那么,左边至少有7成几率通向纳伯尔。

可是,搞定了方向之后呢?真的要回去吗?不清楚,不过我还是先朝着左边走去。然后一边走,一边想。

我光着脚,走在满是落叶的黑土上面,沙沙沙地一步一步朝着前方移动。两边高大的树木在缓缓向后移动。没走几步,我就陷入了自言自语的沉思。

『先不论理由,霍拉莫斯卖了我们这点已经确定了。那么,如果我不接受这个决定,继续生活在纳伯尔,直到有足够力量离开的话?需要做什么?』

从拉莫斯和维什尹的谈话来看,霍拉莫斯很明显的做了背叛纳伯尔的事情。只要将他做的事情抖出来,那么霍拉莫斯就应该没法继续活在纳伯尔了。也就是说,只要我回去告发霍拉莫斯,一切就结束了吗?

『怎么会,先不论到底是谁想要让我们消失,光是举报霍拉莫斯这点就足够让那些原本就讨厌我们的人变得更加讨厌我们。要知道,霍拉莫斯至少算个贵族。如果变成那样的话,我恐怕就不是小心半夜被人敲门那么简单了。食物,水源,夜路,还有大量未知的‘意外’。』

想到这里的我不禁苦笑了出来:我那里是什么主角,根本连配角都算不上。更不用谈什么拯救世界了,我现在就连自己都救不了。7和8更是生死不明。转生者?呵呵,简直就和笑话差不多。

『算了,无聊的话题先放在一边。现在要考虑一下如何在不举报霍拉莫斯的情况下,安然存活下去。直到离开这里。』

我一边思考、一边前进,正在考虑如何活下去的时候。纳伯尔的小镇忽然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现还在沿着车轮前进,纳伯尔的小镇却透过森林进入了我的视野。我有些激动,快步的走向了前方,拨开灌木,左手扶在一颗树上隐藏自己的身体仔细观察下面距离我大约1千米左右的纳伯尔小镇。

从我现在的位置来看,这里应该是纳伯尔左边的区域。也就是我这两年来工作的地方。左边的小山丘上,数棟合字型木楼被一大圈的栅栏围住,正前方的是川字型街道,不过,我就我现在的角度来看,应该是‘三’字才对。

并不平整的道路是沿着山峦修建,虽然我也可以直接穿过树林,进入农田回到家里。也可以按照车轮印记向右拐弯,大摇大摆的从正门回到纳伯尔。可是,回去之后呢?

到底要怎么样去做才行?

据我所知,镇子上的每个人都很讨厌我们,包括鲁格那一家。如果说霍拉莫斯是在执行鲁格母亲的旨意呢?要知道,格鲁的母亲可是这里领主的侄女。如果是这样的话,这里还涉及到了一个继承人的问题……呃……是我想多了吧?

我什么都搞不清楚,身体几乎快要到了极限的我从腰间的背包拿出了几颗月草的果实咀嚼了起来,然后仔细观察纳伯尔的现状。

庆典过后的纳伯尔依然繁闹,大量的人员不断进出那片有条河流的森林。打猎、砍柴、拾取草药、尤其是砍柴,如果不在这个时候打够足够过冬的木柴取暖,那么当最深2米以上的大雪盖过你家屋顶的时候,你就会知道是个什么滋味了。

可是,如果我现在就这样出现在纳伯尔的话,恐怕等待我的不是今年的大雪。而是那些讨厌我的人对我的陷害。或者直接被人谋杀也有可能。可是如果不会去的话,我又能去那里?

我并不是主角,虽然顶着一个转生者的光圈。可是也就是如此罢了。根据之前遇到的事情就可以判断,没有人会在我为难的时候出手相助,没人会忽然跳出来对我说:想要力量吗?什么都没有,外面的世界也是危险重重,光是那些强盗和那个商人就能够很好的诠释这个世界——没有力量的话,我会寸步难行。

而我,来到这个世界已经超过4年。大大小小的事件、多多少少的人都见过了,也经历过了。可是并没有那种奇迹发生。或者说,如果我随便乱闯的话,不是被野兽吃掉,就是被当作奴隶卖掉。又或者直接饿死在路边。

而且就像我现在,如果不能回去纳伯尔,没有食物和木柴过冬的话,我最多不过是一具躺尸罢了。似乎光是转生就已经用尽了我一辈子的运气。光是能够在这个世界重生就已经是个奇迹了。不能再有更多的要求,我是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居民,只是稍稍有些不同罢了。

『先给自己定一个目标好了。不然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什么。』

在我的视野之中,有两个人进入了我的眼帘。他们是一个大人,还有一个小孩,在街道房屋的后背,两个人偷偷摸摸的交换着什么。小孩从那个大人手中得到了一些东西,接着赶忙就跑开,回到了街道。而那个大人从那个小孩手中也得到了什么,在他将它收入自己挂在胸前的布袋时,贼眉鼠眼的四处张望了一番,接着也回到了街道——偷卖?

看到他们的那些举动,我下意识的用手握住了从森林里面带出来的那些月草籽实。接着,就小心注意着不被周围的人发现。钻入森林,躲避着右边那些正在森林伐木、拾取木柴的人群一路小跑的朝着纳伯尔前进。

之前那个人已经找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我发现了另外一个人。那个人很年轻,20不到的样子。有些老旧的青色长袖外套着一件有些脏乱的白色皮毛。

那是在一个无人问津的狭小巷道,我从农田方向进入,发现了他正在和一个成年人在偷偷交易。原本我无法确认他是不是在做非法买卖。可是当那两个人因为价格谈不拢,差点打起来的时候,掉落在地上的那些籽实映照在了我的眼中。

他们的确是在买卖香料。注意到了这个事实的我立刻紧张了起来,一想到接下来就要去做被违背纳伯尔律法的行为。背靠在墙角,不断深呼吸的我感到了一阵迷茫。可是,这阵迷茫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我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青年和那个我们这里的人最终交易完成了,并不满意价钱的本地居民拿着那个青年给他的几个银币后,就愤愤的离开了这里。朝着街道走了出去。而我在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来打扰之后,再次做了一个深呼吸,接着就朝着那个正在从地上拾取月草籽实的青年走去。

『知道吗,偷卖香料可是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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