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大江南北来回跑，真是把咱家累了个半死啊……”
皇无穷坐在茶摊前，身边的厂卫不紧不慢的扇着扇子。
北冥斩天则是看着远方，沉思入定。
“嗯？怎的啦兰儿？”
“大人，小人只是有些心疼三弟。”
“啊，朱朱啊～诶呀，养养就好啦。”皇无穷摆了摆手。
也幸好墨丹朱是个罪大恶极之人，要提交京城，秋后问斩，这才让皇无穷把人提了出来。
如果是斩立决，那皇无穷也束手无策。
再厉害也没有人能把斩首死人的脑袋按回去。
“你——好？”
皇无穷耳朵一动，他等的人来了。
皇无穷摆了摆手，北冥斩天带着其他厂卫走出了茶摊，在茶摊大门口站定。
“斩天……呃……”
一个厂卫看了看站在大门口另一边的几个女人。
以这名厂卫的眼光来看，这些女人的打扮有那么一丝丝的……不知羞耻。
“没事，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北冥斩天耸了耸肩，“没什么可避讳的。”
“为什么要咱们出来？”
“怎么？难不成你以为皇公公会遇险？呵，这是诚意，咱们的人伤了他们的人，人家没有带护卫进去，咱们自然也不能太小气。”
北冥斩天看了看站在一边的那几个女人。
不得不说……这些大秦护卫穿的很吸人眼球，定力不够的人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珠子贴上去。
但是作为有着宏大理想的北冥斩天，只把她们的衣服当成一种宗门制服。
就比如往生堂的黑白服，道儒山的长衫。
任何门派的统一服饰，都是为了配合自家门派的武功。
……但是她们肯定不是。
“那个……咱们……”这个小厂卫指了指远处。
“你直说就是了。大老爷们儿这么支支吾吾的？”
“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对人家有点不礼貌……”
小厂卫低下了头。
“呵……诶呀，你还不明白她们的地位吧？别说议论她们了，就是咱们指着鼻子骂她们，她们也不敢说什么的。”北冥斩天摇了摇头。
“诶？可是那个在咱们这里受伤的……”
“概念不同，比如说我……呃……还是你吧，你养了一条狗，你很喜欢他，咱们是好朋友，我去了你家，我可以随意骂这只狗，也可以随意打它，但是如果你把这条狗拜托给我照顾，这条狗出了什么问题，都要给你个交代，明白了吗？”北冥斩天举了一个浅显易懂的例子。
“原来如此……”
“……”
一个女子往这边看了一眼，但很快就挪了回去。
“所以，你想问什么，问吧。”
“她们是什么门派，这么不知羞耻，如果是练腿功，穿裤子不就行了？也不妨碍动作。”小厂卫指了指她们。
“呃……哈哈哈哈……诶呀，就这呀？这么说吧，我刚才的比喻也不只是比喻，你养的狗毛长还是毛短，心血来潮拿燃料给狗毛上个色，不都是看你心情？她们也一样，我记得皇公公说过，她们在大秦好像是什么……白老鼠？”
“白老鼠？那是什么意思？”
“签了卖身契的贱丫鬟。”
“所以……她们穿成这样……是……她们主子的爱好？”
“哈，对呀，不然你以为呢？谁家门派整天白丝长腿小吊带？咱们这又没有合欢宗。”
“我……我还以为大秦的妇能司已经开放到这种程度了……”
“大秦哪有妇能司啊～再说了，就算是新太祖设立妇能司的咱们大新朝，只要有钱有势，什么做不了？”
“咱们不就是为了改变才做的厂卫吗？”
“嘿嘿～别提我，我只是从良的。”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其他的两名厂卫站的笔直，丝毫不敢松懈。
片刻后，皇无穷和那个带着礼帽的男人走了出来，两人面上都带着笑容。
北冥斩天暗暗点头。
看样子是谈拢了。
那接下来就要下江南去武林小会，也不知道二妹怎么样了……
就在北冥斩天思绪放飞的时候，皇无穷开始打量起站在一边的那几个丫头。
「长的不错啊……既然是练这个的，那身体应该也很柔韧吧……嘿，方四方，可别说兄弟不照顾你……」
“你是……喜欢她们？”
那带着高礼帽的男人连比划带说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不错，能不能通融一下？”皇无穷坦然承认。
“诶呀，本来就是献给新朝皇帝的贡品，既然皇老弟你喜欢，那就送你了。”男人豪气的一挥手。
“诶，这怎么好意思，我就是要这一个吧，谢谢弗拉格哥哥通融，以后有事情和我说，我肯定，也通融！”
皇无穷指了指看上去最小的那个金色头发小丫头。
“哦～我亲爱的老弟你真有眼光，茱莉亚可是最干净的！哦！茱莉亚过来，过来！真主在上，以后这位就是你的主人了！”
弗拉格满脸笑容，把那丫头扯过来，放到了皇无穷的身边。
“感谢你的大度。”
“哦哦～是我感谢你，我的好兄弟，愿上帝保佑你。”
皇无穷又和弗拉格客套寒暄了几句，之后两对人马分道扬镳。
“穿好了，记住了，以后没有命令，不许这样不知羞耻。”
皇无穷把一件袍子扔在茱莉亚的身上，翻身上马。
“是，我的主人，茱莉亚明白您的意思。”茱莉亚露出微笑。
看得皇无穷龇牙咧嘴。
这职业性的假笑，属实有点恶心到自己。
“你的行李里可有女仆装？”皇无穷看着把袍子裹上身的茱莉亚，怎么看怎么别扭。
“有。”
“那好极了，长裙还是短裙？”
“都有。”
“去，换长的，把这一身脱下来，洗干净回头穿在里面。”
“遵命，我的主人。”
“是暂时的主人，给我纠正态度。”
“……是～”茱莉亚愣了一下，但还是露出了微笑。
笑起来才好看，才不会挨打，才不会被关进笼子里。
“皇公公……你这样明目张胆收受贿赂……本……人会弹劾你的。”和北冥斩天聊闲天的小厂卫盯着皇无穷，“而且……皇公公你要她有什么用？你就不怕她是细作？”
“嘿嘿，你自管弹劾去，我皇无穷身正不怕影子斜，至于她？没有黄册在身，贱籍一个，我也不让她知道什么机密，不过是想要把她送给我一个兄弟罢了。”皇无穷笑了两声，看着茱莉亚拎着行李走进茶摊里屋，“我那兄弟和我一般大小，他又没有净身，老说什么没人看得上自己，自己家产不够没办法娶亲，都是借口！就是懒，我如今把这丫头直接扔给他，看他要还是不要。”
说罢，皇无穷托着下巴思考。
“这丫头可好极了，就算吃不饱也不会抱怨，没有烦人的老丈人老丈母娘，要是老方说什么养不起，那就让她去做工！挣钱！我看方四方丢不丢得起这个人！”
茱莉亚换好了女仆长裙，头发拢成一团，来到皇无穷身边。
“茱莉亚你记着，要是我的兄弟不要你，你也甭活着了，死了吧！”
“我会倾尽一切，乞求主人收留，被拒绝，茱莉亚绝不吝啬自己的生命。”
茱莉亚顿了顿，低头说道。
“皇公公说的兄弟，竟是那方四方大侠？”
小厂卫两眼放光的看着皇无穷。
“他算什么大侠呢，一个佛的不行的小傻子。”
“那样的人物，会看的上这种人？”小厂卫似乎是有些嫌弃的看着茱莉亚的脸。
“诶呀，在我们家乡……男人的爱好都挺广泛的，甚至有可能不是人，至于她的样貌？我看着挺漂亮的，那方四方也肯定喜欢，他可是最喜欢金毛双马尾了。”皇无穷笑了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回忆。
“哦……”
“再说了，你以为她很差劲？你是不知道，她们这些人，练的是腿功身法，但是也精通那……房中术，诶嘿嘿，一个个身子软的不行，膝盖能碰大腿，方四方那个老闷骚，肯定不讨厌，不然的话我也不会心血来潮了。
说不定，刚送过去，方四方直接**大发了呢！哈哈！到时候我还要叫她一声嫂嫂呢！”
“是嘛……可是我总觉得方大侠和她生下孩子怪委屈的……那孩子得是什么样啊……”
小厂卫念叨着。
“都是小事儿，斩天，这件事儿就交给你了，咱们在杭州城汇合，至于怎么说，你肯定会。”皇无穷把北冥斩天叫道一边，“路上找铁匠打一副脚镣，给她焊上，别让她给跑了，方四方肯定弄得开。”
“大人……这样做的话……”北冥斩天看了看茱莉亚，又看了看她的脚踝，似乎是有些不忍心，“又是摩擦，又是铁水……要是伤了她……”
小厂卫叹了口气。
这个北冥斩天还是有点良心的嘛……
“留下疤痕，未免方大人不喜啊……”北冥斩天咳了一声。
“……”
小厂卫抬头看天。
当年的四大恶贼之首怎么会是什么善茬呢……
“对啊……是个问题……算了，用螺丝的吧，擦伤抹点金疮药就行。”
“明白了，那大人，我这就先走了。”
北冥斩天一挥手，一条铁链把茱莉亚缠住，然后再一抬手，把她绑在马背上。
“不老实也用不着训，方四方也是会做的。”皇无穷一勒马，车队向着杭州出发。
北冥斩天则是带着茱莉亚向着另一侧策马狂奔。
原地，只留下一茶摊，隐隐有丝丝血腥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