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变得这么腹黑了？”
竺光的话我当然是不信的，我开始下意识的揣测她的其他想法。
不仅仅是从实际当中瓦解对手，就连精神上的进攻也没有一点留情的余地吗？
除此之外，应该还有别的考量吧。
例如我在的话会影响到听允的状态什么的，在那种比试当中，心态受到影响的话很容易露出破绽的。而我要求竺光不要使用过于离谱的能力，在合理的范围之内，看似合理的击败听允，确实也是需要计算的。
“你应该是有着别的考量吧？具体时间是什么时候？”
“三天之后下午放学，剑道部训练场。”
“好，我会抽时间过去看看的。”
点点头，我答应了下来。
总感觉我做的事情好像挺恶劣的？
这样去打击自要自己关系亲密之人，只为了让她成长的更加完美一点。
虽说结果是好的，但是手段确实低劣了一些。
只是我没有太在意。
我很想装出一副在意的样子，可惜我现在就连装模作样的余裕都没有。
“你那篇稿子的写作还顺利吗？”
“你是说关于海兹莫尔的吗？稍微遇到了一点瓶颈。”
“其实……”
“停。不要帮我分析我该怎么做，谢谢。”
“为什么？明明有这么好用的工具，不使用不是很可惜吗？”
“人的脑子如果不多用用是会生锈的。瓶颈固然是一个巨大的难题，但是麻烦总是和机会并存。”我面不改色的说着，如果只是从远处观察的话，恐怕是很难猜出我在和竺光聊着什么内容，“每一次的瓶颈突破，都意味着自己能力的提升，不是吗？所以还是让我自己来吧。”
“即使这会使效率降低？”
“那么追求效率做什么？时间还长，不用着急。”
群里的那些摸鱼怪比我还要能摸鱼。
人家赚到了足够多的钱就去享受生活了，谁还辛辛苦苦的码字呢。
他们所拥有的财产已经足以让他们安稳的度过一生。
有的人野心会愈发的膨胀，然后推出了这个群。
有人反过头来把这个群称之为“大神养老院”。
贬义的那种，这句话背后的意思里面掺杂了“他们已经写不出什么好东西了，已经江郎才尽”。
但不论怎么样，这个从最初的就建立的Q群一如既往。
来者不求，去者不追。
部分成员换了又换，但也总有几个是从一开始进来就没有离开的。
“急匆匆的过完一生，是想早点投胎吗？”一念及此，我情不自禁的轻声嘀咕道。
“这一点都不像是你这个年龄的人能说出来的话。”
“想多了，那些小学生都有的开始学会了摸鱼摆烂，何况是我。”
“你知道，这不一样的。”
“这不重要。”我轻描淡写地把这个问题翻过去，“吃完了吗？吃完了我们就走吧。”
每次竺光都是象征性的吃了一点，不多，这恐怕会让很多人怀疑，为什么只吃这么一点点东西，却能长出这么好的身材。
营养真的够吗？
确实，可惜人家的身材不是自然长出来的，甚至还可以定制。
人与机器之间自然不能比。
这种问题是我那个看上去和我一样不学无术，怎么看都很普通的前桌问的。
他居然能够思考如此有深度的问题，着实叫我震惊。
可惜真正的答案不能告诉他。
我只能跟他说，你知道吗，其实每个人对营养的吸收程度是不一样的。
就像有的人喝水都能胖到该胖的地方，有的人胡吃海喝只能搞坏身体，该平坦一样平坦……
……
随着时间来到月底，整个一中的气氛全都编了一个样子。
中午午休的时候现在也看不见什么人了，当然，最明显的一点就是在竺面前秀存在感的某些人肉眼可见的少了很多。
就算是同班的，现在更多的时间也全都放在了学习上面。
他们开始利用大半的空余时间，为第一次月考做着足够的准备。
就连听允也不例外。这学校里面最重要的是什么？是成绩。只有成绩，才是最具有说服力的东西。
虽然大家都是用差不多的成绩考进来的，但是一中的月考和一般的高中可不一样。
月考的试卷为了匹配学生的整体实力，所以做出了单独的调整。
也就是说，变难了不少。
分数不再具有局限性，因为根据以往的月考来看，每一张试卷的末尾都会有加分的题。那些题非常难，而且没有固定的形式。这些就是用来给某些人突破分数的上限的，只适用于那些经常能够拿满分的学神。
对听允来说，因为竞选的事情，月考的分量变得更加的沉重。
她与竺光之间的胜负，现在看来只剩下月考的成绩和剑道部的那一战了。
不，或许剑道部的那个挑战并非完全是为了竞选。
凭我对过去的听允的了解，她确实是一个会为了朋友着想的人。
只要是她真正认可的朋友，为此冒着一定的风险想竺光发出挑战，倒也不是什么令我意外的事。
就算输了，无非也是被竺光多压了一点而已。
她应该是这么想的吧。
我撑着下巴，注视着听允的背影。
她戴着耳机，已经完全屏蔽了所有的干扰，平时去找她的那些人现在也全都识趣的没有过去打扰。
整个班上的氛围都是为了月考拼尽全力做着准备。
只有我在等放学。
哦，不对。
竺光也在等放学。
只不过她还是故意戴着耳机，装作一副十分认真的在复习的样子。
大概是为了她“很多事情都天赋超常，但也十分努力”的形象吧。
一头粉毛放在班上倒是挺显眼的。
「你在想什么？」
忽然，维度上面跳出来一个私信。
“我在想。原来，人工智能也会发呆。”
「发呆？我可是在很认真的学习。」
“你在骗鬼.jpg”
「饿虎扑食.jpg」
「下午我可能会晚一点回去，晚饭你是等我还是自己解决？」
这个月的早餐和晚餐基本上全都挂在了竺光身上。
她直接替代了听允的位置，而且替代的十分彻底。
我至今都记得听允在看见竺光走进厨房时的几分吃惊，几分幽怨的眼神。
好嘛，废物哥哥已经不需要依赖自己优秀的妹妹了。
已经出现了一个能够全方位顶替自己的人了。
我一点也没有生气。
——大概是这么想的吧。
可惜我不是听允肚子里的蛔虫，她的想法我也无法完全猜到。
不过应该大差不差吧。
“我自己在外面吃就行了。”
我敲着屏幕回道。
说起来，最近群里的某个人一直在想办法把我约出去的样子。
非要聊一聊有关于小说的事情，而且极为热情，百折不挠，一有空就可以看见他的留言。
后来我觉得太麻烦了，就没有一直回复了。
结果他还是隔三差五的给我留个言。
他就不怕我觉得不耐烦吗？
没错，就是按天晚上找我的Q群里面的新人，昵称是爱吃猫的鱼。
我拿出手机，发现第一条聊天消息就死他的。
上面显示着红色的未读标记。
「老师你好，老师有时间出来吃个饭呗？」
「老师有空看见我的消息就行了。」
「老师什么时候有空呢？」
「老师对于现在新的网文天王怎么看？」
每一条消息间隔的时间都不等。
我确实有些佩服这家伙的毅力了。
“你就不怕我把你拉黑吗？”
我回复了一句，一抬头，就看见前桌的那张大脸。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他的表情很复杂，像是在家中等待着半月归来多的丈夫的妻子。
“没什么，就是……你看下消息？”
“嗯？”
我勉为其难的看了一下消息，还是那熟悉的两个字。
「上号？」
时间是半小时之前。
“不好意思，没看见，我的手机静音了。”
我面不改色地解释道。
“手机静音了你也能看见吧，你今天一整天不都在玩手机吗？”
“我刚好今天没怎么玩手机。”
“你哪一天没有玩手机了？我都不用回头，我只看老师的表情就知道了。”
虽然已经一个月了，但还是没有任课老师过来说我。
看见了，血压飙升，懒得管，猜测或许我是学神，然后没有管。
但还是血压飙升。
唯有心理素质极其强大的老油条才能做到对我这种学生视而不见。
前桌叹了口气，不想继续跟握追问这些：“那你干嘛去了？”
“我在思考。”
“思考什么？”
“思考……要不要复习。”
“你这是，临时想要踹佛一脚？”
“不瞒你说，其实我也是天赋型选手。像是那种写在书上的知识点，我只要认真看一遍就能够过目不忘，举一反三，完全掌握。临时抱佛脚对我来说，和你们认真所学习一个月的效果是一样的。”
“你特么糊弄鬼去吧。上不上号？”
“上。”我果断的打开手，点了点那个熟悉的图标：“不过你不是要复习吗？不复习了？难不成，你和我一样，是一个天赋型选手吗？”
“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书全都看完了？”
“不是，我看开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