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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毕业典礼

半星猎手与落魄公主的复国计划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黑暗。

没有光,没有声音……甚至因为太过黑暗而感受不到所谓的视觉,在这里……黑暗便是唯一的存在。

然而……在那忽远忽近的黑暗彼端,有着一个微弱的声音,她说道:

“你需要找到我的剑。”

……

“你需要找到我……”

……

“你需要找到我……找到我的剑……”

……

那个声音一直持续着,环绕在唐纳修的耳边,而当唐纳修试图发出呐喊,质问那个声音,她的剑到底长什么模样的时候。

突然,他的脑海中涌入了许多过往记忆的碎片,这些碎片看上去十分凌乱,可唐纳修却从这些破碎的记忆中拼凑出了他想要的信息。

在其中一块碎片上,有着一把浑身散发着暗紫色魔力的银色长剑。

唐纳修记得那把剑,因为那是他和艾薇第一次外出历练时所带回来的“唯一战利品”。然而,就是这把魔剑,却将他和艾薇的分数直接提升到了年级第一与第二的位置。

同时,也是因为这把剑,他们两人才获得了参加毕业考试的资格。

“……”

唐纳修不明白,这个声音为什么要让自己找这把剑,而且,他也没有照做的理由。

他这样想着的时候,右手的蓝色符文突然闪烁了一下,随后,那个蓝色的少女身影缓缓浮现在自己眼前,这一瞬间,整个黑暗的世界似乎都被少女的身影所照亮。

这一刻,唐纳修似乎见到了少女那虚幻般的身影仿佛将要对自己说些什么,可就在这时,伴随着大脑的一阵刺痛,他的意识被瞬间拉扯回了现实。

……………………

再度睁开眼的时候,唐纳修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是做了一个噩梦……如果那可以算是噩梦的话。

他这样想着,忍不住抬起自己的右手,看着刻印在右手手背上的蓝色符文,以及那半颗猎杀之星,随即,他叹了口气。

今天,便是他毕业的日子。

“十一年了啊……”唐纳修坐在床前,望着窗外的风景,忍不住在内心喃喃道:“想不到……我真的会迎来活着离开这里的一天。”

这句内心的话音刚落,唐纳修病房的门便被人敲响,门外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少女声音,对方说道:“唐纳修学长,你醒了吗?”

“醒了,进来吧。”

门外的少女闻言随即推门而入。而当唐纳修看清来者是谁以后,他忍不住愣了一下,随后诧异地问道:“维拉,怎么是你?”

眼前的少女名为维拉,曾经是艾薇和唐纳修的“忠实跟班”。尽管两人的导师欧佩拉·埃尔只正式收过他和艾薇两名学徒。但,因为猎魔人有着嫡系相传的传统。所以,维拉也可以算得上是欧佩拉分支下的一名学徒。

当然,如今艾薇和唐纳修都面临着毕业。如果艾薇还想让鹰学院的传承继续保留下去,那,恐怕她下一个所要收的学生很有可能便是维拉。

想清楚这一点,唐纳修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笑容,他从床上站起身,看着维拉说道:“既然是你来接我的话……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欧佩拉小姐已经答应让你加入鹰学院了?”

听到唐纳修这样说,维拉没好气的说道:“是啊,你和艾薇学姐都走了。孤苦伶仃的欧佩拉小姐如果还希望能每天早上有人给她泡咖啡喝的话,那就只能选我这匹下等马了。”说完这句话,维拉便将手里的深蓝色长袍放在了唐纳修面前的桌子上,然后说道:“这是欧佩拉小姐让我带给你的礼物。快展开看看吧。”

听到这句话,唐纳修闻言将眼前的衣服摊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件深蓝色的长袍,上面有着红色的飘带装饰和金色的猎魔人图案,除此之外,鹰学院特有的猎鹰标记也显眼的烙印在了这件长袍的背面。

“穿上它,就意味着你正式成为了一名猎魔人。”维拉一本正经地说道。

“但,穿上它并不意味着你能追到艾薇学姐,嘿嘿。”

听着维拉对自己的调侃,唐纳修叹了口气,他一边将眼前的长袍套在身上,一边没好气地说道:“这么嘴刁的话,可不会招男人喜欢。”

“我才不需要那些臭男人喜欢呢,我只要有艾薇学姐就够了”维拉一边笑着,一边伸手帮唐纳修打理好了衣领,然后她上一眼下一眼瞧了瞧。随即满意的拍拍手,说道:“跟我走吧,前辈,欧佩拉小姐正在等你。”

“嗯。”

……

唐纳修跟随着维拉的脚步,两人共同漫步在这座坐落于地下的巨大学院内。而这一路上,唐纳修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忍不住想起了自己刚来学院时的模样。

那时候,自己和艾薇两人相依为命,在这座学院内没有任何信得过的人,而把他们带到学院来的导师欧佩拉·埃尔则是动不动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很多时候,唐纳修和艾薇甚至会为了一顿饭而与别的学徒打起来。

想到这里,唐纳修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他也回想起了事后欧佩拉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向他们解释道:“这都是成为强者的必经路。哪怕是去偷去抢,你们也要向我证明,离开了我以后,你们能够独立活下去。这是信念问题,与年龄无关。”

“前辈,你怎么在一脸傻笑啊。该不会是艾薇学姐答应了你的表白吧?”维拉在旁边打趣问道。

听到维拉这样说,唐纳修赶忙回神,说道:“没有……只是想起来了一些往事罢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两人恰巧来到了鲜血试炼圣殿。此时,圣殿的门外正站着一群衣衫裸露的孩子。见到这一幕,两人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唐纳修看着远处的那些孩子,开口问道:“这些是新来的雏鸟吗?”

“是……听说今天确实会有一批雏鸟入学,但,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维拉也是面露诧异。而恰在此时,负责让这些孩子进行鲜血试炼的猎魔人学徒从圣殿内走出。维拉见出来的人是熟人以后,立刻看了一眼唐纳修,问道:“要去问问吗?”

“如果你方便的话。”

维拉闻言,立刻穿过了人群,来到了那名负责人身边,简单沟通了几句以后,维拉便回到了唐纳修身边。只不过,此时的她脸色明显低沉了几分,她看着唐纳修,用沉重的语气说道:“黑血瘟疫在席拉全境开始蔓延,尽管学院的审判官与执法队在接到情报以后第一时间前往了那里展开救援。但……还是晚了一步。”

“所以,就和碧翠丝那时候一模一样……这些孩子,他们都是幸存者吗?”

“对。他们都是幸存者。”维拉说道。

听到这句话,唐纳修的眼里闪过了一抹悲伤。他很少会表现出这种悲伤的情绪。但……眼前的一幕却勾勒起了他心底种种不好的回忆。

……

在他刚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还是一名孩子。因为遇到了一个好心的孤儿院院长将其收留。所以,相较于其他身世悲惨的孩子而言,他的童年既有笑容,也有温柔。

而维拉口中的黑血瘟疫,则是在那时候席卷了他和艾薇的故乡——碧翠丝。所有未能及时逃脱的人全都被黑血瘟疫转变成了面目可憎的怪物,或者用地球上的说法来形容,这种怪物就是类似于丧尸的存在。

至于唐纳修还有艾薇……则是那场瘟疫爆发后仅存的两名幸存者。除了这两人以外,那家孤儿院内的所有大人孩童无一幸免,全都死在了那场瘟疫中。也正是那场瘟疫战争结束以后,黑血瘟疫才逐渐走入了人们的视线内。而近几年来,黑血瘟疫所蔓延的速度大大超出了所有国家与地方势力的想象。即使是原本保持中立态度的猎魔人学院也不得不开始对其重视起来,甚至为了应对瘟疫的爆发而组建了专门的猎魔人小队和审判官小队。

但,时至今日……猎魔人学院还是未能找出缓解瘟疫蔓延的有效对策。而他们所付出的任何行动全都收效甚微。

过往那恐怖的一幕幕又浮现在了唐纳修眼前,一切都仿佛昨日重现。但,此时已是猎魔人的他早已不再惧怕那些面目全非的类人型怪物。他缓缓摇头,将心里的杂念驱逐的一干二净。然后对维拉说道:“欧佩拉小姐就没有考虑过从这些雏鸟里再挑选两名学徒来为鹰学院留火种吗?”

“她确实这样想过。但,这里面的很多人也许都会死在鲜血试炼的过程中。所以,一切都要等试炼结束再说。”维拉看着眼前的孩子,说完这番话以后,扭头看着唐纳修,她也知晓着眼前这位前辈和艾薇学姐所经历过的一些事。因此,她已经尽可能地避开了跟黑血瘟疫有关的一切话题。

想到这里,她叹了口气,说道:“我们走吧,前辈。”

“嗯。”

……

一路无话,两人就这样来到了唐纳修的毕业典礼举办现场。

但,与其说是毕业典礼,倒不如说是欧佩拉一个人为其准备的授勋仪式。整个大厅内除了欧佩拉一人在等待以外,再无外人。

因此,当唐纳修和维拉两人并肩走到大厅中央的时候,唐纳修看着眼前空荡荡地大厅,忍不住笑着说道:“真是凄惨啊……这如果是别的学院的毕业学生。也或许这座礼堂就要人满为患了。”

“学生的多与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质量,唐纳修。”听着唐纳修的调侃,欧佩拉一边没好气的说着,一边走到了唐纳修面前。然后上下打量了几眼。随即满意的说道:“嗯,穿起这身衣服来像模像样的,不错不错,也不枉我对你的悉心栽培。”

说完这句话,欧佩拉拍了拍唐纳修的肩膀,然后用略带歉意的语气说道:“抱歉……既没有什么掌声,也没有什么多余的祝福。你知道,我一向不擅长做这种事。所以,恭喜你,唐纳修,你毕业了。”

“所以,你大老远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走个过场?”

“当然,既然别的学生在毕业以后有导师相送,那我的学生同样也不能缺少这个环节。还是说,你小子在这个时候开始嫌弃我了?”

“并没有,我很感激。谢谢你,欧佩拉小姐。”唐纳修毕恭毕敬地说道。

“但,如果硬要我说一些毕业感言的话。我希望,下次我回到这个地方的时候,至少能看到一些学弟学妹。如果下次回来就连维拉都毕业了。那我真是想都不想,你一个人在这学院内孤苦伶仃的生活到底还有什么奔头。”

“去你的!混小子,就不能盼点好的吗。”欧佩拉笑着说道。

就这样,两人又说笑了一会儿后,欧佩拉逐渐收起了笑容,她说道:“但,今天叫你过来,并不单单是为了恭喜你毕业。我还希望,唐纳修你能接下我的一项委托。”

“什么委托?”唐纳修问道。

“是跟奥卡兰有关的。”欧佩拉一边说着,一边将一个卷轴递给了唐纳修,然后说道:“有空的话,你自己看看便是了。但,在你正式离开学院开始执行我派给你的委托之前,也或许,我们应该先把你的装备问题给解决了。三天以后,我会来找你。在这期间,还希望你在这座学院内多待几天,好好享受享受你的最后时光吧。唐纳修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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