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佐等人很快领军占领了鄯州,为首一件事便是昭告天下刘衍弑父杀叔、篡权夺位,现今刘行远承袭宁王爵位,已正王道,扫除奸佞、澄清寰宇。告示一出,果然天下有识之士闻风而来,短短半月时间,就已集齐五万兵马。
刘衍得知陆佐等人尊刘行远为宁王,在鄯州起兵造反,听罢暴跳如雷,奈何一时间难以抽调人手,原本想命安世卿带兵镇压,但奈何他和陆佐的这层姑舅关系,想让荀谋去,可是荀谋又怕现在离开,朝内局势会失控。刘衍于是想到了重新起用高筠,便抽调了十万兵马前去镇压。
刘行远和陆佐得知高筠领兵一事,于是立即决定趁机继续拿下兰州。兰州城防牢不可破,再者兰州刺史房渐之果敢英勇,原以为强攻需要三月时间,未料兰州刺史房渐之竟然开城迎接,不费吹灰之力便拿下了兰州,此时已是三月下旬,兵马再次突破七万。刘行远和陆佐等人高兴之余,也开始发愁,兵马数量的增加,库银却空空如也,眼下这种情况如不能乘胜逼近京都,恐怕时间久了军营内可能哗变。几个人正发愁之际,幸而兰州城内还有巨贾范阖睢资助,这才解决了燃眉之急。陆佐兴奋之余,立即引刘行远前去拜访兰州范家。
兰州范家大名鼎鼎,天下无人不晓,当年太祖起兵之时,正是范阖睢的父亲范瑜资助,大汉才有今日,现在范阖睢竟然又能够慷慨解囊帮助,这让刘行远疑惑不已。
范家虽然富可敌国,但是祖宅却不大,刘行远听说老人家虽然房田无数,但一直在这个祖宅居住,是一个普通的三进院落,装潢简陋,厅堂也就摆了几张半旧不新的桌椅,中堂正中也不是什么名画,挂着的正是曾祖的遗像,底下香火不断的供着。刘行远看罢连连点头,怪不得能在此地富庶几代而不倒。
刘行远一行四五个人在老管家的安排下,按照次序坐定之后,都在紧张的坐着,不时尴尬的四目相对。
须臾,后堂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堂内几个人赶紧站起身相迎,来人看时,却是一个后生出来拱手相迎。
“范公子,好久不见……”陆佐哈哈大笑。
刘行远一惊,“莫不是您就是范老相公的长子么?”
陆佐赶紧引荐,“这位就是范公子。这位是我们这次义军的首领,原是宁王的长子,现在承袭了宁王的爵位。”然后又各自介绍了路修远、秦甫、安静若。
“范公子幸会……”众人也都拱手问候。
“客气客气,叫我恩羽就好。”范恩羽再次向陆佐问候,“上次一别,实在匆匆,这次陆大哥一定要多留几日啊!”
陆佐笑着摇摇头,“上次在京都你还帮了我大忙,还未谢过,怎敢再次叨扰啊!”
说时,后堂一位长者,身形微瘦,两鬓微白,长须垂胸,微笑间容光焕发。那人背着手,信步来到堂前向大家微笑点头示意。
范恩羽赶紧介绍,“这位就是家父!”
“老相公好……”众人纷纷站起身拱手问安。
范阖睢摆摆手示意不必拘礼,但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路修远和秦甫,赶紧上前拱手行礼,“多年不见,两位兄弟竟然老了许多。”
路修远和秦甫仿佛也勾起了以前的记忆,一时又想起大哥,不禁流泪起来。大家寒暄一阵之后,范恩羽便提醒父亲让大家坐下慢慢再聊。
范阖睢于是摆手示意大家坐下,又让自己儿子给他介绍在坐的人。第一个先介绍到陆佐时,范阖睢瞠目结舌,愣了半晌,才站起身来到陆佐的面前仔细打量,陆佐此时也早已热泪盈眶。
范阖睢握着陆佐的手,激动得快说不出话来,当眼角的一滴泪落出时,才抚着陆佐的头,道:“自你父亲离世,我们就再也没见,当时我还以为你们都没了,知道路二哥来信说你们母子三人平安,我才心安,只说你逃难鄯州,一直也不肯透露你的住处。”
陆佐道:“家母就是怕牵累您,才如此决定!”
“我岂会害怕牵累?后来恩羽从京师回来,说见到了你,当时可把我高兴坏了,这次又听说你们起兵,范某也顾不得什么身份,必须支持你们。”
范恩羽介绍到琼茜郡主安静若时,范阖睢自然少不了对她一番夸赞。介绍到路修远和秦甫时,三人都是拱手问好。当范恩羽介绍到最后一位刘行远之时,范阖睢聚睛仔细打量着他,沉默许久。
众人也奇怪,刘行远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起来,于是再次拱手道:“老相公这次能够慷慨解囊,实在是义军之福,为天下苍生造福啊!大恩大德,吾等永世不忘。”
范阖睢紧绷的脸上,突然放声大笑道,“王爷!我是个商人,自然也知道如果没有朝廷,就没有我范某今日。我之所以资助义军,那就是因为一个‘义’字,范某冒刘衍一朝之危,正是范某和陆家的义,还有你们的‘义’,刘衍所作所为能骗得过百姓,可骗不了范某。”
秦甫听罢,立即拍案叫好,将众人吓一跳,众人紧跟着都爽朗大笑。
范官家给众人摆上茶后,范阖睢轻举茶盏,呷了一口,接着问陆佐,“这次起兵,你们把握如何?”
陆佐凝眉答道:“原本并无十足把握,这次有您的资助,士气大盛,接下来的计划,我和宁王爷,还有两位叔父都商量好了。”
“如今我听说高筠已经率兵来镇压,过几日就到兰州,你们可有良策?”
“此事我正担心高筠不来呢?他是我的结义兄弟,这次刘衍安排他来,绝对是失策。”
范阖睢放下茶盏,“可是范某听说你的老泰山一家也在京城,如果真的攻到京城,刘衍拿他们做人质怎么办?”
陆佐和安静若四目相对,他知道范阖睢担忧最后会全军覆没,波及自身,也知道安静若担忧家人的安危。陆佐迟疑刹那后接道:“这也不是不可能,所以我现在的办法,并不是强攻京城。”
“哦!”范阖睢满意地点点头,“如此说来,贤侄已经想到办法了?”
陆佐点头,“叔父放心,此行我们有您的资助,可谓十足的胜算。”
范阖睢见陆佐信心十足,心里也相信他,于是也没再追问细节。
几人在大堂一阵热聊之后,也都熟络了,刘行远也不禁见问:“老相公,我看您和陆先生叔侄相称,敢问你们是如何相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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