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是恶。
匕首,刺入肉体，带出一道血光。
可为了复仇杀人，也是恶吗？
一脚，踹入惨叫的躯体，将其踩在了地上。
自然是恶。
燃烧的村庄中，一位男孩踩在了那比自己大了许多的山贼身前。低下头，俯视着身下没了许多部位的山贼，灰白的眼瞳，闪过一丝冷漠。
恶，无法被饶恕。杀人，自然也非正确，同理，肆意杀戮的山贼，便该用最严酷的酷刑，施加死亡。
丰站在街口，脸上的血液已经凝固成了血痂。将匕首从尸体上抽出，他一手提着短锤，一手拿着匕首，静静地向前方走着。
山贼可以肆无忌惮地屠杀，肆虐，作恶，玩弄无辜……那为什么他们自己，不会被虐杀呢？
短锤，砸在了男子的脑袋上。数颗狼牙，刺入周围赶来支援的山贼眼中。丰扫了眼四周哀嚎的人们，脸上的笑容，更盛几分。
既然你们可以杀人，同理，我也可以虐杀你们，不是吗？
踩在一个被砸断四肢，只能在地上蠕动的肉体上，丰摇了摇手中沾满鲜血与脑浆的短锤，宛如自语般，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老大，老大一定会为我们报仇的！”
望着身前面带笑容杀了十几个人的小孩，这个山贼靠在一处墙壁旁，他狰狞地盯着丰，双目凸起，大声怒吼着。
几分钟前，正准备享乐的山贼们，被一个小孩突袭了。他以极快的速度，用匕首切下了一个正在玩耍人的命根子，随后在山贼没有反应过来时，将切下来的东西便塞进了正在哀嚎的嘴里。
“很好玩呢？既然给女孩玩了这么多，你自己也来玩一玩？”
小孩说着这样的话，将手中的匕首插入山贼的眼中，硬生生将他的左眼与右眼连在了一起。随后，小孩丢下在地上抽搐的家伙，把目光放在了已经反应过来的其他人。
“该死，你是什么玩意？”
“妈的，想死就说一声，老子帮你这个忙！”
“等会别打死，我要好好玩玩他！”
约有十七个人，围在了小孩的身边。虽然对他的手段有些震惊，不过山贼都是一群没法生活下去才聚在一起的家伙，同伴的惨状不但没有激发他们恐惧，反而让他们充满了杀戮的欲望。
“问你们一个问题，”
明明被众人包围，小孩并没有表现出一丝恐惧。将手放在口袋中，看着眼前的山贼，他，歪了歪头，收起了有些疯狂的笑脸，抬起了一抹微笑。
“你们，谁是老大？”
山贼没有回话，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冲向了他。
“真是没教养啊。要知道，坏孩子……”
见山贼没有回答，小孩遗憾地摇了摇头，手指，从口袋中抽出，数道灰白色的残影，出现在山贼眼前。还未等山贼们明白发生了什么，数道身体与地面的碰撞声，传入了他们的耳中。
回过头，本该向前冲锋的队友，捂着喉咙，跪在了地上。
“可是要受到惩罚的。”
“喂，小心那个孩……”
唯一没有回头的山贼发现眼前的小孩消失了。但在他向同伴警示的那一刻，短锤，出现在了一位正在向后望的山贼头前。
“呵，呵呵……”
布鞋，踩在了身下头颅残破尸体的身上，小孩单手捂着脸，从火光中仰起头，看着四周的山贼，本是清晰的声音，出现了几分扭曲。
“呵呵，啊哈，呵呵哈哈哈！！”
小孩脸上一直维持的微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山贼们无法用言语去形容的笑容。诡异，恐怖，就好像那道笑容，是人类永远也无法露出的一般。
灰白的眼瞳，扫过四周，丰捡起尸体手中的弯刀，对向了山贼。
“那么，下一位，会是谁呢？”
他睁大了眼睛，歪了歪头。在赤芒之中，无数尸体，印在了弯刀的刀刃前。
……
“老大？嘿，嘿嘿，我差点杀忘了呢……”
丰转头看向村心的广场，将手中的弯刀，刺入了四肢尽碎山贼的肩头。利刃穿过山贼的身体，嵌入在了墙壁上。
“老大，你绝对会被老大杀死的！他会把你的头砍下来！把你四肢剁碎！将你的尸体穿入铁枪，挂在村庄最显眼的地方！！”
山贼咬着牙，看着不断向他这里搬运尸体的丰，继续着口中的怒骂。
“……你很烦诶。”
丰将最后一具尸体搬到山贼身边，拿起一个从破损的房子中脱落的木棒，将其顶部靠在一处火焰中。
“你，你要干什么？”
看着将木头靠在火焰的丰，山贼突然有些恐惧。虽然他一直用老大的名义为自己鼓劲，但在目睹了眼前这个小孩各种虐杀手段后，他无法确定，自己是否可以撑下去。
望着已经开始燃烧的木棒，山贼扭了扭身子，将脖子缓缓靠向插入自己肩膀的弯刀。
“别想有小动作。”
燃着火焰的木棒，戳在了山贼的脸颊。火焰灼烧脸部的肌肤，带来了巨大的刺痛。不过，山贼并没有给丰任何回应。
看着一脸赴死的山贼，丰抖了一下眉毛，随后，将弯刀从肩膀处拔出，重新插入到了他的腹部。
“知道吗，我一开始并不想这么干。但，你们做得有些过分了。”
顺手将刀扭动了一下，丰抬起头，看着一脸吃痛的山贼，握在刀柄的手掌抬入空中，拍了拍他被火烧到的侧脸。望着山贼眼中自己那张恐怖的笑脸，丰的动作停顿半秒，随后，将手中的火把丢在了山贼一旁的尸体上。
“那么，我去找你们的老大了，希望他比你更好玩一些。”
站起身，丰动了下脸颊，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阻止自己的笑容。伸出手指，靠在凝结着不少血痂的脸上，丰的眼睛，有些无神。
“疯……子……”
嘶哑的声音，从丰的身后传来。火焰，燃起了尸体上的衣服，越来越热的光芒，在山贼身边逐渐蔓延。他仰着头，盯着慢慢走远的家伙，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道。
“你这个疯子！！”
疯子吗？
正在向前的脚步，停了一下。丰能感觉到，自己的一些东西，已经有些丧失了。虽然无法知道它到底是什么……但绝对不是……坏事？
丰愣了一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有些怀疑自己这个部件是不是出毛病了。回过头，看着被火焰抓住右身的人棍，丰已经变回微笑的嘴唇，又翘上了几分。
“疯子……嘿嘿，嘿嘿……是啊，我，就是一个疯子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