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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换个性别再活一次

  

过去的历史终究没有改变。就在爷爷和许玥爸吵架的那天半夜,爷爷就中风摔倒。但是奶奶和许玥都抬不动爷爷,最后总算是在邻居的帮忙下送进了市人民医院。二姑和许玥爸当天赶到了医院守着,而大姑因为嫁去了外省要等到第二天才会回来。新家离医院有些远,没能及时送院治疗,爷爷右半身偏瘫,不能自理。这时期大家都没有钱,住了一个星期的院爷爷出院了,但是就在出院后的第三天,爷爷再也没有醒过来。

看着静静的躺在床上的爷爷,许玥心里一片冰冷,虽然她已经很珍惜这段时光,但是不够啊,真的不够啊,对于爷爷的爱,许玥仍然觉得没能报答爷爷的宠爱。

火葬那天,许玥哭了个死去活来,抹干眼泪之后,也正式回归她的本性。对着外人其实许玥大多时候都是一个冷漠少言的人,虽然她一如既往的懂事听话,但是天真爱笑嘴甜都只是为了哄爷爷开心而已。

爷爷去世这件事,对两个姑妈打击很大,因为没钱爷爷才会这么快就走了。大姑原本在机关单位里过得还比较舒服悠闲,回到H省后便开始申请内退,准备下海经商。二姑也从一线教师退居幕后后勤,在上班之余空出时间赚点外快。

从此之后,不合群成为了许玥学生手册里的标准评语,对于那些小屁孩,许玥连应付下的兴趣都没有。不过有一个人例外,这个人的名字叫霍大海,名字有点土,但是人倒是个很可爱的小正太。至于为什么仅仅对这个小正太另眼相看?那是因为他算是曾经救了许玥一命吧。

四年级时的一天早上,许玥的肚子突然一阵剧痛,趴在桌子上的许玥在短短一分钟时间就痛的脸青唇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坐在许玥后面的霍大海很快就发现了许玥的异状。霍大海偷偷看了一眼讲台上的老师,蹲着走到许玥身边,扯了扯她的衣服。

“许玥?你怎么了?嗯?”

“痛……”好半天许玥才从牙缝里憋出一个字。

看到许玥痛得满头都是冷汗,霍大海再不迟疑,立马站了起来高声说道:“报告老师!许玥很痛!”

“怎么了?”老师皱着眉头走了下来,看到许玥样子也是觉得很不对劲。

“肚子痛……”痛楚暂时减轻的许玥有气无力的说道。

“这……”老师很年轻,似乎没想过会有这种情况,一时之间有些迟疑。

“老师!让我送许玥回家看病吧。”霍大海自动请缨道。

“嗯,也好。送完许玥要马上回来知道吗?”

“好,知道了。”

霍大海一把搂过许玥,扶着她走出教室。刚下了一层楼,又一阵剧烈的疼痛让许玥甚至直不起腰来。

“你怎么样了?很痛吗?”霍大海看到许玥蹲了下来,焦急的问。

“好痛啊……”许玥痛得满脸都是泪水,一手捂着肚子一手紧紧的抓住霍大海的手。

看到许玥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霍大海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开窍了什么。不过许玥现在的状态也没有时间让他多想,一个公主抱把许玥抱在怀里就跑。可能还是小孩子吧,许玥觉得霍大海的怀抱软绵绵的,很舒服,如果不是肚子很痛应该感觉会很好吧。十岁的时候,虽然许玥长得比较瘦小,但也有40多斤吧,霍大海只抱了一会,汗水就好像开了水龙头一样哗哗的往下流,要知道现在可是12月了。

“放我下来吧……”一波痛楚过去,许玥又恢复了一点点精神。

“呼……呼……不痛了?”霍大海喘着粗气问。

“不是……你很累了。”

“没事!你担心你自己吧。呼……呼……别和我说话了。”霍大海靠着墙喘着气,但是任然没有放下许玥。

“起!走!”

看到霍大海紧咬牙关,再一次向前冲,许玥心里一阵感动。看着他满脸的汗水,许玥想着,这个小男孩长大了会是一个很好的男人吧。转念一想,许玥又有些自嘲的笑笑,难怪女人都吃英雄救美那套,连她这个男心女身的人都有些受不了,何况那些真正的女孩子。好不容易送到许玥家楼下,但是还要上四楼,霍大海一句话不说,抱着许玥就上。快到三楼的时候,突然脚一软,就向前跌去。许玥心一提,闭上眼睛,但是预料中的疼痛却没有来临。张开眼睛只看到霍大海跪在地上,直接用头抵住墙壁,手一下都没有放开许玥,紧紧的把她护在怀里。喘着气的霍大海已经超过极限了,不过他还是没有放弃,即使膝盖都破了,额头也出血了。许玥的眼泪又流了下来,这次不是痛的,而是心疼这个小男孩。霍大海看到许玥又哭了,心一慌再一次站了起来,一口气上到四楼就滩在地上动弹不得。

还好的是,奶奶和她的麻友正在家里打麻将,奶奶抱着许玥就往医院赶去,而霍大海就留给几个麻友照顾了。

一个星期过去了,在教室上课的霍大海却是满脸的不安,许玥已经一个星期没上学了。甚至有些同学说许玥死了,这让霍大海整个星期都没能安静下来,他很怕很怕,如果当时能再快点,再快点是不是就能够救到许玥?这种恐惧让他都不敢问下老师,或是去许玥家看一看,他怕得到自己想象的结局。或者霍大海的一些小伙伴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但是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大多没心没肺,只顾着自己玩,哪管别人有什么心事,所以这件事只在霍大海心里一直煎熬。

“你这是什么表情?好像谁死了一样。”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一只手拍在霍大海的肩上。霍大海激动的抬头一看,正是许玥回来了,看着许玥温柔的对着他笑,他心犹如被冬日的阳光温暖一般,放下了所有的负担和黑暗,虽然这个女孩并不美丽,但是他还是觉得她就是他的天使,泪水一下子流了下来。

“哭什么啊?”许玥依然笑的很温柔,她知道霍大海那是高兴。

“还不是你!没事不早点回来,害我都以为你死了!”霍大海很傲娇的说。

“好啦好啦,是我不对。我帮你擦擦。”许玥笑着用衣袖给霍大海擦脸。

“得了得了。还有我这不是哭,只是眼睛进沙子了。”许玥离他太近了,让他觉得自己有些怪。

“好好好。”许玥也没管他,走回座位放好自己的书包。

霍大海趴在自己的座位上,小心的偷偷打量着许玥。还有些苍白的小脸还能看出应该是大病了一场,不算美丽的五官组合起来看起来也不差,绑起来的马尾巴上传来一阵暗香,霍大海悄悄的抓住许玥的头发,放在鼻子上嗅了嗅,有一种很好闻的味道,就好像那树上的白花。

“别玩我头发啦。”许玥回头嗔怪的瞪了霍大海一眼。

“嘿嘿,许玥你是得了什么病啊?”

“阑尾炎。”

“什么叫阑尾炎啊?”

“就是肚子里有一段不常用的肠子发炎,要切掉。”

“哦,会不会很痛?”

“你抱我回家的时候不是看到了吗?”

“我是说切的时候。”

“哦,那时候打了麻醉药,睡着了不知道,不过醒来后还是觉得有点痛。”

“哦,那就是要在肚子上开个洞吗?”

“对啊,你看。”许玥捞起衣服,指着腰侧的一道小疤。

霍大海看到许玥腰部一片光滑的肌肤,觉得脸上一热,撇过头说:“得了得了,这么难看还要我看。”

“切,还不是你好奇嘛。”许玥撇撇嘴,转过头整理自己的书包准备上课。

霍大海趴在桌子上,看着许玥脑袋后面的马尾巴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忍不住又伸手轻轻的抓了一下,顺滑的手感和淡淡的清香让他感到了一阵满足。许玥回头瞪了他一眼,不过也没说什么,对着有恩于她的人,许玥总是很宽容。霍大海咧咧嘴,无声的笑了,想着许玥生气的样子其实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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