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炼狱---噩梦
第十一章 哀嚎
“嘘……”桐人带着这队幸存者已经来到了之前摆放镜子的那个小巷口，不知道是谁干的，镜子已经全都碎了……“麻烦了……”废材都在对面，这边什么都弄不到。
他仔细观察着镜子，“是人干的……”地上有一些弹孔和弹片，“有人开枪了……”
“我们刚才在酒吧里面所以没听到吗……”艾基尔拿着防爆盾，一手拿着消防斧，“要冲出去吗？”
“这样未免太无谋了。”他靠在墙边窥视外面的情况，“似乎是枪声的关系，这边的怪物聚集了相当数量了……额”桐人看到，酒吧的正面已经聚集了大量的怪物，他们从后门出来的所以没有察觉到。“艾基尔，快回去把那些人带出来……”听到木板被一块块被刺坏，木头嘎嘎作响的声音，酒吧的正面就像是被机枪扫射过一样，到处都是洞，而不知是哪一击，将整个大门撞开了，那些怪物饥渴地呼啸着冲进了酒吧内，顿时响起了惨绝人寰的叫声，鲜血甚至洒到了门前，它们开了一顿大餐……
“他们完蛋了……”中尉叹了口气，“我们走吧，看来那个酒吧把大部分怪物都吸引过去了，现在我们只需要对付几个落单的小家伙就行了。”一边说着，一边拿着军用匕首就冲了出。
“中尉……”桐人不敢大声说话，中尉冲了出去，两只怪物冲了过来，中尉迎着一只就给了一脚，那只怪物的平衡性似乎很不好，踉踉跄跄地倒在车边，然后想要再站起来的时候，中尉一刀砍断了一条手臂，然后一脚踩着另一条手臂，一刀下去削掉它半个脑袋，另一只从他身后接近，那个黑人美军也学着中尉的样子，一脚踹了上去，然后一刀砍断它一条手臂，但是他没有中尉那么幸运，那只怪物迅速做出了反应，另一条手臂一下子就挥了过去，尖锐的骨刺一瞬间就把弗列格的下颚整个打飞掉了，弗列格现在连说话都做不到，勉强举着拿着军用匕首的手臂被那只怪物一下子砍断了，然后那只怪物一下子扑到他身上去，把他扑在地上，不断地用仅剩下的一条手臂刺击早已失去生命体征的那个黑人，鲜血溅在军服上，地上，周围的车上。
“哈……”艾基尔冲了上去，用盾牌一下子将怪物推在车上，然后用斧子砍下了它另一条手臂，桐人一剑刺过去，正中眉心。
“喂……桐人！”克莱因和明日奈也冲了过来，圭子和幸在他们身后掩护着两三个手无寸铁的人，自卫队员伊藤断后，大家一起跑过来了。“大家跟上！一口气冲到对面去。”
撞击的声音引来了周围的怪物的注意力，它们开始疯狂地朝着他们奔跑过来，这下子如果在大街上被包夹的话，整个队伍都要完蛋。
“快点！”中尉迎着一只怪物就冲了过去，用身体将怪物猛撞倒在车前盖上，然后用匕首从下颚穿透它的脑袋。“嘁。”已经有不少涌了过来。“别让我知道是哪个小狗崽子把镜子给弄坏了……”他紧紧握着匕首，“和人君。”他叫着桐人的名字。
“嗯？”桐人将一只怪物一刀两断，一边想着茅场晶彦给他的阐释者做的加工真地道一边回头去看中尉。
“要把这些人安全送到哦。”丢下这句话，中尉脱下了早已沾满血浆和污垢的军装，迎着大批冲过来的怪物，“和人君，如果你的信念是真实存在的话，那就由我来为你铺平这个地方的道路……”他手上拿着什么东西。
“中尉……”桐人刚想去把中尉拉回来的时候，胳膊被一把抓住了。
“桐人……”明日奈用力地把他拉走，“这里需要你！”看来大家都已经安全地过了大街。
“可恶……”就在桐人犹豫的时候，他们两人身后出现了一只怪物，“额……”来不及了……
“呵啊！！！”有人从身后一刀将怪物的手臂砍断，然后用力抓着另一条手臂，是那个叫伊藤的自卫队员。“快走！！！”他使着全身的力气，但是那只怪物还在一点一点地动。
桐人一剑将那个怪物整个脑袋砍下，伊藤才松开它。
“好险……”明日奈刚说完，一根骨刺刺穿了伊藤的身体，鲜血飙在他们的衣服上、脸上、地上。
“唔……”伊藤看着自己被刺穿的腹部，然后抹了抹嘴角的鲜血，“快走……”最后送给他们的是微笑，然后用力朝后面靠过去，将怪物压在地上，另一条手臂将伊藤的手臂砍飞，他没有惨叫，拿起军用匕首从侧面一刀结果了那家伙。
“快走！”明日奈几乎是拉扯着已经呆住的桐人，“你这……”一巴掌打了上去，“废物！！！”
“……”克莱因和艾基尔在街对面看着，他们两个也都呆住了。桐人像是一下子从梦中惊醒过来，惊慌地跟着明日奈跑进了对面的小巷子里。
“一路走好啊，老兄。”中尉看着奔跑过来的怪物们，一点畏惧都没有，他看着狰狞的它们，只是微微笑着，“看到他我才发现人类还没有走到绝望的尽头，若是他的话，一定能将曙光带给人类……”拿起了军用匕首，一手拿起手枪，“来啊！小兔崽子们！”
桐人强忍着痛苦，中尉和他的两个手下为他们的逃跑创造了条件，艾基尔和克莱因也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还有明日奈、圭子和幸在……SAO的成员可是一下子就增多了三位……但是，这建立在失去了三位军人的基础上……这真的值得吗？
桐人一边跑一边扪心自问。
但是，如果我们不来的话，或者晚来一步，恐怕艾基尔他们都要跟着酒吧里面的那些人一起升天了……
“爸爸！爸爸！”结衣的声音再次响起。
“怎么了？”
“听到我说话了么？桐人君。”一下子从一个少女的声音变成了大叔的声音。
“茅场晶彦？”
“听好了，我们刚才的信号被阻断了，所以没有办法跟你联系，而且我估计这八成是人为的。”
“诶？”
明日奈、克莱因他们也从蓝牙里听到了这个对话，他们皱着眉头一边警觉地观察着周围。
“你们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比如说有人引怪物过来攻击你们？”
“……”桐人想起了镜子和酒吧门口的事情。“我们死了三个人……中尉和他两个下属死了。”
“……听好了，这件事绝对有蹊跷。”茅场晶彦叹了口气，“总之，你们先回来。”他切断了通信。
“爸爸，前方左拐就到小山的入口了，距离日落大概还有十分钟，请在日落之前到避难所，日落之后这些怪物的动作会变得更加活跃。”蓝牙中传出的声音又变成了结衣的声音。
“我明白了。”桐人咬着牙，握紧了手中的阐释者，一只怪物正在啃噬一具狗的尸体。“呵啊……”他没有像中尉一样冷静地稳健地上去拿下它，而是飞快地冲向了它，因为现在的他，内心满是愤怒。
那只怪物自然感觉到身后的声音逼近，它刚刚起身，转过身，桐人已经窜到它面前，一把按住它的一条手臂，身体侧过去，用阐释者顺势一剑砍下它那颗丑陋的头颅，恶心的粘稠的液体瞬间撒了他一身，这股味道难以形容。
“呼……”桐人转过身，明日奈拔出了剑，摆好了架势，就在他看到她的时候，已经对着他刺了过来，“呃……”精准地刺过他耳畔，身后传来一阵血肉交织的声音，原来桐人身后还有一只怪物，刚才没有注意到，差点送命。“……谢谢。”桐人木讷地说着。
“不客气……”明日奈摇了摇头，收起了剑，“我也不希望再出现牺牲者了，特别是你，桐人……不，和人，现在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桐人突然脸红了。
“喂喂……”克莱因提醒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的两人，“快日落了哦。”
“额……”桐人傻笑着，“啊，是啊。”
“……有什么好害羞的。”明日奈一下子抱住他的胳膊。“走吧。”
“呃……啊……嗯。”桐人动作突然变得僵硬了，难道是因为胳膊上有柔软的触感吗？
“这就是所谓的主动出击吗？”艾基尔摇了摇头，看着一边的圭子和幸的表情。“看来要出事情啊，各种意义上的。”
同时，有另一个人正在通过监控器看着他们。
“嘁，又让他们跑掉了……”须乡伸之在电脑前伸了个懒腰，“算了，以后多的是机会，和人君……明日奈的身体是不是很诱人？呵呵呵呵……”他露出了洁白的牙齿，身后是两具完好的女性骨架，肉都被割下来了，内脏和器官放在一边，活脱脱地就像一个邪教的祭祀场一样。
他身后还有一张桌子，上面有四个束缚手脚的铁环，这大概就是他用来将人绑在上面，然后残忍地将骨肉分离用的那张桌子，上面还有残余的肉块，血还在一滴滴地往下流，滴到铁桶里，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昨天晚上好不容易攻下来的监控系统又被茅场晶彦那家伙夺回去了……真不愧是被称为天才的男人。呵呵呵呵……”他鬼畜地笑着，“迟早……迟早有一天会让你们也尝尝我的痛苦的……”
距离避难所不远的国中，两三个怪物在走廊上徘徊，有一间教室的门被抵住了，窗户拉上了窗帘，隐隐约约可以听到教室里的交谈声。
“不行了，我们的食物已经……”是男生的声音，“我们现在就杀出去……”他手中只有一个棒球棒。
“不行，太无谋了。”在长发上绑着缎带的少女面无表情地说着，“我们要做的是让这里更多的人尽可能地活下去，而不是冲出去当优质粮食。”
“但是……”
“明天日落之前……”
“诶？”
女生走到床边，微微拉开一点窗帘观察着操场上的情况。
“明天日落之前，我们组织突击，今天太晚了。”她似乎已经观察出了怪物的行为方式，正在用她那天才般的大脑进行快速的分析。
“嗯，我跟你混！”那个拿着棒球棒的男生说着。
“我也是！”另一个男生附和着。
“跟定你了！”一个女生也说着。
“现在，不是谁跟谁的问题，而是有谁能让我们活下来的问题，你们想过逃离校园之后去哪里吗？”
“……”学生们都沉默了。
“不如我们先去找我们的双亲……”突然，那个拿着棒球棒的男生提议道，“有大人在的话……”
“真是危险的提案呢。”她抚了一下秀发，“我们要在郊区行动，这些地方人烟稀少，怪物也不会很多，现在进入市区就是在找死。”
“唔……”那个男生哑口无言。
“我们要去那些人存活的地方，”她离开窗户，走到教室内的监控探头前，“你看得到吧！明天下午一点，我们准时突击校门，如果你们还有人性的话就来和我们合流，这边只有七八个学生，但都是非常有潜力的，想要增加战斗力的话，就来接应我们。”
学生们都互相看看，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她离开监控器前，面向学生们开始解释她的行为。
“监控器一旦失去了电脑就无法使用，那么，为什么这个监控器还亮着灯？在EMP打击下还能使用的电脑应该不存在了，换句话说，有人修复了电脑并且用这台电脑顺利地控制了全城的监控器。”少女冷静地分析着，“换句话说，能在优哉游哉的情况下把电脑修复好，还能从昨天晚上开始不断地监视整个城市的人，想必一定躲在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吧。”
“……那EMP不会把监控器弄坏吗？”男生发问。
“你傻了？自从十年前开始，针对某些屏蔽监控器的特殊犯罪案件，所有的监控器外壳和线路都用了反干扰外壳，EMP打击对监控器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受到打击的也只有那些没有想到使用反干扰材料的电子产品罢了。”
“唔……一直在问自己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么多，你能告诉我们吗？”女生问道。
少女微笑着回答，“这不是重点。”
“巧妙回避了……”女生很失望的样子。
“……”茅场晶彦皱着眉头看着电脑屏幕，“这个少女是……不会吧。”他将信将疑地开始翻起照相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