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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拾·益阳

你真以为我这剑仙不染红尘

  

东有淮苏。

北有益阳。

两座鼎盛淡繁华的大成。

沿着海岸,构筑了人们所能想象的所有。

若说江南淮苏温婉典雅。

北地益阳便是粗犷豪爽。

习俗不同罢了。

益阳人说话也有特点。

喜欢在每一句结尾加个“儿”字。

原本平平无奇的话,一旦有了这么个字的润色,一下子变得有了人情味儿,便是云游此地的外地客人也会倍感亲切。

“很繁华吧?”

赵光义笑问道。

自他们入城以来,夜听澜的小嘴便没合上过。

眼中满是惊讶与好奇,将小脑袋探出,仔细瞧着益阳的街。

“嗯!似乎······比淮苏还要热闹许多呢!”

“小心点。”

赵光义不免担忧。

怕她的脑袋撞到了。

见小姑娘缩回了脑袋,赵光义接着道:

“不是你的错觉,益阳确实更为热闹些。

淮苏人大多内敛,喜怒不幸于色,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便是淮苏人相处时的氛围。

益阳则不然。

它热闹。

它热情。

它欢迎一切。

若你现在去那个铺子。

老板会很乐意送你颗枇杷尝尝。”

现在是吃枇杷的好时节。

赵光义忽地停下了马车。

“爹,怎么了?”

夜听澜晃了晃身子,疑惑地看向微微发愣的赵光义,不自觉地伸出手,戳了戳赵光义的面颊。

胡子扎得她手痒痒。

为了掩藏身份,他连胡须都没修理。

陈衣雪为他化的妆依旧在,可被守城的士兵飞快认出了。

若非赵光义连连摆手,示意他们不要伸张。

否则他们早就暴露啦。

“没什么······

只突然想起来,该给你们的义姐买一点吃的回去。

我的女儿姓赵,唤作玥明,你们喊她玥姐姐或是明姐姐都成。

玥明喜欢吃枇杷,今年还没买过呢。”

与老板的摊子前停下了。

“你这枇杷怎么卖的?”

赵光义下了马车。

在摊子前挑挑拣拣。

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有点不新鲜啊······

本想作罢,那老板嘴角一咧,笑道:

“这东西采下来久了,也不是很新鲜,假若你一定要买的话,我就算你便宜点儿哈。”

扳扳手指头,老板眨了眨他的浓眉大眼,盘算几许,给了个价。

“十个铜板一斤,你看咋样,要不要?”

“这么实诚?”

赵光义从马车上掏出布袋。

自顾自开始装了起来。

让厨子做个枇杷冻。

枇杷不新鲜点就不新鲜吧,不碍事。

老板挑了挑眉,大大咧咧地拍了拍赵光义的肩,在他的衣服上留下了些许树叶的清香与泥土的泥泞。

“外地来的?

你瞧瞧哈,我这不是生意人嘛。

都是谋生活,我对你好,你也照顾我的摊子。

我还不用背上良心这个债。

两全其美,岂不美哉?

等等,大兄弟。

是不是装多了?”

老板急忙叫停了赵光义。

再不喊停,眼前这中年男子怕不是要把他所有枇杷给装走了。

“安心,家里人多,正好你这闻着还不错,价格也便宜,多点儿就多点儿。”

老板一听乐了。

嘿嘿一笑。

“上道啊,口音学得不错。”

赵光义拎着满满一布袋上了马车。

逐渐远去时,还能听得老板的叫喊声。

“大兄弟,下次来我给你备点儿新鲜的哈!”

赵光义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小馋猫偷偷伸向布袋的爪子,小馋猫有些吃痛,愤愤不平地盯着赵光义,似是要瞪出什么花儿来。

“不算新鲜,买回去做枇杷冻。

即便是新鲜的也不能直接吃,要洗洗干净。”

夜听澜嘟起嘴,不虞地嗯了声,还是乖乖听话。

看来得让玥明的老师也教教这两只常识。

赵光义眯起了眼。

轻轻抚了抚下巴。

小丫头嘛,心情变得也快,不久前生得闷气早忘得精光。

这一会儿又被新事物吸引去了目光,出神地盯着城中那条大河看。

“河上有龙。”

夜听澜喃喃道。

对啊,在淮苏待得久了,日子也记不清了。

再过一段时日,便要到五月初五了。

五月五,赛龙舟,吃粽子。

粽子包肉的,包枣的。

肉的加个咸蛋黄。

枣的来点赤豆沙。

嘿,应有尽有。

甜的咸的,香的糯的。

吃完粽子,家家户户门口挂上艾草,全家老小跑横跨整座益阳城的大河边上,瞧人家嘿咻嘿咻划龙舟去。

“那叫龙舟。”

一会儿买点艾草。

要提前准备起来了。

玥明去年还求着他,教她怎么包粽子。

很可惜,赵光义不会包粽子,但大哥是会的。

思绪飘飘悠悠,与满城热闹混淆一同了。

龙舟还在测试。

看看漏不漏水。

要不要修缮一下。

夜听澜好奇地看向涛涛大河水。

“龙舟······是要在这条河上划船吗?

淮江好安静,这条河好凶,于此会不会出事呀?”

赵光义微愣。

淮江也不安静的。

只是暂且过了它怒号咆哮之时。

“这条河,唤作泰河,自极西而起,横跨中原大地,最终于益阳城之东侧奔涌入海。

丫头你且细瞧,泰河虽是波涛汹涌,但你可曾见龙舟有丝毫倾覆的模样?

人依托大江大河建城,正是因为江河对人的包容与宽和。”

顿了顿,他笑了。

很是开怀的模样。

“多想是好事。”

马车于泰河畔停下,夜听和这只小懒猪依旧没醒,赵光义怕他睡得冷了,脱下衣袍盖在他的身上。

随后任其和周公下棋了。

也不能这么说,臭小子不会下棋。

俗语道,男孩儿穷养,女孩儿富养。

赵光义不信,但对女孩儿总是更宽和些。

抱起软软小小的夜听澜,让她骑在自己的脖子上,览尽江山的俊美与秀丽。

尚且年幼的丫头自小体弱多病,何时能见到如此盛景?

不禁沉醉于美景中无法自拔了。

“我们能来看划龙舟吗?”

夜听澜捏了捏赵光义的脸。

忽地觉得有些不妥,小心翼翼收回了手,小脸红扑扑。

“本就是要来看的,就看你与听和想站在我身侧,还是和你们姐姐一同了。”

估摸着丫头会疑惑不解。

赵光义解释道:

“玥明调皮。

定定坐在我旁看龙舟不可能。

便给了她特权,让她稍作打扮,混入寻常百姓中。

也算是一种······别样的体验?”

倏地眼眸一亮。

赵光义指向远处的女孩儿。

“对,就是那个模样。”

夜听澜恍然大悟。

赵光义豁然醒悟。

额头上浮现一个大大的“井”字。

这丫头······似乎有那么亿点点的眼熟,好像和自己那宝贝女儿的脸生得一模一样,便是举止神态都极尽相同。

他没生双胞胎。

不可能有如此像的人。

结论呼之欲出了。

这丫头又翘了先生的课!

偷偷跑出来玩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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