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站有一个员工食堂,但说是食堂,其实就是站员们自己做饭丰衣足食。
每天的饮食都很简单,以糌粑为主食,牛羊肉为副食,蔬菜的比重很低。
前几天,琪亚娜吃着新鲜,乐呵呵地跟阿虎说,她要出个菜谱,叫“青稞面的一千零一种吃法。”但谁让琪亚娜有一个被芽衣小姐娇生惯养的胃呢。到了第三天,琪亚娜的胃就有点扛不住了。
又是一天午饭时琪亚娜闻到从食堂飘来的味就一阵犯恶心,搬着一个小板凳,找了一个远离食堂且背风的地方思考人生去了。
“饿,好像吃芽衣做的饭啊,都怪舰长这个大笨蛋。”琪亚娜泄愤般将手里小木棍掰成两半。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在背地里说人坏话是不礼貌的行为。”
好听且沉稳的声音不轻不响地从背后飘来,吓得琪亚娜发根竖立。
回头一瞟,只见舰长顶着一张面瘫脸端着两碗面站在她的身后。
爽滑劲道的面条静静地在浓稠的白汤里飘散,绿油油的葱花点缀在佳肴之上让人胃口大开。舰长也不忘打了两个鸡蛋来增加营养。
“给,吃吧。”
琪亚娜也真是饿极了,也没问面是那里来的,端来就坐在小板凳上大快淋漓,吃的小脸红扑扑的,一扫之前的蜡黄。头顶的呆毛兴奋地像一面旗帜飘动着,昭示着少女吃到心爱之人做的料理掩饰不住的兴奋。
“大家还好吗?”一旁的舰长蹲在琪亚娜身旁,聊起了天。
“唔~哈,嗝,当然好了。”琪亚娜偷偷地看了舰长。“只是大家都很想你,大姨妈也一直为你留着圣芙蕾雅的教授名额,希望你…。”
看着琪亚娜不厌其烦的继续劝说着自己跟她回去 舰长笑了笑也不恼,单手划亮火柴,金红的光芒瞬间进出复而消失,舰长优雅地冲着地面吐了一个烟圈,看着雾气升腾飘散如纱融入蓝天。
他转过身就看见一个七八岁大的小女孩,站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脸上泛着藏区人民常见的紫红色,身上裹着土黄色的棉衣,圆得像一个小土豆。
舰长的脸上立刻浮现出和蔼的笑容,他招招手示意小女孩过来,“土豆同学”乖乖地蹬着两条小短腿姗姗跑来,接过舰长手里的面笑着说:“谢谢阿爸。”说完便埋头猛吃。
这一声“阿爸”惊得琪亚娜一哆嗦,险些甩个大背倒,慌慌张张地转过身子,入目便是两条大长腿。
目光顺着长腿一路往上爬,单眼皮,眉梢微断,眼神温柔似水,修长的摆弄着小女孩头发,一脸宠溺
现在琪亚娜的脑袋里就像卡斯兰娜成员家里的厨房样 ,一片浆糊惨不忍睹。
这个孩子为什么叫舰长阿爸?她追了那么久的人竟然名花有主 连孩子都有了,还在自己眼前跟她阿爸撒娇!
舰长抱着小女孩往宿舍的方向走,琪亚娜拎着小板凳在后面慢吞吞的跟着。
店长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琪亚娜一鼻子撞在他胸前的金属扣子上,酸疼酸疼的。
琪亚娜捂着鼻子愤愤不平:“你个渣男,感情骗子 ,亏我满世界的找你,你就这么对我。”
舰长深情挪揄道:“所以你可以回去了吗?”
琪亚娜抿起嘴唇,咬牙切齿地说道:“这真的是你的孩子?孩子的妈妈是谁?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不等舰长开口,小女孩抢先开口,她抱住舰长的脖子,嚷嚷道:“他真的是我阿爸,没骗你!你不信可以去问问保护站的叔叔阿姨,我学校的老师和同学,大家都知道,我有一个特帅的阿爸。”
大家都知道,那就不是假的了。
琪亚娜只觉心口一凉,他不仅有了别人,还有了孩子。
她千里迢迢赶来,还是晚了一步。
舰长将琪亚娜惨白的神色看在眼里,捏了捏小女孩的脸蛋,故意道:“宝贝,告诉姐姐你今年多大了。”
小女孩伸出手指,五指张开:“我今年7岁了,上二年级。”
琪亚娜还没回过味,依旧低着头,伤心至极。
舰长叹了口气:“死心了吧,收拾收拾,我明天送你回去。”说完,抱着小女孩走了。
傍晚时分,阿虎拎着饲料桶来羊圈喂食。看到还愣在院子里生无可恋琪亚娜,吓得撒腿就跑,大喊:“有鬼啊。”
“你说谁是鬼啊?”琪亚娜一个胯步打在阿虎的头上。
“啊!是琪亚娜姐姐呀,吓死我了。”
“我问你。”琪亚娜失控地抓住阿虎的肩膀,眼角不断抽搐假笑着好像要生吃人,询问道:
“你们那个混蛋老大到底跟那个女人结婚了?”
“哈?老大结婚?哈哈,琪亚娜姐姐你在开什么玩笑。”
阿虎的一句话立马把琪亚娜从黑化的道路上拉了回来,这回换她吃惊了。
琪亚娜反手抓住阿虎的衣领,道:“今天那个和你们老大呆在一起的小女孩不是他的孩子?”
阿虎被吓得结结巴巴:“那个小女孩叫雅雅,是现任站长的孙女,她爸是军人,牺牲了;她妈妈过不了苦日子,也改嫁走了。就剩他爷俩,老大心善每次那雅雅放假都会把她接来保护站照顾她。雅雅在学校里被人欺负,有小屁孩说她是野孩子,老大知道后不知道从那借来一套天命的舰长服跑到学校,告诉那群小屁孩,雅雅有爸爸,他就是雅雅的爸爸。”
阿虎一副神情向往的样子,缓口气继续说道:“你不知道,老大当时有多帅,进到雅雅的教室站在讲台上 首先就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英俊锋利的模样就轰动了整个学校。至今都还有女老师往保护站寄信,每个星期一封,风雨无阻。”
琪亚娜听到这,恨恨地跺了跺脚,双手抱拳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又被那个臭小子给耍了。
阿虎被琪亚娜的气场给吓住了,自觉地给她让道:“你你……你怎么了?”
琪亚娜气势汹汹:“我要去找你们老大算账!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阿虎不敢阻拦,看着琪亚娜杀气腾腾地朝着舰长的宿舍冲了过去。
琪亚娜抬腿一脚,可怜的房门差点飞了进去。
琪亚娜胸腔像是着了火,烧得五脏六腑直冒青烟,一股脑地冲了进去。
屋子是平板房,陈设很简单,摆着一个书架和一张折叠床。舰长赤着上半身站在火炉前擦拭身体,胸腹上、背上都是形状狰狞的疤痕。长裤卡在**,露出灰色的内裤边沿和紧实精致的腹肌线条。舰长寻声回过头,看见是琪亚娜,皱了皱好看的眉梢。
琪亚娜恍惚了一下,但人还是蹿到舰长面前扬手就是一个大耳光,把舰长的半边脸打得通红。
舰长闷不做声,把毛巾扔进盆里,回过身找衣服,行动间背上肌肉嶙峋起伏。他道:“把门关上,有点冷。”随后,可怜的门又被琪亚娜踹了下,关上了。
舰长坐在床上,划亮火柴,吸了一口仰头看着细密的白色烟雾飘渺如纱。
突然他感觉光阴一暗,先是被夺走了夹在手里的烟,紧接唇上一暖 有人吻住了他。
舌尖轻颤着挑开齿列探入口腔,舰长又闻到了那股淡淡的香味,柔软的,甜蜜的和烟草的辛辣与薄荷的微凉掺在一起,回味诱人。
琪亚娜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的,像是一个正在逃亡的兔子在怀里。
舰长的嘴唇很薄,很软,柔软的触感让人欲罢不能。他似是愣住了,竟没有拒绝,只是眨了下眼睛,睫毛微微合拢,投下细密的阴影。
舰长的眼神投来疑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
琪亚娜用鼻尖蹭了蹭舰长冰冷的侧脸,小声道:“我听姬子阿姨说过,尼古丁可以平复心跳,抑制愤怒,所以,我来跟你这个抽烟的家伙借一点尼古丁。别那么小气,分我点。”
琪亚娜有着一双湛蓝清澈的眼睛,仿佛倒映出满天星光,汇成起伏波动的爱琴海。
“你知不知道,当我以为你结婚的时候我又多害怕,多无助,我感觉没人会要我了,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一处能容纳我的地方。”琪亚娜不解气地拍打着舰长的胸膛。“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琪亚娜捧起舰长的头,脉脉地说道:“我知道我现在只能给你添乱子,再给我一点时间,等我适应了高原反应就绝对不会拖累你。”
舰长有一瞬间的恍惚,但很快就清醒了过来。
喉头发痒的感觉找了上来,舰长强忍住不咳,道:“你不必像我们一样,也不需要为我改变什么,这里根本就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琪亚娜愣了愣,抬起头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舰长将烟掐灭,枕着自己的手臂靠在墙上,慢悠悠道:“字面意思。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这世间的好男人多得是,你何必…”
琪亚娜抿起嘴:“你还是因为那件事而感到心怀内疚,对不对?大家都已经不计较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折磨自己呢?”
“我没有感到愧疚。”舰长近乎生硬地打断她,“从我离开天命那天起,我就不想再跟你们有任何牵连。我忘掉关于天命的人和事,包括你。你不该来打扰我,更不应该让我重新想起来。”
“倒成了我的错了?”琪亚娜难以置信地看着舰长,“我不计回报发了疯地找你,在你眼里就是一场错误?”
“是的!”舰长回答的斩钉截铁,“所以,请你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我好不容易能过平静的生活,你的出现只会毁了它。”
琪亚娜深吸一口气,稳住情绪,深情执拗地看着他:“我知道你是在故意激我,没用的,我早已经不是曾经那个软弱的琪亚娜了,我不会就此放弃。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我有信心将你从过去的阴影里带出来,而你早晚也会是我的,我相信。”
“你的自信是批发来的吧,大促销,买一送一。”舰长看着琪亚娜,神情里带着嘲讽。
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裤子,道:“随你怎么折腾 不过离我远点。”
擦身而过的瞬间,琪亚娜抵着舰长的肩膀挡住了他的去路。她看着他,眸子起伏着明灭的光芒,像是即将发怒的小兽。
就在舰长以为她还要给自己一巴掌时,琪亚娜突然低下头,将一只金属喷瓶送进他的怀里。
琪亚娜低着头说道:“我记得你有季节性支气管炎,这种喷剂很有用,我特意从天命带过来的。想咳的时候就咳出来,烟也戒了吧。风沙大的时候尽量别出去,就呆在屋里。对自己好点,别把身体弄垮了。”
说完,琪亚娜抢在舰长张嘴前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簌簌地掉着眼泪,泪珠子挂在挂在脸颊上,被风一吹,冰凉冰凉的。
真冷啊,心里都是冷的。
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人,怎么会有这么不知好歹的人!
琪亚娜抬手捂住眼睛,指缝里全是冰冷的泪。她想她的勇气真的快用光了,舰长,你能不能给我一点走下去的希望,哪怕是一点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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