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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心里下起雪了。她干的

好想告诉别人你叫什么

  

之后又是几天。

沈蔗渊不喜欢吃苦,奈何牛爷爷太热情,宁可不收钱也要塞给他好几副中药,只得被他挂在阳台吊灯上,终日被风吹着。

牛爷爷跟他讲了社区诊所的位置,关于张乖崖,沈蔗渊每每想问,都被本能牵住了口,愣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待牛爷爷走了,他才想起张乖崖的本子没捎过去给她。

就在方圆几里,可是她连一点匆忙过径的面包屑都没有给他留下。

连着几天,他都拖着不便的腿去相遇的那个草坪打转,人呢?一点影子都没有!沈蔗渊气呼呼地想着,觉得自己被骗进了她设计的一盘迷宫,缘分在这时突然不生效了。

不过他也是笨笨,每天去烈日下等她,守一个从没同她讲好的约。

江风穿堂将药包的微苦荡曳进空气,沈蔗渊把张乖崖的本子放在桌上,内心征战了千百遍,最终还是打开了。

不然,要怎么让这个小本子找回它妈妈呀。

纸一翻开,里边的字像几个人合起来写的,隔几行就鬼画符。页边上倒是规规整整写了三个字:张乖崖。张字的最后一笔是个滑出去的小爱心。

……原来这个就是她的名字。

会写些啥呢,本在这三个字上流连打转的眼睛,余光扫到了“红太狼”这新的三个字,顺势就读了下去。

“因为红太狼每回都把灰太狼打到星星上面,他索性安了个家,搭了木屋子,种上她最喜欢的花。

后面小红红被他带去参观这颗天狼星的时候说,等他们老了,她要让小灰灰把他们俩一起打上去,在星星上养老。

所以如果我是男人,老婆骂我,我就为她装饰一颗星星,为了下次和好的时候我们一起住上去。”

哇哈哈哈,这是什么?

这家伙还想当男人呢。沈蔗渊手背抵着嘴里笑得关不住的虎牙,想知道是谁写出来这么个东西,就从段落里打了几句到百度,却什么也没查到。

还真是她自己脑子里想的古怪玩意儿。鬼使神差的,沈蔗渊又在搜索框里打下了“张乖崖”这个名字。

居然有她的词条?!主页只一张照片,没有脸,画满了高低胖瘦的大萝卜,读者称:“成人童话家”。

他觉得就是她。

给大人写童话的嘛?那应该是个只爱幻想不谙世事的小妹妹了,难怪他们不认识对方,是彼此的文化沙漠啊。

等等。

有没有人人肉她,我要地址!

翻了一圈下来,沈蔗渊才感觉自己搭错了筋,谁会有事没事去人肉一个写童话的。

倒是发现了更让他心肌梗塞的东西——这个他以为是小妹妹的张乖崖,一九九三年生,生生比他大了仨岁。

所以……是姐姐?

不老顽童吗。沈蔗渊揪着头发垂下脸,回到张乖崖新月一样稍向右扭、又月盈月亏般变幻莫测的字迹,突然看到她写他。

只有两行,没有名字。但他一眼就知道是他。心上浇了满荷的月光倏忽倾泄而下。

“他偷偷帮我找插座了。”

“他好温柔,让我窗边下起了雪。”

他有半天没说话,却忽的感觉整个房间都充满了自己的声音。

在闹什么呢?沈蔗渊捂住耳朵。

他现在想躲开这个本子。

于是飞也似的把纸合起来,塞到自己外套胸前的口袋里。

鬼能让你看见我害羞,你这本子。万一你就跟你妈妈一样神奇,会把我心里想的都听了去,告诉她怎么办。

不是,我也没想什么啊。沈蔗渊拿起手机反着光照了照脸,没红,这才对嘛。

手中屏幕突然震了震,是马歇尔。

“渊哥longtimenoseeyeah?I'mrighthere长沙,来了怎么不告诉我!”

沈蔗渊放下电话,摁开免提:“才几天不见你要笑死我老马。话说你怎么知道的我在这儿?”

“From陈叔,上回看完你恢复得好一些了right?多久可以下地?”

“我现在就是一只走地鸡,一瘸一拐的,不过算好了很多了。给自己放了个假,在长沙待一段时间。”

“来找我玩啊!Comeon北鼻!”

“明天吧,我今天还有点事儿。”

扯了几分钟的谈,马歇尔讲明天下午来小区后门接他。

沈蔗渊戴上口罩,准备下楼去买点水果,让腿脚锻炼一下,也顺便再去江边看看。他将本子随身带着,心想指不定就在哪个转角碰到她了。

沈蔗渊站在蔬果店柜台前结账,东望望西望望,发现靠墙的架子上一篮新鲜的本地胡萝卜。

“老板娘,我想请问下,你们这儿有没有姑娘经常买胡萝卜的?”

“有啊,不就是那丫头嘛,住得可近了经常来,就在几栋来着……”

沈蔗渊急忙打断她,说:“谢谢阿姨,我只是想知道……”

“嗯?”阿姨困惑地看着他。

“想知道你们的萝卜受不受女顾客欢迎因为……”沈蔗渊眨眨眼睛,半天憋不出一句谎话,“因为我家,新养了只兔子。母的。”

他突然怕听到她住哪儿了。

沈蔗渊现在想明白了,即使知道了他也不会去找,他不是那种主动的人。只会把关系交到偶遇里,让他能显得从容些,像这篮子里的蔬菜一样自然,不枝枝桠桠的露出马脚。

老板娘喜笑颜开,夸着自家胡萝卜产地口味怎么怎么好,叫他去多拿几根。

……当真是多拿几根。沈蔗渊几乎把一整筐的胡萝卜都搬了回来,在店里留下两根。他想知道这东西生吃是个什么好吃法。

人晕晕乎乎地走回家才发现,诶妈呀我怎么买了这么多!

于是摆在那提药包的下方,让它们一齐吹起风来。

张乖崖刚从江边草坪走完一圈回家,路过蔬果店进去买根萝卜,发现这里似乎被人扫荡过了。

“阿姨今天生意这么好啊?”

“那可不,刚刚就有个戴口罩的帅小伙,好像是走路不怎么方便吧,来我这儿订了三个星期的送菜上门呢,住得可近,就在……”

“阿姨这个多少钱?”

张乖崖打断她。她知道阿姨说的是谁了。不能知道他住哪儿,知道了,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去他门口蹦哒。

问他好一点没?问他生不生自己爽约的气?不过好像有点自恋咯,才见过两面的陌生人,他没必要因为她生气。那天失约的理由……虽然她是不介意说出来,但是听的人可能尴尬啊。身边少有人脸皮比她厚,车上那一回她就看出来了,他是不善表达的,她要是冒冒失失闯过去,他有意见还不敢说呢。

有缘就会再次遇见的,管它是好缘还是坏缘。

但那天真有点倒霉,不仅早上喝瑞幸之后拉稀了,让沈蔗渊干等那么久,还弄丢了没用多久的新本子。前面四五页的内容,她只想得起一小部分了,希望贴在小区后门的寻物启事能起点用吧,早日帮它寻回崽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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