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花王珊珊在食堂里吃午饭的时候，就听到罗天浩旁若无人地对着手机咆哮。
“一群没用的东西。让你们查叶璇的资料，你们就给我看这个！要你们何用？”
“她的家庭什么样的，父母什么工作，她本人喜欢什么东西，都给老子查清楚！”
“再给你们三个小时，查不到的话就滚蛋吧！”
电话挂了。
旁边的饭菜都快凉了。
罗天浩看着pad里显示的那份“资料”，陷入沉思。
叶璇，十六岁，毕业于亚眠圣保罗初级女子中学。
从八岁起就在国外居住。
一个月前才回到稻城。
其它状况不明，暂时未能查到。
“废物，都是废物！”
罗天浩感觉这些人就是饭桶。
王珊珊在一旁轻声细语地对男友说道：“别生气了，生气伤肝。”
“等到下午的时候，你带我进女生宿舍。”罗天浩忽然抬起头来，对她说道：“就说是我作为热心男生帮你搬行李，明白吗？”
王珊珊说：“明白。公子出手，一定马到成功。”
聪明人交流，就是这么简单。
明知道男友在关注另一个女生、已经动了心思，还要祝他成功……
对于女孩子来说，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罗天浩瞥了她一眼，冷笑道：“你倒是识相。不敢在我面前说她坏话。”
王珊珊顺从地低着头，乖巧地坐在一旁不说话。
罗天浩满意地说：“你给我打助攻，帮我把她泡上手，我记你一功。以后我要是跟她在一起了，分手费不会少了你的。一百万，怎么样？”
“公子大气！”
王珊珊一听有这么多分手费，心想，这豪门公子就是阔绰啊！
有些人离婚都不一定能分到一百万呢。
……
她正高兴着呢，忽然有个女同学过来找她。
“王珊珊同学，我有些事想问你……”
抬头一看，这人是班上的学习委员，陆嘉。
她的脖子上还挂着一串银色项链，底下串着一个小十字架。
以王珊珊专业的化妆水平来看，陆嘉是一个底子很不错的姑娘，但就是太清秀朴素了。
平时脸上一丁点妆容都没有。
今天她倒还算稍微捣鼓了一下，画了一些淡妆，有了几分邻家少女的柔美感。
但她身上穿着的，又是一件很普通的黑色长风衣。
给人的感觉倒像是黑衣修女。
如果她肯好好化妆打扮一下、至少像个时尚女性的样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那样的话，她的综合颜值至少可以排到全校前五。
令人庆幸的是，她好像没那种想法。
高颜值的女生，能少一个是一个；
竞争者太多了，我王珊珊校花的位置还坐得稳么？
“请问你知道叶苏同学去哪里了吗？他为什么休学了？”陆嘉这般问道。
王珊珊其实有点不想理她。
跑来问前男友的事儿，还是在现男友的面前，怎么看都有些微妙。
“不知道，我和他断绝联系了。”王珊珊说。
“唔……好吧。总之还是谢谢你。”
……
窗外还在下着雪。
陆嘉踩在食堂门口的小路上，背影有些落寞。
看着那个女孩离去，一股无来由的愤怒之火在王珊珊的心中升起。
——你陆嘉是学习委员，永远的年级第二。
叶苏走了之后，你就是第一了。
难道你不应该高兴得跳起来么？
在这儿关心叶苏，装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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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纷飞。
哈出的雾气会在空中飘散成云。
叶璇捧着温热的茶杯，坐在阳台栏杆边，看着远方的教学楼、还有更远处的山川湖景。
两个室友，来了又走，捣鼓好了内务之后就跑出学校去玩耍了，估计要天黑才会回来。
Q群倒是已经加上了。
寝室四人群，没什么人说话。
相比之下，班群里就很热闹，都在讨论转校生的事情。
陆嘉问了一句“请问有人知道叶苏同学去哪里了吗？他是不是生病住院了？”
然而没人理她。
这条消息很快被淹没在无数的消息之中。
陆嘉又问了一遍，还是没人理她。
叶璇看了看贴吧——连学校的吧里都有陆嘉询问叶苏近况的帖子。
……唉。
这孩子还真是执迷啊。
十几天前，刚刚与王珊珊分手的时候……也是她，怯生生地找上来，希望叶苏能和她一起去看电影。
现在也是她，在叶苏“休学”之后，还在念着他。
属于叶苏的QQ、微信和邮箱，已经再也不会有任何应答。
电话号码也已经注销。
等于是从这个社会上完全影逝。
她注定不会有任何结果了。
……
“嘀”地一声，门禁被刷开了。
一个穿着黑风衣的纤瘦少女走了进来，轻轻地关上房门。
“你好，以后咱们就是室友了，请多关照。”叶璇起身，对她伸出手去。
“你好……请多关照。”
那女孩伸出苍白的右手，与她相握。
正是陆嘉。
寝室里的第四个人。
她的手有些冰冷，大概是身体有些虚弱、血液运转不畅。
“你看上去不太好，需要帮助吗？”
叶璇现在想的是——这孩子该不会是相思成疾了吧？
“嗯，没事。”陆嘉说。
她铺完棉被之后，也泡了一杯温热的咖啡，坐在床前。
然后呆呆地看着地板。
叶璇从Pocky盒子里掏出一根巧克力味的，递给她。
“来一根？”
“好，谢谢。”
两个人叼着巧克力棒，像叼着香烟一样。
良久之后，陆嘉忽然问：
“叶璇同学，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请讲。”叶璇说。
陆嘉转过身来，眼中流淌着黯然的悲伤。
“我曾经偷偷地喜欢一个男孩子……喜欢了很久，始终没有向他表白。”
“可等我表白的时候，一切都好像太晚了，让人追悔莫及。”
“我以为是他还在失恋的痛苦之中、不想理我，所以我等了很久很久。”
“可是他好像消失了。”
“世界好大，我们好小，我找不到他……”
“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办呢？”
……
叶璇听完之后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问道：“那，你以前没有向他表达过真心吗？”
“……那时候他有女朋友呀。”陆嘉幽幽地说，“我、我想等他单身。”
“原来是这样。”叶璇喝了一口甜茶，说道：“不过，有守门员，不代表不能进球啊。”
“……请不要这样说。”
“抱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