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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FateUnkonwn

  

第二天中午,孔融海才终于睁开双眼。

睡到这个时候也确实不怪孔融海,明明晚上才被叫出去看了那么刺激的场景,后半夜又开始在卡斯塔的指导下研究起所谓的魔术。沉迷于魔术以后就根本不记得还要去问什么圣杯战争的事…不,也许是卡斯塔有意岔开话题也说不准。反正当卡斯塔表示他要离开,孔融海回去躺在床上的时候,天色已经微微发亮了。不过不得感叹一句孔融海天赋惊人,尽管从前从没有接受过有关魔术的训练,但是他却仅仅只用了几个小时就掌握了孔氏家传的魔术的使用。

魔术即是利用大源(Mana),即周围环境中的魔力或者是小源(Od),即魔术师身体中的魔力来行使神业的技术。不同的魔术有着各自不同的效果。孔氏的魔术则是脱胎于间桐虫魔术的血魔术。控制周围脱离身体的血液,利用这些血液攻击,最后一并将不论是自己的还是敌方的血液中的生命力回收的魔术。相较于虫魔术,血魔术有自己致命的缺点,场上如果没有鲜血就无法发动,同时破坏力也不够高。但是它却很方便,而且也有很强的隐蔽性。血液中所回收的生命力也要远高于通过虫所反馈的。

“说到底还是能力不够啊…”孔融海苦笑了一下,看着自己的双手。昨晚他试图沟通大气,使用大源,却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联系到。这种情况下只能使用小源。但是与大源不同,小源是需要生命力来进行转化的。如果不是卡斯塔信誓旦旦的保证并不会对自己的生命造成影响,自己绝不会去使用这种技巧。

“不过真是好厉害啊…流出的鲜血成为武器什么的…”孔融海也曾经有过中二的幻想,比如血之刃(Bloodedge)什么的。不过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真没想到自己都这么大了还有可能实现。而且实现了以后自己也并没有什么过大的反应。如果说反应的话,恐怕就是“哦,这样啊。”这种程度吧。自己从什么地方看到过这句话来着:“所谓的梦想,是有时限的。”这句话用在自己身上,应该再合适不过了吧。

坐起身来,活动了一下。使用自己小源带来的疲惫仍然没有消除,不过既然有其他生物,比如地下室里那几只老鼠带来的生命力,自己的生命力应该没有太大的损耗吧。

就在这个时候,正堂那边传来了巨大的响声。“卧槽,这是怎么回事?”孔融海吓了一跳,连忙套上衣服,向着正堂跑了过去。

等孔融海跑到正堂的时候才看到,自己新家的大门已经被人暴力拆除了。一名面无表情,穿着神父衣服的男人正坐在曾经是族老议会的一把椅子上。男人即使是坐着也看起来异常的高大,身高恐怕不亚于昨天看到的吸血鬼,可以达到一米九以上。神父的服装被这家伙的肌肉高高撑起,即使隔着厚厚的神父服装,也可以感觉出神父身上的肌肉与肌肉蕴含的爆发力。而且最不妙的是孔融海即使离得很远,也能感觉到这位神父身上传来的魔力的波动感。这家伙也是魔术师。这附近确实有教会不假,昨晚也看到了。但是自己还从没听说过教会里有魔术师。

还没等孔融海开口,这位神父就站了起来,先开了口。“你就是孔家当代的家主了吧?”孔融海刚刚答了一句是,还没等问出问题,就听见神父低声说了一句“这样啊”紧接着便身体一矮,脚下一蹬,以难以置信的速度冲了过来。

明明他坐在议会的最末位,自己则是在族长位置,中间起码有超过十米的距离,他怎么会…等孔融海反应过来的时候,神父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右手握拳,随后就是一记横扫。

孔融海本能的想要向后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险而又险的躲过了这一击。之后大脑加速运转的孔融海才突然明白刚才那一声巨响的来由—这家伙徒手破坏了自己光是推开都费力的大门!

神父的攻击还没完,看到手臂的横扫挥空,他的左脚就已经抬了起来。孔融海看见神父的头低了下来,而眼神里写着的,都是无所谓。

如果被这一脚踩到的话会死的吧!孔融海的脑海中已经被类似的想法充满了。那种根本就好像看蚂蚁一样的眼神…即使我死了他也不会放在心上的吧??危机感让孔融海放弃了尊严,就地用出一招懒驴打滚。神父的脚瞬间就落在了自己刚刚还坐着的位置。随着一声巨响,朴实的石质地板上居然出现了蛛网状的裂纹。

看见一击未中,神父脸上没有波动。仅仅是确认了一下孔融海翻滚的方向,紧接着就仿佛像踢足球一般对着还在翻滚的孔融海狠踢了过去。

孔融海突然觉得体内的魔力突然朝着自己的胸口集中,紧接着自己的胸口就吃下了这一脚。他确实仿佛足球一样直射在对面的墙壁上,然后无力的掉落下来。如果外人在场的话恐怕会听到这一击发出的巨大声音吧,比如被踢中的闷响与砸到墙壁的声音什么的。然而实际上孔融海除了耳边的嗡嗡声以外什么都听不到。剧烈的疼痛让孔融海的大脑一阵空白,而胸腔的挤压让他有一瞬间喘不过气。小时候肋骨断裂带来的记忆让自己确定自己的肋骨又断了几根,一阵咳嗽的冲动涌上心间,但是仅仅是张开嘴鲜血就涌了出来。

“如果孔家的家主就这个水平,那你们可真是幸运啊。这样的小丑也妄图凭借幸运染指圣杯,这只会令我更愤怒。看来你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神父这样说着,缓缓踱步而来。“你必须汗流满面才得糊口,直到你归了土,因为你是从土里而出的。”

巨量的出血已经将孔融海的大半个身躯染红。看起来他的伤势已经严重到令他无法自由行动了。现在的孔融海就像一只待宰的鸡,无力的趴在地上,时不时还会抽搐几下。

神父终于走近了。他抬起了脚。“你本是尘土,仍要归于尘土。”接着,神父却突然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向侧边闪身。自己刚刚的位置后面的墙上,多出了一排红色的针刺。

“自由操纵体外鲜血的血魔术啊,还真是孔家的风格。隐忍到现在只为了这一击吗?不错的想法。如果命中的话也许确实可以伤到我吧。”神父看着墙上的针,点评了几句。当回过头的时候…

孔融海从没有放弃过。即使躺在地上的时候。

敌我双方战力差距太大了,靠自己不可能赢。怎么办?

外援不现实,这件老宅虽然不算地处郊区,但是周围的人烟并不多。至于卡斯塔那家伙根本就靠不住,从昨天的交流中就能看出来了。

那么只能破釜沉舟了。不济的话也能像那个笑话一样—对抗老虎的时候绝对不能背对他,要睁大双眼举起双拳—这样起码死的有尊严一些。自己手里的底牌还有什么?控制体外鲜血的技能,还有…刚刚那个奇怪的感觉。那似乎是将魔力聚集在一处,进而强化了局部的防御力吧。那么尝试一下,将剩余的魔力散布在全身,控制身体的话…

确实可以做到!虽然最开始的失败带来的抽搐会触动伤口,但是在不断的实验中孔融海发现魔力不但可以让自己强行控制自己的身体,还可以抑制伤口的疼痛。那么接下来,就是等待那个神父靠近了。

在他抬起脚的时候,用刚刚吐出的鲜血变成针来攻击他!虽然被躲开也是意料之中,不过他会看着针发表那么长的演讲可真是意外之喜。果然,机会还是在自己这一方的!

神父回过头来,看到的是扑上来的孔融海。孔融海紧紧抱住了神父,然后他身上的红色就都转化为尖刺。孔融海并没有被攻击,只是被强行甩开了。稳定后的他可以看到,神父的衣服已经变得破破烂烂,而身上也有几处流出鲜血。这时神父的眼光已经不再是刚刚的那种无所谓,而是充满了暴怒与杀意。

“不得不承认,你居然抓住了我大意的瞬间。这是我的失职。心怀如此软弱却仍站在战场,是因为退出太久了吧,我似乎已经不配再被称为代行者了。”神父再一次走到了孔融海面前。

这时的孔融海已经彻底用尽了所有的魔力。他只能躺在地上,感叹几句。明明自己刚刚有了这么多的家产,第二天就要挂了。恐怕这世上没有比自己更惨的人了吧。

预想中的沉沦没有到来。孔融海仿佛感觉到什么人抵挡住了神父接下来的攻击,发出沉闷的声响。接着就是那个熟悉的声音:“他和那件事无关。尽管这样也要杀了他吗?”

听到这声音的孔融海莫名的安心,然后黑暗就如同潮水一样淹没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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