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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FateUnkonwn

  

“只要对小巷进行针对性的搜索就好了。一旦我们这边发生战斗,那么Archer就会返回协助。相应的,如果Archer那边发生战斗,我们也要尽快前往进行支援。”Caster简单的说了几句,随后拿出了一张纸条。他看了看字条以后拿出自己一直随身带着的书,往上面又添了几笔。“Archer先生的魔术真的是有趣啊,虽然是民间那套上不得台面的做法,但是却异常的有效。如果这张纸条自行燃烧,那么我们就前往Archer先生的位置。如果我们遭遇敌人,那么就撕掉纸条。这个东西就是我们的联络方式了,简单的魔力共鸣呢。”

神父点了点头,然后补充:“你只要保护好自己就可以,小子。从者在御主身边才能够充分发挥,我本身不想让你过来的。”说完这席话,孔融海看到他在自己的黑色法衣里掏出了几杆像被锯短了的剑柄一样的东西。

普通的走访与调查除了让人心生厌倦以外什么都感觉不到。孔融海看着一脸严肃的神父和饶有兴趣的Caster,不禁渐渐觉得无聊起来,尤其是这两个人一路上还一直在谈论着那些他完全听不懂的东西。但是在经过一个小巷子的时候,讨论声突然中止了。

神父无视了孔融海疑问的目光,只是快步的走了上去。孔融海仅仅是跟着走了几步,就闻到了空气中传来的剧烈血腥味。

“是血。”神父面色一脸的严峻,接着Caster随手打了个响指,地上就显现出一条明显的荧光路径。“这家伙留下了自己的魔力呢。这样的话想要追踪应该也不会太麻烦了吧。”

“那东西袭击了一名受害者,这个时间受害者应该已经死了,但惩治那渎神者还来得及。”神父做出了简短的总结,随后一马当先的窜了出去。Cater微微睁开了眯着的双眼,紧跟了上去,只有孔融海叹了口气才跑了过去。

魔力一直延伸到不远处的下水道里。神父将手按在井盖上,嘴里低声嘟哝了不知道什么,之后井盖上就泛起一阵白光。之后神父一马当先,掀开井盖一跃而入。孔融海在下水井的边缘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身边的Caster抱着跳了进去。

这里似乎是下水道的一个平台。这里的下水道并不像大多数人认识的那样窄小,相反,这里的下水道可谓是宽阔无比,足以让一个怪物藏身。处在这样的空间里,孔融海已经神情恍惚了。他甚至不记得自己究竟跟着神父与Caster追赶了多久。自己只是脑子一片的空白,身体也仿佛机械一样在运转。等到取回自己的意识的时候,孔融海才意识到这里冲天的恶臭。

这股恶臭并不是下水道本身的气味。血,血,血,血,血。目力所及之处能够看到的都是一片血红。尸体堆满了四周的空隙,足足有十几具,但是尽管如此这里的空间也并不显狭窄,甚至足以让好几个普通人在里面腾挪自如。看到这里孔融海感觉胃里一阵翻涌。空气里的血腥味与下水道垃圾的腐败味混合在一起,让人不由得想起网络上对高腐尸体气味的描写。孔融海只是干呕了两声,然后就无力的把晚上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但是神父仿佛早就见过这等场面,亦或者是比这种场面还要血腥的多的场面。即使在这种环境下,神父还能够镇定的检查周围的尸体,在他眼里这些尸体并不陌生,可以说他曾经以某些不太正当的方式见过他们。朱拓宇并非一般的神父,也因此有些看上去就棘手的问题会落到朱拓宇手里。这些尸体中的几具,朱拓宇刚刚在官方出具的寻人启事里看到过。

如果说这里的尸体带来的是无尽的绝望的话,那么在尸体堆里的活人就是绝望中的希望—当然,在这些看似活着的人扑向你之前。

在孔融海叫出声音之前,身边的神父就一把拉过了孔融海,同时他还随手将另一只手的黑键—也就是那种造型奇特的短柄剑刃—丢了出去。丢出的黑键直直的刺入了扑上来的家伙的头颅,之后就剧烈的燃烧起来,原本寂静的下水道里顿时响起烧灼肉类的噼啪声。

除了噼啪声外一并响起的,还有此起彼伏的嚎叫。这种低沉的声音仿佛是有着它自己的意义,当第一声响起,后面的声音就开始接连不断。伴随着嚎叫声的则是站起的一具具尸体。原本被判断为已经死亡的尸体纷纷重新站起,散发着渴望的血红色眼睛逐渐将孔融海一行人的来路堵死。

“退路被堵死了!”孔融海不管怎么说也没有自己参与过这样的大场面,见到这样的大场面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求助性的看向周围的两个人。神父先是环顾四周,之后便从自己的法衣中拿出几柄黑键柄,魔力剑刃在他的催动下迅速生成。“通知Archer,告诉他地点。”

只有Caster的脸上依旧带着那副微笑。他将手微微松开,几块纸屑便缓缓地落在地上。“如果Archer那一套有用的话,现在他的纸条应该已经自行燃烧了才对。接着我们需要的恐怕就是在这么多死徒的包围下坚持到范海辛先生来支援了呢。”

“Caster,不管你怎么想,这小子是你的Master。他就交给你了。”神父只是扔下了这句话,然后就猛地冲了出去。在昏暗的下水道环境中,可以看到他的身体散发着淡淡的荧光。

Caster没有答话,只是举起了自己手里的书籍。可以看到,这本书根本不是什么印刷品,而是一本手写稿。里面的字迹杂乱不堪,仅仅可看到部分的内容也是晦涩难懂,仿佛是些魔术理论。Caster只是随手打开这本书,被翻开的那页就显露出极为明亮的白色光芒。“SilentiumpropeSolanaceae.”Caster低声颂唱,整个下水道四周的墙壁都似乎发出荧光。即使孔融海这样的新人魔术师也能明显的感觉到这一带仿佛从周围的空间中独立一般。如果这样的话,这一带正在发生的事估计也不会对周围的区域产生影响了吧。

朱拓宇在成为此处的神父之前,一直担任着名为代行者的工作。所谓的代行者,即是代替神降下神罚的异端审判部队。即使成为神父后手艺有所生疏,但依旧可以简单的搞定几只死徒。附加了教会洗礼魔术的身躯可以爆发出远超常人的力量,而丰富的战斗经验与不知师从何处的战斗流派更是最大的发挥了他身体的优势。在一旁看着的孔融海也不得不承认,虽然前天这神父还差点杀了自己,但是那时的神父明显是手下留情了的。如果使用现在水平的话,自己恐怕坚持不住几回合就会死了,根本不用谈等到Caster救援。

将手中的黑键从面前对手的下颚刺入。手肘狠狠击打在身后敌人的面部。抓住已死对手的头颅,将对手投掷向敌人最多的方位。使用黑键将对手钉死在墙上或者地面上。自己究竟做过多少次这种事情了呢?不记得。自己究竟解决过多少问题了呢?不清楚。在自己面前失败的渎神者,又有多少了呢?懒得去数。在这样的自己面前,几只普通的死徒,又有什么抵抗力呢?

就在这时,一阵不同于尸体咆哮的尖啸声从一行人对面传来。尖啸声出现的一瞬间,咆哮便停止了。与之同时出现的则是一股黑色的烟气。黑色的烟气瞬间笼罩了一行人对面的整个下水道,并迅速的向着孔融海一行人蔓延过来。这时如果稍微注意一点就可以看到,这黑色的烟气中,除了被笼罩的死徒闪耀着渴望的红色眼睛,还有蝙蝠、老鼠、苍蝇以及其他的不知名的昆虫。看到这个情况的瞬间,朱拓宇拽下自己脖子上挂着的十字架,将它高高举在身前,“神说,要有光。”伴随着这样的话语,十字架瞬间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原本还能听出一丝怒意的尖啸瞬间转化为哀鸣,原本已经停止的咆哮声也再度响起。不同的是刚刚的咆哮声明显用来传递信息,而此时的咆哮声则仅仅是用来抒发恐惧。光芒散去,对方的阵营中除了刚刚还在的死徒们,在最中央还多了一个孔融海的熟悉面孔—正是那一天晚上自己看到的穿着风衣的枯槁男人。

Caster努力的晃了晃头,似乎是还没从刚刚的圣光中恢复过来。而朱拓宇早已经退回了自己的阵营中。他手里的十字架已经黯淡无光,失去了最开始有的色泽。刚刚那样的大魔术明显不是毫无代价的,除了十字架失去了色泽以外,朱拓宇的嘴角也有着淡淡的血痕。

“Caster,从者战的话我们基本没办法插手。你能拦住这东西吗?这里可以说是这东西的根据地,如果离开这里会容易作战一些吧。”朱拓宇将已经暗淡的十字架塞进自己的衣兜里,重新从法衣里掏出几个剑柄,双眼则是死死锁定着人群中的Berserker。

“啊啊…刚才的亮光…”Caster似乎直到朱拓宇说完话才从目眩中恢复。“很抱歉呐神父先生,如果要让我战胜那边那个大家伙,恐怕不太现实。不知道对方的真名也就意味着不知道对方的宝具,他所展现过的雾化也仅仅是吸血鬼都会有的共通能力。这种情况下和对方战斗并且获胜是相当不现实的事情吧,更何况我活着的近代这种东西已经相当不常见了。”

没错,Caster说的很有道理。不知道真名也就意味着不知道宝具,不知道对方克敌制胜的底牌。相应的,随着真名的隐藏,对方的弱点死因等方面也一并被隐藏起来。Berserker目前所展示的能力,仅仅有制造死徒与雾化,但是这也是传说中提到的吸血鬼都有的共同特征。

但是并不是这样的,孔融海这样想。吸血鬼传说的出现确实与黑死病或者卟啉病联系在一起,但是后来的吸血鬼传说都不太会有吸血鬼带来瘟疫这样的描述。除此之外,雾化的确是吸血鬼的共有能力,但是雾化产生的雾气中带有生物这也确实是头一个。还有,虽然Archer,那个范海辛曾经说过这只吸血鬼给他的感觉类似德古拉,但是它与德古拉却并非同样的存在。这些线索在孔融海的头脑中交织,正准备告诉他什么真相。

“那样的话,拖住他,Caster。我来带着小鬼突围。”神父下达了指令。Caster无奈的叹气:“你可真会使唤人啊,神父先生。”

虽然嘴上这么说,Caster依旧翻开了手里的书籍。但是刚刚的Caster仅仅是随手一翻,此时却变得相当小心起来。周围的气氛顿时变的沉重,刚刚早已被杀死的死徒们仿佛受到了某种感召,纷纷从地上爬起,再次运动起来。

“死灵魔术…你真是深藏不露。”神父回过头来冷冷地看了Caster一眼。Caster干笑两声:“紧急情况,紧急情况。我也不是很想用的。”

神父没有再多说话,只是回过头去:“跟紧了,小子。”然后整个人就冲了出去。就在神父刚刚冲出去的瞬间,尸体组成的军队也纠缠在了一起。孔融海只能小心翼翼的跟在神父的后面跑了出去。

“啊啊,现在就只有你和我了,吸血鬼先生。”Caster的语气异常的镇定。“请务必要轻点啊,毕竟我不是很擅长战斗呢。”

黑烟笼罩下的吸血鬼歪了歪头,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你…是…”接着这含混不清的声音终于化为咆哮,充斥了整个下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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