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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他平凡的日常終於迎來瓦解之時

遺憾的我還活著

  

「鈴···鈴···鈴···」

劃破寧靜的清晨,是毫無感情和冰冷的機械式鬧鐘。

「啊啊,煩死了!」

大吼一句,我倏地從床上蹦起來,一手把鬧鐘甩個西一件東一個。回過神來,我感到一種危險的感覺。

「啊啊啊!我的第一百零一個鬧鐘啊!」

恭喜你終於打破世界紀錄!話說有這樣的世界紀錄嗎。

不再理會那破碎了的鬧鐘,我以流星閃過的速度更換好校服。這個時侯我應該慶幸自己是男生嗎?嘛,如果是女生的話以光速也沒用啊。想著這些無聊的事,我頂著亂七八糟的頭發,走出了家門。

以普通走路的速度,應該能勉勉強強趕上學校的響鈴時間。我不慌不忙地走著,一邊欣 賞著沿路風景,不過這些風景在小時候就一直重复看到現在,真希望能突然有個美少女降臨到我身邊,然後說「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騎士了!」什麼的,沒可能吧!

有時真痛恨這是一個即現實又殘酷的世界。

當學校終於出現在我的視野裡時,學校外牆上的巨大時鐘已邁向八時之路,再看看自己的周圍,你妹的不是一個學生也沒有了嗎!我好歹也算是同一學校的學生吧?拜託你們有些同學愛好不好。我在心中狠狠罵著學校這一存在,抬起沉重的腳步,向著校門狂奔。

「鈴···鈴···鈴···」

伴隨著學校的鈴聲,二年D班的木門被我打開。

「呼···呼···呼···」

果然從校門跑到三樓不是白跑的,我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並用手抹去額上的汗水。良久,仿佛是感到了什麼一樣,我抬起頭,與那些一直黏在我身上的討人厭的目光對上。像是被我突然投去的視線嚇到一樣,班上的那些人都瞬時啞口無言,但隨即像是嘲笑一樣地笑了笑,繼續他們的竊竊私語,尤其是女生們。可能是受到他們惡劣的態度影響,我不爽地把木門大力地關上。

我隨意走到一個超不起眼的座位坐下,一邊把耳機塞到耳朵裡,一邊觀察了一下班上的 傢伙們,發現絕大部分都是不認識的。雖然我亦從來沒有記住過同班的人。就在我想這些有的沒的時候,課室的門就被打開了。

走進來的是一名高佻的女性。我想應該是班主任所以姑且叫做女班主任。女班主任長著一張很精致的臉,如果要評分的話就大概屬於A級吧。烏黑的頭發長致腰間,隨帶一提胸···胸部也是超水準的。不,說真的啊!即使是盡量使自己無視也會不斷被吸引過去,不愧是牛頓的萬有「乳」力

只是,那是什麼?一身超隨便的運動衫和牛仔褲,隱隱約約散發出「我是大叔」的氣息。你是歐吉桑嗎? 不,即使是歐吉桑也不會這樣穿吧!

以上結論,女班主任已步上Around Thirty。這什麼狗屁結論啊。

「咳咳,全都給我安靜下來!」

話一出,班上那些吵鬧的傢伙們(笑)全都安靜下來。嘛,雖然在班主任進課室的那時就已經安靜下來了,除了個別的上種階層(笑)以外。

「啊!這句話真是令人身心舒暢啊!不愧是教師最想說的話best ten !」

嗚哇!不是吧,竟然能夠一臉自豪地說出這樣蛋疼的話來,太令人佩服了!還是說她果然是笨蛋嗎。

「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們的班主住秋楓怡,請多多指教。雖然才剛成為班主任,但我期望大家能夠做到以下的要求。第一,大家要好好相處;第二,希望大家能夠在剩下來的時間充實自己,不要不明不白就結束了這高中的日子;最後一項,一切有關於年齡的問題全部禁止發問。希望大家能夠遵守以上的要求。」

不,做不到的吧,跟那邊的好好相處什麼的。話說最後一項已經碉堡了吧!不知為何,看著老師,我的眼角濕潤了。但很快,我便要為自己用充滿憐憫的眼神來看著老師這件事而感到萬分後悔。

「辰洛,對嗎?」

我看著對面老師笑瞇瞇的樣子,怎麼感覺這麼恐怖啊?就像是一隻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綿羊(我)被一頭兇猛的獅子(老師)盯上了一樣,嗚哇,好害怕啊!

突然,老師的嘴唇揚起一道美麗的弧度,令我不禁看呆了。

「放學後來見一見我,讓我好好了解了解一下你心中的想法。」

只可惜不管怎麼聽也只能聽出恐嚇的味道啊。

——

太糾結了。

去還是不去。

算了,還是不去了。想到剛才老師的樣子就知道沒好事。要是被她問起就說臨時有急事吧。

如果平時有人在我走時向我打招呼的話,可能我會高興得留下兩行眼淚一把鼻涕的吧。可是我現在完全不這樣想,拜托還是讓我成為空氣吧,要不微生物也可以。所以讓我靜悄悄的來,靜悄悄的走吧。

「辰洛同學,你要去那裡啊?」

肩膀被一隻軟綿綿的手搭著,但我一點也不覺得興奮啊。頸部像生了銹的機械一樣,轉一下就發出了「咔嚓咔嚓」的聲音,但我知道這只是因為過於恐懼而令骨頭打顫的聲音。

「老···老師好···好啊。」

糟糕,舌頭打結了。

「辰洛同學好啊!那你現在想去哪裡啊?不介意告訴老師吧!」

不,很介意,十分的介意。真的,已經到達了僵屍遍布世界各地那樣不容忽視的級別了。

「要是沒有事的話,跟我來一趟好嗎?」

我能說不嗎我。

逼於無奈,我只好任她把我帶走。經過一條長長的走廊,我們到了學校大樓旁的特別校舍,最後停在了一道掛著「問童處理部」的門前。

「呼!到了哦!」

再次看到老師那不祥的笑容,不禁泛起一陣寒意。

「呃,姑且問一下。老師,這裡是哪裡?」

「哼哼,那就是···」

「是···」

「進去不就知道了。」

我怎麼有種被人賣了的感覺。

隨著門被打開的吱吱聲,眼前緋紅色的陽光透過窗戶照耀著面前的部室。在部室的中間,坐著一名少女。深藍色的頭發垂至腰間,墨綠色的雙眼正目不轉睛地盯著手上的書本。眼前的這一幕,令我看入神得忘記了呼吸。直至聽到老師將身後的門關掉所發生的碰撞聲。

在我回過神的同時,少女抬起頭,並將手上的書本合上。

「喲,文學少女,又在看書嗎?」

老師笑呵呵的和面前的少女打招呼,很明顯跟少女是很熟悉的關系。

「請老師不要問我如此愚蠢的問題好嗎?」

「還真是一如概往的毒舌啊,歐陽澄雨。」

歐陽澄雨,是校內的大名人。沒有龐大的背景,沒有能夠影響社會的權威,家庭階級更是屬於最低下層,卻是唯一一個靠著獎學金入讀這間市內唯一一個私立中學的學生,因為一般來說,沒有那種程度的家庭背景是入不到這個學校的,除了靠努力讀書並考得第一位領取獎學金以外。歐陽澄雨有著天使般的樣貌,並擁有全校第一的實力,拜此即使是大貧民,也沒有遭受那些所謂高層的富二代(笑)欺凌。不如說是大受歡迎。

「那麼,站在那邊發出惡心的笑聲的男人是新的部員嗎?。」

惡心是什麼啊惡心,我有點受傷了哦。

「真是精彩的推理啊!」

「請老師不要把自己的智商與我相提並論,這只會顯得你更愚蠢。」

「所以說你們能不能停止這麼令人蛋疼的對話。

話一出,兩入轉過頭看著我,這樣令我知道我一不小心把剛才的心底話說了出來。

「啊啦,原來你在的啊。不好意思,因為你的存在實在是太過渺小,才令我看不到你。真的十分對不起。」

「那不全都變成我的錯了嗎。」

「那麼老師,請你仔細向我解釋打擾我閱讀的原因吧。」

果斷無視嗎。

「嘛,我想讓這個人入部。」

「老師,基於剛才與那個男人的對話,我認為他會嚴重危及到我的人身安全,請容許我拒絕。」

「嘛嘛,基於這個男人整個中學時期也沒交過女朋友甚至是朋友,你大可以放心。就算不放心你也要相信他的渣渣人格。」

「我比較希望老師你能以普通常識來斷定。然後你為什麼會知道我沒有朋友這件啊!」

「關於這件事,我是從上班主任知道的,然後上班主任是從上上班主任知道的,然後上上班主任就是從上上上班主任知道的,然後上···」

「夠了,我明白了。」

「話說你在老師之間的人氣還挺高的,因為我剛知道自己成為你班的班主任時就有好幾個老師圍住我,對我說要注意你。又把你的作文,試卷什麼的拿給我看···」

「這某種意義的關注還真令人不爽。」

「真不愧是你呢,『落晨』同學。」

「能在這樣的名字上犯下這樣低級的錯誤也不愧是歐陽同學。」

話一出,野獸般的眼神向我掃來。什麼啊那個眼神,連神都能夠一瞬間秒殺了不是嗎。

「那只是你的誤解哦。我怎麼可能會犯下這樣低級的錯誤。我是為了你的心情著想才用這麼婉轉的方式告訴你自身的渺小,你應該為我的細心而感到萬分感謝。」

「啊是嗎,那還真的謝謝了啊。」

「雖然馬馬虎虎,但也姑且收下吧。」

這個婆娘。我斜視著對面有著天使般樣貌,卻擁有著惡魔心的女生,不禁在心中狠狠地鄙視她。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

「不過老師···」

「如果要吵的話也等這個男人入部之後再說吧,歐陽。」

原本因與歐陽澄雨的口角被暫停下來而感到愉悅的心情,在聽到這句話之後,一下子又提到了心口。

「不,老師。我從來都沒有說過要入部···」

「是嗎?辰同學不入部啊···」

留下這曖昧不清的話語,老師突然把手伸進口袋裡,拿出了一支筆,然後「啪嗒」一聲,原本完美無缺的筆,被人殘酷地扳斷。

但我相信,一支筆是不會無緣無故地分成兩節。但為了守護自由,我拼了。

「老師,請忍我鄭重地拒絕。」說完,我賠上一鞠躬。

「是嗎···」剛才一直被我們忽視的歐陽澄雨發出了聲音。

我屏住呼吸,等待下文。

「可以哦,如果做得到的話。」

看著歐陽澄雨露出絕對勝利而又高高在上的笑容,我不自覺地沉淪了,不可自拔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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