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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眼见为实的“眼”是以谁的眼睛来决定的?

最恶女友与精神缺损少年

  

鞠守是否会上天台找自己是千代子的测试内容之一。

毕竟她对鞠守这个人还不怎么了解,基本都是道听途说的“阴沉”“闷骚”“微妙的精神病倾向”等等,但流言不等于真实,这一点千代子是最清楚的。

所以需要测试。

只是,原本想着要对鞠守捉弄一阵子的千代子,却在上天台后看到了相当怪异的景象。

“另一个自己”就站在天台的栏杆边上,如同千代子自己曾经所做的那样。由于无论怎么叫唤对方都没有回应,最后千代子便干脆坐在角落里,静静等待着那个仿佛海市蜃楼一般的幻象走向下一步。

而当鞠守出现的时候,像是要刻意做给他看一样,那个虚幻的影子在铁门打开的那一刻便缓缓向栏杆外坠落而下。

(我是出现幻觉了吗……)

她心想。

但幻觉这种东西通常不具有共通性,况且至少对与千代子鲜有接触的鞠守而言,看到只属于千代子的记忆成为幻象是不现实的事情。

然而,鞠守确确实实地,在千代子的面前,朝着千代子幻象跳楼的地方跑了过去。

“喂,你在做什么。”

“啊、诶。”

千代子为了确认而主动向鞠守搭了话,从鞠守过度诧异的反应来看,他的确看见了另一个千代子跳楼的一幕。

只是在千代子开口询问之前,鞠守却毫无征兆地上来对着她的脸一顿**,这下彻底打乱了千代子的步调。

之后与鞠守之间的一系列对话都是基于鞠守的这一举动而起的,出乎千代子意料的是,鞠守意外的是会对女孩子的良好身材起反应的类型,所以两人之间的话题才在奇怪的方向上渐行渐远。

也许至少对他的普遍评价中那一条“闷骚”是正确的吧,千代子心想。

不过这也不至于让千代子为其侧目,只是让她想起了以前性格尚未转变时被一些人欺侮的画面。但一想到结果自己用早就准备好的防狼电击器撂倒了所有人,在千代子的眼中似乎也不算是什么伤心的回忆。

曾经在众星捧月的生活中度过一段日子的千代子当然对自己的魅力一清二楚,魅力本身就是一种用于吸引他人的天赋,千代子如此相信着。

“所以,现在可以好好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两人之间越走越远的话题被千代子拽了回来,并且在此期间,在自己的幻象跳楼消失后,千代子逐渐发现周围还有其他一些奇怪的“人”和“物”存在着。

(这些到底是什么啊……)

“嗯……当然。”其实即便千代子不用手机号作为交换,鞠守也会乖乖倾听她的询问,刚刚的那些变态言辞只是因为鞠守相信这是千代子所希望听见的话,事实上千代子也的确因为这类聊天内容而心情愉快了一些。

鞠守不想搞砸任何事。

“总之……我先问个近在眼前的问题。”

为了方便之后交换手机的时候不用再拿一次,千代子在收起手机的时候干脆把它放到了胸部间的夹缝上,恰好这个天然收容所在校服的挤压下变得相当有弹性,也不用担心会掉下去了。

“千代子的胸部无论大小形状还是弹性都是我喜欢的类型。”

“不,都说了我不是要问这些……话说你还在盯着看啊。”

虽说在千代子注意到鞠守的欲望比表面看上去要强得多之后,她就一直在主动“引诱”着鞠守,但自从第一次强吻,再到刚刚的第二次,鞠守的保守似乎在途中也渐渐消失了踪影。

(就像是特意演给我看的一样呢。)

他那过于快速的适应速度让千代子感到有些不太舒服,不过就结果而言,多亏了这一点,两人的对话在氛围上好歹不用太过压抑了。

“如果是千代子特意把漂亮的地方展现给我的话,不去看才会比较失礼吧……?”

“耍贫嘴可不会受女孩子欢迎。嘛,我倒不怎么在乎就是了。”

“就算不这么做我也不会受欢迎的……那……你现在最想问的是……?”

“那个。”

千代子指着鞠守的身后答道,鞠守也自然随着她所指的方向转去了视线。

是刚刚另一个千代子“跳楼”的那一处栏杆。

“你是不是也看到了?‘我’从那里跳下去的场面。”

“诶,什么?”

“别装傻,我看到你的反应了。”

“唔……”

鞠守有些犹豫自己该不该把事实告诉千代子。

在看到千代子的本尊之后他的心里就已经对所见到的有了一些猜想,“禁目”并不是简单的“某个固定存在的生物”,偶尔它们也会以“现象”的方式出现,假如他所见到的跳楼场面并非他的幻觉,那么几乎可以断定那是与禁目有着某种关联的事情。

而现在从千代子的口中也听到了相同的描述,“是幻觉”的可能也就基本排除了。

(突然跟她说自己一直能看到这些别人看不见的东西会引起反感的吧……尤其是这种严肃的场合,也许会让千代子对我的印象彻底——嗯?)

思考的过程中,顺着自己的逻辑,鞠守却逐渐发现了一个“不太正常”的问题点。

如果他所见到的那个“千代子”的确是禁目的话——那,“千代子本人”为什么能够看见它?

正如自己在十多年来所看到的、听到的、经历过的那样,鞠守坚信除了他和母亲大人之外的人是“不可能看见禁目”的,他的那份与禁目相关联的特殊性是被世界本身所运行的某种规则所决定的,只要这个规则仍在运行,那么“正常人不应该看到禁目”就是绝对的真理。

但千代子确实看见了。

“果然是看到了吧。”鞠守长时间的沉默基本上已经给了千代子答案,她也懒得再等下去了,“其实在上楼梯的时候我还看到过一些奇怪的东西,我还以为是自己出了幻觉。既然你也能看到,那说明这些都是真实存在的,对吧。听说你能看到别人看不见的东西?该不会就是指这些吧。”

千代子以和鞠守一样的逻辑得出了结论。

同时,由于天台的门关的并不算严实,一些个头不大的小玩意还是可以很轻松地钻进来的——恰好就在这个时候,那只喜欢吃辣的白兔子,大摇大摆地穿过天台铁门的缝隙出现在了天台上。

“……奇怪的东西?”看着白兔子嘴里还剩下大半截的辣条,鞠守抱着或有或无的期待复读了一遍千代子话里最关键的部分。

“比如……一只叼着辣条的白兔子……”

“……啊……”

当二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在白兔子身上交错时,一直困扰着鞠守的疑虑自然也随之不再成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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