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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三儿受蛊显尸相,破落地旧难又添丧

  • 寻七魄
  • 十里平湖霜满天
  • 2019-07-26 15:32
寻七魄

  

这日,天并不大好,阴云遍布,似乎有一场暴雨即将来袭,此时天正渐暗,只见不远处三个布衣男子手抬一个太师椅,竟从山间下来。

椅中似还坐着一个人,衣衫褴褛,不惑模样,凑近一看:只见他嘴巴微张,身形扭曲,嘴里不住地发出“赫赫”之声,四肢僵硬,像是死了已久,落脱一副鬼的模样。

却说那三个布衣男子见到天气这般暗,且天空阴云遍布,心中不由猛得一惊,只见其中一人战战兢兢道:“这里那么偏僻,四处都无个人家,况且,这天昏昏沉沉的,不定何时便下起雨来。到时上来这路的艰难险阻更不必说了,该如何继续行走呢?”

岂料话尤未了,另一人立马呵斥道:“此时说这些还有用吗?还是快些把这鬼东西抬到山下丢了便罢,在怎样的艰难,也比他活过来吃人好些,况且到那时,村子里也都省了许多事”。那人说着忙紧了紧手中椅把,众人也不管什么树障、木障了,一个个都飞奔下去。

那头顶的死尸也因这顿颠簸摇的歪七扭八,可众人也只顾路途没有顾得它,心里只想着快些将它丢下山去,可谁知这木椅本就陈旧,哪里受得了如此颠簸,只见又一阵胡奔,这椅子便霍地碎的七零八落,其中一人因这一路颠簸,加上所受惊吓,忙以为这蠢物又活了,吓得惨叫不绝,头也不回便疯疯癫癫地跑了。

二人见景,忙去捉他,告诉他不过椅子破罢了,可那厮依旧疯了一般,挥起手一阵乱抓,二人见了,忙霍起,甩了他一个嘴巴,只见那人吃了痛,方才清醒回转过来。

又望那边依是躺了个死人,才摇摇摆摆爬起来,只硬着胆子行了几步,岂料方行了几步,复又呆住了,痴痴地看着前处,二人见这般光景,以为他又昏过去了,遂摇了摇他臂膀。

见他依是没了反应,便寻他目光而去,可这一看,吓!差点吓出半条命出来,原来,这地上的死尸果然顺着一旁木枝四肢不协调地的爬了起来!

只见他长有一张癞蛤蟆般的烂脸,指甲忽然变得又长又尖,一张血盆大口,像是会把你的血吸干一般,散落的木椅也被他弄得吱呀乱响。

一旁那呆子哪还等他起来,随后嗷了一声便跑地没了踪影,也不管有路无路,全都胡抢过去,其余二人见这般光景,也忙撒腿就跑,可怎奈这山间斜枝遍布,且有湿滑陡峭,俄见呆子身后的一个人便被一旁枯木绊倒下去。

就这隙间,后一人也都追将上来了,那人见景吓的口不择言,嚎道:“要死的,要死的,我要死了。”那先跑的呆子因见他被绊倒,忙去扶他,岂料刚俯下身,却一脚踩到一旁芭蕉叶上,直欲滑到了山下。

前人见景,忙伸手拽他,此时天空已经淅淅沥沥的开始下起雨来,前人遂紧了紧他的手,道:“好兄弟,你千万不要放手,这山间奇石颇多,倘若你一摔下去,必死无疑啊!”

只见话毕,那呆子倒像是没听见一般,硬是把他往山下拽,前人吓得忙道:“好兄弟!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那呆子遂道:“你千万别回头,既然横竖都是个死,不如闯一闯,万.....”他遂又紧了紧他的手,闷咽了口口水,继续道:“万一有一线生机呢!”

只见前人忙静下心来,只听身后“咚、咚、咚....”,那呆子回头一看,嗳唷!只见是那死尸跳过来了!手伸地笔直,他吓忙嚎叫了一大声,那死尸闻声竟朝直他们而去,俯身扑去,抓住了前人的一只脚,一口咬了下去,血立马飚了出来,前人眼看上自己快要死了,竟忽然油生了一股英雄般的气魄。

他道:“好兄弟,你拿那你背上的那把斧子把我劈成两半吧,趴着我的身子下去。”

呆子忙道:“不!我绝不会那么做!你快下来!快下来!”说着忙拽他。

前人苦笑道:“好兄弟,下辈子我们一定还作同胞。”说着反手取出了背上的镰刀,一刀将自己的手臂劈成了两段。

呆子抓着自己胞弟的手,滑了下去.......

跑在最前的那人,因见前人往事,便再不敢在这山间胡奔,只颠至半山腰处,便钻到一棵枯木里去了,可怎耐这间奇虫异物颇多,几次逼得他欲破木而出,终爬出来,岂料前处竟传来脚踩树枝之声。

再细看,吓!原来是那蠢物又寻上来了,这间隙,他也不再胡奔了,只躲在了一个顽石后面,不再出声,静心下来,只听见他顽物愈行愈近,再静心听,只见他往下奔去了,他才舒心,继又僵持了一会,方才抬头往前处看了看,才起身来,不料感觉这身后竟像是有活物一般.......

却说那三人中已死了两个,还有一个呆子原是滚到了山下去了的,一头扎在了淤泥里,昏过去了半刻,才起来,发现自己平安落地,狂喜不禁,口里说着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心里却怎么也开心不了。拖着身体跑至别处。

可耐他身体有损,怎么也跑不快,很快那死尸便蹦着上来了,因这光景,他吓都快吓死了,两条腿不住发颤,跑的愈发慢了,可那死尸却像是脚下踩了风一般,跑得飞快,岂料就这时,前面不远处竟响起铜铃之声,前人见了,忙唤:“快跑!快跑!这里有个鬼!”

那个手打铜响铃的人也纳了罕,忙休住手,细看形容,追他的哪里是鬼,分明是荫尸。

忙将手中绳索放置一旁,便霍起,只在空中翻了个跟头,一脚踩在前人肩膀,又猛过去,将那蠢物一脚踹在地上,那蠢物吃了痛,竟愈发凶猛起来,忽然跃起,便欲伸手捉他,岂料那人只一脚踢中其下颚,又以膝压其臂,霎时咬破手指,将血点在他额头,静不动了。继又取出一张黄纸符来,挂于其额。

前人见这景,早吓得瘫痪在地,那道士见此,惑道:“这东西,你是从哪里惹来的?”

前人听了,便将此事因果都告诉了他:原来这香山北麓向西有处平地名曰十连里,乃是个清秀落俗,宽拓富庶之地。在入内,还有个溪毛线,线内有个街市,名曰柳登,只因其背临山水,鸟兽不绝,也曾是个人烟阜盛,街市繁华之地。

可怎奈闲处光阴易过,这柳登却也遭起了水旱不收,鼠盗蜂起之罪来。只扰得这界民不安生,难以落户。起先这一方人原也纳罕,怎么这山水之地也会落这般天地?前前后后也想了许多法子,皆不见效,那些稍有钱的人家,只得将田庄折变了,便携着妻子儿女投奔别处,只可怜这柳登,因这几年造历,早已人丁稀少,若再谈以往繁华,只剩跌足长叹罢了。

如今且再说这现下柳登内,哪里还有昔日颜色?虽说前些年前些年连年历劫,可街上也并不少有生人来往走动的,可也不知何时起,竟连这些生人街上也是在看不到的,这些日里,若再往这街头巷里瞧去,吓!竟已是那下世光景!别的暂且不提,单柳登这界闹市便已有了几分荒野模样:满地横尸,瞧这恐怖寒酸,哪里还住的下人呢?

看到这里,想必各位看官心中必是疑惑,自思,这好好的柳登怎会忽得连这街面都无半点生人?若真如书上所言,那这生人却都去了何处?想必又是些弄虚唬人的话罢了,可请各位看官不要着急,作者这便细细道来其中缘由。

原来这柳登村因这历年造劫,早已是人烟稀少,破落不堪,可偏这时又造起荫尸的劫来,可便有人问,这荫尸又系何物?

作者这便下这备注,以供诸位品鉴:荫尸又称养尸,尸体葬后不腐化,有的葬下一二十年不化,有的甚至百年不化(如木乃伊、肉身菩萨),有的表皮完好骨骸已化,有的棺内入水尸体浮在水上,腐而不化。荫尸有两种一为乾尸,一为湿尸,乾尸为恨性八煞,湿尸为恶性八煞,坟墓开中门双放辅弼水。荫尸的毛发、指甲会生长,是因为吸取日月精华,或者吸取自家家中的“旺气”之故,要是荫尸还张开大口,更传说会要吃人,对象会是从自家子孙开始。

且说完了这荫尸,再回来提柳登,那月不知是何日起,村中杨寡妇的孤子杨三儿(因其寡妇原生了三个孩子,其中两个已因历劫死了过去,只留下老三因此称其为杨三儿)竟不料因什么染起尸毒来,后经得那义庄的几位师傅游说,他才说出了“实情”,道是他受了别人财物,替人作起了盗墓的勾当。

可哪料这次下了墓穴遇见了具游尸,想逃时,可哪里还逃得下?邻人听罢,这还了得,忙要支起柴火要烧死他,亏得他母亲好说歹说,才劝住些来忙将他送到了义庄再说,可到了义庄,听这主人问其中缘由事故来时,那杨三儿却只字也不愿提,像是绝不能道给他人的事。

却说此事原该是告一段落,岂料村中的这三兄弟伊是不放心起来,合起伙来,趁义庄里那几人出门赶尸之际,竟将那浸在糯米缸里治病的杨三儿打昏后背了出去,意欲将他丢到别处,任尤其自生自灭,也免得哪年再出来闯祸端。便有了书前三人的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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