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怪物的契约
一把掀开被子，旭云从床上起来
（这里是哪？）
快速的打量着房间——
整洁的床单，半开的窗户，枕头上印着红色的十字。
毫无疑问，这里是医院，也就是说.......
“梦吗？”
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旭云舒了口气。就是啊，怎么可能会发生那种事情，想想也是不可能的吧。
小心翼翼的走下床，旭云愈发觉的不对——印象中，我应该已经出院了吧，为什么我会在医院？
带着疑问，旭云沿着寂静的走廊行进。
房间的门前挂着医师值班室的牌子，旭云轻轻扣开门扉。
不大的屋子里，一名医护人员都没有。真奇怪，这里真的是医院吗？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不，也不是没人......但是，那些只是灰色的如同鬼魅般的影子。
周围实在太静了，整栋楼除了自己似乎没有一个人。
凌乱的桌前摆着各式各样的文本，上面的字迹潦草到让人根本看不明白。
‘啪啦’
被突然产生的声音吓了一跳，什么吗，原来是钢笔被碰掉了。缓缓弯下腰，旭云够着掉落桌角的钢笔，茶色的桌子下有着数量惊人的文件。
露在最外面的纸上涂着各式各样的符号，他从没见过那些东西，
“这究竟是什么？”
好奇心的驱动，旭云抬起右手抽出一份文件。
“你醒了啊！”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旭云吓了一跳，手上的文件掉落在地上。
“哎呀，这可不是你该看的东西。”
“抱歉！”
慌忙的捡起掉在地上的文档，小心翼翼的将其放回原处。环视四周，旭云寻找着声音的主人——没有人.......
奇怪！难道是闹鬼了？
“我在这！”
从后背突然传来的触感把旭云吓个半死，一个满是胡茬的男人正站在那里。肥大的医护装给人一种颓废感。
“我为什么会在医院？”
“因为你晕过去了。”
“是吗，那我现在能回家吗？”
“你就只想问这些吗？”
“咦？”
男人的问题令旭云摸不着头脑。
“为什么不看看窗外？”
顺着男人的意思，旭云走到窗户旁，这里是——异世界。
空无一人的街道被灰影充斥着，几栋楼房上还带着明显的裂痕，一些街道上飘着数不清的石块。
“这究竟怎么回事？”
面对眼前的异象，旭云抱着头，“我究竟怎么了？”
“现在你明白了吗？”
回过头来望向那个男人，男人正咧着嘴轻浮的笑着，
“那么，我是谁呢？”
抛出问题，男人不等旭云回答，从头部开始他的皮肤开始龟裂，漆黑的手臂从人皮中伸出，鲜血溅在旭云惊讶的面庞上，站在旭云眼前的是不久前被分尸的怪物——
褶皱的皮肤，令人作呕的味道，没能忍住旭云直接吐了出来。视线向下，地面上的鲜血映照出怪物恐怖的面孔。尖锐的利角，红的吓人的眼睛，那是真正的怪物。
从那扭曲的嘴里，发出低沉的声音“是恶魔呐！”
“你想对我干什么？”
“恶魔会怎么做？”
怪物不答反问，骇人的眼睛中闪着异样的兴奋。
混蛋，在心中暗骂一声，旭云捂着鼻子，可恶，究竟怎么逃离这个疯狂的地方。
“那么你在想什么呢？”
“我猜猜！”
怪物自顾自的继续道，
“一定是在想着逃跑吧，毕竟人类那细小的脑子里只可能有这种愚蠢的想法吧。哈哈！”
**裸的嘲笑刺痛着旭云的心房，可恶，这究竟算什么？
“但是呢，我并不打算杀了你。”
说着，恶魔将整个身子贴了过来，对着旭云的耳朵，旭云颤抖着身体，一阵阵恶寒从心底涌上。
“所以你没必要逃的，我的名字是无良，字面意思，请多担待。”
带着恐惧的颤音，旭云问道，
“你究竟想对我做什么？”
“很简单，一个契约而已。”
（那家伙说什么？契约，那是什么东西？）
“什么意思？”
“刚才的事，你还记得吗？”
伴随着恶魔的话，刚才的一幕幕不停的闪现着，旭云呆呆的点了点头。
“哈哈哈，太棒了，我赢了！”
恶魔大笑出来，红色的眼角里藏着疯狂，藏着仇恨。
面对突然兴奋的恶魔，旭云下意识的缓缓向后退去，很快撞上了后面的玻璃。
“我向你提供保护的契约如何？”
(保护？这家伙要保护我？)
“详~细~些。”
“别那么害怕啊，你将相当于十年寿命的灵魂交给我，我从今以后保护你的安全。很赚吧？”
“你真的能保护我吗？”
超出无良的预料，地面上的男孩并没有直接点头同意，“你刚刚不是被那个......那个怪物杀了吗？”
舒出一口气，无良咧着嘴露出扭曲的笑容，“我现在不是好好的活着吗，还有，你想现在死吗？你没有选择的权利。”
面对恶魔**裸的威胁，旭云只得点头同意，不同意就会死，双方的差距实在太过巨大！
“能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什么吗？”
“当然，我的主顾，我的契约者。这里是边界。”
边界？旭云吸了口气，追问道，“能详细些吗？”
“边界啊，说白了就是正常人来不了的一个现世的缓冲带。在这里，有着和你所在世界相同的一切事物。还有，看到了吗，那些灰影，他们就是人类。”
“我为什么在这儿？我是人类吧。”
恶魔嗤笑一声，低沉的声音传入耳中。
“为什么呢？很简单啊，因为有本大爷在啊，把一个区区人类拉入边界，是很难的事情吗？”
调戏似的，恶魔伸出褶皱的胳膊擦着旭云的脸颊，旭云惊慌的向后退。
“在我们眼里，你们不过是待宰的羔羊而已。啊，顺便告诉你哦，边界里发生的事情有可能会对那边造成影响的。”
“什么意思？”
“比如说，在这里破坏楼房，那边的楼房也有可能会塌呢，很厉害吧！”
“如果，我那边的世界如果没有塌的话.......”
“那边界会在一小时后复原，但是也有例外。那些漂浮的石块就是复原失败的例子........”
恶魔边说边指着窗外，
“看啊，复原开始了。”
如同魔法一般，世界一瞬间陷入了黑暗之中。
率先出现的是血红色的太阳，散发着妖艳的光芒，四周的一切都变成了若有若无的状态。有的东西在消逝，有的东西在生成........
“那么，你是这个世界的住民？”
“哼，我们怎么会和人类住在一个地方，边界说到底也只是你们世界的缓冲带而已。我们住在人类永远到达不了的高位面里。”
恶魔的言语里充斥着不屑和自信，
“那你为什么来这里？”
恶魔立即给出了回复，“契约！”
“契约究竟是什么？”
“就像刚才那样。我们恶魔帮人类做事，人类支付灵魂。”
低下头旭云思考着恶魔的意思，他很快就发现了问题，
“你们为什么要帮人类做事，直接吞掉人类的灵魂应该也可以吧？”
“嘘~~~~~”恶魔闻言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拍起手来，“聪明的小男孩，这还是第一次有契约者问我——为什么不直接吞噬人类。”
“很简单啊，那就是如果和人类签订了契约——恶魔提供服务实现人类的愿望，人类已灵魂为代价进行支付，这样就能完全同化掉人类支付的灵魂，而吞噬是很没效率的。顺便一提，目前契约是只有这个星球上才有的特殊名词，别的星球上可没有。为什么帮人类忙同化灵魂的效率就能快呢，真是的！如果帮龙干活，龙的灵魂就能全部同化多好，可惜，可惜，只有人类可以.......”
“为什么要吞噬灵魂？”
“哈啊~~~那当然是为了变强啊，灵魂的强大有可能使自己的力量有所提升，这种简单易懂的结论你也得不出吗？”
“是这样吗，我明白了。你.......真的能保护我吗？”
带着一丝迷茫，旭云向着恶魔最后确认到，恶魔笑着打下了保证，
“当然，谢谢惠顾，现在契约开始。”
长满褶皱的右臂上，发出异样的色彩，“要回你的世界吗，客人？”
这不是废话吗，当然要，
“回去。”
“一路顺风。”
于是乎，世界变动了。
灰色的人影蜕变成了活生生的人，旭云突兀的出现在医院熙攘的人群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