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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北方之旅

星空下的艾泽拉斯

  

白茫茫的世界,天空飘着雪,远处是无尽的山峦和散发阴沉气息的黑铁城墙。

这是在哪?我记得明明是和奥娜雅在街上吃了晚饭,然后回了学院……

……啊,又是那个梦吧。真是没完没了,稍不注意就突然出现,防不胜防啊。不过这次倒又有了进展,至少我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了,只是依然找不到想要的答案,不过是在雪地上漫无目的地游荡。

就在这时,一阵风铃般清脆的声音响彻天空,慢慢向我接近。

我集中精力去听,发现这是一个人在讲话,是个声音有些空洞、冰冷的女孩。

【塞……塞……】

“谁?你是谁?”

【塞……】

“是谁?!你在哪里?!”

我不断地询问,声音却没有回答的从我身边飘过,渐渐远去,终止。

最后,又是我独自站在苍茫雪原上,除了那段时隐时现的黑色城墙外依然空无一物,找不到方向。

刚刚那是什么?我努力分析声音的来源。依照先前的经历来推测,很可能是我一直追逐的那个女孩发出的,但在她的呼喊停止之后世界又恢复死寂,于是我继续向前奔跑,希望能找到些什么。

可不论怎么跑,场景都没有发生过变化,我就像是在原地踏步。

没有方法可以解脱吗?绝望的我,最后只能对着混沌的天空呼唤,叫嚷。

“你是谁?!你在哪里——?!”

但是,依然得不到答案。

-

<锵锵锵——>

(塞?你醒了吗?)

终于,该来的还是来了。是奥娜雅,每次破坏我追寻梦境根源的凶手之一。

揉着朦胧的睡眼,我懒懒的伸了个懒腰,向窗边望了一眼。灿烂的阳光刺得我用力眨了几下眼睛,看来时间已经不早了,早课根本就没戏了吧,估计又要被她教训了,好在已经习以为常了。

(塞?再不起来我就进去了。)

瞧我没动静,门外传来插钥匙的声音,她还真是随意啊……

反正也习惯了,我就不慌不忙的起身,无精打采的去应门。

在我刚刚触到门把手的时候,她则先我一步开了门,随后那大多数情况下都会出现的责备就领先冲了过来。

“你还知道起来啊?这都什么时间了?不如就这么一直睡下去吧?”

“没办法,这些天累坏了,多休息一下不行吗?”

“如果我不想让你多休息一下,就不会到现在才叫醒你!”

“现在?现在是什么时候……”

我假装无知的问着,因为奥娜雅是没有怀表的,这正是寻找反驳的好机会。

却不想,这一次她并没有出现往常那无话好说的神情,反倒是趾高气扬的叉着腰站在门口。没过几秒,门外就伸进一枚金灿灿的怀表,俩个指针不偏不正的重叠在12点位置。

这是谁来找我茬?!金灿灿,还油光锃亮的表铁定不是奥娜雅的!

但不等我开口询问,那怀表的主人就显身了。

“臭小子,”竟然是布休教授:“原来在大家努力的时候你正做白日梦啊。”

与往常不同,教授穿着宽松的休闲长袍,也没有责难或说教我的态度,一脸轻松的神情还抓到机会吐了个槽。

到是奥娜雅不依不饶,俩手叉腰往门口一堵,教训人的气势都把教授的风头抢走了。

“你怎么还能懒下去?!再过俩天就要考核了知道吧!”她怒气冲冲。

我是只能狡辩:“当然,所以……”

“还所以!你又是以‘带伤不方便出行’为由逃课!又是用‘累了’的敷衍!我真是想帮你都难啊!!”

如此这番,奥娜雅又把我训斥一顿。

但我还能怎么办?反正知道自己死定了,不如养足了精神接受老爸的惩罚。

待我无话好说,奥娜雅又教训完毕,教授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没想到啊,臭小子,教训你还得托里斯小姐才管用。”教师捋着胡须敬佩的瞧了一眼奥娜雅。

奥娜雅是依旧没好气:“管什么用啊!他啊!真的是没救了!”

俩人一唱一和,我是没辙,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

不过,教授为什么会来寝室找我?看样子不像是因为我又逃课才出现的,因为脸上没有平时教训人时的阴沉气息。但除了教训我,还有什么事需要亲自来找我?也许是想看看我这个“混混”的寝室里有没有什么不和谐的东西?

话说,那种东西大多数男生的寝室里都有吧……

反倒是,天天被个胖大妈盯着的我,寝室绝对是全校男生的标版典范啊。

片刻之后,我还是决定邀请二人进来谈谈算了。

-

“教授大人,你这是……”

“哼哼——~,你猜~”

“……”

哎?!今天的蟹黄酱绝对是做厨师的!一直耷拉着老脸的布休教授竟然会闪亮亮的呲牙一笑!

真是吓我一跳啊。仔细想想,进门那吐槽方式也有问题啊,这哪里是我们严肃的布休教授,分明是童心未泯的阿莫——

……等等,阿莫?

“布休教授,”保险起见,我就多问一句:“我想问下你来这里的事情阿莫教授知道吗?”

这么一问,布休教授支吾起来:“这……来之前的确见过阿莫……”

“那……这是不是阿莫教授的‘建议’?”

“怎么?这样不合逻辑吗?可他说这个样子才是和学生们‘课余时间最恰当’的相处方式。”

“……”

好吧,我想我已经能看到阿莫坐在书房的某个诡异角落里阴险的偷乐了。

必须承认,阿莫是学院的头号整蛊王,上到年近七旬的校长大人,下到十五六的出入校新生,他是无一不祸害。这次好么,趁着布休教授来找我的机会,连平时谨慎严肃地老教授也掉进了他的坑里啊。

不过话说回来,布休教授到底是来做什么?

“教授啊……”我尴尬的叫了一声。

“什……什么?”教授不自然的回应。

“您倒地来此作何?”

“啊!对了对了……”

扯回正题,教授才恢复正常,匆匆掏出俩个白信封送到我和奥娜雅手里,示意我们打开来看看。

怎么又是信封?上个信封整的我们还不够惨吗?我和奥娜雅有些警惕和不情愿的对视一眼,但还是打开了。好在这次不是信了,而是一份成绩单,成绩单上还分别是写的我和奥娜雅的名字。

“这是什么?”我和奥娜雅有些惊愕:“还没考呢怎么就……”

“仔细看看。”教授提醒。

我们听话的仔细看下去,但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就发生了:奥娜雅是满分,而我的竟然也全部及格!

要说奥娜雅就没问题了,她考不考都会是满分,考试只不过是在考验她的细心程度。但我怎么会是全部都及格呢?!怎么会及格?!虽然我很不愿意如此吐槽自己,可我怎么就会全部都能及格呢?!

“很希望得到这样的成绩吧?塞。”教授不怀好意的笑起来。

我很茫然,支支吾吾的点点头:“是希望,可这到底是……”

“那好,”教授满意的捋了捋胡须,说道:“帮我个忙,成绩就是你们的了。”

“什么忙?”

“再去埃林·提亚斯的店里一趟。”

“哦?”

……

-

虽然这算是作弊,是不正当的行为,那也是迫不得已,用奥娜雅的话来说就是:“没关系的,反正考试也不一定不会满分”。

是的,就算考试我也不一定不及……呃,咳。

总之,我们这是在为学院工作,在为暴风城处理任务,在为人类的未来奋斗。

总之,我们还是接受了……

……

暴风城贸易区,提亚斯的奶酪店二层客房

“有什么进展了吗?提亚斯先生。”

“是的,我找到了很重要的东西,相信你们会感兴趣。”

和上次一样,提亚斯热情的招待了我和奥娜雅,但没有像上次一样先将店打烊。

估计不是什么特别要命的事情,我也就放心不少,一边吃着奶酪喝着红茶一边听奥娜雅和提亚斯谈论这件事。

“关于使节的那部分,我找到了。”提亚斯将记事本放在桌上:“但上面没有提到使节名字,也没有使节出行目的相关的信息,倒是他们说如果A计划失败,就立刻执行B计划。”

“那我们该怎么办?”奥娜雅问。

提亚斯耸耸肩:“我不确定。关于那个‘干柴’我只知道他来自米奈希尔,所以你们只有先去一趟了。”

“去一趟?”我和奥娜雅茫然。

“对啊。怎么?布休教授没和你们说吗?”提亚斯也茫然。

“不……等等,你先说说想让我们做什么?”

“是这样,我有一个隐居在米奈希尔港的线人,我想让教授帮忙找人去打听下他有什么消息。”

不是吧……我就知道信封这东西不是什么祥物,果然又中招了。

天下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啊,我和奥娜雅同时摸了下装着信封的口袋,同时无奈的叹了口气。

“怎么?”瞧我们失落的模样,提亚斯有点费解:“难道布休教授没告诉你们吗?”

“啊,是没有……”我和奥娜雅无精打采的叹息:“真是没办法。事到如今,说说吧——关于任务。”

提亚斯困扰的挤了挤眉头,继续说道:“具体情况是这样的:那个线人是我的老朋友,不过已经退休了,叫米克哈尔。你们主要目的是去打听一下有关使节的具体信息,至少要弄清楚他被带到了什么地方去,或者弄清楚他是谁。”

“那,我们该怎么找到这个叫‘米克哈尔’的人?他又如何会信任我们?”我问道。

“恩,好问题。我记得他退休前说是想在旅店工作,你们只要找到他后说出我的名字即可。”

真是够大牌的啊,只要个名字就能换取情报人员的信赖,大叔留在这里做奶酪真是暴殄天物了。

但是,我们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穿越半个大陆,跑到沼泽地里去见一个从未曾谋面的人?对手还是让暴风城皇室都头疼的迪菲亚兄弟会?

真的能行么?我和奥娜雅很不情愿的对望一眼,又同时摸了下口袋。这一次我们不是在后悔,而是在思考,教授不可能随便将如此重任托付出去,他之所以这样做必然是深思熟虑的,也对我们百分百的信任。

“请放心,交给我们吧。”忽然,奥娜雅回答。

提亚斯喜笑颜开:“太好了,一定要小心啊。”

我虽然心里坎坷不安,但也没有反对奥娜雅的决定,默默的认同了。

马上就是三年级的临毕业生了,我们早晚要为联盟效力,这算是个考验吧。

-

告别了提亚斯,我和奥娜雅随便找了间餐馆吃了午饭,然后检查了下行李:钱袋。

确认没问题之后,我们匆匆赶往城市北郊的矮人区,准备从那里乘地铁直达北方的国度。

话说这矮人区我还是来的真少,此地景象只有‘乌烟瘴气’可以形容,到处都是浓烟滚滚的锻炉,浑浊的空气中回荡着嘈杂的打铁声,让人无法呼吸。当穿过这噪杂的工业区,地下铁隧道就在区域的最东边,一个侏儒式的地下科技建筑。

在进到地底后,浑浊的空气清新了一些,噪杂声也没有了,真是舒服了不少。

我们等了没一会儿,地铁就来了,我们可以直接穿越东部大陆的地底直达矮人的王国‘铁炉堡’。

……

我从不认为自己有胆量体验侏儒科技,但地下铁的确是个神奇的工具,不出半个时辰就将我们送到了宏伟的铁炉堡。

铁炉堡是矮人部族最为辉煌的创举,一座坐落在白雪皑皑的丹莫罗群山岩石中的巨大都城,三锤之战和兽人入侵时屹立不倒的坚固堡垒。

真的很难想象,那些只有半人高的大胡子是如何筑起这座比暴风城还工程浩大的城都?记得小时候妈妈对我说过,矮人又叫土灵,是大地的孩子,或许这就是答案吧,他们依然是生活在母亲的怀抱中。

不过呢,铁炉堡的历史和我们来此目的没关系,反正只是路过而已。

要说从这里到米奈希尔港,比从暴风城到这里还要近的多,只要坐狮鹫飞过丹莫罗的雪峰,大湿地就踩在脚下了。

因此,我和奥娜雅离开地铁所在的工匠区之后,径直向中心区坐落着狮鹫巢的大熔炉走去。

曾经我不止一次到铁炉堡游玩,但大熔炉是从没去过,因为我无法忍受那种熔岩般的热量,真的是能把人给活活蒸熟。

我一直都很不理解披挂厚羽毛的狮鹫是如何忍受这种环境的,因为就算一根羽毛都没有的我压根就没法在这里忍耐一秒钟。就像现在一样,刚刚才进入熔炉,滚滚的热浪和灼热的空气就让我窒息了,身体的水分瞬间被抽干。

“塞?”看我呼吸沉重,萎靡不振,奥娜雅有些担心:“还好吗?脸色突然很难看啊。”

“没什么,快从这里出去比什么都强……”我无力的擦拭汗水。

焦灼的空气快把肺烧掉了,鼓膜还要忍受中央大铁毡传来的轰鸣敲击声,地域都比这里强百倍。

好在我们要走的路程不是很远,在我即将休克之前还是到达了目的地。为防止我晕倒,奥娜雅急忙去办理狮鹫的租借手续,我则如同将死之人一般戳在栏边,祈祷狮鹫不会在奥娜雅回来之前就把我当成咸鱼干吃掉。

“请帮我们选俩头去米奈希尔港的狮鹫,最好是速度快些的。”

“没问题!我这里的‘小宝贝儿’你们敬请放心!”

管理员大叔倒是个热心的老好人,很快就牵出俩头健壮的成年狮鹫,同时还送给我们一人一罐冰镇的西瓜汁。

“坐上去之前,你们最好把这个喝了。”管理员担忧的望了我一眼:“尤其是小伙子,不解暑的话肯定会掉下来。”

“非常感谢……”

我无力的道谢,然后一口气将西瓜汁灌下肚。

当冰凉的饮料入胃,真是顿时从头凉到脚,刚才那昏昏沉沉的感觉瞬间消失了,感觉重生了一般,真是救命饮料啊。

“真是太感谢您了。”我感激的向管理员道谢。

管理员大叔爽朗的笑起来:“哈哈哈,除了这些辛特兰的狮鹫,我还没见有哪个第一次来大熔炉的人不中署。”

说着,他帮助我们乘上狮鹫,因为这是辛特兰山脉最纯种健壮的野生成年狮鹫兽,比暴风城的皇家狮鹫还要健壮庞大许多。

在起飞前,管理员大叔还不断的叮嘱我们乘坐时的注意事项,还有丹莫罗和湿地的气候反差问题。

(经过雪峰时多穿点——!)

直到起飞,热心的嘱咐还回荡耳边,矮人们固执的外表下隐藏的却是一颗热诚的心啊。

我总算明白为什么矮人族会支持这个垂危几次的联盟到现在,他们对盟友的信任与友情就如同这铁炉堡一样坚不可摧。

当我们从铁炉堡的大门飞出,雄壮的丹莫罗山脉震撼的呈现眼前。连绵起伏的雪山怀抱着泰坦钢铸的铁都,山巅上郁郁葱葱的雪松林将这片白色的世界点缀的生机盎然。我们即将穿过这片巍峨的高山到北方去,到曾经洛丹伦王国的土地去。

-

狮鹫载着我们一路沿山脉飞行,没一会儿就飞到山巅了。

恰巧这时,一窝在山腰岩壁上安家的雪熊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几只熊崽正依偎在一起睡大觉,估计它们的父母出去觅食了,在这样的高度上是不会有天敌的,还真是安逸啊。

“小熊好可爱啊~!”奥娜雅笑眯眯的望着它们。

我则不在乎的随口嘟囔:“听说烤熊腰味道不错,想不想尝尝?”

“讨厌!不分场合的乱想什么啊!”

“正常人都会这样联想吧……”

说笑之际,一只巨大的母熊忽从岩壁下爬了上来,来到熟睡的小熊身边放下一只雪兔。

看到小熊崽和熊妈妈依偎在一起,奥娜雅原本兴奋的眼神突然黯淡了,充满了羡慕的神情。我知道她已经近俩年没有见到家人了,她为了帮家里节省开销减轻负担,每个休假日都是在打工,从没让父亲支援过一分钱。

或许,这次的假期应该……

<嗷呜——咕咕咕——>

正在奥娜雅沉浸在思乡之情中时,狮鹫长啸一声,告诉我们就要到站了。

‘国王之港’米奈希尔,这个国王自然不是现在联盟的暴风王,而是天灾入侵之前联盟的洛丹伦王:泰瑞纳斯·米奈希尔。

越过雪峰从空中望去,宽阔的石桥和大拱门让人很容易联想到当年的洛丹伦是多么强盛,港内繁华的集市和川流不息的商船到今日也没削减的势头。而如此强盛的国家,竟也能在一夜之间灭亡,人心真是个脆弱的存在。

狮鹫在空中盘旋一阵,然后掠过巴拉丁海湾蔚蓝的海面,降落到在米奈希尔港湾的狮鹫栏。

总算是到站了,熔炉的热量让我头晕脑胀,雪峰的寒流又吹的我骨头都疼;现在湿地潮闷的气候又一下将我压的喘不上气来,这一路真是辛苦。

但头疼的事情还没有结束,米奈希尔坐落在联盟的咽喉要道,又是联通卡利姆多的主要干线,单就飞行站点附近的人潮就把我们看呆了。意识到在这种地方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我们还是决定先找旅店,安顿下来再说。

方才恰好从这里的飞行管理员口中打听到旅店的位置,索性我们就先前往那家店,慢慢计划下后面的事。

-

繁华的港口,繁华的旅店。

我早该想到,在这样的地方订房间可不是容易的事情。当我们抵达的时候,已经没有空余房间了,好在耳朵一直很灵敏的我听到今晚有几个人要离港,等晚上会有空房间可以订。但还有好多人虎视眈眈的盯着这个位置,估计到时也是一场血腥的战斗吧……

唉,急也没用,到时看情况吧,所以我们先点了些吃喝,商议接下来怎么办。

“那么,现在该做什么呢?”奥娜雅喝着茶问道。

我郁闷的摇着咖啡勺:“我怎么知道……”

“提亚斯先生说的那个人,米奈……米克哈尔,是吧?”

“好像是,听说是在旅店工作,就此问问怎么样?”

我们刚好谈论到这里,想就近找个店员问问时,一名打扮的很朴素的男子忽然出现在附近的桌位上。原本繁华的地段座无虚席并不罕见,但我总觉得他是有意选择这个问题,那神态和坐姿似乎在偷听我们的对话。

“喂!你!”感觉不太妙,我就警惕的喝了一声:“请问有什么事吗?!”

瞧我我注意到了他,男子略显吃惊,但他还是装傻一样左右看了看。

见到自己的桌台上并无他人,他才知瞒不过去了,很无奈的起身朝我们走来。

“你们……”他靠到我们桌前,问道:“你们找米克哈尔有事吗?”

“也不算有事,”果然不是个善茬,我就没敢说实话:“他有个在城里的老朋友嘱托我们,说是路过这里时帮忙探望下。”

听到我的回答,他露出惊讶又喜悦的表情,并一只手忽然拍在我肩上,赞许的点点头。

我和奥娜雅不知所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发了下愣,又茫然的望向这个古怪的人。

“我就是米克哈尔,”男子和蔼地笑起来:“大概是你们要找的人吧。

“你要怎么证明身份?”我警惕的问。

“证明?哈哈哈,好小子……”

他未有什么答复,反是伸手拽了下我的腰带,顺手就将我藏得魔杖夺了出来。

然后,得意的望着我们:“如果我是假的,你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

“你!……”

我和奥娜雅震惊的说不出话,已经比上一次出行还要灰头土脸的打扮自己了,竟然还能被识破了身份?但他用这样近似威胁的方式证明自己的话,不是更可疑了么?我觉得必须做出做坏打算。

但就在我们之间的气氛陷入紧张状态的时候,柜台那边忽然传来了店主的呼声。

(米克哈尔!)店主朝我们这里挥挥手:(我出去一下!这里交给你了!)

听到呼声,他立刻松开我,也向柜台那边挥了挥手,然后深表歉意的将魔杖还给我。

“真是失礼了,”男子连忙致歉:“老毛病总是改不掉,不过刚才店长算是为我洗清冤屈了吧?”

的确,我见到店长是在得到男子的回应后才走出门的,真是惊心动魄啊。

……

在解开误会之后,作为对刚才无力的补偿,米克哈尔很热情的为我们准备饭菜,也帮忙定下了晚上的房间。

我本以为他也会石拳那种‘麻烦的家伙’,却没想到却是个非常热情、非常和善的大叔。说是个情报员,不如说是扮圣诞老人的更让人信服,还真是和“家庭妇男”的‘奶酪神探’提亚斯有一拼啊。

因此,我们很快就和他聊到了一起,将使节的事情抖落了出来。

“请问,”奥娜雅总是很礼貌的开口:“您有没听说过附近有个叫‘干柴’的人?”

“干柴?没听说过。”米克哈尔利索的回答。

我则失望的叹了口气:“啊~,果然不是什么轻松的差事……”

“别灰心,小家伙们。”米克哈尔爽朗的笑起来:“既然是老埃林派来的,我自然会尽全力帮忙。”

他确实是个热心肠的好人,可我们是来任务的,不是来享受的,事情不顺又怎能不郁闷。但既然走到这一步了,索性将打听消息的事交给他也好,这人生地不熟,对手又不是什么善茬,还是让专业的来吧。

再说,难得出来一次,散散心也不过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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