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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天台闹剧...

我的艺术人生

  

学习美术之后,我养成了一个习惯,那就是每天傍晚都会到楼顶坐一会儿,吹一吹风,至于原因嘛,学过美术的人都知道,因为画室里的空气总是弥漫着铅笔灰的粉尘,在里面待上一天胸口会觉得很不舒服,就连你挖出的鼻屎都是黑的,在楼顶呼吸一下清醒的空气,对身体会好一点吧。

都知道这个城市常常天色阴沉,所以楼顶傍晚的风一般都很大,我倚着边缘的栏杆衣服被吹得猎猎作响,衬衣的后摆被吹得老高,和披风一样,如果是以前,我应该会觉得这很酷,说不定会可怕地说出一些让人脸红的话,比如露出那种忧伤的表情然后看着远处被风吹上天际的风筝用苏到爆的语气说:我们的命运,悲哀得如同这狂风中的风筝,辗转半生,最终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呢。

唔啊….说出这种话身体都要尴尬得融化啦。

“吾之命运,悲如这雨落狂流中的风筝…浮沉半世,终落得个碎身千段…”

咦?我没有说出来啊!我只是想想而已啊,而且中二程度为何变本加厉了啊!难道空气都因为我心中的某些想法而产生共鸣导致我听到这奇怪的声音了吗?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我猛然偏过头,居然看到一个女生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我身边不远处,她穿着纯黑的薄纱长裙,背斜倚着栏杆,手肘放在护栏上,仰着头,望着阴沉的天空,一头漆黑柔顺的及腰长发被风扬起美丽的弧度,令我无语的是她的眼神,带着无尽的凄凉,那种整个世界都背叛她的悲哀,我的天啊,你是被篡位的女皇吗?有人夺走了你的国家吗?

世界上最强大的光环就是尴尬光环,此时我就被尴尬光环笼罩在内,身体各项抗性被削减到负值,受到持续伤害。

我伸手扣了扣后脑勺,刚才她是在和我说话吗?那种话我该怎么回答?难道我要用看透人生的落寞表情说:

“每个人,都是神在名为命运的棋盘上游戏的棋子,哀叹命运的棋盘,不如搏杀下棋的神。”

哇啊啊啊啊啊,我说出来了,哇啊啊啊,我居然说出来了,脸开始发烫了啊!我居然一个不留神顺口就说出来了,好想打自己耳光啊啊啊啊,可不可以重新开始上一个选项啊,我选择沉默,我选择沉默啊!

“是你….”那个女生换过头,冷冷地看着我,面色如霜,眼神刀子一样锐利。

我的老脸已经快炸了,但是强撑着没有捂脸跑掉,这个女的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认识我吗?啊?可是我似乎从没见过她啊,我如果说:我不认识你,这样子是不是很无礼啊喂。

“对,是我。”我亦是抬头看向快要黑下来的天空。

“你为何来到这里。”她转过身子,对着我,头发被风撩起遮住半张脸,露出右眼,深邃的瞳孔似乎要看穿我灵魂的尽头。

唉,其实我就是受不了画室浑浊的空气啦,上来吹吹风,顺便在这没人的地方把漆黑的鼻屎挖出来,可以的话,我还想唱唱歌呢~朗格里格儿郎~朗格里格儿郎啊~

“我听到呼唤。”

呼唤是什么啊喂!呼唤到底是什么啊,我为什么要扯到呼唤啊,完了完了我控制不住我的嘴了吗,难道我的本性就是如此吗。

“告诉我,是谁在呼唤你?”她轻轻地撩起头发,让我看到她精致得像是陶瓷的面容,哇塞,这个女孩是人偶吗?这眼睛怎么这么大啊,这睫毛卷翘得勾人心魄啊,简直和陆慢慢有得一拼啊,虽然现在她是个废宅了。

啊,我已经说了什么呼唤,这时候想要随便敷衍就很麻烦了,都怪这张嘴,都高中生了还乱飙中二骚话。

“是风。”我硬着头皮说,事到如今,只能按照这剧本走了,好在这里没有其他人,要是让其他人听到这对话我简直要忍不住一根白绫上吊啊。

“你以为,这风可以吹散这神弃之城经年未散的阴云吗?”她的声音仔细听也很悦耳呢,所以不要用这么好听的声音说出这种让人面红耳赤的话啦!神弃之城是什么鬼啊!为什么我要认为这风要把云刮走啊!

“我知道这风吹不散如此厚重的乌云,这风也知道。”我确实不知道,风呢?鬼知道。

“那你为何要回应它的呼唤,置身其中?”她的眼里闪烁着别样的神采。

“我只是觉得它与命运挣扎的样子,很美,就算它无法驱散封印晴空的云,但是,风依旧在努力地奋斗着,只为那久未抛洒到大地上的明媚阳光。”不管了,我特么什么都不管了,瞎JB扯算了。

她看我的眼神有了变化,不再那么冰冷,而是带着一种疑惑,或者说是感兴趣。

“所以,你是相信风的做法会有结果吗?”

“结果并不重要,或者说,与**纵的命运所搏杀的过程已经是超越结果的存在,即使你的结果是碎身千段,那也将是美丽的姿态,这瞬间,超越结果,成为永恒。”

我可以自豪地说,虽然我成绩稀烂,但是我的作文成绩每一次可都是优+!

女孩不说话了,她看着自己白皙的手掌,若有所思,仍由这风,撩起她的长裙,翻飞她的发丝。

我见时机已经成熟,装逼完毕的结果就是赶紧闪人,免得接下来装过头就尴尬了。

紧了紧衣领,额发凌乱地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法克,周末就去剪平头!我潇洒地转身,双手插在裤兜里,走向楼梯,完美退场。

“等等!”身后传来女孩急促的话语,我停下脚步,侧过脸,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她。

“谢谢你。”她双手放在身后,眉眼低垂,浓密的睫毛像是精巧的帘子。

我微微一笑,不做回答,沉默地离开。

走进楼道,离开女孩视线的一瞬间,我的身体一软差点倒在楼梯上滚下去,我地妈呀,装逼真累啊,我动用全身的肌肉力量从头到尾忍着不笑出来,还要配合着说这么多骚话,摆一些骚气的动作姿势,到了这时候立马就脱力了,那女的实在是太奇葩了,也亏我可以陪她玩儿到尾,真是难为我啊。

看来以后不能去楼顶玩了,要是再遇到这个女的我会哭出来的!

“你很累的样子啊?发生什么事了?”回到寝室里,聂奏凯问道。

“装逼是世界上最废体力的事情,现在我已经是个废人了啊…”我一头倒在床上,动也不想动。

“在我看来,你可不是个喜欢装逼的人啊。”

“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我感叹道。

“哦,对了,你知道户外写生练习吗?”他想起了什么。

“什么啊,我不知道诶。”

“这是我们的必修课,每个月有三天的时间外出写生的,你也不例外的,刚好这个月的写生课就在后天开始呢,你可要做好准备哦。”

“有这事儿?出去写生?三天?那我们去哪里啊?”我可不想到处跑,麻烦死了。

“这一次是去郊区的古镇写生呢,我们去过几次了,是住在当地的旅馆的,你这几天一定要把工具备齐哦。”

“哦…”

三天的时间,看来周六是可以回家的,现在每周我都必须回家,因为我答应过慢慢,同时我本身也很不放心她,不回去看她一眼,心都是悬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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