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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荒草集

  

世间有种花叫布兰妮,只要能寻得此花,将此花服下,就能让人享青春永驻,与天地同寿。传闻此花生来娇艳,斑斓的蓝色点缀在椭圆洁白的花瓣间簇拥着花蕊,蜿蜒到花柄。布兰妮百年才会在此贫瘠之地开出一株,花期十分短暂转瞬之间便会枯萎凋谢。为保护这个宝物,我的族人在神的指引下在这蛮荒之地创立了属于自己的文明。在极北的边界,建立了我们的城——所有的一切、每一位族人的使命只是为了保护这一株卡萨布兰妮的城。

或许是族人们逾千年来的虔诚供奉将神感动,我这一辈的长生花终于在族人们的呵护下长盛不败。族人们为了缅怀千年来为了长生花献出自己生命的人们,将此日称为“圣临”。

当然这一株长生花是要献给神的。族人们簇拥着年逾七旬的族长往神殿走去,往日里似乎马上就要驾鹤西去的族长此时像是回光返照一般腰杆挺得笔直,大步的走在人群的正前方,像是回到了青年时带领着族人们奋战在外域那个时候。

可终归是上了岁数,族人们不时的需要停下来等族长喘几口粗气。到了神殿前神站在天阶之上望向我们,淡淡的薄雾遮住了祂的脸,我无法看清祂的样子。神的目光短暂的停在了我的身上,那一瞬间我便感受到了无边的威严,下一秒族人们与我便跪拜在天阶之下,静静的听着脚板与石阶碰触的声音,神缓缓从天阶走下。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得族长说了一句“布兰妮献与伟大的神”

而后身边的温度慢慢的降了下来,本来明亮的周围也慢慢的暗了。霎时间天雷滚滚,雨下——祂真的是神。

神双手合十将花含在口中,而后张开手掌接着天水将花送服。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神,也是第一次见到送服长生花的场面。可心中不免有些感慨,我自有记忆起就一直守护着这宝贝,到现在少说也得有十九个年头,而今我的使命终于告一段落。

低着头眼前干裂的地面因被雨水湿润而显得泥泞,这像极了现在我的心情。

突然一声惊呼传来,我本想抬头去看,可无奈有律“凡直视神用布兰妮者,死。”但很快就有更多的呼喊声响起,并伴随着无数的脚步向前奔跑的嘈杂声音。

即便是我此时也难以忍耐了,我抬起头往向神祇,高台之上哪里还有神的影子取而代之的是一众族人争先恐后的爬上高台。这是怎么了?我看不明白,可当他们拿出藏在腰间或别再脚腕的长刀短剑、一朵淡蓝色娇艳的花飞舞在空中时我才幡然醒悟,原来他们杀了神。族人们的目光随着花的轨迹转动,唯独我不然。因为,这朵花的落点很明显是我,族人们也发现了这一点,也顾不得砍翻身边的人,只顾挥舞着各色武器向我冲来,接住这宝物的我在这种情况下应当如何求生呢。无他唯有吃掉——如果这宝物真的能让我长久不衰的话,也顾不得就这什么直接塞进口中嚼了两下,如果不是形势危急我真想好好品味这凝聚了无数族人心血的宝贝。

将花吞进肚内的一瞬间,我也闭上了眼睛,因为我无法保证这神话的真实性,也无法面对族人们向我挥舞着的长刀短剑,可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周围寂静一片,我睁开眼睛看到的场面和刚刚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族人们的动作异常迟缓,我的行动一如往常。

为了保命我只得夺下面前族人的长刀,一个回身将他的头颅斩下下个一瞬间时间回归正常,族人的短剑在滑到我的一瞬间时间再次放缓,趁此机会刀柄反握竖起一刀插入他的肩头夺去他的短剑握在手中,紧接着一个挺身将短剑插入第三人的腹中。本冲向我的族人,见了这个场景也都退缩了。他们知道:第一,我作为“园丁”他们与我的武斗能力不在一个量级;第二,我刚刚杀的三人皆为“园丁”。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二十九,向我大声质问道,一众族人围着我目露凶光。

我扫视众人没有看到族长的身影,再望向高台只见的穿着族长服饰的身体已经没有了脑袋,身体直挺挺的朝着我的方向身上伤口深浅不一,胸前插着短短长长的兵器不下于三四把。族长终究是族长,至死依旧在履行着自己的义务,但他身后的神也未能幸免遇难,可神已经倒下我看不到具体的样子。

“你们。。。”

我动了动嗓子想说些什么,但话总如骨鲠在喉。此刻脑海中响起一句话“渺小的人类啊,你们为什么会对永生有如此的执念呢?永生所带来的并非全是好事。”这个声音很无奈,“孩子,离开这座城继续向北前进,越过南河,穿过冷山,去天际之森取回属于你的东西。”

这个声音我从来没有听过,但非常异常有说服力,似乎我不照做便是犯了天大的错误一般。

可无奈我后退一步族人们便向前两步,我手上也没了武器正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孩子,你想象一下刚刚的场景。”

闻言我便再次感受到了刚刚那种奇特的感觉,我后退族人却没有向我靠近,或者说是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向我靠近。趁着这个机会,我夺下离我最近的那个人的短矛转身而去推开族人的包围一路疾驰到城的边缘。对我而言,出城面对的一切都是未知的,没有参加过几十年前对外域的防卫战,也因职务的原因近二十年来没有踏出过城一步的我,能否面对这些未知呢。。。

然后,我醒了过来,几乎是一瞬间就恢复了意识翻过身压低身体向四周扫视,看到得是熟悉的天不同与往常的夜晚,族人们没有追过来。坐起身,借着月光低头仔细看了看我手与躯干上已经结痂的血迹。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啊。。。”

族人们凶狠的目光我记忆犹新,明明已经是昨天发生的事情了,为什么到现在我的手还颤抖个不停。

“时间不多了,”我心想,“哪个声音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响起。”我起身拿起短矛,将绑腿重新紧紧地捆牢,从还算粗壮的树枝上跳下继续着南河出发。

可能是夜晚的原因温度很低,呼出来的空气在月光下更显得惨白。耳边不时地响起狼的哀嚎,寒风从四处而来钻入我衣服的缝隙。

“说不定今天晚上就会冻死。”

我是这么想的,撕下裹在毛皮外边的一绺布条给短矛做了一个临时背带套在肩上,双手插在咯吱窝。

“如果我的职业不是‘园丁’的话,说不定现在我已经冻死了。”

我自己安慰自己,可我终究发觉我无法改变现实,冷终究是冷,而且下顿饭也没有着落现在的情况简直不能更糟糕了。

“跑起来吧,至少我知道我现在要去的地方。”

按理说夜晚在这样的林子中会很容易迷失方向,但现在不然我从来没有感觉我的方向感如此之好,从没有想现在这个样子对自己的目的地了然于熊,对就像是心中有一副地图一般。

一路向前等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出了树林,前面一望无际的是银装素裹的平原。天边半轮太阳射出日光照在大地,顺着地平线望去不远的地方两三处简易的小屋升起了炊烟。

“是福不是祸。”

我安慰着自己往前走去。低着身子搜寻了一处略高处正好能够全览这附近,约莫过了一个小时只有三三两两几个人进出,虽是两三个人但其中一人穿的半身甲在阳光的照射下没有发出一点光芒,且腰间别着的锤看起来就很不好惹的样子。

“‘园丁’你可以去试试看。”

突然那个声音又传到我的耳边,起身将短矛取下向前走去。那三个人很快便发现了我,可能是他们认为我对他们并造不成什么威胁只是远远的看着我。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我发现他们已经将武器拿在手中。

“我是。。。”

我想自我介绍,但话在口边又咽了回去,他们听的明白我在说什么吗?我究竟该如何介绍自己何处呢?我只知道我出身在城,父母是“园丁”。

在我犹豫的时候,他们其中一人发出一声冷笑,似乎拒绝了我的介绍,一个箭步向我冲来。刹那间又是那种奇妙的感觉,我不再抗拒跟着感觉将短矛划过一个漂亮的弧线,枪头轻吻那人面甲与胸甲的连接处滚烫的热血将白色染红,那人身体像是脱了线的风筝似的向后飞去。其余二人虽感吃惊但也在一瞬间做好了战斗准备向我包围过来。

可我又怎会给他们机会,双手握紧短矛向其中一人刺去,只见的那人借着半身甲巧妙地划过我的枪头转身想给我一锤,此时左手发力一枪杆将他推开,跟上一脚踹断这人的膝盖,短矛顺着顺人的嘴中插入给他来了一个对穿。紧接着拿起他的锤,飞身砸向另一人的脑袋。只见的另一人,脑花迸溅,直挺挺的跪在我的身前。

“他们来自何处,”他们最初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动物一般完全不把我当做人,“他们的锻造水平也极高。”

也来不及多想马上开始搜寻这三个屋子,如果还有人的话可不能遭了黑手,如果有吃的用的那便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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