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失色。
洪海一般的光流冲击到立场的光壁上，一连串的六角结构能量光墙紧密的排列如同无数个光棱镜整齐而平滑地挡在了亚斯格特的前方，就像是浪潮中是一块岩石，巍然不动。
绝对防御系统不愧是绝对防御，其分子级别的高密度结构使得完全生不出一丝空隙，外界的光流分子的狂暴完全无法穿破这道光墙。
可是这道立场有一个小小的漏洞，虽然模块分割后不至于会全盘崩溃，但尼德霍格的这次攻击毫无疑问地增加了乱流……
螺旋天顶的银槲之剑防御网崩溃了！
更多的天敌穿越了那个漏洞，他们密密麻麻的拥挤在一起，形成了铅灰色的低空云层，每一处都是妖魔鬼怪，不时云中就如同一阵流星火雨砸落下来，仿若妖魔降世！
我的机甲孤零零的站在半空中，那阵滚滚而来的炎热气息让人恐惧，就像是神话时代中，共公撞到不周山后，天要塌了。
“跑吧。”诗诗跟我说。
“往哪跑？亚斯格特里面是天敌，外面也是……”我不知道战略指挥官是怎么想的，他们还有什么未知的科技力量就全部放出来吧！什么超级机甲、无敌高达就不要藏着了！现在的情况已经是糟糕到了极点。
“往地下跑。”诗诗指向地面上的大洞，刚才那条大虫就是从这里面钻了出来，现在它的尸体已经腐化成了一滩绿色的腐蚀汁液。
“下面是防空洞吗？”我转头往下降落。
我不可能以一己之力去对抗整个天敌群，如果A级机甲损坏我就会被切断链接送回指挥室。
虽然我还是一点事情都没有，但我不可能再启动一架机甲出来了，而在指挥室里我就只能干看着。
我讨厌看见将军鄙视我的眼神，好像我就是个废物一样，只需要跟着他后面，看着他是怎么拯救亚斯格特，让我明白他有多了不起，我有多没用，没了他的帮助，我就什么都不行了。
我不愿意这么想，就只能做点什么。
“以我在你们的数据库中看到的资料，下面可不仅仅只是防空洞。”诗诗一挥手，一张地底结构图出现在屏幕上，“这是一座地下城市。”
“克隆人地下城市！”我听过这个传说，克隆人真正工作的地方并不在地表，而是在地下有2000米深的地下城市。
军方并不承认，但民间传播的沸沸扬扬，现在我亲眼可见，这确实是真实存在。
如果说世界树大楼可以被称为是天堂的话，那里金碧辉煌，人类科技总和的顶点，人类最高层的精英站在大楼上，掌控权力与财富。
克隆人地下城与世界树大楼相对的话，就是地狱。
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岩石是暗红的颜色，就像是血红的天空，其中心是一台巨型的熔炉，里面是鲜红的高温液体，这些液体受到高温沸腾后爆开，冒出幽蓝的火焰光柱。
就是这个地方供应着亚斯格特三分之一的能量来源，看起来像是一个火山口。
“通讯接入。”一个指挥官军装的人影出现在我的屏幕上，“你好，骑士。我是你的战术指挥官，现在开始请听我的指挥。”
指挥室的人已经注意到了我的存在，看来所有自由出击的机甲都被连线了，这种情况指挥官是比机甲驾驶员有直接指挥权。
“需要我做什么？”我迫切地问他。
“立场已经无法被修复，我们将实行‘收缩计划’，放弃外围区域。”指挥官回答了我：“请立刻转移到平民区域保护平民。”
“放弃克隆人区域？”
“是的，立场正在收缩能量，预计五分钟内将收缩到内环区域……你的位置是在克隆人地下城市吗？”指挥官忽然停下来说，“撤回刚才的任务。你现在的任务，前往克隆人城市的复制中心，然后摧毁它。不能让克隆人复制技术落入天敌手中，不然天敌有将有可能复刻出人类的科技成果。”
“收到。”我已经深深明白了天敌的高度智慧。
完全是不低于于人类脑部的智力开发……甚至已经超过了。
那些天敌可不想是有勇无谋的往上冲，他们汇集在云层里，根据计算往下降落到最合适的地方，可以极快地感染克隆人成为感染者作为他们的有生战斗力。
我根据指挥官提供的更完整地下城市的解密图，驾驶着罪天使冲向了地底城市的那个大熔炉，虽然它看这像是大熔炉，但也是一座山口，接近就能看到各种钢筋水泥的半机械化工程。
它无比巨大，难以想象地底下还藏着这么一个大东西。
罪天使机甲缓缓降落在一个平台上，四周的金属塔柱亮了起来。照亮了前方一个机械的大门，最上面是铜像浮雕的眼睛，从眼睛的瞳孔中红色的扫描光照到了罪天使机甲上。
“非原生人类智能，拒绝访问。”机械音。
原生人类一般指胎生；克隆人是直接从克隆人工厂培养罐中一个个直接克隆出来的。
罪天使属于机甲，而我的本体并不在机甲上。
“输入源密码：7302。”指挥官远程解锁。
机械大门上下转动了一番，里面的灯光从缝隙中渐渐扩大，大门开启。
“你有三分钟时间，克隆人区域将完全被放弃，那时天敌将会发现地下城市。”指挥官说，“你要在三分钟内摧毁运行中心内的所有科技。”
“明白。”我一个蹿步就走入了这座克隆人专门的研究中心。
里面和我和之前在世界树大楼地下看到的研究所没有很大的差别，这是一条甬道，空荡荡的没有人，墙壁上是紧急的红光闪烁，紧急情况。
其他的科技人员都撤出了吗？我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天顶上一块钢板转动，一台高速机枪露了出来，多根枪管轮转起来，喷射出了火舌！
我心里一惊，难道这里已经被天敌占领了？
罪天使的光翼系统开启，机甲猛地获得了加速度，就在瓦尔基用能量剑对敌的时候，我也意识到罪天使也是有近战装备，就在后腰部。我把那个环柄从身后拔了出来，一道红色的能量刀光“蹭”地伸长，在两边划了个半圆挡下了金属子弹。
子弹撞击在高温刀刃上瞬间汽化，机甲装备的身高优势也体现了出来，我一个横斩就把前方的机枪斩落，钢板上露出“兹兹”地电流火花。
“伏击？”我在驾驶舱里手中也有一个虚拟的红色光剑，周围启动了全息感应，我和机甲就完全融合为一体，现在就和我亲自站在甬道里一样，没有操作机械的感觉。
“把感应器打掉。”诗诗提醒我说，“这里到处都充满了敌意，看来很不欢迎你。”
“是天敌吗？”我按着她的话，把感应机关打掉后，继续往着深处前进。
“谁知道呢。”诗诗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我不懂她是什么意思，显然也是不愿意告诉我。她就像是在玩游戏一样，也不是直接帮助我，但偶尔就给点小提示让我不至于会想不通怎么继续走。
又到达了一扇机械门，上面写着“控制中心”，这里就是我的终点了，里面有一个很大的数据库服务器，用来保留有关克隆人的科技技术。
“请求密码。”我对指挥官说。
那个指挥官并不只是指挥我一个人，现在情况危急，他必须多线指挥，还有一大波天敌在地表准备攻入平民区。
“源密码：5527。”指挥官再次为我解锁。
可是这次大门没有如他所想打开。
“拒绝访问！拒绝访问！”机械音提示。
并不是密码错了，而是拒绝访问。
指挥官上脸上也是震惊的神色，一再输入密码，可是屏幕上显示的还是“拒绝访问”。
“滋滋滋……”指挥官的人影变成了乱流。
“有人在用数据乱流干扰通讯，你们的链接中断了。”诗诗代替我的辅助AI提示了我现在的情况，“你的上下左右出现了激光网，你有3秒时间躲避，3、2、1。”
在诗诗说出激光网的时候，我的实现已经捕捉到了激光网的出现，“嗡嗡”的声音在震荡，这种激光切割可以毫无障碍地割开我的机甲外壳，由于我的神经连接，我也得承受一部分的伤痛。
就是在这个瞬间，我扔出了能量剑撞击在激光网上，只冒出了一阵电光火花，我的能量剑的剑柄破坏，能量剑的激光消失。而我的手腕上又弹出了一把小刀，振粒子分割刀。
这是我刚刚发现的装备，罪天使机甲也不愧是A级机甲中的顶端机甲型号，果真是配备了这种高级装备。
振粒子分割刀可以分割原子级别的任何物质，因为原子和原子之间是有空隙的，振粒子也是原子级别的粒子，通过插入原子之间的缝隙产生振动从而切割任何物质！除非是能量立场那种分子级别紧密连接，使得分子本身的震动消失，否则振粒子分割刀可以破开任何东西。
我随机灵活地转了一个圈，左右割开了激光网，脚下一个冲刺，冲到了大门前，双手高握住振粒子分割刀，向下一斩！
大门如同生鱼片般被薄薄地切开。
“杀了他！杀了他！他们来抓我们了！”有人大喊，声音中带着惊慌和恐惧。
我的面前是一群带着机械装甲的士兵和白衣大褂的科学家。士兵站成一排的拿着枪械对准了我，不过他们的枪械和装甲都不太高级，有点像是几十年前的老装备，只依靠机械动力推动的普通子弹，而并非是现代化的准备；那一身也只能被称为装甲，而不能成为机甲的武装操作装备，只是套了一身合金防护服而已。
总而言之，就是太落后了。
就算是子弹打在我的身上，神经感官也不会把这种程度的伤害传达给我，痛苦只是一种预警系统，而没有威胁的伤害，甚至不会出现预警。
“克隆人？”我看着这些人发出了疑问。
他们的样貌基本一致化，差不多就是克隆人，完全由一个最合适的基因克隆出来样子，不会有太大变化。这里是克隆人地下城市，少部分人类应该早就撤离了。
我只想询问一下情况，但还没开口，他们就开枪了。
可是毫无作用。
“冷静点。”我说，“我的任务是摧毁这里的克隆人技术，不是来杀你们的，你们要逃就快点逃吧。”
虽然外面也是死路，军方不可能放克隆人进入平民区。
我并不是不同情他们，但一味的同情，自己就什么都做不了。尤其是，我也很无能为力的时候。
因为我的机甲身高巨大，而那些矮小的克隆人在我面前就像是蚂蚁一样，其实我踩一脚就能压死他们。他们看我，就如同一个高大的魔神，罪天使机甲，这个名字一听也就能想象得到，这套机甲并不是慈眉善目的样子。
克隆人看不到我的真身，只能看到我机甲的样子。
枪火停了下来，士兵们左右互相看着。
“走吧，走吧。”我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他们给我造成了麻烦，我的时间并不多，如果他们继续阻拦我，我也只能强行动手。
“嗤嗤……”电流声。
克隆人身后的巨大屏幕亮了起来，指挥官的人像出现在了那里，他直接侵入了克隆人的计算机，他第一眼看到了我：“我本来还打算进入系统帮你解开大门密码，既然你已经进入了克隆人复制控制中心我也省了一道功夫，那么现在处决这些克隆人吧。”
那些克隆人士兵听到处决两个字又紧张了起来，高举着枪械瞄准了我。
“处决？为什么？”我想着这也太多此一举了，反正这里的很快就要被天敌攻占了，难道还有人活得下来？
“这些克隆人违抗命令，拒绝启动自毁系统。”指挥官说，“一旦天敌俘虏克隆人，有可能会从克隆人科学家中获取对我们不利的记忆，所以你必须亲自处决克隆人，保证摧毁大脑组织……”
“嘭嘭嘭……”克隆人士兵的子弹倾泻到屏幕上。
指挥官又失去了联系，不过他的任务已经下达到了。
我举起了分割刀，“他说的对，你们不能走。”
克隆人的脸上出现了绝望的神情，他们知道不会是我的对手。
只要我动手，一秒之间就能解决掉这里所有的克隆人。
“孩子，放过他们。你们要毁灭的东西都在我的脑子里面，和其他人无关。”在一众克隆人里，一名老者克隆人慢慢站了起来，推开其他人，走到了我的面前。
“孩子？”我笑了笑，声音通过扩音器出去，机甲发出是却是恶魔低语般的声音。
这个克隆人也确实是很老了，一般克隆人一出生就是20岁最佳的年龄的黄金阶段，工作20年到了40就会自然死亡。
除非工作格外突出，将可能会得到延续生命的机会，并且进入更高级别的——世界树科技中心。
人类的基因已经百年前失去了继续进化的可能，人类就选出了最好的基因进行培养，为克隆人进行脑力和体力指数的区分，进行克隆开发。
基因会有突变的可能，在无数个克隆人中总有可能会突变出智力极其聪明的克隆人，那将有可能会选入亚斯格特内部的科学家行列。
使用克隆人科学家进行研究已经是比较正常的一件事，他们没有接受神经元的改变，有自主独立的思想。
而基因突变可能只是亿亿万分之一的可能，还有可能并不是正确的基因方向，往往基因突变是不稳定的，通常只会带来疾病和死亡。
但我眼前的这个老者和其他的克隆人非常的不同，眼神清澈而明亮，不像其他克隆人那么呆滞。
“能成为机甲骑士的基本都是孩子吧，只有还在年轻态年轻人的神经元反应才合适驾驶机甲。”老者说，“我想和你谈一谈。”
出于一份敬重，我想听听这个克隆人想说什么：“你说吧。”
“他们只是很普通人的克隆人，我才是这里的首席科学家，你放他们出去，我会留下。”
“实话说，他们出去也是死，天敌已经攻进来了，克隆人区域将被放弃。”
“我知道。”老者淡淡地说，“这都是在计划之中的事情，但我们克隆人有条密道，可以逃走。”
“密道？你们是有组织的！”我沉声问。
想要在人类的监控下修一条逃走的密道可不容易，这个老者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么一天。
“为什么不能有组织呢？”老者站前了一步，“人类对待克隆人的不平等，我们为什么不能有组织稍稍反抗一下呢？”
“平等？”
“是的，其实我们的要求，很简单，只是平等。”
“倒是很陌生的词。意义是解放？”
“不仅仅是解放，是同样的食物，同样的房子，同样的天空。”老者一字一句地说。
“说实在的，我也就住在30平方米左右的军队宿舍里面，每天在食堂吃饭，外面的天空只是铅灰色的云，有时候螺旋天顶会用虚拟镜像变出蓝天白云、星光银河出来……”我说着说着倒是觉得自己有点悲哀了，我的日常生活确实挺惨的。
外面的世界也没那么好，还有很多天敌不是么。没有能力在哪里都是一样的，有能力的人早就去世界树大楼里面了，克隆人也不是基因强化者，现代这个社会，很多人想往上面爬，但他们……并没有那个能力了。
人和人的差距都是那么大，何况是克隆人。
平等这个词，古往今来都是没有的。
“至少，你不是吃垃圾做的食物；注射抗睡眠的激素；永远都没有蔚蓝的天空。”老者长叹了一口气，“真正的不平等，比你想的要残酷的多。”
我沉默了一会：“你们那个组织不会是准备投降天敌对抗人类吧？”
感染者和克隆人组织，这些人就是人类社会中的一颗炸弹，我们所有人都在亚斯格特里，只要有人绝望，所有人都可能会有危险。
“在和天敌的战争中，我们会站在人类这一边。”老者深深地看着我，“天敌永远只能是带来毁灭！”
“最后一个问题，你们为什么不早跑呢？”我问。
“因为外面的所有机关都不是用来阻止你进入这里，而是为了防止我逃跑。”老者说，“现在，你已经把那些机关都清除了。”
“什么？”我大惊。
“他的智力指数和脑部开发比你高多了。”诗诗轻笑着说，“你的到来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你们克隆人倒真是让我觉得有点可怕了。”我细眯着眼睛，“你这么说，就不怕我不放过你吗？”
“我本来也没打算走，只求你放过其他人。”
“为什么不走？”
“我身上嵌入了信号源，螺旋天顶随时都能追踪到我，所以我不能走。”
我仔细打量着这个老者，他必然是什么超级重量级的科学人物，隐藏在地下城市，而这样的克隆人在亚斯格特又有多少呢？
“走吧走吧，别让我看见了。”我挥了挥手，示意其他克隆人离开。
“走吧，时间不多。”老者也让其他人走。
那些克隆人明显是听从他的命令的，老者发出指令之后，其他人便快速离开了。可我分明能从其他克隆人眼中看出不舍和挣扎。
克隆人情绪化就如同机器人情绪化，是同样危险的东西。
我也不能确定，他们到底是不是人类的同类。
“谢谢！”老者深深地鞠躬，一身腰板笔直地弯曲90度。然后他挺起了腰，“我也要履行我的诺言。”
他走向一台小型电脑，手指快速的舞动：
核弹制导技术(1级)
陆基激光炮激光技术(2级)
联管电浆炮激光技术(4级）
能量护盾技术(4级)
离子炮激光技术(6级)）
生物装甲技术(6级)
巨型火神炮动能学(4级)
全激发粒子炮动能学(6级)
大型机甲护盾飞船护盾技术(8级)
高轨跟踪导弹制导技术(6级)
电磁轨道炮动能学(8级)
广域激光炮激光技术(10级)
巨型空间塌缩炮动能学(12级)
高维空间谐振炮动能学(14级)
……
“这些科学研究是我毕生成果，现在我要把他传给你。”
“我靠？”我光看着那些科学技术的名字都震惊了，这些技术虽然还不是到达人类科学技术的最顶端，但也足以是相当骇人的研究技术成果。
老人从电脑中取出一块小小的芯片，“这是我开发的奇点技术，将一切数据缩小到1bit，但只要读取它，所有的数据就会向奇点大爆炸一样爆发出来。”
“小灵！快读取它！”我算是半个科研人员，对这些高科技技术咽了一口口水。
“你的AI不在这。”诗诗看着那块芯片打了一个响指，“我就勉为其难地为你手下它吧。”
那块芯片被转化成完全的数据流，化成了一道数据红光融入了罪天使机甲的眼睛里，进入了虚拟驾驶舱。又重新拟态成为一块芯片被诗诗夹在了指间。
“红点扫描？不愧是A级机甲。”老人欣慰地笑了笑，掏出了一把手枪抵住自己的太阳穴，“最后，虽然有点强人所难，但我还想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我得到了这些技术，还是挺开心的，想都没想就问了出来。
老人按下了一个按钮，一个培养罐从地面钢板升了上面，里面装着一个婴儿。
“这是用我的基因培养出来的克隆人，算是我的孙女吧。”老人说，“我想请你帮我把她带到平民区。”
“你为什么不让其他克隆人把她带走！”我眼角一跳，我不可能使用这么一大台罪天使机甲去保护一个婴儿。
“因为我想拷问你的良心。”老人扣下了扳机。
“嘭！”血光溅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