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刘名为奕博,字霍惺。对,我就是个祸星。
“有得,必失。从‘书’中出来了。要求成了,那么说说失了什么?”师父立于一块青石板上,松一般笔直的站姿,却是阴柔的儒士模样,仙风道骨的标本,又是这般明知故问。
“情。”
我眼神迟滞,开始后悔答应陛下护送和亲事了。
“情?”
师父把别在腰间的折扇,左手抽出,抖开。向着他扇风,同时嘴角上扬谦逊一笑,但却摇了摇头。接着他又向我发问:“汝说情,孤问你‘情’为何物?”
我看不出师父的年岁,但他长如弱冠书生翩翩浊世佳公子,是整个一重天有名的气质男神。
“情…?徒儿不知。”
我想起了李卿芸……
“嘶”
“扑通”
不知怎么,看见师父双手束后,头胪像受了梳洗(水煮罪人)又或是凌迟般疼痛。跪于青石地双手捂着头,想以此转移注意力,分散痛感。脑海中恍惚…不对是什么记忆回来了。
我想起身,嘶,痛感又袭来,捂着头的双手放下,坚持放下。跪也跪吧,反正面前的是师父。不过现在重点是脑海里凭空多……回来的记忆。刚忆起卿芸,安蔙?她是谁?抱着疑问向师父提问:
“李卿芸…嘶…江安蔙……江氏?江安蔙是谁?”
“锦霞安蔙,不过你口中的两人都是她。不过,这还不是你该知道的事。不过还是把你和她真正(伪)第一次相见的记忆还你吧!”
师父白袖一挥,折扇回折。而我……
“嘶~啊!啊!啊!眼睛!眼睛!我的眼睛!”
眼前是血的一片红,如同在烈日下瞑目一般,而痛觉现在已经可以无视掉了。
脑子又清明了许多,师父依旧在我眼前。惨红的血雾弥漫在我眼中,师父的方位只能通过灵识辨别,我也通过灵识认识到我的七窍已经是一片模糊了,垂长的发丝也无一根一毫。
通过灵识又重新打量这座观星阁府,也“听”到和“看”到师父的举止。
师父右手伸出宽袖,拇指与食指托着下巴,点头打趣道:“聪明绝顶!”
然后折扇又是一扇,我所有不适全部像江水决堤般离去。眼睛清明了,发丝还在,听觉又回来了。
至于江安蔙,我也想起是谁,也多了名为李衡轩的记忆。这不就是“书”中的先帝吗?
“汝为何拜孤为师?”
师父仰头看上闪亮默言的星,眼睛的视角顾不到蟾宫(月亮)丝毫。
“徒儿为复仇。”
这是我拜师理由,为父母报仇?不不,我甚至没见过我的父母。我报仇的噬血只是源于我能忆及最早的记忆,又或是梦,那是我心底最深的恐惧。那个雨夜!那个雨夜!那个雨夜!
“嗯!一年,不,十年。霍惺还是霍惺。”
他点了一下头,青丝半束半散,嘴角的弧度飞速收回,原本的眯成一缝的眼皮,也在一瞬张驰。
月光映射在琉璃瓦上,清风吹走三伏的夏,也带起青石板上的尘。桃树摇曳残叶,沙沙声使得蛙鸣不在单调。采去新桃只余叶,残叶败枝盼新生。起风落尘望何方?斜月几照你可知?(只盼望你)
“ 我还会与她再会吗?”
我面朝师父,眼神却游离出了这个世界。
“会,只是…”
“只是?”
“她这次不会记得你。”
能与她再会我已经是满心雀跃了,但那淡的失落……我拼命去摇动脑袋,突然想到什么,眼睛瞪地大大地,像是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明知它极有可能承受不住我的重量,但像我这般“溺水”的人一定是死命钳住绝不放开!毕竟两个相爱的人,记忆才是真正地结晶。
“那…那下次呢?”
“她记得你,但你却忘了她。第九次时所有东西都能记起来。”师父长吸了口气,“这是你们的试炼。(也是琉氏与锦霞氏的联姻)好了后天重新打开‘书’与伊丽莎会面吧。当然你也可以今天朝阳初升时,去了却不辞而别的遗愿。记住你只有一个时辰。嗯,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今天的话到此为止,再多吐露就有违天道了。”
师父拂袖离去,一笑莞尔。又突然从虚空中把一柄刀连同刀鞘一并抛给了我。
仔细琢磨了师父的话,特别那句“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我自明白此出自柳永的《雨霖铃》,骤雨初歇?骤雨初歇!
“师父,您告诉我‘书’中世界到底是真是假?!”
我还是提问了这个在深埋心底的疑问。在我的记忆中这是第二次提出这个问题,而师父上次的回答大概是真亦假,假亦真,何必要辨这真假。而当时我也没当回事,不过我时间越久我的疑虑越大!
师父远去背影如同撞树的兔子,一下子定住了。仰头四十五度望天。好一会,才半开玩笑的答道:
“全当是个小世界吧!莫忘为师的话,要行‘中庸’之道。”
我抱拳躬身,躬送师父离去。那一袭薄衬又走了。
立于观星阁府大院的青石板,思考师父余韵绕梁的话。骤雨初歇,那场骤雨在我心中又岂是说散就散,想到此我不禁自嘲一声大笑。
又过了许久,东方露出了一片鱼肚白,而溢着黄光的胖子则是渐渐令我不能直视。
是时候了,我翻开无字之书……(PS:这是大晋篇完结时的番外,到时请诸君提醒作者填坑。)
…………
在观星阁府又歇了一日,开始我的新篇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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