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居然忍心把我抛弃了，我还是不是你亲表哥了！”
“还不是某个厚脸皮的人只顾着泡妞，方流只好先送我回来。”
“这么快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还想发牢骚的张恒被他老妈一句再对着表妹吼就把他赶出去的狠话堵住了嘴巴，苏素还对着张恒做了个调皮的鬼脸。
其实方流他们偷偷地去找过张恒，看见他正沉迷于萌妹子一波又一波的尖叫声中，脸上还露着猥琐的微笑，两人一致决定抛弃他。趁着月色正好，担心路上有流氓骚扰，方流就一路护送苏素回家了。
“那家伙游戏天赋很不错吧。”
苏素点了点头。
“想不想知道那家伙的故事？”张恒故意压低声音，“这么久以来游戏里那家伙身边可不缺妹纸，就算你对他有好感也要谨慎对待。”
苏素迟疑了一下，又点了点头，心里对方流的好奇还是占据了上风。
故事要从我们小时候开始讲起，有些片段总是清晰地刻在我的回忆里。
“是时候成为真正的男人去抵抗整个世界了！”
那时的我们还是青葱少年，他还不是被判百年宅期的家里蹲，我也不是勤恳上进的上班族。我念着当时最火的动漫《地球最后的防线》里，我们最喜欢的主人公台词。
刚刚大结局的动漫里，主人公嘴里叼着自己珍藏多年的最后一只香烟，向着慢慢沉入地平线的夕阳走去，身后刚刚成为废土的地球逐渐隐没在漫漫长夜里。
“来吧，成为真正的男人。”
我递给他一只烟，那个年纪的我们还没学会抽烟，我就想拉他下水，一起模仿主人公的帅气模样。毕竟模仿动漫里的主人公也是少年时期重要的一部分。
“才不要用这种方式去成为真正的男人。”
他丢下这句话就走了，只把故作潇洒的背影留给我。
被烟呛到的我那时觉得他好酷，背影里有那么一点主人公的味道。
这么多年，我看着他独行在游戏世界战斗的背影，都带着那么一点主人公的味道。
大概是因为方流那两个贪玩的爸妈让他一个人生活了这么多年，独行的他多少有些薄情。
我也是后来才听他讲起这个故事。
还记得那时候我和他玩着一个新型的VRMMO RPG，我一如既往地帮他解决掉打完BOSS掉落的装备，还有骚扰他的妹子玩家。
就在一个平常的下午，方流遇见了她。
方流按照先前的计划，打算在中立区域伏击一个恶名昭著的PVP玩家。
万万没想到，一个带着宠物正在闲逛的女孩子打破了方流的计划。
“有流氓劫财又劫色啦！！！！”
身着黑衣蒙着面的方流才刚跳出来打算吓跑女孩，反而被满地打滚的女孩吓了一跳。
用不着反应这么大吧，担心女孩的大喊大叫会引来其他对立玩家的方流匆忙撤走。
这还仅仅只是第一次凑巧的相遇。
又是一个平常的下午，沿着小路正在寻找任务物品的方流被前方的打架声所吸引。
又是之前遇到的那个女孩，不知什么原因被同阵营玩家追赶着，一边逃跑一边嘴里还挑衅着追赶的人。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欺负一个弱女子！”
“有本事就追上老娘呀！”
“打不过你们还不许我骂你们啦！”
原本只是单纯的擦身而过，那个女孩却刹住了脚步，躲在方流身后向着追赶她的人大喊：“就是这个人让我去你们那里偷取情报的！”
听到这话，那些人二话不说向方流扑去。
“真是没脑子。”惹上麻烦的方流也不打算解释什么，他知道解决眼前麻烦的最好方法就是把他们全部干掉。
女孩想借着方流和追赶她的人混战时逃脱，但是方流三两下就送那些人回了复活点。
“解释一下。”还没跑出几步的女孩被方流拦住了去路。
“小女子…”
“别扯淡。”
正装出一副梨花带雨可爱少女模样的女孩被方流无情地打断了。
“切，凶什么凶，大不了一剑送我回复活点嘛。”女孩一副无赖模样。
“那可太便宜你了，看你这么无赖的样子，应该是人妖吧。我可要好好传播下这个事实，免得有人被你的外表骗了。”
“你才人妖，你全家都是人妖。”气急败坏的女孩直接下了线。
无奈地看着还留在面前还可以进行攻击的女孩虚影，方流也不打算对她造成死亡惩罚。
心里想着最近怎么这么倒霉的方流也下了线。
“一条等待同意的好友请求。”几天之后，刚上线的方流收到了一张附带着俏皮可爱的女孩照片的好友请求。
看来真不是人妖，方流看着照片挠了挠头。
“来我这里见面。”刚同意过后就收到了标志坐标的信息。
常年飘雪的山巅之上，方流在几次倒霉的相逢之后第一次认真地看着她的背影。安安静静的样子也不是很无赖嘛，方流嘀咕了一声。
“你来啦。”察觉到方流到来的女孩转过身来。
“还请你顺手解决掉到来的麻烦咯。”
看着周围刚传送过来的一堆人，方流知道自己又被女孩套路了。
“老大就是他，前几天阻碍我们的人。”一看就是小喽啰的玩家指着方流喊道。
方流怂了怂肩膀，摆出准备战斗的姿势。
“不打算解释一下吗？”一看就有着头目风范的人问道。
“解释有用吗。”
“只要你能说出个像样的理由，再磕头向我的几个部下道歉，补偿一点点费用，没准有用。”
“真是麻烦哪，你们一起上吧！”
“哪个新手村刚出来的小娃子，不认识我们公会的标志吗？”小喽啰模样的人又在叫嚷着。
这段时间真是麻烦缠身，嘀咕着的方流跃步向前，直取对方的头目。
“临死之前请记住我的称号，神怒之剑。”挡住方流第一波攻势的头目沉声道，身后多出一把还没实体的大剑，神秘的纹路缠绕其身。
“怎么一个个都有着这么中二的毛病。”一边嘟囔着，一边将扑向自己的小喽啰顺手送回了复活点。
“你知道用剑的角色间有个排名吗？”方流没有打断神怒之剑正在酝酿的剑术结阵。
“当然，就是在斩杀了无数个像你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之后，我才慢慢爬上了排名的末尾。”
已经显露实体的大剑散发出神圣的光芒，伴随着神怒之剑抬手的动作，带着一股无人可挡的气势劈向方流。
敌人的鲜血会玷污这安静飘落的雪花吧，相信自己一剑就能解决方流的神怒之剑不禁伤感了起来。
一直在观望的女孩看到眼前的场景也一屁股坐了下来，嘴里念叨着完了完了。
“踏着自己亲手堆积起来已经觉得够高的尸体，就看不见前方的沟壑有多深了吗？”
四周的雪忽然停滞在半空中，能清楚地看见规律的六角形结晶体，还能呼吸的神怒之剑知道并不是时间停止了。
就在他一呼一吸这短暂的片刻，方流的剑贯穿了他的胸口，重新飘落的雪花掩盖了刚洒落的鲜血。
“站在我前方的只有那寥寥一人，实在没有关心过后面都是什么样的角色。”
“我可没有解决掉你的全部生命值，别张大嘴巴一直跪着了。”方流拍了拍神怒之剑的肩膀。
“你们到底什么仇什么怨？”方流指了指导致一系列事件的女孩。
“这小妮子混入我们公会窃取了一些情报，所以我们打算惩戒一下她。”
方流露出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下次你们再找她算账吧。”
知道自己和方流实力差距实在过大，不敢多说什么的神怒之剑赶紧传送离开了。
“现在该解决我们的事情了。”
“你打算怎么补偿我？”方流转头向那个女孩。
一言不发的女孩咬着嘴唇，看上去一脸无辜的样子。
“别想用这副样子蒙混过关。”
女孩看着不依不饶的方流，突然一跃跳下了旁边的万丈深渊。
“你还真是爱多管闲事哪。”女孩抱住了一起跳入深渊的方流，笑嘻嘻地说。
“要补偿的话，就把我补偿给你好了。”
阻止方流想向上飞的动作，女孩拉住方流的手，一起掉落无止境的深渊。
一路坠落下去大概就会自动登出游戏，再掉下去就超出了游戏边界。
“你嘴里真是一句实话都没有啊。”
“想给你个惊喜嘛。”
“没想到游戏里还有这么个地方。”望着只有云雾缭绕的头顶，方流有些惊讶。
他们身处在悬崖底部，一个并不会标志在地图上的地方，似乎是游戏制作者放置的一个彩蛋。
悬崖底部是一片空旷的地方，一棵几个人才能抱住的大树在这里茁壮生长着，偶尔有微风吹起地上毫无顾忌生长的鲜花，散落的花瓣混杂着花草的清香转眼又消散在风里。
“据说在这里表白的人，会一辈子都在一起。”女孩拉着方流来到树下。
“后来呢？”苏素打断了张恒的故事。
“急什么急，哎呀你打断了我的故事节奏。”
“方流和那个女孩怎么样了？”
“喔，方流大概是觉得那女孩嘴里没有一句靠谱的话，后来就离开了她。”
“还好还好。”苏素嘟囔着，没有注意张恒一脸玩味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