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梦，你最近变了。）
“那又怎么样？”坐在维尔斯的奔驰后座上小声回答着身旁梦涵的话。
（你以前总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现在也一样。”
梦涵犹豫了一会儿把黑方的棋子吃掉。（不一样了，承认了托克的身份后开始为自己和他人的事情着想了，你当初的决定是对的。）
“你刚才也听到了卢威的话。那个跳楼的学生可能就是诸葛笠。我们刚刚才见过他，但他现在就要自杀，怎么也会觉得自己可能会有点责任吧。”
（那不是你的责任，我早就知道了，见到他的幻视时我就觉得他可能就是十个精神分裂症患者中会自杀的那个。）
“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也没用吧，因为我也是幻视，你不能把我当成[真实]存在，你想试着治疗诸葛笠的精神分裂症我也没阻止你，只是没告诉你方法。）
“方法是什么？”
（……）
“你不告诉我那我就用自己的方法了。”
我拿出手机开始编写短信，梦涵路上再没有开口，只是默默坐在我旁边下棋。
到了现场教学楼下聚集着许多看热闹的人。好在卢威提前有安排，两个警员的陪同下我顺利穿过拥挤的人群进入教学楼，爬上顶楼，这里的风景和平时放学一样，夕阳渐落，经过一天日照后余温会留在屋顶的水泥砖上，这里早就没有了四五个月前和键霆战斗的痕迹，再过不久学校广播室就会播放音乐来告诉学生“到了必须离校的时间了。”只是现在在这的人实在是有点多。
“诸葛笠！！”我朝站在栅栏外的那个学生喊到。
那确实是诸葛笠，对我来说他肩膀上的松鼠就是他的标志。
“云天梦！你来了啊！”诸葛笠转过头来，脸上疲惫的表情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而眼睛也是黯淡无光，好像对所有的事情都失去了希望，就算没有什么心理学常识的人也看的出这种表情透露出的是他内心的崩溃。
“你们都给我下去！！”诸葛笠竭斯底里的对所有的警员大喊，并且身子微微后倾。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千万别做傻事！我们现在就下去。”卢威并没有立刻退后，而是示意我上前，大概是怕他们后退的期间诸葛笠会突然跳下去。
“你认识他吗？”卢威慎重的问我。
“认识。勉强算是朋友。”
“我已经让人尽量疏散群众了，所以必要的时候请你用7燃。”
“喂喂，这可是违反规定的。”违反幽雷规定中托克除非在紧急情况下不能再普通人面前使用7燃。“不过放心吧，他竟然把我叫来肯定有事对我说，只要我在这他就不会轻易跳下去的。”
“你这种自以为是的口气还是那么让人讨厌。”
“赶紧下去！不然我下去！”
“知道了！知道了！”卢威应付了一声，已经不得不命令警员门退出天台了，只是退出天台而已，但如果发现情况不对他们肯定还会冲进来的。
我叹了口气缓解自己的紧张慢慢往前走。“你怎么了，两个小时前应该还没什么事情吧。”
“你也站在那！我知道你想趁机把我拉上来。”
看来头脑还很清醒，我确实有这个打算。而且我比普通人有一个优势，因为我的7燃能力[万物]可以借助风的能力操控半径五米内物体的移动，所以只要我离诸葛笠的距离为五米，我就可以强行把他拉回天台上。而现在……二十米。
“你站那么远说话我也听不清楚啊！”
“那你稍微走近点！慢慢走！不要想一下子冲过来！”
完全是戒备啊，不过还好他同意了。我慢慢的往前走了三步就停下来，现在不能太刺激他，只能慢慢靠近目测现在是十七米吧。
“两个小时前还好好地，怎么突然就想自杀了？”稍稍离近距离看见诸葛笠肩膀上的松鼠好像警惕一样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它看的是站在我身旁的梦涵。
“云天梦，你不觉得这个世界十分的不公平吗？”诸葛笠手松开栅栏，沿着屋顶走动。他这个举动让我吓了一跳。
“你想说你总是拼命的学习但是却总是得不到自己认为应得的成绩吗？”
“你怎么知道的。”诸葛笠露出惊奇，因为这些事情他没有告诉过我这个认识不超过两个星期的“朋友”，都是我推理出来的。
“和我的爱好有关。比起这个我还是想知道你要跳楼的原因。这里只有我一个人，而且我没有把别人的隐私随便传播的爱好。”
诸葛笠犹豫了一下。
“我当然不希望你死，但如果你执意要跳楼的话告诉我原因。”
（欲擒故纵？这个方法也太冒险了吧。）梦涵忍不住对我的做法点评。
先让诸葛笠觉得我不会拦着他跳楼，但是我同时又不希望他死，两个想法在他的脑海里必将产生冲突，诸葛笠还保持着理性所以他会认为有人不希望他死去，那么他对自杀就会产生一丝的排斥。
“我觉得活着太累了。”
很好，说出来了，这样说明他的警惕稍微松懈了。
“云天梦，你觉得学习是为了什么？像老师说的一样考个好大学？找个好工作？然后找个好老婆，安安稳稳度过后半辈子？”
你才几岁就开始想度过后半辈子了啊。
“我有三个表哥，一个学习比一个好，有一个甚至去美国芝加哥留学了，一到家庭聚会的时候，大人们总是喜欢炫耀自己家里孩子的学习，我总是让父母抬不起头来，所以父母对我的学习抓得很严，只要考得不好就说教或者打，而我最恨的就是他们拿钱来说事，喜欢说为了我报补习班掏了多少多少钱。”
家庭暴力吗？我却从来没有遇到过呢，我们家是属于开放主义的教育方式。
（也就好在你嫌做什么事都麻烦，换成别人这种教育方法早就教出一个小混混出来了。）梦涵白了我一眼（不过他的思想早就因为他的家庭环境扭曲了。）
“我小的时候想学音乐，但是父母觉得那个太耗时间了所以没学成，想考好的成绩在同学面前炫耀一下，但失败后回家就面对父母的数落，想要不受训斥就只有乖乖呆在房间里看书，看教科书，连一本小说都不敢在家看。”
因为父母逼迫放弃爱好，因为成绩被父母打骂，甚至害怕父母怕到不敢在家里看小说偷偷懒，每天紧绷着神经度过，在这样的家庭环境里，不被逼出心理疾病才可怕。
“我大致明白了。不过你就因为这个自杀的话不觉得有点不值吗？你又不是为了你的父母读书的。”我又开始走动，但并不是直着走的，而是绕半圆来到栅栏边，从诸葛笠的角度看我可能没有接近他但实际上考这种视觉差，我又接近了他一米左右的距离。
“我没有为他们学习！！”
“可是你张口闭口就是你父母，换做别人听上去也会认为你觉得学习是为了父母学的。”
“我没有！！我没有！！”
（别刺激他。现在让他掉下去就前功尽弃了。）
“如果不是的话为什么不逃走。从那个一直压迫你的家庭里逃走。”
“怎么逃走，我没有学历，找不到工作，也没有钱，你让我怎么逃走！！”
“打住，到这就行了！现在我回答你之前的问题，学习是为了什么。答案就是为了从你现在的家里逃走！！”
“你说什么。”诸葛笠显得十分呆滞，因为这个答案正常人是不会给他的，而我是精神分裂症患者。
我翻过栅栏，明明经常来天台却从来没有这样看过下面的景色，下面的人十分渺小，都仰着头看着这里，警察也在疏散群众，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疏散是不太可能的，而且还有记者，这次离得太远像之前用[万物]扭曲空气使照相机拍摄模糊的把戏可做不了。
“我有说错吗？你内心也是这么觉得才对，因为学习成绩提不上来受家长的责骂好受吗？整天因为他们说你欠他们多少多少而为理由羞辱你好受吗？我一直都很奇怪，父母竟然对自己的子女那么多不满，当初还要子女干什么，每次把自己生下子女说成多伟大多伟大，其实还不是自己当初没把握好度才有的。”
“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的父母。”
“没关系，因为我现在的父母是养父养母，而我的父母都不知道是谁呢。”我也不想承认，但是提到这个方面还是会有点激动。
“你现在吃你父母的，喝你父母的你就要忍下去，就算为了离开这个家你也要忍下去，三年后高考，考上一个不错的大学，开始边上课边自己打工，自己赚钱花自己的，你独立了，你可以交女朋友，请朋友吃饭，到处旅游，你父母还能对你说什么？每月回去看他们一下，给他们交点钱也算是赡养父母，就算法律也不能拿你怎么办。”
长长呼了口气，借刚才讲话的间隙又往前走了几步，现在离他已经不足十米了。
“有那份傲气从小学忍到现在，为什么就不能再多忍几年？你不是和夏雪晴约好了要开学习会吗？我也参加，管他什么父母的期望，你只是想离开那个家而已。只要认准这一点……”
（不许继续说了！！）没有听过的声音，好像没有通过耳朵，而是直接进入我脑子里的声音。
“波利。”
诸葛笠肩膀上的松鼠跳到栅栏上，尾巴竖起像要威胁我一样。刚才的声音就是它发出的。
“没想到你会说话啊，我还以为你和别的幻视不一样只会坐在别人的肩膀上卖萌呢。”
（诸葛笠，不要听他的他是在教坏你。还有那么那个女的。不许乘机靠近。）
（我只是旁观，很难得听道云天梦说出这么有气势的话。）梦涵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不参与。
（而且就算他说的对，前提是让你重新回家学习，别忘了你已经不能回那个家了！）
“回不去了，回不去了。”诸葛笠嘴里喃喃着，脸色大变又恢复成之前的样子。
“如果是父母方面我可以解决，我认识一个心理医生，可以劝说你父母改变对你的教育方法。”
“没用的。”诸葛笠的声音在颤抖简直比之前感觉更严重，不光是声音，全身都在颤抖，手缓缓抱住自己的头像是做了十分罪恶的事情的坏人大喊道：“我…我差点杀了我父母啊！！！”
“你……刚才说什么？”我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我刚才差点杀了我的父母啊！”诸葛笠崩溃了。
“因为早就知道今天中午父母去请老师吃饭，下午回来后肯定又会受罚，我很害怕，很害怕！！所以就提前把棍子藏在了床底下，然后他们回来了，我当时就想用棍子把他们的头打的稀巴烂啊！打的稀巴烂！！”重重复复说着这些事情，我并没有去听他在说些什么。
好难呼吸，空气并没有变得稀薄，但是我很难呼吸，如果同样是拥有精神分裂症的人应该也可以感觉的到，从诸葛笠身上散发出的强烈的负面情绪已经压迫我无法听清诸葛笠在呐喊什么，只有他的恐惧。
这才是真正的原因吗？受从小的教育影响，一直以来诸葛笠觉得学习是为了父母，因为自己就像寄生在他们身上一样，自己只能靠学习的成绩勉强在家里存活下去，然而他现在有了杀掉父母的想法，并且差点把这种想法变成事实。虽然他受父母的打骂，但是他离不开他们，就像寄生虫离不开寄生体，如果失去了父母，那么他也无法继续生存下去，与其自己杀掉父母，还不如直接自杀。
“回答我！我现在还能怎么办！！”
恐惧和绝望的负面情绪化作利剑刺进我的胸口，我明白胸口的刺痛感是假的，我不会因为这个刺痛而流血，身体也不会有损伤，但这种东西比物理攻击更让我难受。
“好疼，所以我才讨厌当托克……”
放弃了，我不是什么动漫的男主角，当朋友遇到困难的时候不可能刚好出现在他们旁边并且靠一些十分有气势的话打散他们的迷茫，那种事情太不现实了。
当然我也不是正常人，正常人的话在这种情况下，是会像警察一样一边对诸葛笠说：“不要跳，生命就一次，有什么想不开的呢？”之类的话，然后不管诸葛笠的意愿，找准时机把他拉上来。
而我呢？清楚的可以感觉到诸葛笠身上散发的强烈负面情绪，却束手无策。
“你看，你也没办法吧，没人有办法！让我自己去斩断自己的归宿，还不如先死掉！！”诸葛笠没有一点犹豫，用力跳出去。
时间就像是变慢了一样，诸葛笠起跳的瞬间，他的幻视，那只松鼠诡异的像人一样笑了，楼下的人露出惊恐的表情，接下来的几秒内发生的事情估计会成为明天报纸上的新闻。
对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死也许对他是最好的解脱，我内心没有一点愧疚，不觉得我有什么事情做错了，但是可能也没有做对。
（你做的很好了，这件事情本来就和你没有什么关系。）
“是啊，从学生的身份来说，我已经做得很好了，从托克的身份来说，这件事情和我根本就没有关系。”我很清楚梦涵的意思，因为她是我的幻视。“回过头来想想我根本就没必要过了，太麻烦了。”
梦涵的身体穿过栏杆，和我一样走到屋檐上。（人类这种生物，如果学会了自私，就会互相伤害，而死的人是最自私的。他们把知道的一切都带走，然后让活着的人猜测，再互相伤害。）
（简单的说，诸葛笠死了，卢威会因为你的失误而被撤职，诸葛笠的父母可能会以杀人罪而起诉你，虽然你没这样做，但他们只要赔偿，学校的同学会更加疏远你，可能连D·SE的人都和你拉开一段时间的距离，而这段时间能陪着你的，只有我了。）
我苦笑道：“受伤最深的会是我吗？那我还真要谢谢你，在我最受伤的时候陪在我身边了。”
（真想谢我，那就每天陪我下棋好了。不过在那之前先把眼前的事情搞定吧。）梦涵从礼服裙下掏出一把手枪指着我。
“没用的，就算进入FRS状态，我也找不到什么借口来挽留住他。就算救了他，估计他还是会寻死的。”
（怎么可能嘛，你早就知道，挽留死者的方法，只要把还在世界上挂念人的名字告诉他就行了。）
“难道是……”
“碰！”
子弹射入眉心，这没什么，因为是幻视打出的子弹，理所应当也是幻觉，但是我的大脑瞬间的反应会以为我真的中弹了，然后对身体发出对死亡的强烈恐惧。左眼的刺痛就是FRS的征兆。
时间恢复了，诸葛笠跳出教学楼的同时，我脚下发力，迅速冲刺。
（给我站住！）松鼠对我发出警告，但我无视了。
（没用的，现在的云天梦没有做不成的事情。）梦涵微笑着揪起了松鼠的尾巴。
（你的把戏应该也用完了吧，只是一个初期精神分裂症患者的幻视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错了。）
我和他有十米的距离，一秒钟冲出十米的距离是不可能的，但是我只需要冲出五米就行了。
“爱丽丝！！”
我看了一眼楼底下的人群其中有一个穿着哥特裙的小女孩，敬了个礼表示收到。
[沉默法庭]的领域张开将人们包裹进去，现在他们看见的景象应该是我和诸葛笠仍然在交涉状态的假象。这是我提前安排的。
我全力冲向诸葛笠，他已经开始下落，所以可能会超出我的距离，没办法了。纵身跃出，整个身子扑向他。这个距离可以了！
“[万物]!”
喊出名字之后，空气旋转，托起了诸葛笠的身子，我立刻抓住他的手，然后紧紧捏了一下右手维尔斯给我的植物种子。种子立刻发芽，生长变成藤蔓，几乎一瞬间，连接上了天台的栅栏，代替了绳索把我们挂在空中。
“[植物进化论]还真有用呢。”我嘀咕道，然后下方出现了反抗。
“你救我干什么！让我死啊！”
“够了！给我闭嘴上去！”有万物的帮助我很容易就把诸葛笠扔了出去，他飞过栅栏落到天台上，然后我也顺着藤蔓爬上去。
诸葛笠倒在地上十分惊恐地看着我。“你的…你的眼睛。”
刚才运动太激烈隐形眼镜从眼睛里掉出来了。所以诸葛笠现在看到的我是血红色的眼睛，不过现在完全不顾不上这一点。因为我现在还不想承认一件事情。
“你死了的话，雨欣怎么办？”
诸葛笠楞住了，他身上的负面情绪消散了。这只能说明我的猜想是正确的。
“你喜欢雨欣对吧，杜雨欣，那个长不大的小不点，我妹妹。”
可能是看到我过于异常的眼睛吓着了，哆哆嗦嗦的点了点头。
“萝莉控。”
“我不是！！”瞬间又恢复精神了。
救了别人应该感到高兴吧，但是我救的人是暗恋我妹妹的人，心情感觉超复杂。
“我说你，把你自杀的事情和雨欣讲了吗？”
“这种事情怎么说啊。”
也是啊，就算估计雨欣也不会相信吧。
“要死的话就先把自己的心意传达给她，你知道的吧，她就是一小孩，对感情什么的都特迟钝，你不和她说明白她是不会懂的，你就这样死了她也不会有什么感受，你想这样吗？”
诸葛笠沉默不语，明明连死的觉悟都有了，现在倒害羞了。真麻烦。
“你干什么！”
我手伸进诸葛笠的口袋，顺利的牵出他的手机，然后给他手机里命名为“小布丁”的人发了一条短信。
“今天晚上十点半，我在学校旁的博德咖啡厅等你，有很重要的话要说。发送。手滑了。”我把手机扔下天台。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干了什么啊啊啊！！我该怎么办？好想去死，好想去死，好想去死。”
“去吧，这次我不拦你了。告白还是自杀，自己选择吧。”我已经从诸葛笠身上感觉不到强烈的负面情绪了，活着的牵挂还是死亡的放弃毫无疑问他会选择前者。
“云天梦！你…你太腹黑了！！”
不这么做谁知道你还会干出什么事情来，所以随你怎么说了，我带着诸葛笠绕开了记者和警察逃出学校，这次他没有一点抗拒。
我坐在沙发上随便从后面的书柜里拿出一本侦探小说，不时看看手表，打打哈欠。
“我说你要是担心就跑过去看看呗。”徐晨光洗好碗碟从厨房里出来。“毕竟是妹妹的第一次约会吧。”
“放心吧，如果他们过了十二点还不会来我会出去找的。”我摆了摆手让他不要瞎操心。
“嗯，从地图上显示，雨欣应该还有五分钟就可以走回来了。”
“喂喂，你那奇怪的发言是什么啊。不会再雨欣身上装了定位仪器吧。”
“为了测试仪器的效果嘛，而且雨欣也同意了。”徐晨光走到吧台前拿出夏雪晴刚买回来的咖啡豆“顺便一说，你身上也有。”
“我可没同意过！”要不是我的伯莱塔还放在他那里保修真想现在就开枪。
徐晨光操作好咖啡机，并且按下开关，估计是为墨绿冲的吧。为了能让她晚上也有精神学习。说起来对于诸葛笠父母的教育交给维尔斯了，他到现在也还没回来。
“对了，维尔斯少爷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你会知道，那个男生喜欢雨欣，他说从你的笔记上看，那个男生虽然属于性格外向的人，但是没有和你提起过才对吧。”
“那个是我毫无根据的猜测。以前做心理测试题的时候好像遇到过一个问题，问是否会去模仿自己喜欢的人的一些习惯。我当然选的是否。”
“不太明白。”
“不是有这样一种说法吗？两个相互喜欢的人会相互发觉对方的优点，然后不断吸收，两个人的性格慢慢变得统一起来，然后会渐渐形成一种默契吗？我调查了一些学生，他们大都觉得下半学期开学后诸葛笠的性格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变得比以前稍微开朗一点了，我觉得这会不会就是他喜欢上某个女孩的证据。”
“也有可能是患上精神分裂症的证据吧，有的人患上精神分裂症的同时性格也会发生改变。”
“我之前也是这样想的，然而今天下午的见面夏雪晴突然提出说诸葛笠的性格有点像雨欣，所以我开始有点怀疑了。”
“难怪一回来就翻心理学的书。”
“而且我第一次见诸葛笠的时候雨欣也在旁边，装作和诸葛笠不熟的样子，实际上两个人在QQ上却经常聊天，很不正常吧。我偷查过雨欣的聊天记录，这个你可以当做没听见。然后把所有的东西连起来就得出了诸葛笠喜欢雨欣的答案。”
“真辛苦你这个当哥的了。”
“我回来了。”门口传来雨欣的声音。
“约会怎么样？”我略有期待的问道，毕竟是我妹妹的第一次约会，当然也想逗逗她。
“我就知道是你安排的，短信上写着博德咖啡厅除了哥，没人会约在那个地方见面了。”雨欣鼓起腮帮子，把手提包扔向我。
“哈哈，云天梦，你一开始就暴露了呢。”
“失误。不过之后怎么样？”
“秘密~小雪睡了吗？今天晚上要夜袭~~”完全回避了我的问题，然后跑回楼上了。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两下，收到了一条短信，是诸葛笠发来的。
“告白了，大概成功了吧？”
为什么用疑问句啊。
“好了，你的份我放在这了。”徐晨光端着煮好的咖啡放到茶几上。“说实话，我觉得你和夏雪晴的性格也挺像的。”
“别学墨绿，捉弄我们一点也不好玩。还有，这本书我借走了。”往咖啡里对了点凉水然后一口喝完，今晚回去后可能很难睡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