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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回归

森林深处的隐者

  

一切都尘归尘,土归土,战事已了,锦绣王城彻彻底底被打成了废墟,锦绣王宫更是被夷为了平地,满朝文武只剩下了宇文昊这两位将军,那些乱臣贼子也是自知因为自己的背叛,在锦绣王朝待不下去,便跟随着帝龙王朝的皇主离开了。

锦天纵瘫坐到地面上,眼里含着热泪,虽然他们成功击退了帝龙王朝的大军,却是损失太过于巨大了,根本就承受不起,万里江山,千里血尸,尸横遍野。

“唉,不是我不想过来帮忙,而是——”

老葛头无奈一叹,指了指天,他担心的不是帝龙王朝,也不是烂道人,而是那些在天地棋盘下了赌注的人,这些人之中不乏玄人、圣人,王朝之间的胜负涉及到他们的利益,他们是不会随便让强者掺和其中的,自己无能为力,也只有请出监察使,才能扭转局势。

五大天朝的平民强者,以天地万物为棋盘,各方王朝为棋子,允许互相攻伐,而那些农民、大农民,亦或者是圣贤皆为棋手,他们拿自己的钱财当做赌注,压下一方王朝的国运,以胜负来谋得利益,老葛头也是依靠这监察机关的权威,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掺和进来,否则肯定会引来数之不清的强者嫉恨。

“葛叔,我不怪你。”

锦天纵感到心里暖暖的,其实老葛头能够及时领着监察使前来,就已经是对自己最大的帮助了,否则暴怒的烂道人,将无人能挡,锦绣王朝的损失将会更大。

“你们都别管我,快去为英烈们收殓尸骨。”

随着锦天纵一声令下,那些士兵也随之散去,开始为那些死去的人,整理妆容,这些为了王朝捐躯的人,将会以最高的规格下葬,因为他们就是锦绣王朝英雄,英魂不朽,精神不亡。

“陛下,且慢,请珍重您自己的身体。”

御医与那些事先被安排出去的官商也回来了,因为他们没有战斗力,怕会牵连到他们身上,便只能让他们离开王城,远离这片充满硝烟的战场,待他们看到眼前十分惨烈的战况时,只感到触目惊心,哀叹久绝。

御医连忙拦下了想要去为英烈们收殓尸骨的锦天纵,他现在身中剧毒,又带伤战斗了这么久,身体受损严重,万万马虎不得。

御医将锦天纵胳膊上的银针拔出,那些毒液再次回流,与体内的毒素融合、稀释,再被锦天纵的身体慢慢排出。

呼,好险,好险。

御医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只差一时半刻,锦天纵的这条胳膊就要废了,那么他五体不全,将会无缘灵道,机会渺茫,除非,没有除非,那简直就是碰大运。

“流总管,现在国库还有多少钱财?”

锦天纵看向一旁长着山羊胡子的老者,十分客气地问道。

他们都是锦绣王朝的官商,为了锦绣王朝操劳了一辈子,来往于各个国度之间,赚取钱财。

“启禀陛下,现在国库还剩下八百块,其他的都是不动产等产业,无法兑现。”

这位叫做流城的官商总管,掐指算了一下,如实答道。

“拿出五百块,补偿那些烈士的家人,其余的三百块去请些工匠,将锦绣王城再度建造好。”

锦天纵看到了近乎分裂王城的那一道恐怖裂缝,深深一叹,再强悍的生灵,也终有一死,还是善待眼前人吧。他的目光看向了更远处,那里是他的皇妹所在,看到她一副行尸走肉的模样,深深地感到悲哀,到底还是让她经历了痛苦,这是身为哥哥的失职。

只见锦裘儿抗起了小隐的一只胳膊,把那只胳膊放到了胸前,勉强撑起小隐的身体,一步一顿,十分吃力,她的世界失去了色彩,再也看不到了其他,只想要与小隐回到兽族森林里面去,那里有他们的家,虽然不知道距离那里是如何地遥远,可是有着小隐的陪伴,一定可以回去的。

正在锦裘儿心灰意冷,面如死灰的时候,异变横生。

“哇,隐者,你怎么在这?可真是让我们好等啊。”

“是啊,老大,你也太不讲义气了,一直都不过来,我们站着可是很累的。”

“嗯,尤其是覆海与翻山那两个老货,实在是太无耻了,一直窥伺着我们的位置,一不留神就要往前凑。”

这是三个面貌奇特的男子,突然出现在了锦裘儿的身旁,无声无息。

这三个男子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有壮有胖,其中一位是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身高足有丈许,身上的衣服被撑得高高隆起,简直要被他身上的肉撑爆,可是他身上的肉并不是肥肉,而是体积硕大的肌肉,看起来十分恐怖;另一个是一个麻杆一样的瘦高男子,他的手脚很细,细的简直就是一根竹竿,一双眼睛更是狭长,如同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其中最为奇特的是一个身子稍矮的男子,他的面部蒙着银黑相间的面罩,看不到真实面容,上面刻印着一个血红色的罪字,边缘处有一些颜料溢了出来,看起来触目惊心。

这三个男子手上皆是拿着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那名大个子倒是抱了两个,盒子是半透明的,可以依稀看到是一个女子的模型,这是一个持剑女子,杏眼英眉,自有一番女侠风度,却又透露出一种温润如水的风情,是一个万分难得的绝世美人。

“切!”

随着这一道声音响起,锦裘儿神色呆然,精神为之一震,待感到趴在自己胸前的那只手稍稍地动了动,稍微有些不舒服,可是现在已经全然不重要了。

他活着!小隐他竟然还活着,太好了。

锦裘儿扑到了小隐的怀中,紧紧地抱着他,想要揉进他的体内,似乎一旦放手,他便会再次消失不见。

“啊!老大你——”

大个子嫉妒的眼睛发红,几欲发狂,这可是美女投怀送抱啊,这种好事,怎么自己从来没有遇到过?

“我擦——”

“人在做,诚在看啊!”

另外两个男子也是彻底地呆住了,手指颤抖着,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小隐身上的伤口合好如初,根本没有伤及一丝一毫,仿佛刚才的战事都是梦境。

只见小隐面向三人,得意洋洋地扣了扣鼻子,一脸不屑地看着这三人,充满了王之蔑视。

“老大啊,你这是属于坑蒙拐骗了吧?以你这种糟糕到了极点的颜值,是绝对不会有女孩子喜欢的,这是做梦,对,这一定是做梦。”

大个子依然不肯相信这个现实,像自己这种高颜值的猛男,都还没有女朋友,区区一只老大,怎么可能?

大个子揉了揉眼睛,其他两个人也是同样的动作,可是现实是十分残酷的,他们的内心受到了成吨的暴击,不可能,这不可能是真的!

大个子只觉得近在眼前的隐者,距离他越来越遥远,变得触不可及,这便是大人的高度吗?

其余两人也是受伤颇重,就像是雨打的茄子,眼神之中充满了浑浊。

“还好,还好,我们还有若虹陪伴。”

三个人紧紧地抱着手中的手办,怅然若失,可心中的空虚感却是越来越重。

“不对,假的,这一定是假的,这位姑娘啊,你是被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给骗了,他——”

麻杆男子不肯认命,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如此控诉道。

“小隐,原来你真的是隐者啊。”

锦裘儿为此感到万分惊讶,可很快就不在乎了,在她看来,小隐能够活过来就是最好的事情,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只是简单的一番话,却使得三人内心再受重击,变得愈加凄惨。

看到眼前的一场闹剧,与那些奇异的人,锦天纵的眼中充满了奇异之色,皇妹带过来的这个青年果真不一般,竟然能够起死回生,实在是太过神奇了。

“哎呦呦——”

“快让开,快让开你的脚,臭小子你踩到我的肠子了,快让开,你没听见吗?”

这是一个面容苍老的大臣,当初是他挡在了队伍最前方,被敌军的将领开膛破肚杀死,却是没想到居然也活了过来,吓得那位正在为他收殓尸骨的士兵汗毛倒竖,直呼见了邪。

这一幕并不是在发生了一处,而是时有发生,大部分的人都重新复活了过来。

“是谁在踩着老子的脸,再不让开,老子可要翻脸了。”

这位是侯伯温,一直都以温文尔雅著称的中年文士,颇有风骨,自从临死前爆了一句粗口之后,便是一发不可收拾,在粗话的道路上越行越远。

不断有将士与大臣从冰冷地地面上爬了起来,他们不自信地摸了摸自己身体,一脸茫然,自己不是死了吗?怎么又复活了?

看到这本该逝去的人一同地起死回生,让那位御医直接看傻了眼,他们薛家祖世代行医,到了他这一辈儿,更是成为了御医,祖上的典籍与自己的经验之谈中,见过的疑难杂症多了去了,却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事,起死回生,这是做梦吗?

而且更为奇怪的是,有些士兵肠子内脏露出,心脏大脑破碎,身体甚至被截为了两截,却依然可以存活下来,还能和一旁的好哥们儿侃侃而谈,真的是太神异了。

“你们能不能快一点儿啊,我也是很累的好不好。”

隐者面露不耐,是他破开了生死两界,重开幽冥,才挽回了这些人的生命,可这是十分耗费气力的,而这些人居然还在如无其事地闲谈,真的是太气人了。

现在的隐者不再是那个小隐,说话的语气好似市井之中的老流氓,流里流气的,使得锦天纵也为之跌破了眼睛,这个人与之前那副老实憨厚的样子相比,根本就是换了一个人啊。

薛神医听到这句话,焦急地拿出背包里面缝纫伤口的针线,帮助这些伤患缝伤口,可是奇异的是刚刚缝住,这些伤口便愈合了,衣线还从完好的皮肤里面滑了出来,感叹不已,简直都要来到隐者面前叩拜,拜他为师了。

看到不用太过刻意的缝制之后,薛神医便将这些缝制伤口的任务分排下来,让那些士兵也跟着他一同缝制,帮助这些伤患愈合伤口。

老葛头目瞪口呆,也是看傻了眼,只叹自己也是老了,竟然看漏了眼,寻思着这名青年莫非真的是传说中的隐者,居然拥有这种神鬼莫测的手段,就算是高高在上的圣人,也无法令人起死回生吧?

“葛叔,这真的是太好了。”

锦天纵高兴地眼泪都要落下来了,这真的是好事成双,这些锦绣王朝的顶梁柱再度复活了,真的是太奇异了,他简直不敢置信。

“嗯,这样的话,我也就放心了。”

老葛头轻轻点头,这样的话自己也不用太费心力,来特意照顾锦天纵的重建工作,可以重新种植灵笋了。

锦天纵这时才恍然想起,老葛头之前塞在他手中的那些钱币,因为一系列的事情发生,一时给忘记了,连忙把这些钱币递到了老葛头的手中。

“不要了,不要了,就权当是给你的零花钱吧。”

老葛头倒是无所谓地挥了挥手,坚决不收,两个人就而这样互相推搡着。

“葛叔,这怎么行,这是帝龙王朝给您的补偿。”

锦天纵已经欠了老葛头很大的人情,绝对不能再收他的钱财,那样岂不是脸皮太厚了吗?

老葛头看到锦天纵这副模样,再次想起了那个逝去的老朋友,当初自己初来驾到,也是因为他的帮助,才在锦绣王朝站稳了跟脚,而今也是自己报答他恩惠的时候,当然不会要回报了。

想起了当年自己提出,要为他种植灵笋的时候,他还不答应,那副古板的表情,现在想起来就有些想笑。

“我都说了不要了,来来来,我对你说——”

老葛头可以压低了声音,爬在锦天纵的耳边,窃窃私语,不让其他人听到。

“什么!葛叔你——”

“嘘——”

老葛头及时捂住了他的嘴,踩没有让他将那番话说出来,不然就大事不好了,那些人可是能够‘听’到的。

锦天纵感觉越来越奇异,原来老葛头也参与了天地棋局,并且将自己的全副身家都压到了锦绣王朝一方,因为也只有他一人压了,直接赚了个钵满盆满,得到的财富十分恐怖。

“这回我要将我家的那个傻儿子,送到若顿圣人学院去,剩得他整天胡闹,还祸害我辛辛苦苦种出来的庄稼,把他送过去以后,成龙成虫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反正怎么也比在家当一个米虫的好。”

老葛头说到这里,眼神里盛满了期待,哪有家长不望子成龙的?他也不例外。

若顿圣人学院是浩瀚世界五大圣人学院之一,五大天朝总共有设有五所圣人学院,都是培养圣人的专属机构,只招收拥有人权的平民,培养德智体行美劳的全面发展,大部分的学生在毕业的时候都能够成为圣人,当然也有一些例外,毕业后还只是玄人等等,毕竟这只是少数,万年也难出现一个,大部分还是有很大希望能够成为圣人的,而且有机会的话,甚至还可以进入监察机关,成为镇守一方的监察人员。

“圣人学院——”

锦天纵听到了这一番话,也隐隐有些期盼,可是随后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知道王朝人员是没有那种资格的,因为他们选择了王权的时候,就已经选择了人权,那些王朝对于五大天朝的高层来说只是玩物,他们拒收皇室成员,自己是没有希望了。

“和平圣女大人在上,小老儿我的期望也不高,也不求那个傻小子能够加入监察机关,能够成为圣人我也就心满意足,这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老葛头突然虔诚地祷告起来,对明天也有了些期盼,毕竟儿子有出息,自己也挺得起腰板不是?

和平圣女是浩瀚世界所有平民的信仰,同样数千万年前她还是一位公主,那个时候各方强权占据一方,视人命如蝼蚁,平民更是被那些富贵们拼命压榨,是她站了出来,游说各国,放弃了成就天朝的权利,创造出了一方和平的世界。

大个子三人变得灰白,瘫软在地,拿着树枝,在地上画着圈圈,今天对他们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一时间还接受不了。

“皇兄,我们要走了。”

锦裘儿牵着隐者的手,一脸娇羞地来到了锦天纵的身旁,森林深处还有那个一个美妙生灵在等着他们回去呢,不能再拖延时间了。

“嗯,你要走了吗,等一会儿。”

锦天纵有些讶异,紧接着便是沉默了下来,一个人离开了,很久再回来,手上多了一块水晶,交到了锦裘儿的手中。

“这是?”

锦裘儿好奇,为什么锦天纵要给自己这么一个东西,是留作纪念吗?

“这是?超远程通讯水晶!据传超长时间待机,一次充能便可以连续使用上千年,而且还连接着天朝的数据库,最少也要数百块啊,你可是真有钱。”

隐者有些眼热,这可是好东西,还能联通到人生游戏,连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小隐,你想要吗?”

锦裘儿看到隐者眼中的渴望,便将通讯水晶塞到了他的手中,想要送给他。

锦天纵的眼神瞪着隐者,十分刺眼,这是他拿出国库的五百块,从其他皇朝的官商那里购买的,特意送给皇妹用来保持联络的,他竟然敢伸手要?!

“不了,不了,我也有,我也有。”

隐者讪讪地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小匣子,与锦裘儿在城堡里面的仓库里面找到的,会爆炸的小匣子有些相像。

“皇妹,记得,只要他想要对你图谋不轨,你就给皇兄我打电话,不管身在何处,皇兄我都会立马带领着大军杀到兽族森林里去。”

如果还是之前的小隐,锦天纵还十分放心的,那时的他看起来就是一个老实人,而露出本来面目之后,就不太愿意让自家皇妹跟着他了,谁知道他会干出些什么?如此一想,心中更是惴惴不安,隐者在他的脑海中,顿时变成了一只禽兽,而自己的皇妹涉世未深,会被他欺骗,这实在是太过于危险,已经不愿意让她离去了。

在锦绣王朝众人的目送下,锦裘儿他们离开了,留在原地的众人恍然若失。

隐者牵着锦裘儿的手,穿梭在名山大川之间,只见斗转星河,一闪而过,路上的景物根本看不清楚,而那三人组一直紧紧地跟在他们的身后,还介绍起了自己的名字。

“我叫做断罪,对,断罪,别太介意,我的名字也没什么特殊的含义,爱好二次元。”

那个蒙着面的罪面男子最先解释,可是那块印着罪字的面罩冻住了他的面容,根本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只是声音显得十分平静。

“我叫蝰蛇,爱好与断罪一样。”

那个麻杆一般的男子第二个介绍起来,虽然他极力做出温和的样子,可是他的眼神天生阴冷,总是有一股阴森的感觉,生人勿近。

“我叫弗雷尔卓德。”

那个大个子摸了摸脑袋,憨憨地说道。

锦裘儿一时之间有些愣住了,五个字的名字哪怕是在浩瀚世界,也是十分少见的。

“我姓弗,名雷尔,字卓德,所以全名叫做弗雷尔卓德。”

大个子看到了锦裘儿困惑的表情,再次解释起来。

“那我岂不是叫断罪裁决了。”

“是啊,是啊,我岂不是叫炼狱蝰蛇了。”

那两个人十分鄙视地看着大个子,他直接说自己叫弗雷尔不就行了,还偏偏要再加上卓德两个字,这是在故意装帅吗?

盯——

紧接着锦裘儿便看向了隐者,他之前骗自己说,根本不认识什么隐者,现在身份完全暴露了出来,那么他之前所言也都是骗自己的了,肯定是隐瞒了自己的姓名。

“这件事我可真的没骗你哦,我真的忘记了自己原本的名字,毕竟也过来这么多年了。”

隐者见势不妙,连忙解释起来,虽然自己是隐瞒了她许多,对,是隐瞒,但是这一件事,或者是只有这一件事是真实的。

“嗯嗯,我可以替他解释,他真的没有什么名字,叫他隐者也是我们都叫习惯了,才这么叫的。对了,是谁先这样称呼他的?啊,断罪。”

断罪掻了搔脑袋,看向了蝰蛇。

“应该是机械长者吧?”

蝰蛇有些不自信,像机械长者他们都是老团员了,应该是他们先称呼的。

“不对不对,我记得好像是陶铸长者吧。”

断罪突然有了些影响,依稀记得,那是他刚刚入团的第一天。

“好像是杀通天长者来着。”

三人组说着说着,自己也搞不清楚了,毕竟时间隔得太久远了,他们的记忆力再好,也都忘记了。

“我还是叫你小隐吧。”

锦裘儿趴在隐者的耳旁,轻轻说道。

没过多久,他们便回到了兽族森林,来到了这里之后,他们三人更是凑近了隐者,仿佛在担心着些什么。

一入森林,便是看到了那栋酒楼,现在已经修建的差不多了,牌匾也换了下来,改名为怡客居。

那些工人完工后也都离开了,现在的剩下的便是一些在这里打工的酒娘,来来往往,莺莺燕燕,隐者与那三人组一同停了下来,一副评头论足的模样。

“一毛。”

“哪里是一毛?这个妹子至少一毛五吧。”

“两毛才对。”

“一块!”

其余三人齐齐地看向了隐者,一块可是能够在一方王朝买一栋豪宅了,剩下的前还能舒舒服服地过一辈子,虽然这个妹子十分漂亮,但是也不至于如此吧?

“你们还是太年轻。”

隐者蔑视地瞥向了三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别有一番高手风范,寂寞如雪。

“那你说这是为什么!”

“对啊,你要什么凭据吗?”

这三个家伙,一个个面红脖子粗的,他们也是自视甚高的人,怎么可能承认自己的错误。

“你们闻闻。”

隐者默默地闭上了眼,那三个货也有样学样,接着便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老大果然是老大,这何止是一块啊,两块也值得啊。”

大个子露出了崇拜的表情,其他两人也是一样,看来他们还是眼拙了,还要需要好好学,好好看。

这三个家伙一直在说着些锦裘儿根本听不懂的话,使得她云里雾里,也不知道他们话中的含义。

“小隐,一毛一块的是什么啊?”

锦裘儿的俏脸凑到了隐者的耳旁,好奇地问道。

“就是看男人愿意付出多少代价与她在一起了,就像男人评价女人,女人评价男人也是一样,也有这种划分,一毛男人,三毛男人,还有秃顶男人,这是我们的特殊计算方式,就像什么什么苹果鸭梨木瓜,或者冰魄神针定海神针一类的。”

隐者解释地模模糊糊的,锦裘儿还是一副困惑的样子,歪了歪小脑袋,依然没有听懂。

锦裘儿有些好奇了,按照他们的计算方式,自己在小隐的心中,是什么级别的?

突然一个披着面纱的女子,从怡客居里面走了出来,顿时三人组炸开了锅,哇声不止。

“什,什么!竟然是世、世、世、世、世界杯——”

这四个家伙瞠目结舌,死死地盯着刚刚出来的那名女子,虽然她蒙着面,可是凭借他们多年的识人经验来看,这位女子一定是一位大美女,尤其是胸前的凶器,简直就可以毁灭世界了,实在是太恐怖了,念及这里,鼻孔就不停地流出鲜血,可是想到了锦裘儿这个女孩子,还在自己的身边之后,便是拼了老命地维持着自己的绅士风度,装作一副正直的样子。

他们也没有在此久留,害怕看久了会出事情,很快便从这里悄无声息地退走了,转眼间来到了离去已久的城堡。

“呼,差点就又跟丢了。”

三人组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十分感激地看着锦裘儿,如果不是她在这里的话,那个无耻的隐者绝对会把他们丢下,这又不是一回两回的了,丢下也就罢了,他们也有自己的手脚,可以随着隐者的踪迹找寻。可是最为关键的是,隐者在城堡的方圆百万里范围内,都设有惑天迷地法阵,其内纠结的空间无穷无尽,如果没有隐者的指引,他们根本就进不来,传言只有一种奇特的方法和特殊的条件,才能够在隐者的掌控外进入城堡,他们是没什么指望了。

“这是给三三女神大人的,拿好。”

弗雷尔将左手的手办递给了隐者,同是摊开了手掌,可怜巴巴地看着隐者。

隐者接过了手办,看了几眼好,很不高兴。

“怎么不是首版的?”

“都怪覆海和翻山那两个老货,还有那个什么老妈子的米虫联盟的那几个臭小子,他们非要展开什么拍卖,卖方顶不住他们的压力只能举行,最后被苦崖那个臭小子用五百团氤氲之气·改买下,我能买到第二版就算不错的了。”

弗雷尔面露不忿,这可以说是他最大的努力了,耗费了不少力气。

“算了算了,多少钱?”

听到这句话,弗雷尔脸色高兴起来,连忙说道:“十元。”

“什么这种破烂货还要十元?”

弗雷尔听到隐者的这句话,脸都要变黑了,他知道又到了那个时候,隐者想要赖账了。

“五元好了,五元好了。”

听到弗雷尔的这句话后,隐者脸色转好,右手伸进了口袋,翻找了起来,一个五元的纸币不合时宜地漏了出来,弗雷尔看到这一幕,面露喜色,可是随之隐者便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将那张五元给藏了起来,装作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继续翻找着那些零钱。

“我只有两块三毛五分怎么办?”

“那那——”

弗雷尔也急眼了,他明明看到了隐者口袋里的那张五元,隐者怎么——

“嫌多是不是?你真是个好人啊,来给你。”

隐者翻翻找找,最后放在弗雷尔手中的只有五分钱,弗雷尔无奈,连忙收起,以隐者以往的尿性,如果自己再抗议的话,连这五分钱也将会没有了,五分虽少,但是多少也能够挽回一点儿损失不是?

“那个,三三女神——”

他们想要去瞻仰一番三三女神的话语还没有说出,隐者便拉着锦裘儿快速地进入了那道玉质的门户,把愣然的他们留在了外边。

果然啊,果然。

看到扑街在地的三三,果然不出隐者所料,没人照料的三三已经饿倒在地,一副躺尸的模样,看来这些天来没有人给她做饭,快要饿死她了。

开着游戏的屏幕已经变成了黑屏,而三三手中依然拿着一个手柄,无力地倒在了地面上。

看到那这个美妙生灵居然变成这幅悲惨的模样,锦裘儿也为她暗暗着急,上前探查了一番,却是发现她已经没有了呼吸,顿时脸色变得煞白,这,这,这个美妙生灵居然已经被饿死了。

“小、小隐,这该怎么办?”

锦裘儿一时间乱了分寸,说起来她心中十分不想要这个美妙生灵出事,可是事已如此,该怎么办?只能寄托小隐那能够起死回生的神奇能力了。

隐者示意锦裘儿不要着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方糖,轻轻地剥开,喂到了三三的嘴中,途中触碰到了三三柔软的嘴唇,心中为之一荡。

突然,三三轻轻地眨了眨眼,紧接着缓缓地睁开了双眼,醒了过来,那一双美目使人沉迷,可是她依旧是一服十分漠然的样子,不过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察觉不出来,她的秀媚微蹙,显然是有一些不满的。

只见三三伸出了一只手来,隐者明悟,再次递过去了一块方糖,三三接过,吃了下去之后,还是有些饿,便再次伸出了手,直到隐者示意口袋中已经没有方糖了之后,三三这才罢手,抱起了地上的那个手办,摆在了她的藏品柜子里面,之后便是打开屏幕,再次进入到游戏的世界里面去了,再也不管其他。

隐者看到这般,便是摊了摊双手,一脸无奈地与锦裘儿一同走了出去。

待隐者与锦裘儿从玉门出来之后,便发现发现那三人组已经不见了踪影,随着隐者的脸色动容,快步来到了泳池旁边。

果然!

只见那三个人,正在疯狂地灌水,不管不顾这许久未换的池水,正拿着瓶子猛灌,甚至还有者直接喝了起来,池子边上已经摆放了一些已经盛满的瓶子,待看到了隐者之后,他们更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隐者十分生气,将泳池边上的那些瓶子尽数打破,随着一条条江河一般的水流从瓶子中流出,汇入了泳池之内,紧接着他伸出手来,拉扯着三人组的衣服,将他们从泳池里面拉了出来,这三个家伙仍不死心,死命地护着怀中仅剩的瓶子。

“老,老大,你这也太不仗义了,这些太一生水全部被你抽取干净的,每一万年也只在天之涯放上那么一滴,够得了谁用啊,你知不知道我们为了得到那一滴太一生水,都要打生打死的。”

“对呀对呀,隐者你实在是太过分了,俗话说做人留一线,来日好相见,你把这些天一生水都给取走了,现在天之涯都是干涸的,如果出了事情,你担当得起吗?”

“反正你也用不完,给我们一点儿也死不了,你凭什么把好处都给独占了。”

三人组誓死护着怀中的杯子,与小隐对抗着,哪怕他们被隐者打得鼻青脸肿也不松手,甚至一有机会,还会到泳池里面,喝上那么一口泳池里面的水,抓紧消化。

“小隐——”

锦裘儿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还好好的四个人,怎么会突然打了起来,那三人组看起来很是凄惨,一个个都破了相。

“别过来!”

看到想要走过来的锦裘儿,隐者眉头一动,严词斥道。

锦裘儿霎时变得泪眼汪汪的,她发现自己自从遇到了小隐,变得越来越脆弱了,只是稍稍被小隐训斥了一句,就感到十分伤心,实在是太软弱了。

“这些是天一生水,里面蕴含的力量太过于巨大了,寻常的人类若是接近稍许,就会爆体身亡,你再退后几步,千万不要过来。”

隐者看到锦裘儿这副伤心的模样,心也软了下来,只好好声好气地解释道。

下方的三人组看到这一番,喜从心来,连忙将他们已经装好了半瓶的瓶子藏了起来,也不知道藏到了何处,再也感觉不到瓶子的存在,哪怕是小隐再次看过来他们也不怕了,挺直了腰板。

看到隐者想要吞了他们的眼神,心中尤其得意,反正他们已经将那些天一生水藏到了异世界,隐者再怎么着也要不回来了吧,尤其是看到了隐者那愤怒的表情,这可是他很少流露出来的受挫表情,顿时畅怀大笑起来,颇有些解气的感觉。

这还没有完,得来好处的三人组并没有选择离去,他们的斗志随之愈加高昂,围着城堡转悠了起来,可是城堡里面有价值的房间大多都是上了锁的,他们根本进不去,而那些没有上锁的里面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说无耻的隐者把好东西都给藏了起来,就是为了防止他们的窥探,不让他们得到。

“隐者,怎么没有见到你的宝贝战车呢,你看你现在也变得晕车了不是,再也开不了那辆战车了,放在那里也是浪费,何不让兄弟们用一下呢,生锈了多不好,你们说是不是?”

蝰蛇满脸赔笑,他们知道再也捞不到实际好处了,便把注意打到了隐者的战车身上,那辆战车他们也是眼热了好久,很久以前,这个无耻的隐者总是开到他们面前显摆来着,现在变得晕车了,他们幸灾乐祸,只叹这一定是报应,老天爷也看不惯他了。

“是啊,是啊,老大,反正你也开不了车了,那辆战车给我们用用也坏不了,就当是给黑虎热热身。”

弗雷尔搓了搓手,他对隐者的那辆座驾也是眼热了好久,只是平时碍于他的**,根本不敢有什么念想,也不敢有所提及,现在蝰蛇突然提了起来这件事情,他正好做一个顺水推舟。

断罪倒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他对着些东西都不太感冒,对于他来说,有这些闲空时间,还不如宅在家中,看一会儿动漫什么的。

“没了,没有了,我已经给卖了。”

隐者矢口否认,变成一副落寞的表情,好像真的给卖了一般。

看到隐者的表情不似作假,三人组他们也有些相信了,可仍然还是有些不太相信地问了起来。

“隐者,你到底卖给谁了?你要是说得出来,我们就信了。”

蝰蛇根本不信,那辆战车可是一个好宝贝,是机械长者的心血之作,如果他知道了这件事,说不定会和隐者闹翻脸。

“我最近不是缺钱用吗?反正现在我也晕车,再也用不了了,就,就把黑虎卖给那些米虫了。”

隐者一副有难言之隐的样子,使得三人组他们也有些不忍,差点就要把之前的天一生水还给隐者了。

“老大,你,你真的卖给他们了?”

弗雷尔十分了解隐者,直到现在还是不相信,再三确认。

“不信你们看——”

隐者随手一划,那日的场景再现,隐者正在与他人交易,以五块钱的价格将黑虎卖给了一个青年,那个青年穿着一身短袖,一对人字拖,正是米虫联盟的五寡头其中之一,而那五块钱弗雷尔还有些印象,就是刚才隐者刻意藏起来的那一张。

“你怎么这么糊涂啊!急用钱了你可以找我们啊,虽然我们搬砖收入不多,但多少可以援助你一点儿,这怎么能够卖出去呢?!”

断罪也有些恨铁不成钢,虽然隐者平常就有些那么不切实际,可是这一次真的是做的太过了,必须把黑虎给他追要回来。

三人组很快便约定好了,火速离开,他们要找那些米虫算账,连他们的团长都敢骗,这是不要命了吧!

“快来,快来。”

隐者招呼着锦裘儿回屋,锦裘儿虽然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却也是能够感觉到现在的局势十分紧张,待看到小隐的招呼后,便跟着他走了进去。

他们来到的是她之前发现的那个破旧残酷,隐者将那块四四方方的布扯了下来,里面便是一个通体漆黑的车子,悬浮在空中,其上有许多纹路,闪耀着黑光,十分耀眼。

隐者也不知道往上面抹了些什么,这辆漆黑车子的存在感变得越来越淡薄,最后完全从视野里面消失了,凑近了摸了摸看,也是空无一物,并不只是隐形了那么简单。

“呼,这就好,这就好。”

隐者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放心了许多,变得轻松起来。

锦裘儿盯着小隐那熟悉的面容,觉得小隐有些不一样了,但依然还是她的小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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