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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勇者村落(2)河流

人与世界的共舞初之章

  

当小凡打着哈欠醒来时,已经过了正午,由于自己的房间被爷爷加持了生人勿进的结界,所以根本就没人能吵醒自己,而平时也都是依靠爷爷来喊自己起床吃饭的。

摸了摸不断向自己发出抗议之声的肚子,小凡自己摸索着下了床,因为衣服都被挂在了高过自己脑袋的衣架上,无奈顶着一头散乱的头发,穿着睡衣,揉着惺忪的睡眼打开了房门。

刺目的金光瞬间便笼罩了整个卧室,小凡抬起手挡在小脸上,双目紧闭,但并没有什么效果,这些金光仿佛是透过眼皮直接印射入大脑一般。

“怎么回事,今天太阳公公住到我家里来了吗?”

客厅里也同样充斥着金光,小凡下意识地用灵觉扫视着厅内,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道人形的光源,原来太阳公公是长这样子的吗,体型略显娇小,是因为老了所以身材缩水了吗?

那道人影似是注意到了小凡,轻咦了一声,霎时间,金光如潮水般退去,视野慢慢恢复了正常。

眨了眨眼睛,爷爷如往常一样坐在饭桌前,不过今天的饭桌上多了一人,是一个年纪很小的女孩,有些面生,穿着华丽的服装,看上去就像是童话里的公主,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宝宝,肩上的白色毛球是什么奇异的装饰品?也不用管那么多了,反正多半也是和平时一样,来找爷爷商谈一些事情,马上就会离开,做村长也真是不容易呀。小凡一边想着,一边笨手笨脚地爬上了凳子。

老人在看到小凡走出来的瞬间一拍额头,才想起竟然把自己最亲的孙子给忘了,赶忙出去再讨了一桌饭菜,只可惜都是些残羹冷炙了。

近年,出于某些原因,小凡很少出门,结界也是那时候布下的。虽然在外人看来难免有些内向怯懦,甚至有点娇生惯养,但其实并非如此,在自己家里的时候,也许是爷爷的结界起到了作用,不会担惊受怕,只是时常还是会梦游罢了,所以哪怕偶尔有外人来到家里,小凡也不会躲起来,相反可能还会礼貌地跟别人聊上几句。

默默地吃着因为冷掉而有点难以咀嚼的饭菜,小凡并没有因此抱怨什么,爷爷毕竟是村长,有自己这样一个孙子就足够让爷爷头痛了,如果村民们前来寻求爷爷帮助的时候,自己还添麻烦的话,无疑会给爷爷脸上抹黑,有损作为村长的威严。

爷爷和对面的那个小女孩盯着自己看了一会儿,才继续了他们的话题,不过奇怪的是爷爷这次竟然向那人介绍起了自己,在这个村子里不知道自己的人应该只有刚出生的小宝宝了,那么这个小女孩难不成是外地来的不成。想到这里,小凡不由得小眼放光,从小听着勇者传说长大的他,第一次遇到来自外界的来客,内心的激动瞬间突破天际。

起了兴致,嘴里的饭菜变得更加索然无味,胡乱扒拉了几口,用手在小嘴上一抹,也顾不得太多,翻下凳子,小跑步来到了女孩身边,扯了扯女孩的裙摆,扬起小脸就欲开口询问。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女孩肩上的毛球好像动了一下,小凡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那毛球扭动了一下躯体,就像是把脸转过来一样,不过它的脸上只有两条像是眯起的人眼一般的黑线,四目相对,毛球突然如炸毛一般,毛茸茸的身体爆炸开来,仿佛变成了一只刺猬,如果再给它画上火柴人一样的四肢,那必然是在对着小凡张牙舞爪。

这么可爱的一幕,不仅没能吓到小凡,反而让小凡难得的噗嗤笑出声来,似已是习惯了自己这毫无作用的虚张声势,毛球身子一缩,转过身去,再度把屁股对着小凡,也许是觉得眼不见心不烦。

小孩子对事物产生了好奇以后,胆子往往会比平时大出无数倍。小凡爬上了女孩所坐的凳子,一把将还没反应过来的毛球抱进了怀里,跟想象的一样软乎乎的,暖暖的,就像是活着的白色团子,不自禁地把小脸贴着惊慌失措的毛球蹭了起来。

当小凡停下自己罪恶的行为时,怀中的毛球已经近乎晕厥,似是有星星围绕着它打转,毛球的眼睛也从两条黑线变成了旋涡状。心中有了一些歉意,小凡轻轻地把毛球放置在了自己的头顶让其休息片刻,而毛球似乎对这个杂草丛生的小窝也并不是那么讨厌,略微蠕动了一下圆滚滚的身体,不时发出舒服的呼呼声,对此小凡再度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眼看着自己的搭档跟小凡处的不错,少女也稍微松了一口气,虽然很清楚自己的搭档并没有任何的攻击性,但是对这样一个小孩子而言说不定就会出什么事情。

“呐!呐!姐姐,你是从外面的世界来的吗?”小凡小眼放光地看着臻灵,兴奋不已地问道。

眼看小凡兴致如此之高,爷爷露出了慈祥的笑容,索性开口道:

“小凡啊,这位姐姐确实是从外地来的,这样吧,今天的剑道课暂时取消,你带着姐姐逛一逛,熟悉一下村子。”

听得此话,小凡如蒙大赦,哦耶一声跳了起来,急急忙忙跑回房间去穿衣服,老人和少女相视一笑。

“好了,我也该出去一趟了,按你所说,现在外界应该是不太平了,这让我感到有些不安,现在我便动身去察看一下结界的封印情况,如果那里有某些异动,恐怕这个村子...”

老人慢慢起身,神色严肃,他心里很清楚,在这千年里守护村子的结界日渐衰弱,迟早有一天当结界完全消散,村子必将遭到灭顶之灾,而按照少女的说法,很有可能在她破入结界的地方已经聚集了大量的魔物,事不宜迟,迟则生变。

“老爷爷,责任在我,我理当与你一同前往。”少女随之起身,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肩头的小艾皱了皱眉毛点了点头也似是在说愿与君同行。

“不必不必,虽然老头子我已经上了年纪,但是只要不是遇到墙里面的那些变态怪物应该不会有事儿,而且如果你跟我一起去了,就没人陪我这个宝贝儿孙儿了。就这么定了,你好好呆在村子里,其他事情都有老头子我来搞定。”老人摆了摆手,温和地说道。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再勉强就是辜负了老人的一番心意,况且在知道了面前的老人的身份之后,少女深知老人并未夸大其词,于是衷心地道了一声多谢。

...

一道河流从南边的灵山而来,贯穿了也养育了整个村落,于是村子也就分成了东岸与西岸。从高空俯瞰而下,以灵山湖为起点,河流笔直地穿梭过村落,而后如人字一般分成了两股支流,如果算上旁边两座零星散落的村子,就像是组成了一个火字,按迷信的说法来看,这就是所谓的水火不容。

不过事实也的确如此,小凡他们所居住的西岸刘姓村民居多,但同时也包含有很多外姓成员,这与村长的政策有密不可分的关系。一般来说一个村子都是极为排外的,为了保证血脉的纯净,维护家族的荣誉,很难接受外来的成员,而村长却一视同仁,广纳百川,让那些原本弱小的家族加入了村落,齐心协力,共同开拓村子的未来。

而东岸大多数族人与几位族老则是对此嗤之以鼻,认为弱者才会怜悯弱者。虽然村长近年来同时管理着东岸与西岸,但东岸的王姓家族其祖上是血勇称号的持有者,与刘家祖上相当,只是因为现在王家自上代村长失踪之后暂时无人有资格继任村长一职,所以由小凡的爷爷暂代,不过终究是难以服众。

于是东岸的王家依旧保持着近似闭关锁国的状态,但这种方法也确实有其可取之处,比起鱼龙混杂的西岸,东岸这数十年来人才辈出,当然这其中也还有不少其他的原因。

大河宽广无边,水流却并不湍急,给人一种如镜面般的错觉,岸边,树木如巨人一般威严耸立,小凡背着木剑一蹦一跳地走着,不时向身后的少女开口介绍这个村落。

少女穿着一身与小凡一样带着乡土气息的衣服,不过却依然掩饰不住那种空灵出尘的气质,甚至恰恰相反,好比绿叶衬红花。当在客厅里小艾头上印记一闪,臻灵便换上了这身衣服时,小凡的小嘴张成了o型惊奇不已,兴致也更高了一点。不过最后阿舞和小艾都被留在了家里,否则实在是太过引人注目了一点。

“哟,这不是刘家的小子吗,今天终于肯出来晒晒太阳了?”河上泛着一叶扁舟,近了,那人中年模样,踏上岸来,笑着开口喊道。

“徐叔,您可别取笑我了,我呆在家里都快长苔藓了!”小凡一副跟中年人很熟的样子,笑容满面地交谈了起来。

“今天收获不小,晚点我挑几条肥的,送你家里去。”中年人豪爽地说道,指了指满是腥味的船舱。

“这可不行,爷爷要是知道了又要说我了。”小凡摆了摆手,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老实地不断对着中年人使眼色。

“这有什么的,要不是当年你爷爷收留我们这些外来人,我们现在哪还能舒舒服服在这里过日子?小凡你也别太谦虚,村子里的大家都很感谢你们一家,不管别人说什么,恩德,人情,这种最基本的东西,它在就是在,该还就得还,不知道感恩的人那根本就是猪狗不如。”中年人面露领悟之色,目光又扫了扫小凡身边的少女,如此开口道。

又聊了一会儿之后,两人就像兄弟一样勾肩搭背轻声私密地聊了几句,他们的笑容在臻灵看来颇有狼狈为奸之感,不过,男人之间的友情也许就是如此吧。

中年人回到了他的小舟上,大声吆喝了一句,用杆子撑了一下,缓缓向着远处行去,不知是不是心情变得不错,在辽阔但又平静的河面上悠悠地唱起了歌来。

在湖面上,像中年人这样的渔夫并不少见。他们的船头几乎都一致的摆放了一尊泥像,模样似鱼又似鸟,每当下网前和收网后,都会对着泥像进行参拜,还会向着河里丢下一些饭食,似是当做了贡品。

“徐叔他们船头摆放的,是这片河流的主人。所有以这条河为生的人,都必须供奉它。好像在我出生之前有发生过一件事情,有一家刚刚搬来的外来户,不信邪,没有缴纳贡品,结果没过几天村子里发大水,只把他家的孩子全给卷走了。后来他诚心诚意在河边悔过,河流的主人才把孩子还给了他。”

注意到小姐姐一直在观察泥像,小凡贴心地解释了起来。

“看来这个河流主人,也是相当温柔的家伙呢。”

在臻灵的感应中,河底确实沉睡着一个庞然大物,即便对方处于休眠的状态,也能隐隐感受到其躯体内蕴含的恐怖力量。船夫们撒网前缴纳的贡品,在进入河流之后化作光团,将之吞下的鱼儿则会自愿钻入他们洒下的渔网中。而之后缴纳的贡品,则是被其他生物分食,成为成长的养分,只有一丝微弱的信仰之力如同毫毛一般被河流的主人吸入体内。

一般在民间传说中,这种占地为主的妖怪,都是邪恶残暴的,兴风作浪,涂炭生灵。往往最后都会被路过的英雄好汉讨伐歼灭,留下一段佳话,经后人传颂不断改变其真实的面貌。

而居住在这条可以说是仙河的大家伙,应该是类似于守护村庄的神兽。经过这个村子人们世世代代的祭拜,已然通了人性。

...

望着结界最边缘的一块半月形的缺口,村长若有所思。

这种情况他从来没有见过,结界没有被破坏,只有缺口的部分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冰冷的魔气从中翻滚而进,虽然不足以让外面的魔物攻破,但是这样下去迟早会在结界内部滋生出新的魔物,这附近的花草已经开始了变异就是最好的证明。

魔物,与出生在魔界本土的魔兽不同,是魔界的魔力侵蚀渗透入人间界后诞生的特殊生命体,而现在在大地上奔腾肆虐着的,就是这些可怕的怪物。

立于一座山头上,回过头来看着这片祥和的土地,河流到近处已经分出了许许多多支流,绕过群山,山林间偶尔能听到兽类的低吼。再远一些,河流的上游,汇聚一体,左右两边的村子,万家灯火。

在村子里不能而在这里能看到的,是一座宏伟如欲登天而去的灵山,没有了那种一叶障目和只缘身在此山中的限制,能更清晰地感受到天与地的磅礴。

山顶的真灵石像,非男非女,没有性别,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对于其模糊的相貌,老人总有一种熟悉之感。

肉眼不可见的柔和光芒从石像上散发出来,笼罩了和守护了村子以及这周边大范围的土地与生灵。这千年来,防护范围已经缩小了一大半,失去庇护的土地立刻就会化成焦土,灵兽则是成为饵食。

就现在的情况来看,连结界本身都有了消散的迹象。

老人的神色蓦地一凝,拔出手中的短刀,在空中划出一道丝线,在原本空无一物的某处,突兀地响起一声哀鸣。

一只体积极小的模样近似变色龙的魔物被斩成两段,而后尸体消散变成了一截尾巴。

“隔着结界操纵自己的尾巴吗,但又没办法活动到离缺口更远的地方。”

明明近在眼前,却没能及早发现,老人不得不感叹自己真的老了,遥想当年【极念】在身,靠着年轻横冲直撞,闯出了一番天地,也留下了许多遗憾。

【极念】与其说是天赋,更像是初代老祖对后代的祝福,这个祝福,一直在后代中流转,会自动加持在族中最具天赋的那个人身上。道林成年后不久,老人就失去了这项加持,而在小凡出生以后,刚起步的道林则是半喜半忧下见证了族里最受眷顾的天才的降生。

“王鑫,王族长的下落,有眉目了吗?”老人向着一旁的魁梧男子问道。

男子**着上身,一头狂野的长发披散开来,身上野兽的气息浓郁到极致,隐隐透发出的血气,似是能撼动苍穹。但即便是这样一个毫不拘束的男子,在听到老人的问话后,也变得客气了不少,毕竟老人是跟自己父亲同时代的强者,而且还比自己父亲超出了太多,更是在当时把村子一半的土地让给了他们这个落难的家族。

当初老人之子道林出发继承王位,带走了村内几乎所有的精英,王家族长为了报恩,与其亲信自愿随同前往平定局势,后来却无故失踪了。

现在的村子里,中间的青壮出现了断层,顶层的力量也只剩下他们二人,结界现在又出现了这等变故,可以说正值风雨飘摇之际。

“长姊的血玉命简遍布裂痕但还不至于碎裂,联系也没有回音,想来应该是被困在了某个地方,昨夜凌晨,命简在短时间内有了剧烈的反应,观其方向,似是来自人间界的中心。”

“那个方位...在墙里面吗,那样也许还说得过去,只是,真的是这样吗?以伏神她的身体状况,不太可能会去自愿冒这样的风险。道林...你在外面究竟做了什么?”

老人透过缺口,目光仿佛能穿过遥远的破败大地和无数城池,直达墙的深处。

而那里,正在发生着一场惊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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